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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瑤告別了沈梅芬,便回了小洋房,把陸家成的平安符拿出來,親自給他戴上,又把自己的平安符放在房間裏的枕頭下,便下樓做晚飯。用過晚飯,已經是六點多了。
到七點半的時候,安瑤和陸家成縮在沙發上看片子,看的是《末日危途》。
「美好的時代就要來臨了。」前期的陸家成一直是沉默不語的,到了結局時,他臉上才有了笑意:「姐,幸虧結局是欣慰的,小男孩被這家人收養了。只要人類還有保有希望,保有真善美,地球就會有重建的一天!」
安瑤不贊同,蹙眉:「我認為最後小男孩是被那一家人吃了。還記得小男孩爸爸的話嗎?做噩夢說明你還活着,做美夢的時候你就要小心了。而小男孩最後做的是美夢,他夢到的是鳥語花香、是光明、是甲蟲......說明他已經遭遇危險了。末世考驗的是人性,可是人性本來就是一個很堅強又很脆弱的東西,小男孩太過善良、純真,在這樣的末世里根本無法存活,所以父親一死,他的命運可想而知。你覺得如果不是食人族,那一家人為何會在末日中生存那麼久?這肯定有原因的。而且那個男人的手指,那隻狗、都很可疑……」
據說這個片子的結尾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樂觀者認為那一家人是好人,把小男孩收養了;悲觀者則認為那一家人是壞人,跟蹤他們到海邊絕對不是單純地想要收養小男孩,而是想要把小男孩作為食物。
「姐。」陸家成把視線從電影轉移到她身上,板着臉端正道:「你的想法太消極、太陰暗了……」
陸安瑤:「……」這是她的第一想法。
陸家成:「姐,那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世界末日了,像電影裏一樣,沒有陽光,水枯竭了,植物都滅亡了,咱們家的東西也吃完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姐姐你會吃了我嘛?」
沒有經歷過那種絕望,就無法做出正確的回答。
但安瑤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無奈地笑笑,伸手揉了揉陸家成毛茸茸的頭髮:「小小年紀想什麼呢。吃誰也不吃你!讓我做食人族,我寧願自殺!」
陸家成頭一揚,眼裏蘊滿笑意:「姐,我肯定也不吃你,我吃棉花糖!」
躺在沙發上的棉花糖聞言,抬起圓腦袋朝陸家成看去,黑溜溜的眼眸透着幽怨的光芒.......
安瑤剛想說什麼,忽然,不遠處傳來乒乒乓乓的衝撞聲,聲音越來越近,就在自家樓下。
姐弟倆警惕地對視一眼,安瑤就跑到陽台上往下看,陸家成不甘示弱,棉花糖也跳下了沙發。
夜空中繁星點點,七十年代的夜晚,十分質樸,並沒有燈紅酒綠、物慾橫流之感。
住宅邊的小路,昏黃的燈光照着,綿延一片的住宅房,偶爾有些住宅的窗戶里發出虛弱的煤油燈光,有些人家屋裏已經暗了,想必是睡着了。
轉頭望了一眼,自家燈火明亮,這簡直是有一種醉生夢死的感覺。
「姐,快看,人在那裏。」陸家成悄悄地對身邊的安瑤說。
照他說的,安瑤很快就就發現了異常。只見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正被人追着,忽然,三個人影拐了個彎,藏在自家小洋房和葉勇家中間的牆縫裏,為首的那人拿着一個廢棄的竹筐,往身前一擋。
「人呢!」追在身後的人氣急敗壞道,看了幾下周圍,發現並無異常後,大步向前跑去,「繼續追!肯定就在這附近,都給我留意着點兒!」
一行人浩浩蕩蕩,沒有看到身旁的三人,便往前方趕去。
老七小心翼翼地拿開竹筐,和強子站了起來,那個少年還蹲在那裏,一臉痛苦之色。
「阿肅,咋樣,還能走不?」強子過去扶他。
「他/娘/的!這雷哥的人也不是什麼好貨!不就是冒了他們的名嗎,竟然把阿肅打成這樣!」老七憤恨地說道,心疼地看着自家兄弟,膝蓋挨了那麼一大棍子,這會兒鐵定疼得死去活來。
「老七,小點聲。」強子警惕地朝四周掃了掃。
老七心下一凜,壓低聲音:「這就是咱倒霉,好好的中午要幫那個小兄弟,不然阿肅也不會遭了這罪。」
阿肅一手搭着強子的肩,努力讓自己站定:「老七,就算再來一次,我也還幫他們。」
他知道,老七也會的,強子也會的。
老七&強子:瞎說什麼大實話!咱心善行了吧!這他/媽的心善啊!
「唉。。。。。。阿肅你還能走不,要不咱們都在這躲會兒?」
「也是,阿肅肯定走不了太遠,咱們就在這躲會,我估摸着雷哥的人追不到咱們還會找回來。」
阿肅靜靜坐在牆角處,老七轉了個身,眼睛瞬間亮了,「你們瞧,這房子也忒氣派了。居然還有個院子,裏邊還有花......就是這欄杆太硬!」
天色有些昏暗,看得不甚清楚。老七迷戀地摸着鐵欄杆,一根又一根,冰涼的觸感,最後,竟是摸到了深沉的鐵門處。
「老七,這房子有三樓,燈還亮着呢!」強子整個強健的身體都貼在了欄杆處,痴痴地感慨:「在z市這麼久,就沒見着這麼好的房子,就跟那洋人的房子一個樣!」
「廢話!可不就是洋房!」
「老七,你說這也奇了啊,咱縣裏啥時候建的這房子,我咋想不起來了!」
老七撓了撓頭頂,砸咂嘴:「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就前年,是聽說過哪裏要蓋房來着,當時還請了好多的工人,咱那會要不是蹲了幾個月的牢房,說不定也能去做工人。沒準兒就是這一座洋房!」
「這裏面的人到底啥來頭啊?該不是那地主吧?」強子困惑地喃喃道。這還真有地主的作風。原先他們兄弟流浪各地時,也曾見過一個地主被抄家,那家裏,別提,真是可有錢了。花瓶、古董、線裝書、瓷碗……應有盡有。
「還能啥來頭,都是咱仨惹不起的就是了!」老七鬱悶地道:「別整日瞎說啥地主,現在還有地主這個詞兒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