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對它做什麼?」安瑤緊緊地盯着他,聲音卻是抑制不住輕顫。
「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雷哥的手加重了力氣,直直看向安瑤:「小姑娘,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棉花糖被掐得已經不能叫了,只能低低喘着氣,只要雷哥再下手一分,棉花糖就會立馬斷氣。
「交!我交!」安瑤第一刻感到這麼無力,紅着眼睛低聲吼道:「把它還給我,錢我明天交給你還不行嗎!?」
「成!明天就明天!老子就喜歡爽快的人!」雷哥一個反手,把棉花糖甩回安瑤懷裏,帶着一眾兄弟走人,「明天上午十點,希望你準時給我。另外,別給我打什麼歪心思,你知道下場!」
「明天上午十點我在學校,能不能早一點?」
「不是還有你弟弟嗎?」
安瑤冷笑:「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拿了錢就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雷哥嘿嘿笑:「行,小姑娘戒備心還挺強。你說幾點?」
「六點半。」
「也行。也不怕你跑了,就是跑了,翻遍z市我也能把你翻出來。」雷哥放了句狠話,指揮弟兄們把地上的糕點都帶走,才滿意離去。
待她們走後,安瑤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其實她可以識相點現在就交錢的,但是她不甘心把錢那麼交出去,她也不甘心像向們妥協,早交晚交都是交,把時間拖到明天,或許還能想想別的辦法。
棉花糖眨巴眨巴着眼睛,明顯還有一口氣,還在就好~
「姐,對不起。」陸家成站在她面前,低低地說:「我幫不了你。」
「沒事兒。」安瑤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你還小~」他這么小,能幫上忙才叫奇怪,再說了弟弟是用來保護的,又不是用來救命的。
陸家成悶悶應了聲,還是覺得不舒服,只恨自己不能再長個十來歲,只是,這真的跟年齡有關係嗎?
「安瑤,家成,你們還好吧?」那伙人一走,張氏夫婦才敢走進來,他們在外面可擔心死了,一驚一乍的,別人被收保護費,都是乖乖就範,咋到了安瑤姐弟身上,就說了那麼久都沒完事。
安瑤看向來人:「叔、嬸,我們還好。」
「你們在裏頭說啥說得那麼久?遇到這種事也是沒辦法,叔給你們說,不能硬碰硬,人有刀有棍子,在外頭也有人,我們只是小老百姓,能有什麼辦法。乖乖把錢交了,對大家都好。」張叔苦着臉勸道。
「叔嬸、你們交錢了?」安瑤不可思議。
「我們今天沒帶那麼多,他們說明天來取。」
「我也是說明天給他們錢。」安瑤點點頭,「但是叔、嬸,咱們難道就要這樣屈服了嗎?就不能想想辦法?」
「不屈服還能怎麼樣?能有什麼辦法?」張叔嘆氣:「我聽說他們不好對付,這種人還是少沾惹為妙,被惦記上就不好了。」
「可是……」
「安瑤,你可千萬聽叔的,不能反抗。有時候也該收收脾氣了,不該這麼倔的。」張叔苦口婆心。他自然看得出這姑娘不同於他們鄉下人,她心高氣傲,但是你也得學會有眼色啊!
安瑤還是不能贊同他們的說法,這樣的社會敗類,越縱容他們就會越來越無法無天。
她平靜地對夫婦倆道:「叔、嬸,我知道,謝謝你們。我不會亂來的。」
張氏夫婦這才放下心來。
張氏夫婦一走,安瑤就拿出一個小型醫藥箱,順便給棉花糖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輕輕用手碰了碰背部,棉花糖忍不住瑟縮,看來最嚴重的傷就是這裏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踢出骨折,只是這個時候獸醫難找,要像給寵物治療真的有點困難。
陸家成在邊上說:「姐,這個醫藥箱好像對它不管用。」
「也是。」棉花糖的身上都是毛,這東西要凃哪兒都不清楚。
最後,安瑤讓陸家成去樓上拿毛巾,自己則是去空間裏拿出了一大瓶泉水,騰出一個碗,倒了一點泉水進去,把棉花糖的頭放進去,棉花糖伸出舌頭,小口小口舔着,很快,就把水喝了個精光。
陸家成拿了毛巾下來,安瑤又用泉水給它全身擦拭了一遍,全部下來,棉花糖才顯得精神了一點兒,不過依然蔫蔫的,安瑤找來了一塊布,把它包了起來。
經過剛才的鬧事,時間儼然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安瑤和陸家成都還沒吃午飯,肚子真餓了。
安瑤想着,這時候去樓上吃點飯,等下再把陸家成送回家,店裏變成這樣,少不得要收拾一番,下午是不能開了。
而且時間有點緊,送陸家成回家後,估計就要上課了。
就在她思考的瞬間,門外的停車聲響起。
「在街頭聽到今天有人來收保護費……」宋凌寒的眸光危險地一閃,掃了掃凌亂的店面:「還是來晚了一步。」
他今天穿着一套青色的休閒服,高大偉岸的身姿令人倍感安全,安瑤不知為何就心裏一動。「嗯,是有幾個人來收保護費,還把店給砸了。宋……」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宋叔叔,有點老了。宋凌寒,都點怪了。凌寒,輩分不對。
「宋大哥……你來買蛋糕的?今天可能是不行了。」安瑤歉然。
「不是。」宋凌寒的眼神有些複雜:「就是來看看你們。你和家成,沒出事吧?」
「沒有。」安瑤小小搖了搖頭,「就是棉花糖受了點傷……」
被點名的棉花糖從一塊毛絨絨的白布里探出小腦袋,宋凌寒無奈一笑:「棉花糖?你的小狗?」
看着他哭笑不得的表情,安瑤把棉花糖抱起來,笑了笑:「是不是很可愛?」想起棉花糖今天糟的罪,她的眼眸不由黯然。
宋凌寒:「……可愛。」
安瑤看了看表,「快遲到了。宋大哥,我可能得帶弟弟回家了,然後去上學。」
「我送你們。」
「嗯?」安瑤一怔,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面露難色。他只是她的顧客吧?他們沒有那麼熟吧。
可是他這樣的話莫名讓她有些想哭。
在她最無助、最心慌的時候,只有陸家成和棉花糖在她身邊,有時候她多麼羨慕那些有長輩呵護着的人,即便重生、穿越、空間是那麼好的福利,卻總是讓她沒有安全感。
她也只是個女孩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