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霧雨設下擂台,宣佈最後勝出者可以贏得一顆七階異獸內丹的消息一放出,沉寂了幾天的軍營再次沸騰起來,武師以上的人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司徒錦和蘇澤明的注意力也被七階異獸內丹吸走,第二天直奔擂台處,根本忘記了要去看望景曦的打算。
而因為軍營內武師級別以上的將士不少,對七階異獸內丹嚮往的人也很多,所以擂台賽打了整整五天的時間,最後司徒錦慘勝。一身傷的司徒錦在床上修養了幾天,等他再想起景曦時,已經是十天之後了。
「王爺,您要的東西,屬下給您找來了。」小八一進門就喊道,手裏拿着一雙白色的拐杖,「有了這東西,您就可以下地走路,也能去看景小姐了。」
太叔熠的雙腿斷開,本來很嚴重的傷勢,平常人起碼要在床上修養幾個月才能恢復過來,可偏偏他是個異類,不過修養了半個多月就好得差不多了,這恢復速度,令那名老軍醫頻頻稱奇,幾乎每換一次藥,就忍不住讚嘆一次。
接過柺杖,太叔熠人就離開了待了半個多月的床,「噠噠」向着門口走去。
「王爺,您不能這麼去見景小姐。」見太叔熠就要出門,小八急忙喊道。
噠——
一個急剎車,太叔熠停了下來,回過頭,皺眉道:「為什麼?」
小八小跑幾步上前,「您已經待在床上半個多月,有,有半個多月沒洗澡了,而且,您的鬍鬚長出來了,這樣去找景曦小姐,不,不好。」
小八鼓起很大的勇氣才把話說完,此時後背都濕完了,為了王爺和景曦小姐,他今天算是豁出去了,希望王爺不要怪罪他才是。
太叔熠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小八這是在說他邋遢?他邋遢麼?
太叔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果真有些扎手。當下只好轉過身,往回走,「伺候我洗漱。」
「好嘞。」小八鬆了口氣,王爺不生氣就行。
半個時候後,太叔熠一身清爽地出現在景曦的營帳外。
小八:「青裳青杏,王爺來看你們家小姐了,快過來開門。」
營帳里的青裳青杏對視一眼,再看向床上的身影。
景曦:「去吧。」
語氣淡淡,帶着一股深深的倦意。
青裳青杏:「是。」
噠噠噠……。
拐杖敲擊着木質地板的聲音,有力而有節奏。
景曦翻了個身,側臥,方向朝外。看着這個半個多月不見的人,此時依舊丰神俊朗,只是比起半個月前消瘦了些,看來他恢復得很好。
景曦看着太叔熠的同時,太叔熠也在打量她。若說太叔熠只是消瘦了些,那景曦則算是氣若遊絲了,若不是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依舊清澈明亮,太叔熠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到了重病不治的地步。
「怎麼回事?」太叔熠的聲音悶悶的,裏面帶着濃濃的關心。
「青裳,給王爺看座。」景曦不回答,反倒讓青裳給太叔熠拿了把椅子。
不得不說,青裳是個非常懂事又會為主人着想的下屬,這不,把椅子搬到了景曦的床頭,幾乎緊貼着床放置。
景曦額頭冒了幾條黑線,這位置,是不是太近了些。
相比起景曦的鬱悶,太叔熠卻很滿意,噠噠幾步,就在椅子上坐下,不死心又問道:「怎麼回事?」
景曦:「老毛病了,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老毛病?到底如何?大夫怎麼說?」太叔熠打破砂鍋問到底。
景曦心裏無聲嘆了口氣,這人還真是不好哄騙,看來又要出賣自己的另一個身份了。
「打從娘胎里來出來的病根。」景曦睜着眼說謊,「這些年一直在調理,加之最近幾年吃了冥醫公子的藥之後已經好了很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痊癒了。」
「真的?」太叔熠緊盯着景曦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神色的變化。
「真的。」反正也不算撒謊,這具身體從小有病是真,吃了冥醫公子的藥也是真,她回答得一點壓力都沒有。
見她神態自若,不像說謊,太叔熠心裏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你和冥醫公子很熟?」
景曦:「熟一點。」
太叔熠:「那你可有聯繫到他的方法?」
景曦:「你要找他?」
太叔熠:「嗯,上次的戰鬥,他救了我,又殺死了八階異獸,立了大功,我想好好謝謝他。」
「怎麼謝?」景曦挑眉,來了興趣。
太叔熠:「看他想要什麼。」
景曦:「他想要的你都能給?」
太叔熠:「我會儘量滿足。」
景曦:「那你先把收穫的那幾顆高階異獸內丹給他吧,他最近急需要這個。」
「你跟他很熟?」太叔熠再次問道,語氣中透着一股危險,一股酸味。
額——
怎麼有跳回這個問題上來了?
「就見過幾次面。」景曦回答得無比真誠。
「你和我也只是見過幾次面。」太叔熠鬱悶不減。
「所以我們也不熟。」景曦在心裏說道,面上卻一片乖順,疲倦道:「我累了。」
太叔熠見她一臉倦意,氣息有些混亂,當下心疼起來,柔聲道:「累了就睡吧。」
「嗯。」景曦應道,眼睛卻看着他。
太叔熠:「怎麼不睡?」
景曦:「你怎麼不出去?」
「我看着你睡。」話中帶着不可商量的獨裁。
景曦任命閉上了雙眼,無奈,誰叫這是人家的地盤。眼睛一閉上,身體的倦意頓時把她淹沒,人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