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看着這漫天飛舞的火星子,觀戰的人群中響起了巨大的譁然聲。
「大陣被破了!」
「不愧是琉璃山莊的莊主和雲家的長老啊,那大陣如此詭異居然還是被他們給破掉了。」
「就算破掉了又如何,佛修的損失可不小啊,如今看他們剩下來的人的狀態,只怕後面的事情還不好說。」
「那也不一定。只要破了那個詭異的大陣,僅憑神修那麼點兒人,恐怕是守不住城的。」
「什麼不一定!神修那邊的人雖然少,可是有神修聯盟的那位小公子在,難道還會輸不成?先前那個詭異的大陣可是出自那小公子的手。人家小公子既然能困住他們一次,難道就困不住他們第二次了嗎?這次守關戰上,佛修想要取得勝利,只怕難了。」
「說得不錯,這個大陣雖然被破了,你們看城樓上的那位小公子可是不見半分緊張之色。更何況大陣是破了,還有那群黑甲士兵在對面虎視眈眈呢。」
人群中的議論聲不斷響起,對於此次守關戰的結局,居然有絕大部分的人都倒向了神修一方。
這些議論聲雖然雜亂,但場中的莊臨淵等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正因為聽得清楚,所以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的不好看。
神佛大典舉辦了三十多屆,這還是他們佛修一方第一次在守關戰中如此狼狽的。
而城樓之上,軒轅天心一行人雖然聽不見人群中的議論聲,但也將佛修那些人臉上的神色看得分明。只見軒轅天心緩緩起身,對着下面的佛修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緩緩舉起了手。
『唰——!』
隨着她的手輕輕一揮,只見那群詭異的黑甲士兵們仿佛得到了一個指令般,齊齊一步踏出,然後唰唰唰地抽出了武器。
「殺——!」
一聲高喊,黑甲士兵周身陰氣圍繞,如潮水般衝着佛修們沖了過去。
瞧着這群殺氣騰騰而來的黑甲士兵,莊臨淵等人的神色也是微微一變,先前他們為了破開那個大陣,耗費了不少力量,再加上在那陣中又死了不少人,如今剛一出陣就面對這樣一群殺氣騰騰的士兵,哪怕是強如莊臨淵也是覺得有些頭疼了。
莊臨淵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頭疼,但眼下卻容不得他再遲疑什麼,只能周身再度泛起七彩琉璃光芒,對着雲家的三位長老和身後還活下來的佛修們,沉聲道:「所有人,準備禦敵!」
『轟轟轟轟轟——!』
巨響聲不斷響起,城樓下的戰鬥再次打響。
瞧着下方已經打成一片的人,鍾離煬有些不放心地對着軒轅天心問道:「元小公子,你那些豆子變出來的士兵,真的扛得住佛修那些傢伙們嗎?雖然他們在你的焚滅陣中消耗了不少戰力,但琉璃山莊的莊主和雲家的三位長老可不是吃素的。」
對於鍾離煬的懷疑,軒轅天心只是笑了笑,道:「我借來的那些兵本來就不是為了攔住莊臨淵和雲家的三位長老的啊,只要能再次消耗一些佛修那一方的戰力就行。而且,莊臨淵他們也不會跟那些士兵太過糾纏的,我若是他們的話,我就會甩開那些士兵,轉而來進攻城門。」
果然,隨着軒轅天心的話音一落,只見混戰中的莊臨淵快速一腳踹開了一名陰兵,然後側頭對着不遠處的雲家三位長老吼道:「三位長老,這裏就交給其他人,你們先跟我一起去攻城。」
雲家的三位長老一聽,立刻放棄了纏鬥在一起的陰兵,然後只見混亂的人群中唰唰唰地掠出四道身影,直指城樓前的金紅色光罩。
「果然如此。」軒轅天心瞧着飛掠而來的四人,當即勾唇一笑,「不過,我的這個十方界可不好破。」
話音未落,只見半空中的莊臨淵四人齊齊氣息暴漲,然後同時出手對着那光罩就打了下去。
『砰砰砰砰——!』
四聲巨響,強大的能力齊齊砸在了光罩之上,然而這看似脆弱的光罩卻連一絲裂痕都沒有出現。
一擊之後,四人瞬間停了手,盯着眼前的光罩,莊臨淵四人的神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雲家三長老雲敬黑着臉咬牙怒道:「就算是再厲害的結界,以我們四人的修為不可能還破不了啊。」
「這並不是普通的結界。」莊臨淵搖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金紅色光罩,擰着眉就道:「應該也是一個大陣,而且這個大陣等級,只怕比先前那一個還要高。」
雲家大長老雲振一聽,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道:「神修聯盟的那位元小公子究竟是師出何門?為何他的手段一次比一次厲害!」
「一個連還陽術都會的人,能用出如此手段也不奇怪。」雲家二長老也是忍不住無奈地一嘆,側頭看向莊臨淵,問道:「臨淵莊主,你琉璃山莊家學淵源,可知有什麼辦法能夠打破眼下的這個光罩?」
「這種類似於守護陣的大陣,跟先前困住咱們的那個並不一樣。」莊臨淵無奈道:「先前那個還有規律可尋,但眼下這個卻沒有任何的規律,想要打破它的辦法就只有一個,便是以力破之。」
「以力破之?」雲家二長老雲卓皺眉,「方才咱們四人聯手都沒有打破它,那還需要多大的力?」
莊臨淵緩緩吐出一口氣,道:「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能夠打破這個陣的只能是神階強者。」
神階強者?
雲家的三位長老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而莊臨淵卻沒有看見他們三人臉上的神色,繼續道:「但可惜的是,咱們這裏並沒有神階強者。」話落,側頭看向三人,「看來這次守關戰,咱們只怕是真的要輸了。」
「這……」雲家的三長老雲敬遲疑地看向雲振,「大長老……」
瞧着雲敬臉上的遲疑之色,莊臨淵的眸光便是一動,特別是當他瞧見雲振的臉上同樣出現了幾分猶豫之色,他立即心中一動,試探般地問道:「莫非雲家還藏了什麼後手?」
話音一落,只見雲家的三位長老同時神色一變。
莊臨淵雙眸一眯,見三人的神色都變了,立刻便明白了什麼般,笑了笑,道:「三位長老,此時可不是藏拙的時候,若是守關戰再輸了的話,這次的神佛大典咱們佛修可就是真的慘敗了啊。」
一聽這話,雲振三人的神色便是一震,隨即只見三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雲振似有了什麼決定般,忽然轉身朝身後混戰中的人群看去。
莊臨淵見狀,眸光一動,也跟着看了過去。
「螣焱大人——!」雲振突然對着人群中喊了一聲。
螣焱?還被雲振都稱呼為大人?
莊臨淵的神色一深,但很快,只見混戰的人群中猛地掠出了一道身影。
看着那忽然掠來的人,莊臨淵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居然是個少年?!
黑衣少年快速掠來,一雙紅色的眼睛令得莊臨淵神色一變,而少年本人卻並不大在意,只是目光陰冷地看着雲振。
「螣焱大人。」雲振恭敬地朝黑衣少年抱拳一禮,語氣也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眼下只能勞煩螣焱大人出手了。」
見雲振都對這少年小心翼翼,莊臨淵立刻心神一緊。
而螣焱在聞言後,皺着眉看向眼前的金紅光罩,在看了一瞬之後,只見他緩緩抬頭,將目光看向了城樓之上。
「那少年是誰?」城樓上的鐘離煬在瞧見這突然出來的黑衣少年後,忍不住問道:「連雲家的三位長老都對他如此恭敬,莫非他便是雲家的那個底牌?」
軒轅天心笑吟吟地看着螣焱,然後點頭道:「正是。」
鍾離煬倒抽了一口氣,驚疑不定地看着下面,「他的修為可能打破小公子的這個光罩?」
軒轅天心收回跟螣焱對視的目光,側頭看向鍾離煬,挑眉:「讓他試試不就知道了?」
鍾離煬:「……」
估摸是見鍾離煬被噎了一下,一旁的紅蓮卻笑吟吟地對他道:「你忘了小五先前說過的,這個光罩只有神帝境強者才能打得破,你覺得下面那位可是神帝境強者?」
鍾離煬聞言一愣,隨即搖頭,神階強者倒是有可能,但若說是神帝境的強者,只怕不太可能。
就在城樓上的幾人說話間,只見下方的螣焱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後對着身邊的雲振幾人,冷聲道:「你們先退開一些,本座試試看。」
聞此一言,雲振三人連同莊臨淵一起皆是往後退了一些。
等到四人都退開之後,只見螣焱體內猛地衝出一束血芒,一股凶煞之氣也同時升騰而起。
當這股凶煞之氣一出現,遠處觀戰的易天火卻猛地瞪大了眼睛,然後轉頭瞪向身邊的雲鴻就道:「格老子的!你們雲家居然還藏了一個神階強者?!」
雲鴻聞言淡淡一笑,「只是多做了一手安排罷了。」
「多做了一手安排?」易天火聞言卻嗤地冷笑一聲,「既然你們雲家明明藏了一個神階強者在隊伍里,那先前被困住時怎的不見他出手,還令得陣中死了那麼多的人?」
雲鴻臉上的淡笑不變,看着易天火就道:「底牌自然要用在最正確的地方,易宗主何必如此生氣?你焚焰宗的弟子可沒誰在那大陣中出事兒的啊。」
易天火冷着臉看着他,嗤笑道:「那也是因為我宗弟子自己有能耐罷了。」說完,又冷冷一笑,接着道:「不過你們雲家當真是夠狠的,眼見着那麼多的佛修死在眼前,居然都能生生忍住不出手,就是不曉得那些死了人的宗門或者家族為如何看你們雲家了。」
「這邊不勞易宗主費心了。」雲鴻臉上的笑容跟着一淡,道:「況且,即便他們要算賬,也不應該找我雲家算。那大陣可不是我雲家布的,我雲家最多也只是為了顧全大局,沒有及時救人而已。」
「你!」易天火聞言一怒,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見他們二人不遠處的某位爺就突然轉過了頭來,一雙細長的鳳眸微眯,笑得陰測測地道:「怎麼?雲老家主的意思是,那些死了的人該算在我神修聯盟的頭上不成?」
雲鴻聞言神色一動,正要開口說話,卻不料某位爺繼續道:「這是守關戰,守關戰中生死自負,死了人又如何?只能怪他們自己學藝不精,倘若誰要將這口鍋給扣在爺聯盟的頭上,那你們這些佛修倒不如直接棄權好了,也省得死了人後又嚷嚷着什麼報仇。」
「元盟主說笑了。」雲鴻斂眉一笑,淡淡道:「老夫方才的話可不是這個意思,而且守關戰中的規矩是如此,既然是生死自負,那麼斷然也不會在事後嚷嚷着什麼要報仇的話。」
聽了雲鴻的這番話,某位爺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然後又慢吞吞地轉回了頭去。
『砰——!』
一聲巨響在場中忽然響起,只見帝君大人剛剛將目光轉回到了場中後,那場中的螣焱也出手了。
兇悍的能量悍然地砸在了光罩之後,只見那金紅色的光罩在承受了螣焱的全力一擊之後,居然只是顫了顫,然後再度平靜了下來。
看着依然完好如初的光罩,別說莊臨淵瞪大了眼睛,雲家三位長老的神色更是染上了一抹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
螣焱大人的修為可在神王境啊,神王境的修為居然還沒有打破這個光罩,那這個光罩需要什麼實力的強者方才能夠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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