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什麼是殺戮之體?」
看着變得越發詭異的摩訶,軒轅天心低聲且快速地向皇明月問道。筆神閣 bishenge.com
「集天地間的殺戮之氣為一體,造就無盡殺戮之身。」皇明月半眯着眼睛盯着摩訶,對軒轅天心解釋道:「這是當年殺生佛的另一大殺招,比起你傳承得來的森羅殺域更為可怖,且一旦轉換為殺戮之體後,那便是六親不認的狀態,可以說是神擋殺神,佛擋誅佛。殺生佛當年在對敵的時候,這個狀態是最恐怖的,就算是爺當年在面對全盛時期,並施展出殺戮之體的他時也得讓三分。不過......」
皇明月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有些玩味,接着道:「這死孔雀的殺戮之體並不完整,應該也施展不出殺生佛全盛時期那般的大殺招,而且他缺少了殺生佛心中光明的那一面,殺生佛能夠在殺戮之體的狀態下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這死孔雀卻不一定了。」
「控制不住又會怎樣?」一旁的大聖聞言後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皇明月勾唇一笑,笑得不懷好意,「殺戮侵佔意識,淪為殺戮的傀儡。」
大聖眉心一蹙,神色不太好地看向皇明月,道:「淪為殺戮的傀儡?這有什麼值得你高興的?死孔雀若是被殺戮侵佔了意識淪為了傀儡後,那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吧。」
「不。」哪知皇明月卻搖了搖頭,似笑非笑地道:「若他沒了自己的意識,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好的。」
「為何這麼說?」軒轅天心也皺眉問道。
皇明月笑了笑,挑眉看着她,正要開口說話時,對面不遠處的摩訶卻突然爆發出了一股極其可怕的森冷殺意,察覺到這股殺意後,皇明月、軒轅天心和大聖三人皆是快速看了過去。
只見摩訶此時的模樣詭魅,連一雙孔雀綠的眼眸都變成了血紅色,周身絮繞着森然殺氣,如同是從血海深處走出來的一尊魔。
看着這樣的摩訶,皇明月的雙眸眯了眯,當瞧見前者緩緩抬起雙手之後,方才瞭然般地對軒轅天心和大聖道:「你們自己看吧。」
自己看?
軒轅天心和大聖二人聞言同時一愣,他們自己看什麼?
不過很快,二人就知道皇明月是讓他們看什麼了。
摩訶緩緩抬起雙手,而在他的雙手中,有着紅光開始閃爍,隨着他雙手向兩旁輕輕一抹,只見他的雙手間立刻出現了一杆血色而古樸的長槍。
當這杆長槍出現後,四周的空間都同時發出了嗡鳴震動聲。
「好厲害的武器!」大聖忍不住神色一變,特別是感覺到長槍中所蘊含的強大能量後,大聖就在說話的同時掏出了金箍棒。
以神兵對神兵,金箍棒有史以來在大聖的手中出現了震動,卻也立刻化解了那長槍帶來的尖銳壓力。
大聖握緊了手中不斷震動的金箍棒,目光變得凝重,沉聲問道:「那是什麼槍?這麼多年來,金箍棒居然第一次出現了這種反應。」
「弒神槍。」皇明月道:「施展殺戮之體後自帶來的殺器,其厲害程度堪比混沌至寶。」
堪比混沌至寶?
一聽這話,軒轅天心和大聖二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飄在皇明月身側的混沌鍾。
估摸是瞧見了二人的目光,皇明月挑了挑眉,便聽軒轅天心道:「你的混沌鍾也是混沌至寶吧?」
「別拿混沌至寶來跟爺的混沌鐘相比。」皇明月嗤了一聲,不屑地道:「雖然這東西名為混沌鍾,但卻並不是混沌至寶,它乃是爺的伴生寶貝,相當於本命妖器。混沌鍾是沒有等級分別的,因為根本就排不出來等級,若非要論個等級的話,它也是超越混沌至寶的存在。」
雖然皇明月這話說的十分的張狂,但軒轅天心和大聖二人卻並沒有去懷疑什麼,畢竟混沌鍾乃妖神的伴生妖器,相當於妖神在被天地間孕育的時候,混沌鍾就一起在被孕育中,那個時候只怕還沒有混沌,按時間來算的話,應該當屬混沌之前了。
而混沌之前的時期,應該是鴻蒙。
鴻蒙至寶————因為在鴻蒙中孕育,出生在混沌,所以取名為混沌鍾!
雖然大聖不太滿意皇明月話中的嘚瑟,但在知道弒神槍和混沌鐘的差距之後還是忍不住地鬆了一口氣,「只要沒有你那鍾厲害就好。」
「沒有混沌鍾厲害?」
摩訶突然低低一笑,將先前他們三人所說的話給聽了個清清楚楚,而後一手握住弒神槍,目光中噙了一絲莫名的意味,低笑道:「或許弒神槍在殺生佛的手中是堪比混沌至寶,然而在本座的手中可就不一定了。」
一聽他這話,大聖和軒轅天心齊齊一怔,皇明月更是將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目光深沉了不少。
摩訶笑得玩味,目光一一掃過對面的三人,方才不緊不慢地繼續道:「本座的殺戮之體的確因為不太完整,所以沒有殺生佛當年厲害,可若是說到這弒神槍的話,或許本座手中的這個...就連殺生佛出現在這裏都得避讓三分。」
『轟————-!』
隨着摩訶的話音剛落,只見他手中的弒神槍頓時爆發出一股妖冶的紅光,而在這股沖天的紅光中,四周的空氣流動順便變得急促,且仿佛有着什麼東西正在從四面八方朝這裏聚集。
天空中的不祥血雲再次慢慢聚攏過來,而在厚重的血雲中,還傳出嚶嚶嗚嗚的刺耳哭嚎聲。
軒轅天心眼中有着一縷金光極快地閃過,抬眸往頭頂上方的血雲中一看,隨即臉色陰沉了下來,那些血雲當中居然全都是猙獰而扭曲的怨靈。
「哪裏來的這麼多怨靈?」下方的金翅大鵬見狀也是臉色一變,忍不住驚聲道:「就算是整個靈虛城中的百姓加在一起也沒有如此多啊。」
唯有梵音目光深沉地盯着那血雲中,沉吟半晌後才道:「是血海里那些凝聚不散的靈魂。」
「血海?!」金翅大鵬聞言一驚,隨即錯愕地看向了半空中的摩訶,「血海里那些不能入輪迴的靈魂不是有鳳凰骸骨的鎮壓嗎?怎麼會來了這裏?」
梵音眸光深諱,沉聲一嘆:「應該是我們又被擺了一道。」
「哈哈哈哈——————!」
半空中響起了摩訶愉悅的大笑聲,仿佛是在回應梵音的話般,只見他一手持槍,一邊哈哈大笑着看着軒轅天心三人,邊笑邊道:「你們還是太天真了,本座既然知曉鳳凰骸骨一直沉在血海之底,又怎麼會不提前做一些準備呢?你們還真以為本座去血海撈鳳凰的骸骨,只是為了解除本座同小五之間的依附從屬關係嗎?本座向來是個走一步必先算十步的人,若鳳凰骸骨只是能夠斬去這份因果關係,當年本座從龍昊西大陸回到梵境的時候,就早便來取走了。本座一直沒有動鳳凰骸骨,那是因為時機還未到,否則本座又豈會一時不察,在血海之上差點遭了佛子的算計。」
「什麼時機還未到?」軒轅天心盯着他沉聲問道。
也許是摩訶覺得此時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所以當軒轅天心這麼一問後,他心情不錯地如實道:「自然是佈陣毀靈山啊。」話落,又笑道:「靈山乃當年洪荒大陸的命脈之一,毀去靈山就相當於斷了這片天地一半的根基,為了布下這個大陣,我可是花了不少萬年的時間呢。原本本座不過是想藉此大陣招來血海中那些無**回的靈魂,以它們千萬年來積攢下來的怨氣和戾氣來毀掉靈山,但不曾想當初在血海之上遭了佛子的算計,卻意外讓本座悟得殺戮之體,雖然這個殺戮之體並不完整,可是借着這足夠毀去靈山的怨氣和戾氣,本座這不完整的殺戮之體卻還能演變成另一種新的殺戮之體,就算是當年全盛時期的殺生佛在面對本座這個殺戮之體後,他也得給本座暫避鋒芒。」
話落間,只見摩訶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弒神槍,而在弒神槍被舉起的這一刻,弒神槍發出了嗡鳴震動,那些隱在血雲中哭嚎掙扎的血海怨靈們仿佛得到了某種召喚般,紛紛從血雲中撲了出去,全部朝着摩訶和他手中舉着的弒神槍撲了過去。
漫天的猙獰怨靈密密麻麻的,幾乎將整個天空給佈滿,而這些數不清的血海怨靈,有一半融入了弒神槍中,剩下的另一半卻盡數進入了摩訶的體內。
摩訶一臉享受的閉上了雙眼,在血海怨靈不斷進入他的身體中時,他身上和臉上的詭異圖紋也是再次綻放出了更為耀眼的光芒。
而當所有血海怨靈全數進入弒神槍和他的體內後,軒轅天心等人就發現,摩坷另一半的臉龐上也同樣出現了那種詭異的血色圖紋。
摩訶神情饜足地睜開了眼,一雙眼眸盡數化作了血色,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軒轅天心,輕笑道:「其實,沒有迦樓羅,本座的殺戮之體一樣可以完整。」
被摩訶的一雙血眸盯住,饒是軒轅天心再淡定,也覺得頭皮微微一麻。
皇明月一步踏出擋在了她的身前,俊美如妖的臉龐上首次露出了凝重之色,頭也不回地對軒轅天心道:「失算了,妞...這傢伙如今的狀態,只怕你一個人是對付不了。」
「一個人不行,那就一起上。」大聖握緊手中的金箍棒,死死盯着摩訶,冷聲道:「本大聖就不信了,合我們三人之力還解決不掉這隻孔雀!」
軒轅天心也深深吸了一口氣,右手輕輕一翻,拿出了古金色的伏魔棒。
瞧着他們三人的動作,摩訶挑眉笑了笑:「三人一起上?」瞥了一眼擋在軒轅天心身前的皇明月,嗤地一笑道:「除非妖神帝君立刻解開體內的封印,否則你們三個就算再加上下面的那些個人一起,你們都不是本座的對手。」話落,又戲謔地道:「不過,妖神...你敢解開體內的封印嗎?如今天道消失,天地本就開始不穩定了,一旦你將體內的封印解開取回完整的妖神之力,只怕屆時根本就不需要本座動手來毀了這片天地,這片天地也會毀在你的手中。」
對於摩訶戲謔的話,皇明月反而哈地一笑,同樣目光玩味兒地盯着他,道:「看來你這東西還是很忌憚爺解開體內封印的啊,否則你又怎會對爺說出這般無腦的激將。」
摩訶聞言臉上戲謔的笑容不變,點頭道:「全盛時期的妖神,這天地間除了魔神、神主、鬼帝、祖佛外,還有誰不忌憚的?本座忌憚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你明知道本座是在激將你,但你敢解開封印嗎?」
皇明月嘖了一聲,哼笑道:「爺敢不敢,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與其讓你這東西去毀了天地,不如爺來動手,想來天道那個老東西知道了,也不會怪爺的。」話落,又沖摩訶一挑眉,繼續哼哼道:「你也別跟爺說什麼天地毀了,天下蒼生就完了這種話,爺是妖神太一,妖神生來就從來不在乎什麼天下蒼生,所以天下蒼生死了關爺屁事兒,爺只要護住了爺想要護住的那些人就夠了。」
摩訶看着他半晌,冷笑道:「不愧是無心無情的妖神帝君,只不過你雖然不在乎天下蒼生的死活,不如你問問你身後的小五,她可還在乎。」
皇明月連頭都沒有回,冷聲懟回去:「她在不在乎,關你屁事!」
摩訶冷眼盯着他,皇明月繼續懟:「要打就打,別唧唧歪歪個不停,什麼事兒都往爺媳婦兒身上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對爺媳婦兒還沒死心是不是?」估摸是說到了心頭恨上了,抬手指了指摩訶,就接着懟:「要不是她一開始攔着爺,爺早就想動手弄死你了。無時無刻都在想着撬爺的牆角,倘若這還是在洪荒時,你早就被爺給逮去拔毛後拿去祭天了!」
皇明月早就對摩訶憋了一肚子的怨氣,這會兒恐怕是準備借着機會給全部發泄出來,別說摩訶的什麼鬼殺戮之體,也更別說還有個什麼鬼大陣,皇明月此時的狀態根本是壓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就連軒轅天心和大聖二人在此刻都是一臉的一言難盡。
而摩訶早在他那句『爺早就想動手弄死你了』的話說出來時,臉上的神色就已經沒有表情了,忍着把他所有的話都聽完後,方才面無表情地握着弒神槍,然後一言不發地就動了手。
弒神槍一出,帶着森然殺戮之氣和一股絮繞不散的強大怨氣,生生將空間給撕開了一道裂縫。
皇明月的反應則更快,在這一槍出來的同時,他一手將身後的軒轅天心給往後再推了一把,另一手在停在側身的混沌鐘上輕輕一彈指,混沌鍾立刻嗡地一聲響,然後快速飛了出去。
只聽得嘭地一聲巨響,弒神槍一擊點在了混沌鐘上,別看混沌鍾還是只有巴掌大小,但卻穩穩噹噹地擋住了這一槍不說,竟還一絲都沒有退讓。
當混沌鍾擋住弒神槍,皇明月也動了,身形自原地消失,卻在下一刻出現在混沌鐘的身旁,右手輕描淡寫地一探,在握住混沌鐘的同時,屈指在弒神槍的槍尖上輕輕一彈,然後又是一聲震鳴,弒神槍發出嗡嗡聲,連帶着握着槍的摩訶都在這嗡鳴震動中不自覺地退了兩步。
皇明月抓住混沌鍾,挑眉看過去,沖摩訶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仿佛在說即便你弄了什麼鬼玩意兒的變異殺戮之體,但爺若是想要收拾你,你依然只能任爺收拾一二。
摩訶看懂了他的神色,面無表情的臉龐上越發沒有表情,再次舉起弒神槍,而這一次卻是反手橫掃了出去,帶出了一陣強勁的能量波動。
在弒神槍掃來,皇明月的身影卻是再次如水中倒影一般輕輕一盪,隨後再次原地消失,下一秒又突然出現在了另一方。
『轟——————!』
弒神槍掃過之處,發生了一連串的爆炸,但凡被能量波動掃到的地方都出現了空間扭曲。
與此同時,軒轅天心腳下金光一閃,詭異地避開了這些能量波動和爆炸的地帶,極快地閃現到了摩訶的身後,然後手中伏魔棒揚起,快速朝着摩訶一棒揮出。
『鏘』地一聲震響,弒神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從摩訶寬大的袖袍中鑽了出來,槍尖正好點在了伏魔棒上,同時也擋住了軒轅天心打向自己背後的這一擊。
不過摩訶擋住了軒轅天心的這一擊後,卻猛然察覺到一股可怕的戰意逼近,大聖不知何時也來到了他的近前,雙手掄起金箍棒就朝他砸了下來。
金箍棒閃爍着金色光芒,帶着一股誰與爭鋒的氣勢,眼看着就要砸在他的腦袋上了,摩訶卻雙眸一沉,另一隻空着的左手卻是詭異般地探出,隨後五指指尖泛出五色神光,對着那勢如破竹砸來的金箍棒就抓了過去。
一聲悶響,金箍棒被摩訶抓住,巨大的力道令得他的手臂猛地震了震,然而在下一刻,五色神光一閃,原本抓在大聖手中的金箍棒卻突然消失不見。
「......」大聖雙眼一瞪,眼底帶着一絲不可置信。
摩訶閃身避開身後的軒轅天心,以免她再次趁機對自己出手,同時對着大聖冷笑:「定海神針再厲害,那也只是一件後天靈寶,甚至連後天至寶都算不上,若不是遇着了你,這就是一塊廢鐵罷了。你還真以為區區一件後天靈寶有多厲害不成?以前的孔雀大明王尚且不懼它,如今的本座就更沒有將它放在眼裏了,用它來對付本座,你是在逗本座笑嗎?」
說話間,摩訶對着大聖突然欺身而上,一掌帶着五色神光朝着大聖就拍了過去,「當年本座就看你不順眼,如今你依然無時無刻不在膈應本座,不過是被五色神石孕育出來的一隻猴子罷了,卻也敢大言不慚的與天齊,甚至還好命的靈山封佛。鬥戰勝佛?一個沒了武器的鬥戰勝佛,本座看你拿什麼去斗,憑什麼去戰!」
「師父————-!」
眼瞅着摩訶居然對上了大聖,軒轅天心臉色瞬間一變,想到沒有想就是直接一步踏過空間,想要趕在摩訶那一掌落下之前護住大聖。
不過......
軒轅天心才剛剛踏出一步,便又突然頓住了。
雖然大聖的金箍棒被摩訶不知道給弄到了哪裏去了,也眼見着摩訶居然找上了自己,更是一掌朝着自己拍來,大聖卻神色淡定,周身金光一閃,身影一分為二,然後又二分為四,不過頃刻間,大聖的身外化身居然弄出了整整七十二個來!
摩訶的一掌拍下,直接打散了一具身外化身,但剩下的七十一個大聖卻漫天分散形成了包圍圈將摩訶給包餃子似的包在了其中。
七十一個大聖同時開口,嗤笑道:「花孔雀,老子的確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野猴子,但究竟是哪個傳出謠言說孕育老子的石頭是補天五色石的?」
大聖這一開口,別說是摩訶了,就連軒轅天心和唰唰幾步掠來的皇明月都為之一怔。
下方山巔上的金翅大鵬也是一腦門問號,錯愕地看向同樣愣怔住的梵音,不禁問道:「他不是五色神石孕育出現的?」
梵音搖搖頭,若有所思:「當年傳是這麼傳的,可是這個傳聞也一直沒有被證實過。不過當年女媧補天是在上古時,五色神石也是女媧煉製出來的,一塊上古煉製出來的補天石,即便再吸收日月精華,只怕也不能夠孕育出大聖這樣的人物。」
金翅大鵬抓頭,「那孕育他的石頭是什麼玩意兒?」
梵音聳聳肩,眯眼盯住半空,淡笑道:「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便仔細聽大聖說吧。」
半空中,七十一個大聖同時開口:「這個謠言一傳便是這麼多年,老子可從來沒有說過一個字是對的,孕育老子的的確是石頭,不過卻不是補天神石。」大聖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摩訶,接着道:「而是天地初開時,從混沌中落入洪荒里的一塊頑石啊。頑石有靈,卻少了混沌之氣培育,所以只能靠吸收日月之精華,然後再以奪天地造化之力,它耗盡了自己的所有一切,才孕育出了老子來。」極為囂張地抬手指了指摩訶,大聖繼續嗤笑道:「老子也就是因為缺少了混沌之氣所以被孕育出來得晚了些,否則你以為你又算個什麼?」
聞言,只見摩訶的神色中閃過一絲錯愕,顯然也沒有料到大聖的來歷居然還有這樣的蹊蹺。
大聖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似乎很滿意他眼中的那一絲錯愕之色般,又道:「當年天庭中的玉帝老兒老眼昏花,一群大小神仙也是一葉障目,老子一出世便能引得祥雲籠罩花果山七七四十九日不散,出世金光更是直衝雲霄上達天庭,差點震塌了凌霄寶殿,引來這般天地異象居然還被當成了妖猴數百年,老子雖然不說什麼也不屑去爭辯什麼,但老子心裏卻一直憋着這個委屈呢。」嗤了一聲,斜眼瞅着摩訶,繼續道:「還說老子大言不慚敢於天齊?老子就是與天齊了又怎的?還說老子是命好靈山封佛?我呸————!老子還沒說靈山封佛委屈了老子呢!」
大聖這一口呸出去,呸得軒轅天心差點笑出聲兒來。
不過大聖在呸完之後,又突然動手招了招,只見原本被摩訶不知道給弄到哪裏去的金箍棒突然嗡地一聲響,自虛無空間裏又自己鑽了出來,然後極有目標地主動停在了大聖的手邊。
大聖一手握住金箍棒,然後吊兒郎當地往肩上一扛,似笑非笑地瞅着摩訶,嘿嘿笑道:「老子這金箍棒的確是後天靈寶,可即便是一件後天靈寶,但落在了老子手中,它就能遇強則強,即便是先天至寶,它也是能夠與之一戰的。想要將它給老子刷沒了,你怕是逗老子笑才對!」
別說,大聖的報復心還不是一般的強,懟了摩訶不說,還將摩訶先前那句『逗他笑』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金箍棒一上手,大聖的氣勢就猛地拔高,漫天都是身披金甲戰衣,肩扛金箍棒的大聖。
估摸是心情不錯,大聖一邊慢吞吞地掄起金箍棒,一邊又對着摩訶道:「方才你說什麼來着?看本大聖不順眼?還膈應是吧?說得好像本大聖看你順眼,不膈應你似的。」又嘁地了一聲,跟個流氓頭子似的道:「今日本大聖就讓你看看,老子這區區一個野猴子,是怎麼打得你落一地雞毛的!」
話音未落,大聖目光倏地凌厲,發出一聲長嘯,帶着一股霸絕天下的戰意,掄起金箍棒就朝摩訶又砸了過去。
這一棒砸下去,天地都為之色變。
不僅天地色變,連同天上的,還有靈山之巔上的所有人都為之神色一變。
「臥槽————-!」
緋辭終於一掌拍死了一個血屍尊者,錯愕抬頭看向半空,目瞪口呆地道:「那猴子嗑藥了?這是什麼力量?根本就不是上神大圓滿境了吧?」
青緹慢悠悠揮袖震飛一具血屍,眯眼瞅着天空,無奈一嘆:「阿緋,你仔細感覺一下,那明明就是上神大圓滿境的修為,只不過......」語氣一頓,意味莫名:「他用的可不是佛力,而是混沌之力。」
「嘶——————!」
另一邊安全區內的金翅大鵬和梵音也認了出來,前者倒抽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道:「那猴子怎麼會使出混沌之力來的?他居然還藏了這麼一手?而且一藏就藏了這麼多年都沒被人知道!?」
梵音仔細盯着半空中大發神威的大聖,若有所思:「那混沌之力好像是大聖天生就帶來的。」說完又輕輕一笑,「大聖的確藏得深,不過別人知不知道我不曉得,但是祖佛定然是早就曉得了,天道應該也曉得。」
「嗯?」金翅大鵬聞言不解地看向梵音。
梵音沖他再次一笑,語氣變得有些莫名,道:「你仔細瞅瞅,大聖可有什麼變化?」
金翅大鵬連忙再次看向半空中的大聖,半晌後似瞧出了什麼,再次目瞪狗呆!
「天道——————?!」同樣看出了什麼的軒轅天心錯愕道:「大聖這一棒中的威勢居然蘊含了天之道的道韻!」
別怪軒轅天心會如此震驚,因為她十分明白,能夠一棒打出天之道的道韻來的人,絕對是接受過天道的傳承的,就比如她自己。
但軒轅天心又十分確定,大聖並沒有接受天道的傳承,而沒有接受天道傳承,卻能夠打出天道道韻來的大聖.......
那麼真相就只有一個了......
大聖沒有接受天道傳承,但教導出大聖的人,卻一定是天道!
軒轅天心以一種『我仿佛猜到了什麼可怕的秘密,但是我卻沒有證據』的表情看向身邊的皇明月,而後者此時的表情就如同吃了屎般的難看,不過在軒轅天心看來後,皇明月還是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來。
「當初不是一直在猜測這死猴子的師父是誰嗎?如今真相了!」
軒轅天心一臉的恍惚,的確是真相了,可是這個真相也太驚人了些,居然是天道!
「不對啊!」軒轅天心恍惚過後,又皺眉道:「傳聞中可不是這麼說的啊,而且天道當初對大聖可沒有什麼特殊的師徒情誼,大聖對天道就更沒有什麼師徒情誼了。」
「有時候傳聞不可信的。」皇明月嗤道:「而且就天道那個老傢伙,誰也跟他親不起來的好吧!」
「對————!」就在皇明月這話音一落,另一邊的大聖在百忙之中也抽空附和了一句:「本大聖拒絕承認這個所謂的師徒關係!」
言下之意便可見大聖有多不待見天道了......
軒轅天心聞言嘴角一抽,雖然在心中默默為天道鞠了一把同情淚,不過眼下大聖突然發威,且一點兒都不遜色於摩訶,軒轅天心便安靜地站在一旁,仔細地開始觀察起了摩訶來。
大聖是一打起架來就十分兇殘,且還有七十個身外化身做輔助,所以也就越戰越勇。
而摩訶則是被大聖突來的勇猛給打了個措手不及,臉色則越見發黑髮沉。
就在二人打得驚天動地的時候,只見大聖突然掄起金箍棒一個猛砸,逼得摩訶不得不閃身退避後,大聖卻拎着金箍棒,一閃身就退出了戰圈來到了軒轅天心的身旁。
只見大聖一臉的酐暢淋漓,喘着氣兒地道:「當年天地被分開,混沌之氣就流失了不少,然後第一次天地大劫降臨,盤古燃燒神體祭了天地的同時也令得本就稀缺的混沌之氣被消耗得一乾二淨,導致孕育本大聖的石頭營養不良,弄得本大聖繼承來的混沌之力也沒有多少.......」
不等大聖把話說完,皇明月直接打斷,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就直說你將體內的混沌之力給用盡了然後力竭了唄,找什麼藉口。」
「......」找藉口的大聖拒絕承認,瞪着皇明月怒懟:「老子要休息一會兒,該你們上了!」
皇明月輕飄飄地收回了目光,表示不跟惱羞成怒的某隻猴子計較,一手抓着混沌鍾,正要代替力竭的大聖出去繼續跟摩訶打,卻被軒轅天心抬手一攔。
「我去。」軒轅天心攔住皇明月,目光卻一直盯着不遠處的摩訶,平靜道:「我想試試他這個變異的殺戮之體究竟有多厲害。」
皇明月聞言蹙眉,不贊同的目光看向軒轅天心。
但軒轅天心似乎並不準備接受他的不同意,她把話說完之後,拎着伏魔棒就掠了出去。
「妞————!」皇明月不滿地看着她的背影喊道。
軒轅天心頭也不回地朝身後擺了擺手,聲音依舊平靜:「不管怎麼說,這是梵境的事情,我身為梵境之主,理應自己解決。」
話落,軒轅天心不管皇明月在後面如何不滿地嘟嚷,她平靜地看着摩訶,淡淡道:「別的什麼話我也沒什麼可以同你說的了,你花費了這麼多萬年的時間,又佈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局,所為的是什麼,你清楚我也清楚。天道不能白消失,天地也不能因為你而就此毀去,想要毀天滅地,除非我死,否則就只能你消失。」手中的伏魔棒發出金色光芒,在軒轅天心的手中開始劇烈震動,軒轅天心緩緩抬起右手,棒尖直指摩訶,沉聲道:「戰吧,這些事情總該在今日有個結束了。」
被伏魔棒指着,被軒轅天心平靜的邀戰,摩訶的神色毫無波動,哪怕是在聽到她說除非她死,否則就只能他消失的話,摩訶的心中也意外的沒有一絲的波動。
二人隔着數丈遠的距離安靜而沉默地看着對方,在這一刻,仿佛天地間的所有聲音都跟着消失。
似乎過了良久,亦或者只是過了一瞬間,摩訶輕輕地笑了起來,血色而詭異的雙眸盯着軒轅天心,居然從眸底中露出了一絲溫柔和深情,他仿佛對待此生摯愛般地輕聲呢喃,聲音溫柔如水,但在如水的背後又藏着幾絲徹骨的殺氣。
「戰?」摩訶輕輕地笑,「小五啊,你拿什麼來同我戰呢?」
話音未落,摩訶忽然消失,下一秒後,軒轅天心身後的空間陡然一震,摩訶如鬼魅般地自空間中一步踏出,伸手就朝軒轅天心的脖子探了過去。
軒轅天心的反應也極快,在察覺到身後的異動後,她便迅速回身,並反手一棒朝身後打了出去。
只聽一聲悶響,軒轅天心握着伏魔棒的手不自覺地震了震,而伏魔棒的另一端,已經被摩訶給抓在了手中。
摩訶笑着看着她,聲音依舊溫柔,但話語卻十分凌厲:「從一開始,我就從來沒有將你視作對手,不管是當年的你,亦或是現在成就創世境的你,你在我的眼中,沒有任何的威脅啊。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軒轅天心沉着眉目,動手抽了抽伏魔棒,在發現自己抽不出伏魔棒後便就放棄了,只是抬眸看着摩訶不語。
摩訶似乎也知道她不會回答自己的那個問題,所以自問自答般地接着道:「因為你太重情,只要是對你好過的人,你始終會記得那份好。哪怕你如今口口聲聲說着什麼你死我活的話,但是你依舊是心口不一。」抬起另一隻手,指了指他那張佈滿詭異圖紋的臉,笑道:「對着這樣一張熟悉的臉,你根本下不了真正的殺手,所以最後輸的那個人,一定是你......」
然而,就在摩訶的話剛一說完,被他握在右手中的伏魔棒瞬間爆發出耀眼的金光,一股炙熱的氣息自伏魔棒中傳自他的掌心,逼得他不得不鬆開了握着伏魔棒的右手。
軒轅天心神色淡漠,在摩訶鬆開手的同時,揮起伏魔棒,快狠准地對着摩訶的心口狠刺了過去。
與此同時——————
「天道無極——-風神借法,九龍縛鬼之定身咒,定!」
摩訶想要抬手阻擋伏魔棒這一刺的動作一頓,雖然定身的效果對於他來說只有一瞬間,然而這一瞬間的時間對於離得很近的軒轅天心來說也完全足夠了。
伏魔棒帶着炙熱的溫度和耀眼的金光,直直刺入了摩訶的心口,這一擊,穿心而過!
軒轅天心的目光從他心口上掠過,抬眸定定地看着因為疼痛而皺起眉心的摩訶,淡淡問道:「你方才說什麼?我對着你這張臉,下不了真正的殺手?」
不等摩訶回答,軒轅天心冷漠而快速地抽出了伏魔棒,在劇烈的疼痛中,摩訶立刻悶哼一聲,一絲血跡順着他的嘴角溢出。
摩訶抬手捂住心口上的血洞,目光深沉地看着軒轅天心。
軒轅天心隨手一揮手中的伏魔棒,將上面沾着的鮮血甩掉,平靜道:「你錯了,比起你做的那些事,而後引來日後的天譴連累他,我寧願親手殺了他。」
摩訶沉沉地看着她不語,半晌後突然笑了起來,低低地笑,然後越笑越大聲,直到他笑得都快喘不過氣來後,方才開口道:「錯了...我的確是錯了,我錯在總是估錯了你的心思,驅魔龍族的人...在天下蒼生的面前,你們是沒有什麼不能夠捨棄了。」
話音未落,摩訶臉上的笑容瞬間一斂,血眸深沉如海,然後極快地對着軒轅天心出手,「既然如此,我對你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捨棄本座的,本座也不需要!」
一掌泛出五色神光,閃電般地朝軒轅天心的脖子抓了過去。
瞧着這一掌抓來,軒轅天心目光微變,腳下更是連點,身形數度轉換,但是不管她如何轉換,摩訶卻如影隨形。
眼瞅着自己避無可避之後,軒轅天心狠狠一咬舌尖,身後的金色浮屠塔再次浮現,她準備硬抗這一掌,所以祭出了浮屠金身,並同時一掌拍出,阻擋了摩訶抓向自己脖子的手。
二人一掌對擊,雙雙被同時震退。
軒轅天心快速鎖定住摩訶,而摩訶似乎卻沒想要再追擊,只是站在不遠處,淡淡地看着她,隨後突然雙手一抬,周身煞氣暴漲。
摩訶一字一句地道:「光是這些似乎還不夠,不如再加些有趣的事情如何?」
不等軒轅天心開口,摩訶忽然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嘯聲穿過雲霄,朝着四面八方擴散。
軒轅天心神色一凜,眼底忽然一變,仿佛倒映出了別的風景。
她看到了靈虛城,而城中原本已經漸漸被不動明王控制住的那些血屍們忽然發生了暴動,那些血屍仿佛完全不懼不動明王的伏魔咒,衝破了層層禁制,朝不動明王發起了攻擊。
與此同時,靈山之巔上的那些血屍似乎也受到了摩訶嘯聲中的影響,也如同靈虛城中的那些血屍般的發了狂,甚至連緋辭和青緹二人聯手都快要壓制不住它們,金翅大鵬也不能再旁觀了,閃身進入了緋辭他們的戰鬥,幫他們壓制這些發狂的血屍。
可惜,靈山之巔上的這些血屍可不是靈虛城中那些普通百姓變的,而是當初靈山上的那些尊者們,它們的實力幾乎是爆發到了極致,哪怕有着金翅大鵬的加入,緋辭他們也被逼得手忙腳亂。
軒轅天心收回了神識感應,立刻回頭看向了皇明月和大聖二人,沉聲喝道:「你們下去幫他們!」
大聖和皇明月自然也注意到了下方的情況,二人聞言後遲疑了一瞬,但在軒轅天心的下一句『快去啊』中,只能快速掠下了空中。
然而,當大聖和皇明月二人剛剛掠至靈山巔上後,整座靈山居然開始劇烈顫抖。
在轟隆隆的巨響中,自靈山之底衝出一束巨大的血光,將整座靈山籠罩在其中,一個巨大的血色陣法也同時自靈山之底冉冉升起,最後如同一個蓋子似的,扣在了靈山的頭頂之上。
摩訶垂眸看向靈山,哈哈大笑了起來,「本座都說了還準備了一個大陣的,你們怎麼總是記不住呢?」說完,目光一一掃過被困在陣中的所有人,最後看向了軒轅天心,笑道:「如今,才是你我二人了結的時候,沒有別的什麼人打擾,本座甚是滿意。」
誰也沒有料到摩訶居然在靈山之底下還埋了一個陣法,還令得下來幫忙的皇明月和大聖都被困在了當中。
此時發現被陰了的皇明月已經徹底陰沉下來了臉,大聖更是掄起金箍棒就朝籠罩着整座靈山的血光砸了過去,然而不管大聖如何砸,那層血光就如同一道無堅不摧的屏障般,紋絲不動。
大聖在亂砸一通後,咬牙怒道:「這究竟是什麼鬼玩意兒?!」說完,扭頭看向一臉陰鷙的皇明月,吼道:「你愣着做什麼?用你的鐘砸了這個鬼東西!那死孔雀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故意困住我們,想要對付小丫頭一個人。」
皇明月陰鬱地看了大聖一眼,一言不發地抓着混沌鍾朝血光砸了過去,混沌鍾砸在血光上被什麼東西擋住,立刻發出一陣陣沉悶的鐘響,鐘聲一響起,立刻讓得靈山再次顫抖,甚至連緋辭等人都是齊齊抬手捂住耳朵,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混沌鍾一響後幾乎是無差別的攻擊,被困在陣中的其他人也受到了影響,然而被混沌鍾針對的那層血光卻依然紋絲不動。
皇明月抬手召回混沌鍾,並用指腹磨蹭了一下它,阻止了它繼續發出聲音後,方才陰沉地告訴了大聖一個事實:「砸不開!」
大聖驚愕,不可置信:「你的混沌鍾居然砸不開這個玩意兒?」
皇明月惱怒:「你知道這是什麼陣嗎?!」
「什麼陣?」大聖蹙眉。
這個時候,梵音虛弱的聲音傳來,為大聖解了疑惑:「這是菩提牢界!」
「什麼玩意兒?!」大聖一驚,錯愕地看了一眼四周,指着那層血光就道:「這就是菩提牢界?但是菩提牢界不是說被打破了嗎?況且菩提祖樹那老東西都在小五的空間裏呢,這菩提牢界又是從哪裏冒來的!?」
別說大聖一臉的不相信,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就算是梵音和金翅大鵬也同樣是一頭霧水,他們也在納悶這個菩提牢界究竟是怎麼冒出來的啊。
半空中的摩訶仿佛聽到了他們質疑和不可置信般,大笑着道:「菩提牢界在當年的確是被破了,如今的靈山又沒有菩提祖樹那個老傢伙支撐,也弄不出一個菩提牢界出來,可是......」話鋒一轉,語帶戲謔:「是誰告訴你們,靈山就不能再造一個菩提牢界出來的?」
「造?」聽了摩訶的話,金翅大鵬暴躁了,「這玩意兒也是隨便能造的?」
「當然能!」摩訶笑吟吟地點頭,「菩提祖樹雖然逃離了靈山,可它在靈山紮根了多年,早就留下了一絲屬於它的真元,用它的真元,再加上這滿血海的怨靈和戾氣,我便能花費數萬年的時間,再造一個不一樣的菩提牢界。比起菩提祖樹,還沒有什麼人會被我這個被困在菩提牢界中千萬年的人最了解什麼才是菩提牢界了。」話音頓了頓,摩訶眉眼含笑,語氣卻森然:「不過,如今也該讓你們嘗嘗被困在菩提牢界之中是個什麼滋味了。」
話落,摩訶臉上的笑容一手,然後猛地朝下方一揮手,只見沖天的血光中,靈山忽然消失不見。
「你將他們弄去哪裏了?」軒轅天心神色大變,想要返身衝下去,但卻才衝到一半,又被摩訶攔住了。
摩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很滿意她此時眼中的焦急,笑吟吟地道:「沒去哪裏,只不過送他們去了菩提牢界之中罷了。」說完,心情愉悅地看着她繼續道:「你與其擔心被困在菩提牢界中的那些人,還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軒轅天心身形一頓,眉心擰在了一起,不過在一瞬間的遲疑之後,她的冷靜搶佔了上風。
雖然大聖他們被困在了所謂的菩提牢界中,但是以大聖他們的本事兒,軒轅天心自然不擔心他們一時半刻的會出什麼事兒,而且困住他們的是摩訶,只要她這裏將摩訶解決了,那麼菩提牢界總是有打開的時候。
而且......
軒轅天心再度掃了一眼下方靈山消失的地方,在心中沉聲道:「如今沒了皇明月他們在這裏後,這樣才算得上是她同摩訶之間的恩怨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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