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山多的是陡峭的山峰和茂密的叢林。
更有美麗的瀑布和美麗的鳥兒點綴期間。
這裏是當之無愧的世外桃源。
在山頂的地方修剪了一處寺廟。
寺廟前有六百六十六階台階。
聽說爬滿這六百六十六階台階的人此後便可順風順水。
寺廟內,一共有三百多間房子。
大多都是客房。
少部分才是供奉各路神仙的房子。
顧冰他們今天來的時候剛好在飯點。
好多遊客已經早早的等在這裏準備用餐。
裏面放置了好幾張木桌和長椅。
有點像是在食堂里用餐的意思。
用餐前,住持就說了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話。
意思就是讓吃飯的時候閉嘴唄。
但在這種地方好像自帶一種莊嚴的氣氛。
很多臉上帶着刀疤的或者紋身的漢子們。
聽到住持這麼說,吃飯的時候都安靜的不敢發出一點的聲音。
甚至……連筷子碰撞碗碟的聲音都聽不見。
所有人都在細嚼慢咽着,不敢發出任何動靜。
車黎因為主動幫助住持發放晚餐的緣故,是最後一個坐在席上的。
她看了眼擱置在靳墨辰面前的那碗飯,唇角淺淺的勾了下。
朱虹就是在此時進來的。
因為在寺廟裏是禁止穿短裙、短褲和露臍裝的。
所以朱虹在門口的時候被主持給得住好好的「教育」了一番。
然後她去換了長褲和t恤過來的。
因為她的到來,順利的吸引了所有男人的視線。
也不知是因為t恤太緊身還是因為被她的胸撐的。
總之好好的t恤都快變成低胸裝了。
反正這樣的她在一眾女人里很輕易的就脫引而出。
顧冰也就是在所有男人都開始竊竊私語的時候,突然發現胸大的女人在男人的世界裏好像很吃香。
就在顧冰準備低頭的時候,靳墨辰淺笑着說道:「你的也是可以的。」
顧冰紅着臉,「你妹!」
靳墨辰將碗裏的飯吃了個乾乾淨淨。
顧冰吃了大半碗,就已經吃不動了。
但寺廟這種地方最忌諱的就是浪費。
她看了眼正要擦嘴的靳墨辰,忙將自己的碗遞過去,將他的碗給拿了過來。
她指着他碗裏的小半碗飯,「還沒吃完呢,不能浪費,小心我跟主持告你的狀!」
靳墨辰挑眉,這……也行?
他睨了她一眼,「剛主持說了,自己能吃多少盛多少……」
顧冰撇撇嘴,「你不幫我吃?你嫌棄我的口水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嫌棄我,你別解釋了……」
靳墨辰:「……」
顧冰咬了咬唇,低着頭將手伸過去拿到自己的碗的時候說道:「那好吧,我自己吃……」
靳墨辰將碗沿拿住,「我沒嫌棄你……」
顧冰作勢要將碗拿走,「你別解釋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嫌棄我……」
靳墨辰將碗搶到自己手裏,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飯吃完了。
顧冰心裏那個樂啊,面上卻還裝着委屈。
靳墨辰將乾淨的碗放在桌子上,然後攥着她的小手說道:「傻瓜,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
顧冰將手抽了出來,「那你剛才不幫我吃……」
靳墨辰颳了下她的鼻子,「逗你呢,傻瓜。」
顧冰咬了下唇,臉上卻儘是甜蜜的笑意。
靳墨辰站起來,拉着她的手,「走吧,我們先參觀一下這裏。」
在兩人站起來後,車黎也很快擦了嘴跟上他們的步子出去。
朱虹因為來的晚,所以也不過才吃了幾口。
只是寺廟裏的飯菜本來就清淡,而且還全是素菜,配飯吃根本就吃不下去。
不過她知道這樣的飯吃着不容易發胖,她中午就沒吃,現在肯定會餓,所以強迫讓自己吃了小半碗。
而在這時,馮健已經唰唰唰幾下將碗裏的飯吃完。
就在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見朱虹皺着眉一口一口的抿着碗裏的飯。
他試探性的問道:「要不要我幫你吃?」
朱虹看也不看他,依舊抿着筷子上蘸取的湯汁。
馮健乾脆將她的碗奪過來,然後就開始吃着。
他似乎很餓,又或者他吃飯本就是這樣。
朱虹看着他很快吃完,突然想到他抱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上階梯的一幕。
她的心不自覺的竟變得柔軟。
可一想到他救車黎的那一幕,她就火大。
想到這裏,她直接將筷子摔扔到桌子上,然後噌的一下站起來就走。
馮健忙對住持和其他遊客,說道:「抱歉,抱歉,抱歉……」
他追着跑出去,喊着朱虹的名字,「我們好好談談吧。」
朱虹站定在原地,冷笑了下說道:「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
馮健跑上來,攥住她的手,她掙扎了幾下沒能掙開,「談談我們……」
朱虹聽他這麼說,直接用力的將他的手甩開。
她看着他冷笑着說道:「麻煩你搞清楚了,你是你,我是我,我跟你……什麼時候成為我們了?」
馮健看着她臉上的笑意,只覺得心疼,「朱虹,對不起。」
朱虹直接笑了,「對不起?你說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有用?你當時做了選擇,你他媽的就別後悔啊!你現在在我面前裝什麼孫子?我是不是讓你自己選的,你是不是毫不猶豫的就跳下去了?!你心裏有她,沒有我朱虹,所以你他媽的還要舔着b臉對我好什麼好啊?!」
馮健聽着她尖細的吼聲,看着她因為生氣顯得猙獰的面容,「朱虹……」
朱虹看着他果真就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她呵呵的冷笑了一聲。
她直接推開他就往前面走着,馮健急急的開口說道:「我承認我現在還放不下她,畢竟在我最懵懂的年紀里,她是我心裏最美的姑娘,她既漂亮又善良對我又好,所以我喜歡她,我這人又懶,喜歡上了她就想一輩子對她好……」
朱虹站在原地,看着深藍色天空下寥寥的幾顆繁星,眼淚竟是控制不住的流淌了下來,她譏笑着說道:「一輩子,呵,一輩子呢……」她眨了下眼睛,眼淚狂肆的流淌着,那……我算什麼。
馮健看着她的背影繼續說道:「朱虹,我說這個不是為了說我現在還多麼多麼喜歡車黎,我只是……」
朱虹只覺得他說的每句話都格外的刺耳,她搖着頭,聲音哽咽着說道:「我不想聽,我不想聽!」她突然轉過身來嘶吼道:「我討厭從你的口中聽到她的名字,你他媽的能不能別再在我耳邊提起這個女人……」
怎麼就能這麼討厭這個名字呢?
怎麼就能這麼討厭這個女人呢?
她涼涼的笑着說道:「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牽扯了,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丁點的牽扯了……」她要走的路已經偏了,她的心也已經快要管不住了,這條路她不想再走下去了,什麼溫柔什麼體貼都見鬼去吧!她朱虹不稀罕,以後也不想再稀罕!她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這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是她自己……
他想要叫住她,她卻拔腿就跑了。
夜色將她的身子一點點的籠罩住。
然後將她徹底的吞噬。
他摸摸自己的心,不懂這裏為什麼會這麼的疼?
……
寺廟裏的佛像都是在房間裏供奉着。
所以每次參觀都要進入到房間裏面。
門口處都有着一道不高不低的門檻。
顧冰在最開始的還因為好玩要猜。
卻被小和尚攔住。
在寺廟裏,門檻就相當於佛祖的肩膀。
敢踩在佛祖的肩膀上該是怎樣的大不敬啊。
所以,顧冰後來也就規規矩矩的。
顧冰不信佛,所以現在這樣轉悠純屬是為了參觀。
直到……來到送子觀音廟裏的時候。
靳墨辰拉着她的手,說道:「聽說這裏的送子觀音很靈驗的……」
顧冰紅着臉,「所以呢……」
靳墨辰摟着她剛想要親她一口,顧冰將他的嘴巴捂住,「在觀音面前,你別亂來……」
雖說她不信佛,但既然來到這樣的地方,也該守這裏的規矩,讓人看到了多不好。
靳墨辰挑眉,「那你要不要拜了?」
顧冰錘了下他的胸膛,紅着臉說道:「我拜,我拜還不成嗎?」
靳墨辰看着她乖乖去跪拜,在她跪在蒲團上磕了三下頭後,唇角才淺淺的勾起。
顧冰站起來的時候,嘻嘻的笑着跑過來挽住靳墨辰的胳膊,「我不但拜了,我還求她賜個小公主給我,滿意了吧?」
靳墨辰用力的點頭,「滿意!」
顧冰笑着挽着他,說道:「我剛才拜的時候就在想是生個男寶好呢,還是女寶,我最後想想還是女寶好了……」
靳墨辰摸摸她的頭,溫柔的笑着說道:「那怎麼最後決定生個女寶寶了?」
顧冰眨眨眼睛,「怕萬一以後我兒子隨你,到時候一山不容二虎我還得天天勸架多累人啊……」
靳墨辰抽着嘴角,「我像是會打兒子的人嗎?」
顧冰退後一步上下打量着他,然後用力的點頭,「像!」
靳墨辰:「……」
顧冰想了想說道:「你就像是那種嚴父型的,以後我兒子稍不如你的意,你肯定就要啪!」她還形象的做個扇人的動作。
靳墨辰:「……」教育小屁孩,他一個眼神就足夠嚇死他了,還需要他親自動手嗎?
顧冰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所以她在用力的點了幾下頭後,說道:「所以還是生個女兒吧,不是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麼,我看你還捨得對你的小情人動手麼。」
靳墨辰見她甩頭就要走,他忙跟上她的步子追出去,「冰兒,我可得好好問問,我在你心裏就那麼……那麼……」暴力?虎毒還不食子呢,他難道連動物都不如麼?
顧冰伸出食指搖了搖,「我只是覺得要是成為你的兒子,你肯定希望他能夠很優秀很優秀……」
靳墨辰贊同的點頭,這個有疑問嗎?他靳墨辰的兒子,那必須得是人中之龍好麼?
顧冰又繼續說道:「所以嘍,做你的兒子太累了,還是養個小公主吧,讓你打打不得,罵罵不得,我還能少操點心。」靳墨辰:「……」這什麼邏輯,「女兒不優秀我也照樣教訓!」
顧冰用手指着他,「你看看!你看看!」
靳墨辰乾咳了兩聲,「這個……該教育還是得教育,我不能任由他/她發展下去吧?好歹是我靳墨辰的孩子,就算沒有最優秀,那也得差不多點吧?」
顧冰冷哼一聲,「我生的孩子,我來教育!」她才捨不得看他打自己的寶貝呢。
靳墨辰將她擁在懷裏,「好好好,你教育,你教育……」
顧冰聽他這麼說,突然意識到,她跟他怎麼都開始聊到教育孩子的話題了?
靳墨辰親吻着她的臉頰說道:「我們多生幾個,給你機會讓你好好教育……」
顧冰紅着臉拍了下他緊緊箍着她身子的手臂,他俯身親吻着她的唇,她掙扎着,臉早就紅的透徹。
這可是佛門聖地,這傢伙真的是想幹嘛就幹嘛啊。
等到他將她推開的時候,她咬了咬唇,紅着臉說道:「要是看到住持我肯定要讓他給你講講什麼是色即是空。」
靳墨辰捏了捏她粉嫩的臉蛋,「那我也必須得跟他討論一下什麼叫酒足飯飽思淫慾。」
顧冰笑着拍開他的手,「你就是個臭流氓!」
靳墨辰淺笑着正要去牽她的手,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掏出來看了下,看到是白梅的電話時,他立刻就點了接聽,「媽?」
白梅笑着說道:「墨辰哪,你跟……顧冰準備什麼時候回華城啊?」
靳墨辰想了下,「應該還需要些日子,公司那邊也沒什麼大事。」
白梅哦了聲,「我給你打電話啊是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靳墨辰挑了下眉,「什麼?」
白梅說話的時候聲音里都帶着笑意,「我白天逛街的時候看到個小朋友,我當他是誰家的孩子呢,結果沒想到是姚靈的!我可親耳聽到那個孩子喊她媽呢,而且那個孩子也就兩三歲,這不是墨月的還能是誰的啊!她沒打掉那個孩子!她真沒打掉那個孩子啊!我就說我最近怎麼老夢見我要有孫子了呢,沒想到老天爺還真送了個孫子給我!」
靳墨辰沉默了半秒,「墨月呢?他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白梅點了下頭,「知道啊,我從商場回來就跟他說了。」
靳墨辰點頭,「這件事讓他倆處理吧,你就別管了。」
白梅聽她這麼說,咬牙說道:「你跟顧冰你倆現在愛咋樣咋樣,求着我插手我還不想插手了呢,但姚靈現在可是帶着我的孫子,我怎麼不管?孫子都那麼大了,我連他一口的奶粉都沒有餵過,我還是個做奶奶的嘛,無論如何我現在也要幫墨月把姚靈給追回來不可。」
靳墨辰:「……」
白梅看了眼時間,「我不跟你說了,我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去看我的寶貝孫子呢……」
靳墨辰看着被掛斷的電話,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刻手機上其實顯示了一條未讀短訊。
但是他沒來得及仔細看。
他在轉過身去的時候,看着空空蕩蕩的身後,眉心下意識的皺了下。
他四處看了看,寺廟內是禁止高談闊論以及大聲呼喊的,所以他看了眼還未來得及參觀的大雄寶殿,抬腳就跑了進去。找了一圈後,看着空蕩的四周,他轉身走了出來,又去就近的房間裏找了下。
然而,哪裏都沒有顧冰的身影。
十分鐘前
顧冰站在靳墨辰的身後,看他給白梅打着電話。
她有些無聊的隨意往旁邊走了兩步,就瞧見一個小和尚正在朝她這邊邊跑邊招着手。
她看了眼依舊在打電話的靳墨辰,想要給他說上一句,想想應該也沒什麼事情。
所以她就跑了過去迎他,「怎麼了?」
那個小和尚雙手合十,朝着她笑着頷首說道:「施主晚好。」
顧冰看着小和尚笑着的樣子,還覺得這個小和尚挺稀罕的。
他有着兩個酒窩,笑起來的時候剛好鑲嵌在兩個胖胖的小臉上。
再加上光頭的緣故,顯得他臉圓圓的,整個人也圓滾滾的。
她也禮貌的雙手合十,「師傅。」
小和尚害羞的撓撓頭,「施主叫我元真就好了……」
顧冰哦呵呵,「你……你好啊。」
元真這才說道:「住持讓我們叫寺廟裏所有的女施主去聽課,施主要去嗎?」
顧冰額了聲,她看了眼還在聽電話的靳墨辰,「我……」
元真說道:「頂多就十分鐘,很快就好了……」
顧冰看了眼還在打的靳墨辰,她朝着元真點了下頭。
即便如此,她怕靳墨辰擔心,還不忘給他發了條短訊。
在她走後,車黎從暗處走過來,看了眼剛從她身邊走過的小和尚。
她將捂着她肚子的手鬆開,像在廟裏比較正式的活動來例假的女人是沒辦法出席的。
她剛就是佯裝她來了例假,所以才拒絕了小和尚的邀請。
其實聽這種的課,就是花錢洗腦去的。
有那個功夫,還不如把靳墨辰拿下實在。
就在靳墨辰準備拿出手機給顧冰打電話的時候,車黎跑了過來,「不小心」將他的手機撞在地上。
她抱歉的蹲下身去幫靳墨辰撿,靳墨辰也剛好準備伸手,所以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她的手。
車黎羞赧的縮了下手,靳墨辰瞪她一眼,正準備將手機拿起來後說什麼,突然就感覺到眼前一陣眩暈。
他用手捏了下眉心,心口突然就好像壓着一股燥熱的火苗,然後瞬間就以燎原之勢開始在他的體內蔓延。
車黎見他的身子虛晃着,剛準備將他扶住,他無力的推了她一下。
車黎看着他臉上開始泛着異樣的紅暈,不由得冷笑,就是為了卡這個時間讓他的藥性發作,所以她故意將那個藥的劑量下少了一些些,但為了防止他掙扎,她又適當的下了點迷藥……
此刻感覺到他身子開始虛晃着,他的眼眸也漸漸開始變得迷離。
她冷勾了下唇,今晚我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
至於馮健,就讓他徹徹底底的成為過去吧。
跟他在一起,她什麼也得不到不是嗎?
就他那窮酸的樣子,她都不屑與朱虹搶!
愛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個世界上想要給她愛情的男人多了去了。
她扶着靳墨辰開始往客房走去。
靳墨辰只覺得頭重腳輕,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由着她帶着他走着。
手中的手機被他下意識的攥的很緊。
她將靳墨辰放倒在沙發上的時候。
他的手不小心砸在了扶手上。
手機直接從他的手心裏滑落。
他的眼睛無力的閉上。
想要睜開,然而他的腦袋眩暈的不行,所以根本就沒有力氣睜開。
車黎彎腰將靜躺在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
在看到手機桌面上兩個擁吻的身影時,她冷勾了下唇。
她將手機在桌子上放好。
她一條腿筆直的站在地上,一條腿彎曲着跪在靳墨辰的腿邊。
她伸手解着自己上衣上的扣子,邊解邊冷笑着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們的愛情有多堅不可摧……」
她將衣服脫下來隨手一揚扔在地上,然後就俯身撫摸着被明明滅滅的蠟燭映照着的帥氣臉龐。
這的確是她見過的皮囊最好的男子,也是她見過的最有權勢的男子。
所以啊,面對這樣一個男人,讓她如何能甘心眼睜睜的看着他明天就要離開而錯過呢?
不賭一把,誰知道她是贏還是輸?
顧冰這個時候正打着電話四處找尋着靳墨辰的蹤跡。
她往後面走了兩排房。
找不到靳墨辰的蹤跡,又退回來,往前面找了兩排房。
她站到拱形門下,看了眼眼前的一排客房,想着他應該不會這麼早回來,所以就想着返回去繼續找找。
就在這時候,她聽見靳墨辰吼了句什麼。
她沒有聽清,但她確定是靳墨辰的聲音。
她下意識的循着聲音走了過去。
她看了眼客房上面的號碼,這並不是先前跟他們安排好的客房。
靳墨辰怎麼會在這裏?
她看了眼唯一一扇虛掩着的門。
剛準備將門打開,就聽見車黎用極其媚惑的嗓音喊着:「墨辰,墨辰……」
她的狂亂的跳動了幾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她直接用腳將門踹開,就看到車黎衣衫不整的將同樣衣衫不整的靳墨辰壓在身下。
她看着此刻正想要親吻靳墨辰嘴唇的車黎。
而她身下的男子竟然就那樣木然的躺在那裏……不反抗?
他媽的!
就那麼欠上麼!
她火大的衝上來就準備給靳墨辰來幾巴掌。
結果看着他迷糊的神情還有那臉上異樣的潮紅。
他……病了?
呸!
被下藥了?
他是豬麼?
她才離開這麼一會兒就被人下了藥了?
再晚來一會兒是不是就要看到別人把他強上了?
她瞪着*着上半身壓在靳墨辰身上的女人,「我數三聲,你他媽的給我滾下來!」
車黎被她的喝聲嚇住,但憑什麼她讓她下來就下來啊?
顧冰直接薅着她的頭髮,在車黎陣陣的尖叫聲中,她直接將她拖拽着甩開。
在車黎摔倒在地上的時候,顧冰掐着靳墨辰的手腕,「靳墨辰?靳墨辰你他媽的給我醒醒!」
她想到她上次被下藥的時候,身體好像完全不受自己支配似的,比他現在可難受多了。
這哪兒是被下那什麼藥啊,這分明是被下迷藥了吧?
此刻的車黎因為被她剛才薅頭髮薅的她現在頭皮都是麻的。
她的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她抓着腳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套在身上。
就看到顧冰走到了她的面前,她只能看到她的腳。
就在她準備抬頭看她的時候,啪的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她捂住臉正要發火,就聽見顧冰說道:「要是用正當的手段跟我競爭,我他媽還能看得起你,用下藥來綁住一個男人,你他媽怎麼這麼不要臉啊?我的男人也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車黎瞪着她,咬着牙吼道:「我要不要臉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嗎?你不就頂着一張整容臉麼,有什麼了不起的?覺得自己美過全世界是吧?你跟他結婚了嗎?憑什麼說他是你的,我就是對他下藥了,怎麼滴吧?你能拿我怎麼樣呢?」
顧冰冷笑着看着她,「哎喲,好囂張啊。」
車黎不屑的冷哼,就在她要當着顧冰的面穿衣服的時候,顧冰直接將她的衣服拽住。
她臉色慘白的揪住衣服的一角,她咬牙瞪着她,「你給我放手!」
顧冰冷笑,「如果我說不放呢?剛好門開着,一會兒也好讓這些吃齋念佛的和尚好好的瞧瞧女人都是什麼構造!」
車黎聽到她這麼說猛然一扯,顧冰似乎料到了她會如此,所以突然就將手給鬆開。
她踉蹌了幾步在摔倒在地上的時候,頭撞上了低矮茶几的桌角。
她的眼角瞬間就變得濡濕,「顧!冰!」
顧冰冷笑着走近她,她在蹲下去的時候掐着她的下巴說道:「我會讓你知道招惹我的代價的……」
她話音落定的時候,將她的下巴狠狠的甩開。
她剛站起來就聽見車黎呸的一聲,「別以為我怕你!」
顧冰冷勾了下嘴角,她走到靳墨辰的身側,看着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因為實在是看不清楚東西所以正搖着頭,眯着眼睛看着她,「冰兒……」
他的聲音啞到了極致,在喊她的時候,他下意識的伸手將她的小手攥在手心裏。
他的手心很燙,燙的顧冰不自覺的皺了下眉。
他似乎是想要起來,但掙扎了兩下,身子都軟的讓他根本使不上力氣。
她彎着腰,扶着他讓他坐了起來。
靳墨辰蹭着沙發的靠背坐了起來。
頭好痛,眼皮也好重。
他無力的想要倒在她的身上,顧冰卻將他的雙肩禁錮住。
他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也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臉龐。
他有些撐不住的喊道:「冰兒,我好睏……」
顧冰咬牙,硬是拽着他站了起來,「跟我出去!」
她實在是不想看到他躺在這裏,腦海里全都是車黎將他壓在身下的一幕。
靳墨辰被她扶着虛弱的站起來。
她將手鬆開,冷聲喝道:「自己站好!」
靳墨辰實在是腿軟,根本就站不住,因被他吼着,他的神經才突然有些緊繃。
他用他僅剩的一點力氣,咬牙強撐着。
在顧冰幫他將褲子拉鏈拉好,皮帶系好,正要幫他扣襯衫扣子的時候,他倒在顧冰的身上將她抱住,「冰兒,我累……」他是真的站不住了。
顧冰沒好氣的用雙手將他撐開,將他的一條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攙扶着他出去的時候,她最後警告性的瞪了眼車黎,車黎已經趁剛才的機會將衣服給穿好,此刻也是攥着手心,發狠的回瞪着她。
她冷勾了下唇,不屑的將視線收回後,就攙扶着靳墨辰抬腳離開。
車黎看着兩個人離開的背影,氣的咬牙切齒連帶跺着腳。
誰知道顧冰會這麼快回來。
而且靳墨辰明明都已經暈的不行了,剛才竟然還在她扒他褲子的時候,那麼大力氣的反抗她。
該死的!
就差那麼一點!
要是她已經跟靳墨辰做了……
她就不信顧冰那個女人還會這麼理所當然的來救他!
她緊攥了下手心,現在怎麼辦?
她會怎麼報復她?
想到她,她下意識的摸了下被她扇過的半邊臉。
那女人的手勁真他媽的大。
好痛!
靳墨辰要是明天早上醒來知道是她做的了該怎麼辦?
她會死嗎?
她在思考了十幾秒鐘後,急忙找到自己的手機。
現在唯一能幫她的人就是馮健了。
此時的馮健正站在朱虹的門外,還在想着怎麼求她原諒。
手機突然開始轟炸般的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手機上熟悉的號碼。
他將這個號碼刻在心裏,然而他卻從來沒有撥打出去過。
如今不等他打出去,她卻打了過來。
然而他們要走的路早就不同了。
他直接將電話掛斷將手機揣進兜里。
他的手落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朱虹!朱虹,你開門!我有話要跟你說……」
朱虹抱着膝蓋坐在沙發上,她的臉上落滿了淚痕。
馮健還在敲着門,「朱虹,你開開門好不好?我們平心靜氣的談談……」
朱虹將自己的耳朵捂住,頭埋在膝蓋中間嗚嗚的哭着。
馮健的手機就是在此時又一次響了起來。
他知道是車黎打來的,所以理都沒帶理的,「朱虹!朱虹!」
鈴聲持續不斷的響着,他不由得皺了下眉,將電話煩躁的接起的時候,對面就響起車黎哭哭啼啼的聲音,「阿健,我被打了!嗚嗚……」
馮健聽着她的這聲阿健,有着片刻的眩暈,好像突然之間他就回到了六年前,那時候的車黎還是個美麗而善良的姑娘,她的心裏裝滿了這個窮酸但卻無比善良的村娃子。
車黎沒有聽見他回話,哭聲開始變大,她開始胡亂的哭着說着,「阿健,你回來好不好?我還是愛你的,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我錯了,我不該逃避自己的心,我真的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馮健看了眼面前的紅木大門,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這兩個女人的身影來。
他理不清楚在他心裏到底哪個更重要一些。
一個是他的青梅竹馬,是他的初戀情人。
一個……只是因為他對她做過那種事情。
但他的心卻在為她一點點的發生着變化。
他知道他在看到她哭的時候,他的心有多疼。
可如今,卻在聽着車黎哭的時候,心裏的感覺不是疼,而是憐惜。
僅僅是一個大男人,對弱女子該有的憐惜。
更何況他們曾經有過一段情。
他只是本能的想要安慰她,「誰打你的?」
車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有想將他趕快騙來。
直接將手機扔到地上,然後啊的一聲。
然後她蹲下來,立刻將手機給掛斷。
做到這裏,她勾了下唇。
她相信他一定會來的。
五分鐘後。
門果然就被敲開。
她直接衝上去將馮健抱住,「阿健,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馮健將她推開,溫柔的問道:「誰欺負你了?」
車黎吸着鼻子說道:「剛靳董想要對我……對我……」
馮健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你說什麼?」
車黎低下頭,目光微閃了幾下,「然後……然後顧冰進來看到了,她就以為是我勾引的靳董,所以就打了我……」馮健轉身就準備出去,車黎將他的手拉住,「你幹什麼去?」
馮健咬牙,「我去幫你討回公道!」
車黎從身後將他抱住,「阿健你真好……」
馮健看着將她抱住的女人,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朱虹如果看到是不是又該誤會他了,他想要將她推開,車黎卻將他擁抱的更緊,「阿健,你帶我走好不好?你帶我走吧……」
馮健猛然將她推開,「不行,我不能帶走你!」
車黎暗自咬了下牙,她抱住馮健的手臂,柔軟的身子胡亂的磨蹭在他的腿上,「阿健,我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是不是?」她親吻着他的下巴,「阿健,我還是愛你的,我的心裏一直都是有你的。」她親吻着他的嘴角,「阿健,你知道這麼多年我都是怎麼過的嗎?你知道我每一天有多想你嗎?」她碾磨着他的唇軟軟的說着,「你都不知道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有多想你,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對我好,就你對我最好了……」
馮健不經意的就陷入了她製造出來的溫柔漩渦里,他無意識的回應着她的吻,在他的心裏還是留着車黎那麼一席之地的吧?畢竟都堅持了那麼多年的感情了,車黎感覺到他的迎合,哭着說道:「阿健,帶我走好不好?去到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我想和你一輩子。」
她將手落在他的衣服里胡亂的摸着,「阿健,帶我走,嗯?」
馮健有些迷糊,心裏既裝着朱虹,卻又還沒忘記車黎,這樣的感覺讓他很是糾結。
他貪戀朱虹給他的感覺,卻在車黎親吻他的時候,有下意識的想要更多。
以前他頂多只是和她拉拉小手或者擁抱。
他從未親吻過她的唇。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車黎親吻着他的下巴和喉結,「阿健,阿健……」
馮健被她軟而沙啞的聲音喊的骨頭都麻了,又因為被她挑逗着。
他的神智一陣又一陣無的。
他迷糊的親吻着車黎的臉頰。
車黎感受着他臉上點點的鬍渣渣在她的臉上。
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有些反感。
她現在所遇到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是會把自己的鬍渣修的乾乾淨淨。
可他呢,臉上總是剩餘着點點的鬍渣。
看起來邋遢不說,他的衣品也那麼差。
想着想着她竟然有些煩躁。
是的,她渴望得到的是像靳墨辰那樣的男人。
根本不是他這樣的男人。
她和他早已經分開成兩個世界的人了。
原來她對他也早已經不是愛或者喜歡了。
只是一種對單純而美好的生活的嚮往吧?
而此刻的馮健,也在準備親吻她唇的時候,堪堪的停住。
腦海里突然蹦出那天晚上他將朱虹壓在身下的一幕。
緊接着就出現了她在纜車上哭泣的一幕。
然後冒出了他將她抱在懷裏時,她因為熟睡的關係竟在他不小心踩空台階的時候,下意識的揪緊他的衣襟,然後用那軟到發嗲的聲音喊他:「馮健……」
馮健剛準備將車黎推開。
車黎將他的脖子摟住,她閉上眼睛親吻着他的唇。
馮健僵硬的站在原地,車黎碾磨着他的唇瓣,「帶我走,好不好?」她必須得走,而且還必須得讓馮健跟她一起走,這樣就算她被靳墨辰或顧冰找到,也有人能當她的替死鬼。
馮健箍住她的腰際,想要將她推開,車黎緊摟住他的脖子,開始胡亂的親吻着他的唇。
她親的有些用力,有些猛。
她的手也開始往他的腰以下摸。
馮健想要將她的手捉住,她長長的指甲胡亂的掐着、抓着,繼而順利的從他的掌控下逃脫。
她含着他的唇瓣,手下的力道忽輕忽重,「阿健,說你還愛我,你還愛我的是不是?」
馮健只有跟朱虹有過那麼一次床事,所以在這方面他青澀的很。
而車黎明顯的有些嫻熟,他根本就是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中。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車黎,你別……」
車黎親吻着他的臉頰,含住他的耳垂,「帶我走好嗎?我不想呆在這兒了,你帶我走好不好?」
馮健想要回答,但是*沖的他的理智都快要散盡。
車黎輕輕的咬着他的耳朵,細細的碾磨了下,在他的身子徹底僵硬住的時候,她哄道:「以後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我們肯定還能回到從前的是不是?你也很懷念那時候的我們是不是?」
馮健在被她徹底攻陷的時候,直接毫不猶豫的將她打橫抱起,他直接將木製的臥室門踹開,然後火急火燎的將她扔到床上,他乾澀的舔了下唇,咽了好幾下口水後,直接欺身壓在車黎的身上,他胡亂的親吻着她的頸間,吻了好一陣,他便開始咬着……
車黎疼的真想要把他一巴掌呼死啊。
然而不就是被他做一次麼。
她明天一早就讓他帶着她走。
就算到時候靳墨辰和顧冰想做什麼。
她也有他護着。
她相信他是不會允許別人當着他的面傷她分毫的。
就在她的身上被絲絲縷縷的涼意包裹住的時候。
她閉着眼睛等着他壓上來。
然而……
時間就像是被定格住了似的。
她等了許久,都不曾等到他上來。
她疑惑的睜開眼睛,就瞧見馮健光着膀子坐在床邊。
她不由得想要冷嗤一句:沒出息的東西!
她直接光着身子貼過去,從後面將他抱住,「阿健,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馮健將她的手從他身上拿開,「車黎,我已經愛上朱虹了……」
車黎咬牙,「你別開玩笑了,才這麼短的時間你怎麼可能會愛上她!不就是上過一次床麼,你至於麼?我跟你要是也有了一次,你肯定會忘掉她的,你別亂想了……」她剛要探身到他的前面,馮健掠過她去拿他的褲子和衣服。
車黎攥着他的手,赤條條的身子就這樣暴露在他的眼前,「阿健,我知道你責任心重,可朱虹根本就是個公交汽車,跟她做過的男人多了去了,你要的又不是她第一次,你犯得着那麼死心眼麼?」她親吻着他的側臉和嘴角,「我才是你的唯一啊,這麼多年了你的心裏裝着的一直都是我,我的心裏裝着的也一直都是你,過了今晚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馮健被她柔軟的身子撩撥的的確有點心痒痒,可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死也不能再跟她糾纏了,尤其還是*方面的,他攥住她纖細的手臂想要將她推開,車黎卻坐在了他的腿上,「阿健,阿健……」
馮健被她磨蹭的全身都癢,尤其腹部的位置,他的心跳不由得開始加速,「車黎,不要……」
車黎咬住他的唇唔的一聲。
馮健閉了下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