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凡站在她的身後,見她要走急忙叫住,「顧冰!」
顧冰聽到聲音就不自覺的皺眉,她很看不慣這種欺負同學的行為,方才如果不是她勸着他的話,他倆還指不定讓他怎麼欺負呢!
廖凡看着她冷睨着他的神情,疏離而淡漠,「我……」
顧冰皺眉,「有事?」
廖凡眼眸微閃着,「沒……沒事。」
顧冰挑眉,「沒什麼事情的話,麻煩你不要擋着我的路
。」
廖凡眼看她要走,就急着說道:「你還真喜歡那兩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顧冰冷笑着,「總比喜歡欺負人的某些人要好吧?」
廖凡聽聞,「他倆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班裏,你知道別的班都是怎麼傳我們班的嗎?說連兩個智障都能進來,說我們班是一群沒腦子的!」
顧冰冷笑着,「就你的這腦子連東辰煜半個都比不上!」
廖凡笑了,「我比不上那個蠢貨?」
顧冰彎着嘴角,「你當然比不上!」
廖凡一聽他說的這麼斬釘截鐵,一口老血差點就要噴出,「就那兩個……」
顧冰將方才東辰煜送給她的書遞到廖凡面前,廖凡並沒有接,只是下意識的看着作者那裏寫着的故五,他毫不猶豫的接過,「故五的新書?他什麼時候出的我怎麼不知道?你是怎麼得到的?我……
顧冰笑着,「既然你認識故五,那我也就不用浪費口舌跟你多說什麼了,東辰煜就是故五。」
廖凡感覺自己承受了一波霹靂,「你……你說那個智障是故五?臥槽!你特麼在逗我?」
顧冰唇角微揚着,「這本書還沒有開始發行,是他剛給我的見面禮。」
廖凡覺得他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那個蠢貨竟然會是他的偶像故五!
顧冰看着他驚悚的神情,淡淡一笑,剛要從他的手中將書抽走,廖凡就抱緊,「我可是故五的超級粉絲迷,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總不可能會喜歡這種類型的書吧?你把它給我,價錢你隨便開。」
「那可真不巧,偏偏我也是故五的粉絲。」她伸出手,「這是它送給我的禮物,我是不會賣的,給我!」
廖凡皺成了苦瓜臉,「你跟他關係那麼好,大不了讓故五他再送你一本!你就把這本書給我吧。」
顧冰挑眉,「我憑什麼要為了你,再去問東辰煜要一本?我怎麼好像記得剛才你好像還說人家蠢貨……智障……」
廖凡連忙打住,「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明天見到他,我肯定會當面跟他道歉的!我以後肯定再也不欺負他倆了!而且以後我保證會罩着他倆,誰也不能欺負……」他說的斬釘截鐵,到了最後他問道:「這樣可以嗎?」
「行啊,你要是明天當着全班同學的面給他倆道歉,這本書我就借給你,不過最多借你兩天!」
「沒問題!」廖凡捧着書翻看了兩頁,「太特麼驚悚了,故五竟然會是這麼個小屁孩!真特麼沒辦法輕易接受啊!」他抬頭就見顧冰已經走開,他將書裝進書包里,急忙追上顧冰。
顧冰淡掃了他一眼,「還有事?」
廖凡和她並肩走着,「你要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
顧冰淡聲說道:「不用。」說完,安靜的走着。
廖凡看着她恬靜的模樣,淡淡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鍍上了一層神秘的模樣,他不懂……她是怎麼突然一下子性格變化這麼大,但是現在的她,不再那麼怯懦,不再只知道逃避,不再看見他的糾纏就只會哭,這樣的她讓人很想要親近,雖然好像親近起來比較困難
。
……
顧冰剛走到校門口,廖凡就騎着自行車跟了上來。
她沒理,直接繞過他就朝着公交站台走去,廖凡就騎着自行車跟在她的左手旁。
直到快要到站台的時候,顧冰準備過去,廖凡停在她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眼看着這個高他一頭的男生,這個角度恰巧能幫她遮住頭頂的太陽,聽說他是學校籃球隊的,因為籃球打的很棒,人長得也還行,所以學校里追他的女生很多,她勾唇笑着,「廖同學,你這副樣子,我會以為你追求我呢。」
他沒想到她會這樣將他的心思戳穿,尷尬的咳嗽了聲,「你這樣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他頓了頓,「我大一的時候就追過你,那時候我喜歡你,現在的我還是喜歡你。」
「如果這算是表白的話,那我只能說句抱歉,現在我要去坐公交了,你能別擋住我的路?」她直接從他旁邊繞過,廖凡急忙想要將她拉住,她側了下身,廖凡抓了個空。
不遠處停靠着的一輛黑色的轎車。
裏面的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眼中浮起的碎冰很快凝結成了厚厚的冰層。
他的指尖夾着一根自燃到半截的煙,他手指彎曲着,連同手中正在燃燒的煙握進了手心裏,手心裏被灼燒的滾燙感,雖是刺骨的疼痛卻抵不過心裏半分的疼痛,他緊緊的攥着手心,硬生生的將煙碾碎在手心裏,空氣中淡淡被燒灼的怪味縈繞在鼻尖,他的視線傳過人來人往的人群,自始至終都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顧冰看了眼將自行車攔在她眼前的廖凡,除了楚歌她還沒見過這麼纏人的人。
不過楚歌也不是纏人的那種啊,他從來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就像是朋友一樣的默默守護在她身邊的那種,就是動不動的來個表白,讓她煩不勝煩。
「就送你這一次,就當是滿足我一個小小的願望?以後我再不糾纏你行不行?」廖凡死皮賴臉的說道。
顧冰也是醉,她繞到自行車後座,「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廖凡忙笑着說道:「好!」
顧冰坐在了後座上,她從沒坐過自行車,廖凡剛準備要走,她因為慣性差點就要跌下去,急忙伸手揪住廖凡腰際兩側的衣服……
靳墨辰遠遠的瞧見這一幕,只覺得那兩抹白色的瑩潤尤其的刺目。
他看着那輛自行車漸行漸遠,眼眸里似是下起來的大雪般,夾雜着呼嘯的風雨,這張臉陰沉的能嚇死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風讓車廂里氣溫驟然降到零下幾攝氏度。
車載電話響了起來,靳墨辰看了下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眉心擰在了一起,他接起來的時候,聲音里都帶着刺骨的寒涼,「什麼事?」
嬌滴滴的聲音夾雜着哭腔響起,「墨辰,你答應過我今天會來看我的
。」
菲薄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我今天很忙。」
他話音剛落嗚咽的聲音響起,「我馬上就要動手術了,我希望你能陪在我的身邊。」
靳墨辰眉心擰的好似能夾死一隻蒼蠅。
……
顧冰被廖凡給送回家裏的時候,只覺得這氣氛死氣沉沉的。
胡靜雅的大哭聲從臥房裏面傳來。
顧凱之坐在客廳里一口一口的抽着煙。
「爸?」她進來半天,顧凱之都沒能注意到她。
顧凱之聽到聲音吸煙的動作定住,他忙將煙頭捻滅在已經滿了的煙灰缸里,整個房間煙霧繚繞的。
「過來坐。」顧凱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顧冰乖巧的坐在他的身邊,「爸。」
顧凱之摸了下她的頭,嘴角噙着溫暖的笑意,「給爸說,你昨天去哪裏了?」
顧冰紅着臉,「爸,你別多想,昨天他喝醉了,我們……」
顧凱之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臉,「男人很多時候不注意,但女孩子不一樣……」他頓了頓補充了四個字:「注意安全。」
顧冰的臉都紅的泣血,「爸!」
顧凱之聽着裏面的哭聲,斂了眉眼,笑意也逐漸凝結,「你媽媽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
顧冰嗯了聲,「我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凱之嘆息了聲,他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說出實情。
顧冰抱着他的手臂,「爸,我是媽的親生女兒,難道我連我媽的事情都不能知道?」
顧凱之拍了下她的手,然後把事情的原委將給她聽。
顧冰一聽,眼淚不由得在眼睛裏面打轉,「所以說,她是故意要讓我媽去死是嗎?爸,她這是謀殺!」
顧凱之搖着頭,「我想你媽也會選擇讓你的……」
顧冰哭着搖着頭,「你怎麼可以這麼想!她殺的可是你的老婆!我的媽媽!」
顧凱之眼中繁星點點,「那你讓爸怎麼做?你難道想讓我送她去坐牢嗎?」
顧冰咬着唇,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門哐當一聲響起,胡靜雅瞪着顧凱之,「坐牢?就算我當初沒徵求你的意見簽字,那又怎麼樣?我還不是讓這個賤人活下來!就方露當時身體虛弱的程度,就算讓她活下來,你就能保證她有那個能力再生下一個孩子嗎?」
顧冰被她口中的賤人激怒,她衝上去就是一巴掌,「我勸你特麼嘴巴最好給我放乾淨一點!啪!」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是你欠我媽的!胡靜雅你還要不要臉,我媽把你當最好的姐妹
!你把她當成什麼?」
胡靜雅捂着被打腫的臉,「姐妹?」她哈哈的笑着,「她要是把我當成最好的姐妹,她能去搶我的男朋友嗎?」
「我什麼時候成你的男朋友了!那分明是你一廂情願!她從來沒有想過跟你搶,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的眼裏一直都只有她!你為什麼就非要把責任歸咎到她的身上呢!」
胡靜雅聽他口口聲聲的說從沒喜歡過她,眼淚嘩啦啦的開始流淌着,「顧凱之,這麼多年了,難道你的心裏就真的從來沒有過我嗎?」
顧凱之緊攥着拳頭,「沒有!」
胡靜雅仿若被萬箭穿心般,眼淚嘩嘩的流淌着。
顧冰看着她那樣,「胡靜雅,你特麼的還真是不要臉!一廂情願的喜歡我爸,還把責任歸咎到我媽的身上,所以當我媽被推進手術室的你是巴不得她死在裏面的是不是?」
胡靜雅嫉恨的瞪着她,像個瘋子一樣紅着眼,「方露那個賤人還不賤嗎?我最開始認識的凱之,她還鼓勵我跟凱之表白,結果呢?當我去表白的時候,我就看見她跟凱之在一起!說什麼狗屁最好的姐妹,她就是這樣搶她最好的姐妹的心上人的?」
「從我第一次看見方露,我就已經愛上她了,是我一直在追求她,她因為你一再的拒絕我的表白,當年她不是還找你談心,你說你原諒她,甚至還祝福我們的嗎?我一直把你當作她最好的姐妹……」
「原諒?我怎麼可能會原諒?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她的話,你肯定會喜歡上我的,都是她,都是因為她,我就不該帶她見你的……」胡靜雅咬牙切齒的說道。
顧冰真的不理解這種腦子的人的思維模式。
顧凱之嘆息着,「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了……」他是真的很累,這二十多年來他過的一點也不快樂,他將一張紙遞給胡靜雅,「這是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字了。」
胡靜雅一把拿過來就是一頓撕,「顧凱之,你忘了你是怎麼對我的了嘛!你別忘了,結婚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說你會對我負責,你說你會照顧我一輩子!」
顧凱之抬着淚眼朦朧的眸子看着她,「靜雅,算我求你了,我是真的累了,下半輩子我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度過。」他頓了頓,「我會給你足夠多的錢,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當時我們兩個人的婚姻……就算了吧,本來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胡靜雅笑了,「是個錯誤,還是個荒唐的錯誤,不是嗎?」
顧冰咬着唇,「就算我爸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這二十年也足夠償還了!」
胡靜雅哈哈的笑着,眼睛紅的像只鬼,「我是不會離婚的!我死都不會離婚的!」
顧冰笑着,「你以為你這樣還有用嗎?念在你撫養我二十多年的份上,我媽的事情我不想跟你追究,但是通過法律手段解決的話,胡靜雅……我要你一分錢都拿不到!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她繞過她過去把門打開,「收拾好東西,自己滾!我們這個家裏不歡迎你!」
胡靜雅瘋了一樣的衝上來扯着顧冰的頭髮就是一頓罵,「就憑你個賤人也敢把我掃地出門?!我真該早就一刀殺了你!顧冰!我……」她的話音未落顧冰就反手揪住她的頭髮,恨不得把她頭皮給扯下來的力道讓胡靜雅立刻就疼的嗷嗷叫着
。
顧凱之皺着眉,「夠了!」
顧冰一腳把她踹開,手上抓下一大把的頭髮。
胡靜雅的臉蒼白如紙,眼淚兇猛的流淌着,顧冰看了她一眼,「打感情牌的話,你覺得你有什麼好打的?撒潑的話,你覺得我跟我爸還打不過你嗎?別再礙眼了,快滾吧,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十分後我會叫小區的保安過來……」
胡靜雅瞪着她,「我跟凱之還沒簽字離婚之前,我就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顧冰,你憑什麼騎在我頭上?」
顧冰笑了,「爸,你介意我把她打出去嗎?」
顧凱之點燃了根煙,眼皮都沒抬一下的。
顧冰看着他,沒說話就是默認了呢。
胡靜雅看着顧凱之,她也沒能想到他竟然會對她這麼狠心。
顧冰轉身就去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胡靜雅瞪着她,「你以為我會怕你?有本事你就砍啊!」
顧冰揚着唇,「有本事你就別躲!」話音剛落她直接一個完美的弧度舉到她的頭頂,那一瞬間胡靜雅真的從她眼中看到了死一般的冰冷,她嚇得蹲在地上,啊啊啊的哭喊了起來,「要殺人了!要殺人了!」
顧冰將刀挪到她的脖子上,「你不是說不怕麼?胡靜雅你最好別怕。」
胡靜雅感覺到脖子上刺骨的寒涼,繼而微微的刺痛感,刀面上瞬間就染上了一片血紅,她動也不敢動,「你別殺我!我走!我走!我走!」
顧冰絲毫沒有把刀拿開的意思,「胡靜雅,做人做到你這個份上,真的很失敗。」
胡靜雅感覺到脖子上的刺痛,連呼吸都開始疼,「我會跟你爸離婚的,你放過我吧,求你別殺我。」
顧冰冷笑,手中的刀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殺了你,髒了我的手。」
胡靜雅抹了把脖子,手上一手的血,她嚇得都快哭了,「顧冰,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也不看是誰把你養這麼大的!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跟你那個該死的媽一樣!啪!」她的話音還沒落,顧冰就一巴掌呼在她的臉上,「胡靜雅,你嘴巴還真是髒!」
胡靜雅舉着手準備反擊,然而一隻手哪裏是顧冰的對手啊?
顧冰直接揪着頭髮就將她從打開的門扔出去,門砰的一聲關上之後,她感覺世界好像都安靜了,也乾淨了。
門被人從外面拍打着,「顧冰,你個賤人!你給我開門!顧冰,你個賤人!」
顧冰套了下耳朵,她坐到顧凱之的旁邊,他大口的抽着煙,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爸,不管她說什麼,這次你也千萬別心軟。」
顧凱之抽了最後一口煙,將煙捻滅之後,他嘆息了道:「爸知道。」
顧冰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多的話難以言喻。
顧凱之輕拍了下她的手背,「我跟她的事情,你就別管了,爸知道該怎麼處理
。」
顧冰點了點頭,「爸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叫外賣?」
顧凱之看了下時間,「都這麼晚了,別叫外賣了,我看看冰箱裏還有什麼,爸給你做。」
顧冰剛準備跟上去就聽着外面哭喊的敲門聲停歇,繼而聽到男人的聲音,應該是保安之類的來了,她走了過去,門被打開,胡靜雅的面前站着兩個男人,顧冰看都不看胡靜雅一眼,對他們說道:「我爸已經跟她離婚了,麻煩你們快點把這個潑婦趕走!她這種行為是嚴重擾民的!兩分鐘之後還沒解決的話,小心我告你們。」
那兩個男人相視一眼,直接架着胡靜雅就準備走,胡靜雅掙扎着,「我沒有跟他離婚,我沒有!你們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聲音越飄越遠,顧冰將門無情的合上,顧凱之切菜的手一抖切在了手上。
顧冰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衝着水,殷紅的鮮血順着下水道流了下去,她趕忙去找醫藥箱過來。
顧凱之看着她小心的抹着藥,蒼白的唇扯着,「小傷,沒事的。」
顧冰纏着紗布的時候,問道:「爸,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她知道顧凱之一向比較心軟。
顧凱之搖了搖頭,「爸很感謝你這麼做……」要不然他肯定下不去那個狠心。
顧冰點了點頭,她明媚的笑看了眼案板上切好的菜,「爸準備做什麼?要不然剩下的我來做?」
顧凱之笑着,「你可以嗎?」
顧冰吐吐舌頭,「我學學嘛,學會了以後做飯給爸吃。」
顧凱之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是要做飯給我吃啊?還是要做飯給靳董吃啊?」
顧冰咬着唇,什麼話都沒說,她洗好了手,分別將食材往小碟裏面裝着備用。
顧凱之看着她,「怎麼了?你們倆吵架了?」
「他今天看見我跟一朋友在一起,誤會我了……」顧冰簡單的說道。
「誤會就解釋嘛,談戀愛有的時候也不一定只有男人可以低頭,女孩子適當的低頭也會顯得很可愛。」顧凱之像是心靈導師一樣的說道。
顧冰對着他眨眨眼,「爸你和媽每次吵架,都是誰先低頭的?」
顧凱之一想到那個女人臉上就不自覺的染上笑意,「說起這個,好像每次低頭的都是我呢,你媽啊就是歪理多的很,爸說不過她……」
顧冰哈哈的笑着,「媽好可愛。」
顧凱之淺淺笑着,「是笨的可愛,你媽她很笨的。」
「吼!爸你竟然說我媽笨,我下次去見她的時候,我會告狀的!」顧冰傲嬌的哼了聲。
顧冰笑着,「我當着她的面也天天說,所以你告去吧,她都聽習慣了。」
「怎麼可以這樣,好不容易抓到個把柄。」顧冰撇撇嘴。
「哎喲,抓爸的把柄是要要挾我什麼嗎?」
「有啊
!」
「嗯嗯,想要什麼?」
「要爸……一輩子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
「你啊。」顧凱之眼中閃着淚花,他摸了摸顧冰的頭。
顧冰明艷艷的笑着,「爸,這開關怎麼開啊?」
顧凱之邊教她做着飯,邊聊着天,「我明後天就要回去榮城,留你一個人在這邊爸還真有點不放心。」
「爸你放心吧,墨辰會照顧我的。」她說完才發現,她怎麼就這麼自然而然的把他說出來了?!
顧凱之笑着點點頭,「也是,在這華城裏誰敢跟他做對,自然也就沒有人敢欺負你,只是爸擔心你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要不要給你請幾個保姆,還是……」
顧冰翻炒着菜說道:「爸,你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顧凱之剛點了點頭,顧冰就啊的一聲,鍋里着火了!
她嚇的跳躲到顧凱之身後,顧凱之爆炒了幾下就關了火,看着被嚇的臉色慘白的顧冰,他哈哈的笑着,「你的火太大了,下次自己炒的時候火適當可以小一點,或者着火了就把鍋蓋給蓋上。」
顧冰點着頭,突然覺得做飯一點也不好玩。
好不容易炒好了一桌子的菜,吃飯的時候,顧凱之下意識的看了眼旁邊空着的位置,他很快收回視線,眼睛裏儘是複雜,習慣這種東西,有時候也挺可怕的。
顧冰看了他一眼,沉默的吃着飯。
……
顧冰來到玉泉小區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她是真的不放心,所以來看看行雅若。
她敲了門,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開的門。
「你是楚先生的朋友吧?快請進!」保姆熱情的說道。
「謝謝。」顧冰走進去,換了拖鞋問道:「阿姨呢?」
「行姐她今天有些感冒,傍晚的時候吃了藥,就早早睡下了。」
顧冰點了點頭,她跟着保姆進了主臥室里,床上的人安靜的睡着,氣色比上次見的時候好了很多。
那保姆將她帶進來,就小聲的說道:「我給行姐還熬了藥,我先去看看。」
顧冰點頭,看着她走出去自覺把門帶上,顧冰看着正在睡的行雅若,不知道怎麼的就好想哭,她認識的那個雍容華貴的精緻女人,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她曾經覺得媽媽的聲音最好聽了,像是黃鶯的歌聲一樣,而且她最喜歡沒事就唱唱黃梅戲,她有一副好嗓子,是個天生的歌唱家,只可惜外公不喜歡女孩子做那種拋頭露面的事情,所以一直阻止她往這方面發展。
她剛準備擦眼淚,左手就被人給握住,抬眸就看見行雅若睜開眼睛,淚眼朦朧的看着她。
「媽?你醒了?」她見她想要起來,急忙扶住的同時將枕頭墊在她的身後
。
她坐好後,就伸手去拿床上放置的小本子和筆,上面滿滿的幾頁全是她寫下的字,她翻過一頁,在乾淨的一面上寫下:小楚把我接出來,我想讓他去找你,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聯繫你。
顧冰看着她眼睛裏的埋怨,才撇撇嘴,「你一直就喊着讓我走,我哪裏有機會告訴你啊。」
行雅若飛快寫下幾行字,「我是擔心你被行烈發現。」
顧冰看着她寫字,鼻子一酸就想要哭。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媽,你嗓子是怎麼被毀的?是行烈做的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顧冰情緒有些激動,行雅若看着她,眼中閃爍着破碎的淚光,她的筆落在紙上,眼淚啪嗒啪嗒的砸落在上面。
顧冰看着那一行字:還不是怕我亂說話。
她很想笑,「你可是他的親姐姐啊,他怎麼就這麼狼心狗肺!」她不懂,她是真的不懂。
行雅若繼續寫到:他一直都想要得到泰輝。
顧冰笑了,就為了得到泰輝,他就可以殺死他們一家。
行雅若唰唰的寫着:你的死不是行烈做的,他的目標是你爸和你哥,至於我……也是因為你死了,他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所以……
顧冰怔住,「不是他做的?」
行雅若看着她點頭。
顧冰頓時感覺五雷轟頂般,「是林詩涵?!」
行雅若只是看着她,沉默不語。
顧冰笑了,低低的笑聲響徹在整個臥室裏面,顯得淒涼而心碎。
她笑完了才淺淺的笑着說道:「我把她當成最好的姐妹,她竟然設計陷害我!」
行雅若摸了摸她的頭,無奈的搖着頭。
「咚咚咚。」門被敲了三下。
顧冰轉過身去的時候,就看見楚歌推門走了進來,她微微怔住,「你怎麼會過來?」
楚歌坐在床的另一側,朝着行雅若笑了笑,繼而才朝着她說道:「你能過來,我怎麼就不能過來了?」
顧冰挑眉,「你都這副樣子,不老實呆在醫院,瞎跑什麼啊?」
楚歌嘻嘻笑着,「我能理解為,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顧冰明媚的笑看着他,楚歌也笑的越發的燦爛,然後她就淡淡的丟出四個字:「你多想了。」
楚歌嘆了聲,「你好歹裝一下。」
行雅若捂着嘴輕輕的笑着。
楚歌看着行雅若,「行姨,你就好好在這裏養病,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
。」
行雅若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楚歌站了起來,「我要吃點夜宵,你要吃嗎?」
顧冰搖着頭,「你去吃吧,我跟……阿姨還有事情說。」
楚歌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才走了出去。
顧冰收回視線,就看見行雅若寫着一行字:小楚是個好孩子。
顧冰看着行雅若眼中的笑意,「媽,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拐彎抹角了。」
行雅若笑着,很快寫下:那你不考慮一下他?
顧冰汗顏,「媽,我是真的不喜歡他,要是喜歡的話,我早就跟他在一起了,我們只適合做朋友,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
行雅若睨了她一眼。
顧冰笑着,「媽,你暫時就在這裏養病,我爸……」額!總感覺這裏這麼叫很奇怪!
行雅若斂了眉眼。
顧冰笑着說道:「爸她對我很好,媽,以後如果可以的話,我帶你見見爸。」
行雅若在紙上寫下:晚安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的?都說你死了。
顧冰笑了,「大概老天爺都想再給我一次生命,讓我回來報仇!」
行雅若抱着她的手搖着頭。
顧冰手覆在她的手上,「媽,行烈他已經死了,接下來就是林詩涵,這是她欠我的!我一定會找她討回來的!」
行雅若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顧冰堅定的點頭,靳墨辰說他身中數槍,她不相信那人渣會那麼好命,如果有那個萬分之一的機會讓他活了下來的話,下次她必定親手解決了他!
而她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為了讓行雅若放寬心。
行雅若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低低的哭泣着。
顧冰拍了拍她的背,保姆端了藥走了進來,「行姐你現在身子弱,還是別動不動就哭,對身子不好。」
顧冰幫她擦着眼淚,將藥碗端在手裏,一口一口的給行雅若餵着藥。
楚歌端了碗飯,斜靠在門口,邊吃邊看着她給行雅若餵藥。
吃了兩口後,他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着顧冰。
顧冰餵好藥給行雅若擦了嘴,就勸她躺下好好休息,「明天我也會搬到這個小區住,有時間就過來看你。」她說完,在她寫字的本子上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有事的話,就發短訊給我。」
行雅若點了點頭,朝着她揮了揮手。
顧冰也朝着她甜笑着揮了揮手,轉眸就看見楚歌似是探究的眼睛
。
她撇開視線,出去的時候將門帶上。
保姆收拾着準備睡覺。
楚歌坐在客廳里,明亮的光線灑在他的身上,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膚都白到刺目。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緩緩朝着他走來的顧冰。
顧冰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笑問道:「怎麼了?」
楚歌交疊着雙腿,一副審視的姿態。
顧冰輕笑了聲,「你懷疑我什麼?」
楚歌看着她,像是要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什麼,「你真的跟夏晚安很像……」
顧冰淺淺笑着,「是嗎?」
楚歌看着她眼中點點的笑意,璀璨的光芒比漆黑夜裏的星光還要燦爛。
四目相視,客廳里安靜的好似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楚歌很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破綻,然而什麼都沒有,難道真的是他多想了嗎?
顧冰明媚的笑着起身,「今天太晚了,我有時間再過來。」
楚歌起身拿着外套,「我跟你一起走。」
楚歌跟保姆說了聲,就跟顧冰一起走了。
……
兩個人在人行橫道上並肩走着。
「怎麼不直接住玉泉?」楚歌問道。
顧冰看了他一眼,「你管我,我也沒非要讓你跟我一起走啊。」
楚歌看着她的側臉,「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就是晚安。」
尤其她說話的語氣,完全一模一樣!
顧冰笑着,「那你就當我是她好了。」
楚歌勾着唇,「你就不怕因為我喜歡夏晚安而喜歡上你嗎?」
顧冰挑眉,「那你也太隨便了。」
楚歌噗嗤笑着,顧冰突然定住,「你先走吧,我還有事。」
楚歌有些沒反應過來,繼而撓了撓頭,「哦,好!」
楚歌正準備去旁邊攔車,才注意路邊停靠着一輛黑色的轎車,這輛車從他們從玉泉小區出來就一直跟着他們。
難道……
是靳墨辰?
他臨走的時候對着顧冰說道:「早點回去,到家了給我發短訊。」
顧冰點着頭,才想起來她現在可是顧冰,「你手機號我都沒有,怎麼給你發。」
楚歌輕笑着,「你這意思是想要問我要我的手機號嗎?」
顧冰汗顏,她有這個意思嗎?
楚歌笑嘻嘻的將一串手機號寫在了她的手腕上
。
顧冰看着他寫下,曾經他在她的這隻胳膊上寫下過很多肉麻的情話。
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個男人會有在人家手腕上上寫字的癖好。
她目送着楚歌坐的車離開。
還未來得及收回視線,就聽見森冷寒涼的聲音響起,「你就那麼喜歡他?」
顧冰聽着他一字一頓的從牙縫裏擠出來。
她並沒有轉身,直接抬腳就要走,她的手腕被他死死的攥住。
「該死的!你說話!你就那麼喜歡他?嗯?」她從家裏面出來他就一直跟着她,直到她來了玉泉小區,而且去的還不是她自己的住所,他本來想要上去一探究竟,結果卻看到楚歌也來了。
天知道他在樓下等的這一小時零四十分鐘是怎麼度過的!
他腦海里無數次的閃現過孤男寡女呆在房間裏的畫面。
他猜想着他們會在房間裏做什麼。
是見朋友,還是私會。
是純聊天,還是玩曖昧。
她會不會把她曾經對他做過的,再對着楚歌做一遍。
他們兩個在這段時間裏究竟幹了什麼。
楚歌有沒有碰她?
還是他們兩個已經……
「我特麼讓你說話!你是不是就那麼喜歡他!」他從未感覺如此憤怒過,她是他的!她是他的!究竟是誰給她的權利讓他拋棄她的?!究竟是誰給她的膽子讓她敢喜歡上別人的!
顧冰明媚的笑看着他,「我以為那一巴掌的意思是……我們已經分手了呢。」
靳墨辰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臉上的笑意只覺得刺目,「分手?你做夢!」
顧冰即便被他捏的骨頭都要碎了,臉上卻依舊是笑着的,「怎麼?靳董這是打算要和我糾纏到底嗎?」
靳墨辰聽着那一聲靳董,心狠狠的刺痛着。
他捏着她的下巴就俯身吻住她的唇,她不閃也不躲的被他吻着。
他看着她如畫的臉上綻放着如花般的笑意,心裏像是被塞滿了棉絮似的。
顧冰看着他冷硬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她不經意的摸了下被他扇過的半邊臉,「那一巴掌打的可真狠,到現在似乎都能回想起來那一巴掌的力道,好在沒毀容,還能留着勾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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