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的,助人為樂嘛,雖然手術費高了一點,但我也小有存款,林伯父就不要介意了。就這麼說定了,由我給伯父出錢,明天就開始手術!」張遠走上前去,一錘定音。
「啊,張醫生,實在的太謝謝你了。」林涵涵此時也被接踵而至的事情給砸的七葷八素的,臨到頭只得對張遠報以感激的眼神。
張遠的心中簡直樂開了花,為了這個極品尤物他不知道設下了多少局,今天終於要收到成效了。
「嘿嘿,只要你借了錢,那就由不得你了。」張遠的心中不斷計算着一個的圈套,要讓林涵涵一步步的陷下去。
只要對方借了錢,就欠下了這個人情,接着人情越欠越多,這場感情帳到水到渠成的時候,張遠再一舉求婚,那林涵涵就算不想答應也沒辦法了。
自古以來,就是人情債最難還。
「你們先坐一坐,我去辦理一下手術手續。」張遠心花怒放,正準備去辦手續時,卻被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打斷了。
「等等!」正是賀軒開口,打斷了張遠的計劃。
「你是誰?」一開始,張遠還以為賀軒是林涵涵的什麼親戚之內,態度還算客氣,但隨即看到賀軒身上的胸牌,居然只是東江大學的一個學生,他的眼神又開始變得倨傲起來。
「我看林伯父,根本就不要動手術,我只要五隻銀針就可以救活他!」賀軒冷冷一笑,語出驚人。
「什麼!哈哈哈!」張遠瞬間就好像是看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似得,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什麼人?連個醫生都不算?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小子,在這裏我才是真正的醫生!」張遠的聲音很大,響亮的叫囂聲將周圍一些走過的醫護人員都驚動了。
在張遠說完些話之後,賀軒的神色依舊不動不搖,只是一副淡然的神情,就好像張遠在他眼中只是一個跳樑小丑一樣。
這讓張遠心中的屈辱感更加強烈了。
「賀軒!你說真的?」林涵涵聽了賀軒的話,原本煞白的臉色上,忽然恢復了神色,若是能不欠張遠的五十萬手術費,那自然是極好的。
「當然是真的!」賀軒的話擲地有聲,接着,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忽然盯住了張遠道:「張醫生,我想請問你之前有沒有給林伯父注射過麻,黃,素?」
張遠一愣,雙眼中露出深深的忌憚。
瞬間,他就知道這個少年並不是在大放厥詞,居然連麻,黃,素都看出來,看來也是一個行家裏手,不過他當然不會承認,念頭轉動之後冷冷一笑:「什麼麻,黃,素?我給林伯父是注射過幾次藥劑,不過那都是鎮定心神的藥物,根本就沒有你所說的麻,黃,素!」
「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質疑我的醫術?」張遠眉頭大蹙,厲聲喝問道。
「嘿嘿,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賀軒冷笑兩聲:「張醫生真是好膽色,翻臉之快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自己做過的事情居然都不承認,不過這屋子裏的曼陀羅花粉又是怎麼回事?不要說張醫生不知道,這種東西一般的護士可是不會運用的。」
張遠的臉色陡然一變,忽然變得有些陰沉,不過他還是咬了咬牙道:「哼!這重症病房每天有這麼多醫護人員和閒雜人等進進出出的,我怎麼知道?」
張遠故意將『閒雜人等』這四個字咬的極重,還不時的望了賀軒幾眼。
這明顯是在暗示旁人,賀軒也可能是兇手之一。
兩人唇槍舌劍,愈來愈激烈。
林涵涵和林父兩人是看的目不暇接,本來他們認為張遠是好人,但這麼一段對話下來,漸漸地,林涵涵也張遠多了幾分懷疑。
畢竟賀軒的醫術她的清楚的,更何況賀軒今天第一天來看自己的父親,不可能是兇手。
「嘿嘿,張醫生真是生的一張好口,污衊起人來一點都不放鬆啊,不過我現在要為林伯父施展醫術,治療病疾,到時候我若是醫好了林父,看你怎麼說!」賀軒也不辯解,只是冷笑着道。
事實也的確是如賀軒所說,若是林父真的被自己醫好了,那張遠的話就不攻自破了。
「哼!這裏的醫院!我是醫生!憑什麼你說給患者動手術就可以動手術?你連醫師資格都沒有,憑什麼動手術?我才是醫生!你算什麼東西?」
張遠大聲的嚷嚷着,來掩飾心中不安。
他沒有理由心中安定,因為這個看似其貌不揚的少年,居然將他的所有計謀全部識破,這實在的讓他心亂如麻。
賀軒心中一橫,心道不如將這張遠綁了再給林父做手術,此人實在是呱噪無比。
兩人在病房之中吵鬧,早就引來了一群小護士駐足圍觀,不過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你們在吵什麼!」就在此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忽然響起,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龍行虎步而來,小護士們連忙異口同聲的說道:「陳院長好!」
「陳院長!」張遠聽到這個稱呼,忽然精神一震,對着賀軒冷笑起來。
陳副院長在醫院中最講規矩,剛正嚴明,只要自己說這個小子故意過來搗亂並且阻礙他就醫,那這個小子一定就會被轟出去的。
張遠的心中這樣陰狠的想着,連忙轉過頭去,臉上堆起一朵花兒來:「陳院長,這個小子在這裏阻礙我行醫,還質疑我們醫院的名聲,你快點趕他走。」
說完這些話,張遠的心中充滿了得意,但是接下來,並沒有發生賀軒被人轟走的一幕。
接下來的場景,令張遠眼睛瞪圓,嘴巴張大,似乎是難以置信。
只見陳院長一走進來看到賀軒之後,一雙眼睛都激動起來,他三兩步走到賀軒面前,大手握住賀軒的雙手,激動道:「賀先生!您怎麼會來這裏?」
賀軒也是一愣,不過很快他就笑了,因為他認出了這個陳院長正是那天在書店裏那個親自給自己道歉的醫師。
看到陳院長這幅樣子,張遠驚的目瞪口呆,他走上前去,咬了咬牙道:「陳院長,你認識這個小子?可是這個小子在醫院搗亂啊,還……還污衊我的醫術。」
「胡說!」陳院長目光狠狠的一蹬:「賀先生醫術高明,連我都有所不及,又怎麼會污衊你的醫術呢?定是賀先生看出你有一些不足,故意指點出來罷。賀先生高風亮節,是我最佩服的幾個人之一,你又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張遠懵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陳院長的嘴裏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同樣震驚的還有林涵涵的父親,本來他以為賀軒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子,但沒想到到現在劇情發生了巨大的逆轉,賀軒居然一躍成為了陳院長的座上賓。
這巨大的落差同樣令所有護士目瞪口呆。
「你退下!」陳院長又狠狠的瞪了張遠一眼。
張遠雖然心中怨恨無比,但也不敢造次,只得壓住心中怒火,訕訕退下。
轉過去後,陳院長臉上-又是浮現出笑容道:「賀先生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賀軒笑了笑,只是道:「我只是想給這位老伯伯做個手術,可是這位張醫生不僅嚴詞拒絕,還以我沒有醫師資格證為名,說我沒有資格呢。」
「什麼!」陳院長的臉色瞬間就不好起來。
「賀先生能動手術讓你看見,是你的福分!居然敢說這樣的話?賀先生,您能動手術是一件大事,還希望您能給我們一個觀摩的機會。」
陳院長說完後又朝賀軒微笑着說道。
張遠的心神此刻已經震驚的無加以復了,面對陳院長的他他絲毫不敢反駁,只得唯唯諾諾的答應着。
與此同時,他心中也在不斷揣度,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被陳院長這樣的重視?
不過他的心中仍存着一絲幻想,藥畢竟是他下的,這個年輕人居然說五針就能治好,那也太過了一點。
「無妨。」賀軒只是擺擺手:「人我可以治,你們也可以看,不過這個張遠必須待在這裏,我做好手術之後還有一點事情要問他。」
「張遠!」陳院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就待在這裏看着吧。」
陳院長的一句話,立刻將張遠心中最後一絲僥倖撲滅,原本他還準備時機不妙就溜之大吉,可是現在這麼多雙眼睛看着自己,自己怎麼走?
賀軒淡然了看了幾眼這個挑梁小丑,隨後微笑着走上前去道:「伯父,還請您躺好。」
「好好,賀先生,今天老漢是認錯人啦!」林父此刻也知道賀軒之前並不是在大放厥詞,所以滿臉的愧疚。
「伯父言重了,沒什麼的,躺好吧。」賀軒當然不會和林父計較這種小事了,他擺擺手,示意林父躺下,隨後從袖口中取出五根銀針來。
將林父胸膛處的衣服打開後,賀軒神目如電,迅速的將兩根銀針扎在了氣血穴和玉堂穴上。
林父咬了咬牙,本來還以為會很痛,但刺痛之後就是一陣酥麻。
神奇的是,賀軒兩針紮下去,林父的下半身瞬間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