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軒話音落下的同時,從身邊拿出了一個賣三塊的那種小號可樂瓶。
然扭開蓋子,將裏頭黑色的液體,小心翼翼的倒了一些在窩着的另外一隻手的手心。
看到這一幕,董凡再也忍不住嘲諷起來:「賀軒,你把可樂的標牌撕掉,就當成你家的神藥了?就算要裝神弄鬼,也得找一個葫蘆什麼的來裝可樂,才更能忽悠人嘛。」
「你懂什麼,真正的神藥,根本不需要依靠華麗的包裝,它的效果就能說服一切。」賀軒不屑的冷笑一聲,極其寶貝的將可樂瓶子的蓋子蓋上。
「你這神藥,儲藏那麼隨便,就不怕藥效揮發掉啊。」董凡自覺已經勝利,乘勝追擊。
「神藥的藥效,是那麼容易揮發掉的嘛?不懂別瞎說!」賀軒反駁了一句。
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手心裏的液體,塗抹到董凡腳踝的紅腫處。
再輕柔而有序的順時鐘塗抹着液體,一圈又連着一圈,足足抹了九九八十一圈。
董凡很想斥責賀軒,說他是在吃自己的豆腐,也很想將這神藥,貶的一文不值。
可當這所謂的神藥,塗抹在紅腫患處時,本來有些火辣的上患處,頓時清涼舒爽起來。
扎針過後本就不明顯的痛感,只剩下一些腫脹的不適感,被這股清涼一衝擊,頓時消散一空。
賀軒用鐵一般的事實,像董凡證明了,不僅僅是人不可貌相,神藥也同樣是如此。
跟穿人字拖的帥哥改變不了帥哥的本質一樣,神藥即使是裝在三塊一瓶的可樂瓶子裏,那也是神藥。
這一刻,董凡忽然覺得,自己對這個未婚夫的了解,就跟對未婚夫可樂瓶里裝的神藥的了解一樣,僅僅只是知道了個表象。
其內涵所在,根本不是她所掌握的。
單單只是他時不時表現出一些閃光點來,就足夠讓她膛目結舌,震驚良久。
塗完藥之後,賀軒又是一個公主抱,將沙發上的董凡抱起。
董凡下意識的勾住了賀軒的脖子,以此來保證平衡。
見賀軒竟然抱着自己往自己房間裏走,頓時心如亂麻。
這混蛋打算幹嗎?
趁着自己受傷之際,就強行想對自己做羞人的事情嗎?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讓他得逞,得反抗,拼命反抗!
可他實力那麼強悍,自己沒受傷的時候,都不夠他一個手打的。現在受傷了,反抗還能有效果嗎?
怎麼辦?要不要叫救命?
叫救命似乎也沒用,老爸不在家,而且房子隔音效果奇好,叫破喉嚨估計都沒有。
難道我珍藏了近二十年的貞潔,今天就要付諸流水嗎?
雖然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可自己還沒承認,還沒接受的啊……
胡思亂想之際,賀軒已經將他放在床上。
身體接觸到了柔軟的席夢思,但是董凡卻沒有感覺到任何安全感,只能自欺欺人的將美眸緊緊的閉上。
「你什麼毛病啊,在我懷裏都能秒睡,也是服了。」賀軒有些不爽的將被子蓋在董凡身上,沒好氣的說道:「我給你塗了我的神藥,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你腳踝的上就能完好如初,就算你穿高跟鞋跳皮筋,都沒問題。不過今天晚上,你得老老實實的躺着休息。」
「啊?」
董凡詫異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腦子一時之間有些轉不過彎來。
這尼瑪,怎麼跟自己想像的情節,完全是兩碼事啊?
他不是要抱自己進來做羞人的事情,而是把自己抱回來休息嘛?
究竟是他定力強,能夠坐懷不亂,還是我魅力不夠,不足以讓他趁火打劫啊?
很顯然,這混蛋色到一定程度了,離坐懷不亂的境界差了至少十萬八千里。難道是我魅力不夠?!
一時之間,本來還擔心被賀軒做羞人的事情,不知道該怎麼反抗的董凡,又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內心惆悵不已。
不得不說,女人啊,真是個奇怪的動物。
賀軒見到董凡一臉古怪,又驚叫出聲,便開口問道:「啊什麼啊,是不是想上廁所啊?我覺得留下來跟你睡在一起,比較靠譜。這樣晚上你要上廁所的時候,我還能抱着你去,不會破壞你傷口的痊癒速度。」
「不用,我晚上不需要上廁所的,你快點出去吧。」董凡條件反射的搖了搖頭,拒絕了賀軒的好心提議。
「跟我就別那麼客氣了,怎麼說你都是我的未婚妻,以後遲早要睡在一個床上。現在就當是提前實習,一切都是為了讓你的傷勢儘快恢復嘛。」
賀軒說着話,就真的打算掀開被子,鑽進來。
這一刻,賀軒的表現,倒是讓董凡找到了自信。
看來自己的魅力還是有的,只是這廝有色心沒色膽罷了。
不過對於賀軒提前實習的觀點,讓她有些哭笑不得,沒好氣的說道:「這種事情,也能提前實習嗎?你為什麼突然那麼關心我,是不是在我最脆弱的時候,用關懷來感動我?我告訴你啊,沒用,不管你怎麼做,都改變不了你無恥下流的本質!」
「呸,誰要感動你啊!」賀軒不屑的說道。
董凡心裏雖然對賀軒剛才對自己做的一切,有那麼點感動,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臉上露出一副,姐早已經看破一切的神情,說道:「你還不承認,那麼在意我的傷,還不是打着這個主麼?」
「我關心你的傷勢的恢復,那是為了我神醫的招牌着想好麼。我說了你的傷明天能完好如初,萬一發生意外,恢復速度減緩了,那我神醫的招牌豈不是要蒙羞?我得將一切不利因素,都扼殺在搖籃!」
「你滾出去!」董凡拎起一個枕頭,就砸向了賀軒。
混蛋,就不知道讓着自己點麼,總是針鋒相對,紳士風度被狗吃了?
賀軒順手把枕頭接下,然後放到床上。
走到門口的時候,一本正經的叮囑了一句:「我滾可以,但是為了我神醫的招牌考慮,晚上你要上廁所,必須得叫我抱你去。你敲響床頭櫃就好了,我能聽得見!」
抱着去上廁所的畫面,在董凡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俏臉頓時紅透。
摸着一個洋娃娃,狠狠的朝着賀軒砸了過去。
可惜早有先見之明的賀軒,已經把門關上,躲過了這一擊。
賀軒走了之後,沒有人拌嘴的董凡,倒是無聊起來。
腦子裏面竟然主動過濾了賀軒那些氣人的地方,開始認真回味剛才被賀軒公主抱時的感覺。
不知怎麼着,一時之間有些陶醉。
最後想到自己賀軒說,明天自己的腳傷就會好,就沒有藉口再讓他抱自己了,內心深處竟然浮現一抹濃濃的失落。
要不要下地走走,故意影響痊癒的速度呢?就當是破壞那傢伙神醫的招牌,相信到時候他一定會惱羞成怒!
這個邪惡的念頭,剛在董凡腦海里閃現,就被他給否決了。
不行,那個壞傢伙的臭懷抱,有什麼好依戀的。自己只不過是從前沒有過這種體驗,覺得很新鮮罷了。
嗯,一定是這樣的!!!
不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可是真的很溫暖,很有安全感!
董凡躺這胡思亂想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股深深倦意襲來,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董凡是被賀軒給叫醒的。
睜開眼睛,發現賀軒的臉就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頓時尖叫出聲:「誰讓你隨便進我房間的!」
說話間,想順手抄點東西砸向賀軒。
卻忽然想起昨晚的點點滴滴,知道枕頭和娃娃什麼的,昨晚就砸這傢伙給扔到地下了。
不過想起這些,本來不太強烈的怒火,也消散了不少。
「昨晚還是我抱你進來的呢,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在這驚訝什麼啊!」賀軒不屑的笑了笑。
「昨晚那只是一個意外,是我受傷了,不得已才讓你抱的。」
被賀軒提起昨晚的懷抱,本就對那種安全感和溫暖戀戀不忘的董凡,生怕被賀軒給瞧出端倪,趕忙裝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來掩飾。
「既然沒失憶,知道欠了我恩情,還敢這麼對待我這個恩人?」
賀軒挑了挑眉,眼睛在董凡被子下的挺翹臀部上瞄了瞄,似是在考慮,要不要在上面打個幾巴掌,教訓一下這個小妞?
董凡被賀軒的目光瞧的一陣不自在,趕忙用被子裹緊了一下,用來增強安全感。
等覺得足夠安全了,才反駁道:「我是你的僱主,你既然拿了我的薪水,伺候我就成了你的本職工作。談什麼恩情不恩情啊?這是一樁買賣!」
說着話,腳在被子裏活動了一下,發覺還真就如賀軒所說,完好無初,沒有任何不適感。
這傢伙的醫術,看來也不像是吹牛,真有兩把刷子嘛!
「你爸可只給我付了保證你安全的錢,可沒付錢讓我給你當保姆和醫護人員啊,看來我得去跟我那未來岳父大人,好好商談一下我的工資問題了。」
賀軒沉思了一下,很認真的說道。
「都說是未來岳父了,還去談錢,你可真有臉。」董凡不屑的哼道。
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並沒有反感賀軒稱呼父親為未來岳父的意思。
難道自己這是腳傷好了,心又病了?
嗯,看來得找個機會,去看看心理醫生。
「你說的也對,既然是未婚妻,談錢的確傷感情。我看還是運用一下未婚夫的權利就足夠了!」
說着話,賀軒掀開了被子,一臉色色的準備施展抓奶龍爪手。
董凡哪裏肯輕易就範?
一時之間,兩人打鬧成一團。
直至董凡累了,賀軒才停下來,認真說道:「快點起來吧,昨天未來岳父就跟我說,今天是開學的日子,讓你帶着我去上學呢。」
「你壓在我身上,我怎麼起來啊,臭流氓!」
董凡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還用手拍了一下賀軒的屁股。
「嘿,縱橫江湖那麼多年,從來是我占別人便宜,沒想到今天陰溝里翻了船。不行,我得占回來,不然心裏不踏實!」
很快,董凡的香閨,又是一陣枕頭飛舞。
好在沒有小動物在房裏,不然非得雞飛狗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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