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的日常 九十七

    嚴歌苓放下手中的碗筷，和董曼麗走了出去，等走到小區的公元後，董曼麗和嚴歌苓坐在了凳子上，董曼麗一臉凝重的說道：「說吧，出了什麼事情」

    嚴歌苓一愣，但是仍舊沒有回答董曼麗的問題，原來媽媽已經看出什麼了嗎？但是她還是不敢說，因為他闖的禍太大了，於是繼續沉默着。

    董曼麗嘆了一口氣：「我剛才在屋子裏就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了，你雖然好玩，但是也不可能一個晚上不會來，你這個孩子一做錯事情就不愛說話，就喜歡低着頭摳手指，我生的孩子我清楚，我早就發現了，剛才在屋子裏，我是為了只開欣欣才故意數落你，現在欣欣正在換衣服，趁着這個世間，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爸車禍的賠償金，現在還有十幾萬嗎？媽媽，你可以告訴我嗎？」想想猥瑣的校長，嚴歌苓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而董曼麗聽到嚴歌苓的話後確實臉色一變。

    車禍，想到這個事情，董曼麗就一陣的傷心，這是她心裏永遠的遺憾。她和丈夫原本很幸福，家庭美滿，丈夫也很上進，剩下嚴歌苓後，董曼麗又懷了一個孩子就是嚴欣欣。那天，正好是董曼麗分娩的時候，也恰巧是嚴歌苓出生的日子，兩個孩子同一天生日，這原本是多麼美好的巧合，但是那一天7月9日，卻成了董曼麗從此再也不想回憶的一天，因為那一天她的家庭破碎了。

    &怎麼還不來，我好疼，快給他打電話」董曼麗在手術台上痛苦的喊着，明明幾十分鐘以前，他的丈夫就應該帶着孩子來到醫院，可是卻遲遲不來，董曼麗又痛苦又交集。

    &事了，出事了，孩子和你丈夫被車撞了」正在等待的董曼麗突然聽到好友說了這麼一句話，當下情緒便不穩定起來，大聲的喊到：「車禍，你說清楚，他們到底怎麼了」可是她正在分娩，不能去了解真實的情況，只能忍着痛苦，由於情緒波動，醫生只能改變了手術方案，決定剖腹產。

    董曼麗在醫院接受着剖腹產，另一邊她的孩子和丈夫以另一種形式到達了醫院，在120的急救車裏，他們被火速的抬入救護室，可是已經太晚了，車禍太嚴重，肇事的司機坐在凳子上一邊哭一邊喊着：「不怪我，真的不怪我，本來他在前面開的好好地，誰知道他就突然閃了一下，這些麻煩了，我完蛋了，我家裏的孩子還靠我養活，求求老天，祈禱他們沒事，我求求老天了」

    可是他的祈求沒有，嚴歌苓的丈夫受傷太嚴重，還是去世了。只剩下了嚴歌苓還危在旦夕，因為車禍嚴歌苓大出血，需要很多的血型，醫院有沒有合適的，只能去找她的親人做檢測。董曼麗躺在床上，流着眼淚，就在剛剛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她失去了丈夫，就連女兒也危在旦夕。

    她要去痛哭嗎？還是去找肇事司機發泄，董曼麗擦了擦眼淚，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配血型，母愛總能讓原本柔弱的女人變得堅強，於是董曼麗拖着虛弱的身體，去做了血性檢測……

    &怎突然說這個事情？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闖了什麼禍」董曼麗也嚴肅了起來，嚴歌苓既然連這個都提起，看來這次一定發生了很大的事情，嚴歌苓看着生氣的媽媽，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但是潛意識的，她省去了校長對她所說的話。

    &里的十幾萬，先讓我來賠償吧，放心媽媽，我會努力工作的，把這筆錢換上，我一定會還上的，就當這些錢是借給我好不好媽媽，我真的是沒辦法，我真是後悔死要去參加那個展覽會，但是我也是為了更好地表現，然後轉正，這樣就可以幫助家裏更多了，媽媽，我沒辦法」一向堅強的嚴歌苓也哭了起來，董曼麗倒是沒辦法繼續說嚴歌苓了，記憶里嚴歌苓很少哭，一直都很堅強的。

    &不能借給你，我不能借給你，我們在想想辦法，你爸爸的那筆錢，我們不能動」董曼麗說道，嚴歌苓震驚了，剛想問董曼麗原因，突然聽到了欣欣的喊聲，董曼麗推了推嚴歌苓，怎麼把你妹妹忘記了，快上去看她。嚴歌苓擦了擦眼淚，然後走上樓，嚴欣欣要嚴歌苓帶她出去散心，雖然嚴歌苓很傷心，但是在嚴欣欣面前還是強顏歡笑，並不想讓嚴欣欣知道她身上發生的事情。

    &姐，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媽媽說她找到治療我腿的辦法了。我終於可以和姐姐一樣變成一個健康的女孩子，你看我穿了裙子，雖然我的腿還是很醜陋，但是很快他們就不是這樣了，我可以和姐姐一起玩了，小時候的捉迷藏，其實我一直很想玩的，但是以前只能一直在旁邊看，不過現在已經不喜歡這個遊戲了，畢竟長大了，我現在最大的想法，就是穿着裙子，去和姐姐一起出去，姐姐，姐姐，你在聽我說話嗎？你是不是也很開心我的腿可以治好了」雖然打算憋着，但是一出門，嚴欣欣還是忍不住把消息告訴了嚴歌苓。

    &心，開心，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聽到嚴欣欣的話，聰明的嚴歌苓立刻想到了為什麼媽媽董曼麗會拒絕她的請求，嚴欣欣的腿如果要治好，十幾萬是最少的錢了，怪不得媽媽拒絕了她的想法。要是以前，哪怕是前一天，她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開心，甚至比所有人都開心，但是為什麼偏偏是現在。想法一出，嚴歌苓也震驚了一下，怎麼會產生了這樣的想法，自己妹妹腿治好，不是很好的事情嗎？怎麼自己好像並不很開心。

    校長，校長，嚴歌苓眼前浮現出校長的嘴臉，她現在終於懂了校長怎麼那麼從容淡定，因為就如她所說，她真的沒辦法去負擔這筆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