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看着山寨痛哭起來,回憶着從前的以前,她的族人,她的父母,她的祭娘。
她是巫山瑤寨的女子,體弱多病,於是父母便帶她來到山裏拜了祭娘。
拜祭娘是瑤族特有的風俗,在山上選取百年的老樹,用最珍貴的食物糍粑,雞肉敬獻,將這樹作為自己的祭娘,來保佑自己平安,每逢正月十五都要來拜祭。
樹木對瑤族人的意義,別的地方是無法理解的,不論日子如何艱苦,他們都不會砍樹,因為對於他們來說,樹木是他們特殊的親人。
泥石流,對於巫山的瑤寨這是最可怕的災難,瑤寨大多都在山上,很容易遇到泥石流,但就是因為樹多,所以他們才平安的度過一次了又一次的劫難,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瑤寨越來越不安全,政府為了安全考慮,做出了將瑤寨拆除,將瑤民轉移到山下的決定,而負責這一項目的正是王旭。
拆除瑤寨首先就是要把樹伐掉,很多樹都被瑤民拜了祭娘來保護自己,於是他們和拆遷的人死死的對抗着,發生了很多的衝突,有一天,有人告訴南潯,拆遷的人要砍伐她所拜的祭娘,南潯衝到山上和砍伐的人僵持着,拆遷的人沒辦法便通知王旭。
王旭帶着一幫人,決定好好教訓着一幫子愚民,可是當他看到南潯的第一眼便淪陷了。
十八歲的南潯,美的像山里傳說的山鬼。王旭讓砍伐的人停了下來,帶着人回去了,不久他便派人找到南潯家,提出了要娶南潯。
南潯嫁了,原因很簡單。王旭說,只要南潯願意嫁給他,他便不砍樹,而是自己掏錢去修路,就這樣南潯離開了瑤寨,和王旭回到了鎮裏。
王旭雖然脾氣暴躁,但是對南潯也是真好,他去上海買最好的旗袍回來給南潯,如果不是後來王旭做了那件糊塗事,說不定他們會一直幸福下去。
南潯太美了,美的讓王旭很不安心,他害怕南潯會離開他,於是他只能努力賺錢。
瑤族的事情,雖然之前他答應了南潯,可是後來為了賺錢,他還是把那些百年的樹木砍掉,去賣了大價錢,為了安撫暴躁的瑤民,他承諾一定會好好建設山下的瑤寨。
但是他信錯了人,工程方偷工減料的建設瑤寨後,便拿着錢溜了。
沒有樹,沒有堅固的住所,大自然不在庇護瑤民,一次泥石流過後,整個村寨都被淹沒了。
南潯還記得自己剛得知消息的那幾天,一句話也不說,就靜靜的坐着。王旭買了很多美麗旗袍送給南潯,幾日後,南潯開始像以前一樣穿着旗袍,王旭不安的心逐漸放了下來。
他並不知道,南潯對他的恨,南潯每日都刺激着他,她告訴王旭自己終有一天會離開他,王旭只能每天酗酒。長久,鎮子裏的人都知道王旭有酗酒的毛病,在一次王旭醉酒準備出去散心後,南潯在王旭的車上坐了手腳,王旭出了車禍,聽說那王旭被撞的慘不忍睹。
南潯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但是沒想到王旭的怨念太深了,他害怕南潯離開他,所以至死都不放過南潯。
每晚王旭都會來找南潯,南潯只能用瑤族的術法拖着,一年又一年的過去,王旭越來越強大,如果不是遇到畢安,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她就要被王旭給害死了。
瑤寨啊瑤寨,終於她又回來了,這滿山的狼藉,再也沒有她記憶中的參天大樹,沒有那些親切的瑤民。
畢安看着痛哭的南潯,她永遠都是一身的旗袍,那南潯對王旭還是有情的吧,如果不是那王旭貪錢,如果不是那工程方偷工減料,可是沒有如果,一切都是命數,就和那十八鎮域鬼,也都是早已註定的。
畢安帶南潯來到了瑤寨,而范無也尋到了隱山。
他不覺得他們租房出現的傀儡術是巧然出現,背後一定有什麼聯繫,隱山,是茅山傀儡術發源地,在這裏他肯定會調查出這傀儡術是出自誰之手。
很多人以為茅山術是像一門派術必定是廣收弟子,其實不然,茅山術之所以這麼多年沒有沒落,正是因為茅山術教規苛刻,教導嚴厲,想學習茅山術,十年五載最多是個江湖術士,若想真正的掌握則甚至需要花上一生。
而且茅山術其中的一支傀儡術,則是因人而化,每個人都不相同,只有先學習術法後,慢慢修行才能有屬於自己的傀儡術咒,而這隱山中則是當世最正統的傀儡術門根據范無所受到的資料,全門上下也只有五名,但是不知道為何十八年前,傀儡術門的大弟子離開了隱山。
用桃木煉製傀儡可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范無幾乎可以肯定那名消失的弟子就是一直在他們身邊的人,只是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還是一頭霧水,只能裝作上山修行的人。
這個世上還是有很多人在追尋着茅山術法的,只是只有少數人才會有機遇。隱山每三年便開山門,來幫助有需求的人,范無剛好趕上。
清早,隱山?上瀰漫着白霧,范無到的時候,已經有四個人在等待着此處的「開山門」。
一位是三十多歲的中年大叔,身上穿着運動裝,笑呵呵的看着范無很是熱情的樣子,然後剩下的三位,一位是十幾歲的少年,在那裏站着不說話,明明還是小孩,但是渾身散發着戾氣,還有倆名則貌似是一堆姐妹,一位稍大的女子在幫另一個女子整理髮型,加上黑衣連帽衫的范無,五人就這樣各自站着,誰都沒有互相打擾。
九點,白霧散去,道館打開,一個老頭走了出來,看着門前的五人說道:「我也不多言,你們五人之中無論所謂何事,我們只留一人在此,在這隱山中有一道我親手所致的符,我給你們三日時間,三日之後,拿符進門。」說罷,便又關上門走了。
一時間氣氛有點凝固,那名大叔見此說道:「鄙人叫尹沉,這隱山錯綜複雜,山路崎嶇,一人獨行很容易出事,倒不如大家結伴而行,至於那符不如找到後在各憑本事,不知道你們意見如何?」
那名小孩沒有說話,倒是那倆姐妹中的姐姐接了一句:「我也是這麼想的,你看那名小弟弟,比我這小妹還小几歲,我可真是擔心,我叫董筱,這是我妹妹董柔,不知道剩下倆位怎麼稱呼?」
范無看了看這幾人,自己還是跟着他們看看他們是什麼來路比較好:「我叫范無」
只剩下那名孩子沒有說話了,那名孩子看了看眾人說道:「我叫司昀
范無心中一驚,司昀?這不是鎮域玉簡的名字,這個小孩怎麼會叫這個名字,這也太巧合了些!他忍着心中的疑惑沒有說話,就這樣幾人,各懷心思的踏上了在隱山尋找符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