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沒有留下來。」蔡琰低聲對我說。
「哪位父親?」我不得不問一聲。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哪位?」
「姓馬還是姓蔡?」我只能這麼提示。
她恍然大悟:「兩位都沒有留下,都隨陛下去了南陽。」
「陛下?」我抿了抿嘴,「你們可以叫他劉協。」
她再次沒有反應過來:「劉協?」
「大漢的時代已經結束,」區區皇軍,我早已不放在眼中,「這是我們的天下。」
「公子要做皇帝?」貂蟬忍不住問道。
「皇帝?」我哈哈大笑,「需要做就做,不需要就不做。」
她露出了難以理解的神情,我沒有再解釋,只伸手在她光潔滑嫩的臉蛋上輕輕拂過。
「不需要等太久,」我笑着說道,「我們還年輕的很。」
「皇帝……」雙兒忽然面露不豫,「會有很多老婆吧?」
我頓時覺得我們的思維根本不在一個星球上:「先不說當不當皇帝了,」我急忙轉移話題,「先談一談今晚怎麼睡吧?」這才是當務之急啊。
「玥兒……」蔡琰有些猶豫。
她身後的小娥急忙道:「小姐讓我來照顧吧。」
她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貂蟬:「蟬兒……我一人恐怕不行。」
看着貂蟬微不可見地點頭,我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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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辛勤工作了兩天兩夜之後,我決定休息一天,從日理萬機的狀態中抽出一個時辰處理一些正事。
然後我就聽到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皇軍在梁縣附近遭遇了山賊的襲擊。」賈詡拿着戰報向我稟告。
「山賊?劉協沒死吧?」我的政治意識忽然爆發,「他在我的地盤出事……這一定會讓天下人找到攻擊我的口實啊!」
賈詡點了點頭:「你能這麼想,倒是很敏銳。所幸皇甫嵩和馬騰有所提防,損失幾乎可以忽略。」
我想了想,問道:「在他們中間有我們的人?」
「當然,」他毫不避諱,「何況,張遼也在。」
「差點忘了。」我拍了拍腦門,又道,「這不會是劉協或者其他人故意設計的陰謀吧?」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但張遼並沒提到此事。」
我舔了舔嘴唇,心想這十有八九是皇軍們將天下的仇恨都引向我軍的險惡招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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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天,賈詡再次來向我匯報。
這次他一臉凝重,我也不得不打起精神。
賈詡指着地圖:「皇軍在博望遭到大股土匪的襲擊,隨行百官傷亡慘重,皇甫嵩與馬騰的兵馬十去四五,大量的官員和士兵甚至自行脫離。」
博望?
我聽到一個挺熟悉的地名,忍不住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這個博望距離皇軍行軍的目的地宛城極近,不超過五十里地。
「先生怎麼看?」我抬頭問道。
「不願劉協活在世上的人太多了,無法確定是哪一家所為。」賈詡緩緩搖了搖頭,「河北的袁紹、曹操,荊州的劉表,當然還有我們都不希望這個漢室繼續存在,甚至山東其他州郡的諸侯,必然都各存心思。」
「最有可能的是哪一家?劉表嗎?」
「不,是你。」賈詡斷然道,「你剛剛佔了洛陽,逼迫得皇帝和百官倉惶逃竄,現在劉協又遭追擊,不是你還有誰?」
「我草!這又是誰來陷害我?!」我破口大罵。
「據張遼的來信,這幫所謂的土匪遠程射術不錯,但幾乎全為步卒,騎兵不多,他猜測大概是南方士兵。」賈詡摸出一張信紙遞了過來。
「那就是劉表乾的了!」我接過一掃,脫口而出。
「很有可能。」他表示贊同,「畢竟袁紹還沒實力也沒時間派遣大隊人馬深入我方身後活動。」
我搓了搓下巴:「不錯,這兩天先生在忙什麼?」
「無非四件事情,」賈詡一項一項說道,「一是清點府庫,二是向周圍各郡購買糧食,三是招攬文武人才,四是徵募士兵。」
「進行得怎麼樣了?」
「府庫清點剛剛到了一半,要綜合匯總起來至少還要十日;購糧可能不會太多,畢竟中原附近,近幾年都欠豐收;」他微微搖頭,不無遺憾,「至於招攬人才……效果還看不出來。」
我也很遺憾:「沒人來嗎?」
「有一些,但都不是成名的賢才,」賈詡道,「之前我曾親自勸說過公子當年的屬下,可除了韓暨、張既兩人,其餘人都沒有留下。」
我嘆了口氣,不太理解:「大漢明明已經沒有希望了吧?難道他們還幻想着這個朝廷能夠再度復興?!」
「漢室已不可興,他們只是不太看好你而已。」他沉聲道,「相比你來講,他們更看好北面的袁紹罷了。」
「也對,」我點頭,「袁紹現在的風頭確實比我強一點。」畢竟人家可是直接艹翻了中央多路聯軍,我只是擊敗了袁紹小弟曹操手下的一路人馬而已,「對了,還有徵兵,情況怎麼樣了?」
「這項最為順利,光河南、河東、河內三郡,有意向入伍的青壯便超過了兩萬人。」他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我已讓徐晃、李典等人仔細挑選,加強各郡的力量。」
「兩萬……」我微微一驚,「想當兵的人還不少。」
賈詡微微撫須:「百姓的生活沒有安全感,入伍只是無奈之選。」
面對這麼沉重的答案,我默然無語。
陸仁在門外稟告:「主公,程先生求見。」
我微微打起精神:「快請進來。」
話聲未落,程昱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有急事?」我從坐席上站起。
「不是什麼急事,」程昱從袖中掏出一張信紙,「剛剛從徐晃收來了戰報。」
「戰報?」我心頭不由一緊,「袁紹又有什麼動作?」
「不是袁紹,是曹操,他意圖對西河太守下手,走漏風聲後西河太守據城抵抗,但只抵抗了兩天,城破後此人不知所蹤。」他將戰報遞給了我。
「西河郡?」我皺眉去看牆上懸掛的大幅地圖,西河郡緊鄰河東郡的北面,治所是離石城,「并州內鬥?」
「據說是因為西河太守與主公有舊,曹操不放心。」程昱解釋道。
「西河太守……是誰?」除了已經離開的皇甫固之外,我可不記得在并州有什麼朋友。
「五原人李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