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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陸喬喬而言, 有一種東西, 她幾乎無法抗拒。
那就是——毛絨絨!
毛絨絨的小動物, 又軟又小又白,雖然臉上有怎麼看怎麼奇怪的紅色花紋,但是當它撲過來,抱住她的腿, 哭得毛都濕了的時候……
啊, 什麼都不管了啦!
陸喬喬費了好大的力氣, 才控制住自己一把抱起毛絨絨小狐狸的衝動,她蹲下身來,異常溫柔的道:「小狐狸, 怎麼了,為什麼哭起來了。」
&審神者大人,」小狐狸抽噎着:「是我啊, 我是狐之助。」
&終於又找到您了, 」它蹭了蹭少女的腳:「非常抱歉,請您原諒我行為,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
它抬起頭, 圓溜溜的眼睛裏噙着淚水,哀求的道:「審神者大人,請您幫幫那位殿下吧。」
沒錯,這隻狐狸,正是引誘陸喬喬前往黑暗本丸的那隻詭異式神。
它不安的看着少女,並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她的腿,大有如果陸喬喬不肯答應,它就哭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然而……
&個……不好意思,」陸喬喬眨了眨眼睛:「聽起來,我們認識嗎?」
式神詫異的看着她,少女無知的回視着,良久,它慢慢鬆開手:「……您、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狐之助啊,帶您前往本丸的式神。」
&不起,」少女軟軟的道:「小狐狸,我好像真的不記得了哦。」
&有,本丸是?」
「……」
連腳上穿着什麼鞋都不記得的陸喬喬·八分之一靈魂,完·全·不·記·得狐之助(連本丸都忘記了)。
眼看小狐狸失落得耳朵都拉慫了,陸喬喬終於忍不住,在它頭上揉了揉。
&不起……不過,雖然我忘記了,但是可以重新認識呀。」
&創造更好的回憶嘛。」
「……我可以抱抱你嗎?」
&了哦(﹃)。」
啊,毛絨絨!
然而下一秒,小狐狸卻被彈開了。
陸喬喬詫異的看着她懷中的刀。刀身輕顫着,發出陣陣嗡鳴之聲,仿佛在對式神警告。
&
陸喬喬伸出手,戳了一下刀柄,刀立刻便停止了顫動,安靜的躺在她懷裏。隨後任憑她怎麼戳,也一動不動。
&審神者大人,這、這把刀是?」
&是一位閣下給我的,」陸喬喬撫摸着刀鞘:「他讓我拿着不要放開,據說可以……」
咦,可以做什麼來着?
再仔細一想,連給她刀的人長什麼模樣都快記不清楚了。
鋒利的殺器雖然已經收歸鞘中,但斬殺了無數妖怪而沾染上的煞氣,卻仍舊無聲的威懾着鬼道上遊蕩之物。
然而此刻它安靜躺在少女懷中,並沒有令她感覺到絲毫不適。
她迷迷糊糊,腦子裏混沌的漂浮着一些破碎的畫面,不知不覺間,周圍的霧氣如潮水一般涌動了起來。
&糕,」式神驀然撲到少女身邊:「審神者大人,請快點跟我來。」
&道快要關閉了。」
陸喬喬被它推搡着,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關閉?」
她剛說完,便覺一縷清風拂面而來,天光驟然暗淡,廣闊無際的夜空舒展開來,取代了原本蒙昧的天空,一輪彎月懸掛中央,颯颯夜風之中,各種詭異的鳴叫之聲此起彼伏。
陸喬喬:(⊙ ⊙)……
&呀,是百鬼夜行。」小狐狸一躍而起,抱住了她的小腿。
它剛說完,一顆頭顱便從陸喬喬身邊滑過。碩大的瞳孔與少女對視着。
「……你、你你你好呀?」
頭顱倏然後退,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刺了一樣,哇呀尖叫着,飛快的逃走了。
陸喬喬有些驚訝的看着它倉皇逃離的模樣,再環顧四周,川流如水的龐大鬼怪源源不斷的湧來,卻都默契的避開了她。
「……」
她低下頭,看着懷中的刀劍。
&你在保護我嗎,」陸喬喬自言自語,輕輕撫摸着刀鞘:「……謝謝你。」
為了更好的融入百鬼夜行中,陸喬喬撿了個燈籠套在頭上,裝模作樣的混在鬼怪中間,一邊走着,她悄聲問:「小狐狸,這些是什麼呀?怎麼辦。」
剛才還精神奕奕的式神跟死了一樣,只是抱着她的腳,一言不發。
陸喬喬無奈,只好跟着鬼怪之「河」,往前走去。
一片花瓣隨風飄落,輕輕停駐在她的發梢。
清冷的月輝如薄紗,披在巨大的櫻樹上,花瓣飛旋着,環繞在刀刃相抵的付喪神身旁。
她最先看到了一縷藍得近乎黑色的髮絲,隨後是那人舉着長刀的背影,刀光彎月清冷,血跡盛開在他的狩衣上,金色的垂穗莫名讓她覺得眼熟。
另一人的身量更加高大一些,服裝卻有些潦草,倒像是胡亂撿來的,湊成了一身尚可見人的衣服,他的氣勢卻分外凌厲,白色的長髮飛揚開來,頭頂兩坨軟軟的毛髮,像極了狐狸的耳朵。
軟軟的毛髮,像極了狐狸的耳朵。
軟軟的毛髮,狐狸耳朵。
軟軟的毛髮,耳朵。
軟軟的……
&她不知不覺的發出了一聲讚嘆。
藍發的付喪神似有所覺,一刀抵住了白髮男子的攻勢,詫異的轉過頭。
他的眼眸映着月光,似乎是天上的彎月,落入了其中。輕輕一折,便灩灩生輝。
陸喬喬的耳邊似乎響起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殿下,早日歸去…>
&着它吧,是把好刀呢,哈哈哈……』
&必憂心,安心等待即可,很快就會結束了。』
陸喬喬正出神,忽然感覺到身軀被輕輕的推了一下,一直裝死的式神又活蹦亂跳了起來,在她的腿彎一推。
&吧……大人,」她聽見小狐狸軟軟的說:「拜託您了。」
嗯??
於是她便保持着一臉:(⊙ ⊙)的表情,跌跌撞撞的穿過幾個小妖,噗通……摔倒在櫻花樹前。
「……」
陸喬喬沉默着抹掉臉上的草屑,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仰頭便看見一雙紅瞳,猶如盯住了獵物的野獸,探究的、毫無感情的注視着她。
……
…………
通常而言,人類偶爾會在活着的時候魂魄離體,這樣的生魂,對於任何鬼怪、乃至一些神靈而言,都是珍饈美味。
因此混在百鬼夜行之中的那個少女就顯得分外的令人驚詫。
他這樣活了足夠久歲月的付喪神,輕易便能看出——這是個並不完全生魂。
然而她看起來雖然懵懂,眼神卻清澈如泠泠流泉,並沒有普通殘魂神志不清的樣子,甚至……她的懷中,抱着一把真實的刀。
並不完全的生魂,竟然可以觸碰實體?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覆蓋的靈光。
若有若無的香味,不斷的引誘着蠢蠢欲動的妖鬼。
——也包括他這樣的,付喪神。
&呀。」藍發付喪神發出一聲輕笑,陡然加大了力道,將他的刀鋒震開,隨後輕輕躍起,落在了少女的身邊。將她遮擋在寬大的衣袖之後。
&到這裏了嗎?」
少女仰頭看着他,雙眸中氤氳着迷惑:「你好?」
&哈哈,」藍發付喪神抬起衣袖,輕輕遮住了唇:「已經忘記我了嗎?」
少女低下頭,似乎在努力思考,隨後輕聲說道:「我記得……你的眼睛。」
&天上的月亮,疊在一起那樣……美麗的眼眸。」
藍發的付喪神垂下眼眸,抬起衣袖,輕輕的遮住了唇:「……哦呀,是嗎。哈哈哈。」
&女不願意歸家嗎?」
&遇到了一隻……毛絨絨的小狐狸。」
&請求我…>
陸喬喬停下話,詫異的看着自己的身側,那本應該在的小狐狸,居然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見了?」她連忙轉身,試圖在身後找到那隻又白又軟的小動物——沒錯,雖然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記憶力變得很差,但是對於毛絨絨她可是記得很清楚的!
她剛轉過身,便感覺到一股力量,驟然攬住了她的腰。隨後耳邊風聲呼嘯,藍發的付喪神抱住了她的腰,突然高高躍起。
陸喬喬猝不及防,一頭撞進了他的懷中,冰冷的金屬磕着她的額頭,血的氣息與淡淡的冷香混合在一起,揉成奢靡的香氣。
月光映照着他的側臉,他嘴角的笑容消失了,雙瞳中的新月,莫名顯露出一分妖異。
毫無溫度的懷抱。
直到此刻,才能感受得到,這被掩藏在華美狩衣下的軀體,是何等的冰冷。
藍發付喪神落在屋脊之上,才鬆開手,輕笑着道:「冒犯了。」
隨後他轉過頭,目光幽幽的,俯視着地面。
陸喬喬原先所站立的地方,被劈開了一道深深的裂縫,白髮紅眸的付喪神握着太刀,瞳孔中的紅色閃爍不定。
&他開口,露出尖銳的犬齒:「是,審神者?」
&哈,似乎是的呢,」回答他的卻是藍發付喪神。三日月宗近抬起刀,指腹按在刀身上:「那麼,您想要做什麼呢,小狐丸殿。」
付喪神垂着頭,白髮散亂,仔細看去,他握着刀的手,反覆的握緊、鬆開。似乎在承受着難以忍耐的痛苦。
他眉頭微微皺,隨後毫不猶豫的抬起了刀,一刀割在自己的手上!
鋒利的刀刃,立刻便切開了他的手掌,鮮血從他的指縫中迸出,小狐丸的輕顫停止了,他重新看向少女:「審神者嗎……」
&我遠一點,」付喪神甩掉刀鋒上的血:「不想被野狐咬傷的話。」
&哈哈,真是嚴厲呢,小狐丸殿,」藍發付喪神道:「不過也讓我鬆了口氣吶。」
全程圍觀·陸喬喬:(⊙ ⊙)……?
在這鬆懈下的氣氛之中,白髮付喪神轉過了身,朝繁盛的櫻花樹下走去。
在這個瞬間,一根細細的、紅色的絲線,出現在了陸喬喬的腳腕上。
——仿佛是狐狸的毛髮編織而成。
&位殿下……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隱隱約約的聲響滑過了陸喬喬的耳畔。
&誒?」她驚叫着,身不由己的被拉扯了過去,如一顆軟球,搶在了藍發付喪神的面前,猛然撞在了小狐丸的背上,把他撞得飛起。
&之術?」
藍發付喪神表情不變,身軀高高躍起,陡然散發出了驚人的殺氣,手中長刀如彎月,毫不留情的斬向那根細細的紅線。
然而一片黑暗驟然籠罩而下,瞬間吞沒了小狐丸和陸喬喬。
咔擦,付喪神的刀鋒落下,卻只將地面切開了一個狹長的裂口。
……
…………
黑暗只維持了大概一秒。
隨後便是——噗通!
陸喬喬像一片羽毛,摔在地上,由於她現在是質地很輕的靈體,她像個q-q糖那樣,彈起、落下;彈起、落下,一直撞到了一個軟軟的事物才停下。
陸喬喬捂着額頭坐起身,便看到身前站着一隻眼熟的狐狸,手裏捏着一根紅色的線,仿佛鬆了口氣一般:「太好了,總算是將您跟殿下都安全的……殿下!」
陸喬喬只覺眼前一花,便被一股力量,猛然掐住了脖子,按倒在地上。
一雙血紅的眼眸緊緊的盯着她,就仿佛是看到了什麼珍饈美味。隨後他緩慢的伸出舌尖,輕輕的舔着唇。
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掙扎的。
炙熱的氣息不斷的灑落在她臉上:>
&神者……」
小狐丸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要被撕扯成兩半。
誘人的香味不斷的鑽入他的口鼻之中。只要低下頭,輕輕一咬,就能嚼碎這個毫無防備的靈魂。
她那充盈的靈力,將會是至高的美味。
&
警告過你了啊。
&現在可是一隻——野狐啊。」
他張開嘴,就要咬住那鮮美的靈魂。
卻感覺到頭頂的毛髮被輕輕的摸了一下。
那手指細細的,撫摸着他的發稍,不含一絲惡意、溫柔的,
又摸了一下。
蛇骨那兩點跳躍的幽光,像風中搖曳的螢,一閃一閃的,也在偷偷的打量着她,似乎看得出神,頭顱還悄悄的向前伸了一點。
靠近了!
她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們好,你、你你們是?」
卻沒料到,她這一開口,那似龍似蛇的詭異生物,反而被她所驚嚇了似的,猛然向後一縮,飛快的將自己藏在了銀髮少年的身後。身軀瑟瑟發抖。
「……」
咦?
陸喬喬不知不覺就鬆了口氣,心中的害怕去了大半。
&不起,嚇到你了嗎?」她對那外表詭異,但性格卻出乎預料膽小的蛇骨說,猶豫了一會,還是小心的問道:「請問,兩位是?」
她得到了毫無感情的一瞥。
銀髮少年平靜的看着她,藏在髮絲後的雙眸,像兩潭鎖死的水,不見一點波瀾。
他身形纖細,身上的軍服已殘破不堪,右肩的部位有一塊厚甲,不過已經碎裂,暗紅色的血跡沾染在他的衣角,就像是剛剛從廝殺的戰場中走出一樣。
他的傷勢,比第一次出現在陸喬喬眼前的加州清光,要嚴重得多,但他的表情卻異常平靜。平靜得令人恐懼。
他就以這般平靜的神情,毫不猶豫的拔出了腰間的刀。鋒利的刀光之中,少年像是在驅趕一隻小蟲、揮開一片落葉那般,對着她揮出了不帶絲毫殺氣的一擊。
陸喬喬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她驚叫一聲,連忙側身躲避,卻只堪堪避開了一點,原本要切斷她脖頸的刀光,從她的肩膀處劃了過去。
少女秀美的黑髮飛揚着,微紅的天光中,她右側的長髮齊肩而斷,一蓬血花飛濺開來,陸喬喬的身軀撞在了牆壁上,鮮血順着她的胳膊流淌,她抬起頭,恐懼的看着前方。
銀髮少年手臂抬起,那條雪白雪白雪白的蛇骨纏繞着他,努力的向後拖拽着,因為它太過努力,骨骼又發出了清脆的簌簌聲響。
它及時的捲住了少年的手,讓陸喬喬撿回了一條命。
「……」
它的頷骨一張一合,發出啪啪噠的聲音,似乎在着急的說着什麼。
&銀髮少年發出一聲輕喃:「我知道了,鬆開吧。」
他收起了刀。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殺意,甚至連一點微弱的敵意也不曾有,仿佛陸喬喬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跟石頭、花草,或者別的什麼死物毫無分別的東西。
因為蛇骨似乎被她驚嚇,所以他便毫不猶豫的拔刀斬殺。
陸喬喬感到一股從心底泛起的涼意——那不是蛇骨帶來的驚嚇所能比擬的。在這個面容精緻、有着人類外表的少年面前,她竟然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絲恐懼。
不知不覺的,陸喬喬捂住肩膀,退後了一步。
少年收回了目光,他垂下眼眸,凝視着身側的蛇骨,精緻的面容映着微紅的天光,冰封的雙瞳似乎也因此稍微微暖了一些。
&他撫摸着蛇骨的頭:「不要害怕,我會陪伴着你的。」
少年摩挲着蛇骨,他的安撫極具效力,蛇骨很快便鎮定了下來,不再發出簌簌的脆響了。
&里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地方嗎,」少年無視了陸喬喬,朝庭院裏走去,一些焦黑的盔甲碎片從他的肩膀上落下:「殘破、荒涼……」
他抬頭看着天空:「不詳的紅色。」
&過……這樣也挺好。」
陸喬喬聽着他自言自語,因為銀髮少年所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威懾感,她沒敢隨意的接話。也不敢再做出多餘的動作,甚是煎熬的僵立在原地。
肩膀好痛(′⌒`)。
這般難熬的時間,終止在聽見那聲呼喚:「主人!」
陸喬喬側過頭,便看到一個身影,快速的翻越過殘破院牆,以極快的速度朝她衝過來。
&人!」加州清光衝過來,懷中的野果和蘑菇掉了一地,他扶住了陸喬喬,看着她被鮮血浸染的模樣,眼神里竟然有着恐懼。
&蛋……」
淡淡的黑氣蔓上他鮮紅的瞳,陸喬喬只覺身軀一輕,她已經被擁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隨後鋒利的刀光閃過,耳邊是加州清光激烈的心跳聲:「你竟然敢……」
敢傷害她。
強烈的殺氣讓空間都扭曲了一瞬,站在庭院中的銀髮少年拔出刀,匆忙的抵擋,卻連人帶刀飛了出去。
直到此刻,加州清光才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稍微平靜了一點,也終於找回了一點理智,他握着刀,連忙去看陸喬喬的狀況。
&人,」少年般清秀的男子擔憂的皺着眉,既哀傷又急切,語氣放得輕輕的:「你怎麼樣。」
他其實已經深入了森林,離本丸很遠了,但卻總有種若有若無的感覺,陸喬喬被襲擊時,他仿佛也跟着一起承受了那疼痛。
加州清光回憶着那一瞬間的劇痛,指尖微顫,小聲的問:「還很痛嗎?」
「……沒事,」陸喬喬放鬆下來:「傷口好像不深,已經不再流血了。」
加州清光也跟着鬆了口氣,接着便冷下了臉,他將陸喬喬輕輕放下,讓她靠着牆壁坐着:「請您稍等,馬上就為您斬殺敵人。」
庭院中煙塵瀰漫,加州清光那一擊,顯然對銀髮少年造成了不小的打擊,他到現在還沒站起來。
畢竟,縱然表情平靜,他其實傷痕累累。
等到煙霧散去,加州清光也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的面貌,他眉頭微皺:「骨喰藤四郎?」
原來是他嗎,栗田口家的肋差……
加州清光原本所在的本丸,同樣有一把骨喰藤四郎。只不過對方獲得的待遇比他更為殘酷。第二次出陣時,便重傷碎刀了。
他跟骨喰藤四郎並不是同一刀派,雖然也有過短暫的相處,但說不上有多深的交情。
更別說這個……傷害了他親自選擇的主人。
古怪的、渾身纏繞着不詳的黑氣,即將暗墮的骨喰藤四郎。
&自己的心封閉,已經快要喪失刀劍應有的姿態了嗎?」加州清光道:「傷害了我的主君,做好死的覺悟了嗎?」
銀髮少年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的站起身來,同樣拔出了刀。
這兩人殺氣騰騰的樣子倒讓陸喬喬不安起來,陸喬喬還是挺害怕那個銀髮少年的,但也沒有恨不得讓他馬上死的地步,倒是希望能離他遠遠的……
她還擔心他們真的打起來,加州清光也會受傷。
她剛想說些什麼,便見那條雪白雪白的蛇骨飛旋着,匆忙阻攔到了銀髮少年的身前。
&期哥?」五虎退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他好像很緊張,猛然將小骨虎按在了懷裏:「一期哥,你要好好休、修養啊。最好、最好不要……那個,不要隨便走動。」
青年立刻便低下頭,他凝視着五虎退,遷就的微笑着,溫和的道:「抱歉抱歉,退。違反了跟你的約定。」
他往前走了幾步,一旁的骨喰藤四郎便默默地跟了上去。
&好。」陸喬喬輕聲道:「您是五虎退的哥哥?」
&的,」青年溫和的道,他有些歉疚:「雖然如此,卻是個沒用的哥哥呢,之前過得很落魄,還要依靠着弟弟們,讓您見笑了。」
&期哥最好了,」五虎退立刻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抱着小骨虎啪嗒啪嗒跑到青年身邊,依戀的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得到了一個溫柔的撫摸。
於是現在局面變成這樣——五虎退跟骨喰藤四郎一人一邊,簇擁着青年,銀髮少年偏過頭,淡淡的看了陸喬喬一眼,開口說道:「一期哥,退,該回去了。」
&喰想回去了嗎?」一期一振輕輕拍了他一下:「稍微等等。」
他推開了圍繞着他的少年,朝陸喬喬走去。
&期哥。」骨喰突然喚了他一聲。
青年的腳步一頓,他回過頭,便看到兩雙眼巴巴的眼睛,一齊盯着他。
青年似乎有些驚訝,不過他很快便無奈的笑了起來:「在擔心什麼呢,我的弟弟啊。」
&是的、我們……」
他搖搖頭,打斷了少年們的辯解對陸喬喬輕輕頷首:「讓您見笑了。」
&大概已經知道了,」他平靜的說:「我也是流浪的付喪神。」
&們刀劍,本是無心的死物,有幸被召喚出來,再度奔赴戰場,原本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他垂下眼眸,輕嘆一聲:「但是總有些例外。」
「……因為一些緣故,我從原本的本丸離開了,原本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因為沒有靈力補充而變回無知無覺的刀劍。」
陸喬喬安靜的聽着,內心卻有些驚訝——她還是第一次遇見能這樣坦然談論自己的付喪神。
&過……我很幸運。」
他側過頭,看着身側的少年們,唇角彎起微笑:「遇到了弟弟們,可能當時的模樣嚇到他們了,這兩個孩子,這些天一直阻止我來見您。」
&期哥……」五虎退有些緊張的喚道。
&哈,」青年笑着拍了他一下:「你們啊,原本還以為,是真的特別擔憂我的身體呢,原來還有別的原因。」
&沒有的事!」
&道不是因為,退想將這位美麗的姬君大人藏起來嗎?」
五虎退的臉頓時一片通紅,他顫巍巍的退後了一步,慢慢用手捂住了臉:「一期哥……」
青年淺淺的笑着,揉了一下他的頭髮。
&然是個不情之請,」他看向陸喬喬:「但今後恐怕還要麻煩您多關照了。」
&沒什麼……」陸喬喬連忙道:「這麼說,閣下也要在本丸定居嗎?」
青年卻好像有些驚訝:「您願意接納我們?」
&大人?」五虎退頓時驚喜的道:「這是真的嗎。」
&是,我……」他又猶豫了起來:「我已經是敵短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