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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舊年低聲笑了一聲,這完全在他預料之中——畢竟對方剛才都已經將他的名號喊出來了。
「你……」冰潔轉過頭想對舊年說什麼,卻被對方提前笑着打斷。
「你們會保障我的安全的對吧,我知道了。謝謝。」
冰潔錯愕的看着對方臉上的神情,這張臉上,有些戲謔?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不經意間就被對方輕視了。心中為此感到少許鬱悶。直到過了一會,她才轉過頭,繼續看向前方。
貝爾看着兩人,只是短暫的時間便明白自己擔憂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自己這個根本還沒「長大」的主完全的被對方看透了!
「舊年領主,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貝爾開口提醒他們,現在還要面對另外一個不確定的威脅——覺昏候。
不過貝爾確實也在暗中思索着什麼時候要找個機會對着舊年提醒一下。就算龍池的主將確實沒有出色的判斷力,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撼動的。
畢竟不少時代,有能力的庇佑着國家的都不是國王。
馬車之上,幾人各自思索着自己的事情,當然這之中大概也就冰潔想的最為單純——只是為自己被對方輕視感到不滿罷了。
「終於來了麼?好望角的主。」一個憨厚的聲音在他們還沒有下車時就傳了過來。待到幾人落下,舊年看到了數道身穿黑色盔甲的身影。
比起盔甲,或許他們身上的裝扮更像忍者之類的存在。
嗯,至少不是一個鐵憨憨拿着一根憨棍子模樣的武器,在龍池的大門前面喊自己決鬥。
舊年有些自嘲的想着。第一次聽到這聲音,腦海之中第一浮現的完全是個莽夫的身影。
雖然當面看起來,這人的長相,虎背狼腰的倒也和自己想像的差不了大多,性格也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但他至少知道多叫幾個人陪着。
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的形象已經徹底在他心中轉化成鐵憨憨了嗎?
「你們之中哪個是好望角的主?」那人嘿嘿笑着,舊年從兩個女人身邊走出來。
他們身邊還有數道身影,是龍池的護衛。
「我就是了。久仰覺昏候的大名了。」舊年說着客套話,他可沒打算跟陶發生衝突,當然憑他如今的號召力就算是發生了衝突也是不懼的。
「客套話就免了吧。我們的位置,是同等的。」
一個一直在一旁閉着眼睛,仿佛在冥想的男人突然從鼻腔之中噴出一口氣。那雙眼睛緩緩的張開,竟放出如實質般的殺氣。
那眼神,感染的舊年身邊的守衛們身子都是本能的一震。
那是一個穿着甚至有些樸素的男人,外身是一件灰色的長袍,身上有些地方還裝綴着黑色的絨毛。
是陶獨有的怪物,黑炎魔紋狐腹部最為柔軟的絨毛。
刀鋒一般的眉毛,那雙眼神之中有着宛如寒潭一般深邃幽冷的光芒。左眼之中甚至還有一塊白翳。這非但沒有減輕那眼睛的凌厲之氣,反而顯得更加妖異了些。
「許久沒見了呢,覺昏候。」
冰潔這時候上前一步,對着那盤坐在地上的男人說道。
那男人沒有說話,只是鼻腔之中又一次噴出一口氣。舊年能夠清晰的聽到他呼吸的聲音,那沉重的呼吸聲,隱隱的給他施加了不小的壓力。
原來盤坐在地上的人才是覺昏候。冰潔與自己不同,她是見過對方的。
舊年用着眼角餘光觀察着,被冰潔點出身份之後,不,或者說應該是那男人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他身邊的那些渾身黑甲的將士們的位置也在悄然之間發生着移動。
那男人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變換到了主位。
「賊妮子。你們怎麼會一起出來。」覺昏候說着,視線越過舊年,看起來似乎在和冰潔直接說話了。
他本來沒打算亮出身份的,不然也不至於讓手下代替自己站出來。只是……冰潔來了。
而他的話卻也讓包括舊年在內諸多人深陷在極度的震驚之中。
「我沒有聽錯吧,這傢伙,他居然叫我們的主……」
「侮辱,這是赤裸裸的,毫無疑問的侮辱!火刑,建議火刑!」
有些人憤怒的出聲,覺昏候身邊以他為首的黑甲將士們瞪着眼睛扭頭轉了一圈。聲音頓時就被壓了下來。
「覺昏候在外面搞出來這麼大的動靜,我怎麼可能不出來。」冰潔聲音不大,但卻冷若冰霜的說着。
她也為對方呼喚自己的,那簡直如同逗孩子一般的稱呼感到不悅,只是現在畢竟還當着她的子民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總歸要維持自己在公眾之中的形象。
「你若是在別的地方找舊年領主的麻煩也就罷了,但這裏是龍池。覺昏候難道不知此處、此時是我與舊年領主舉行儀式的地方麼?」
「什麼儀式。」覺昏候說話要簡潔一些,他說話似乎有些吃力的樣子,因此頗有些惜字如金,「你與我做過的那種?」
冰潔聽着對方這麼描述,臉上又突然一紅。
是的了,可不正是和他做過的那種儀式嗎?被逼承認永望海又一個大板塊的獨立,在她手下永望海到處都是饑民和反叛。兩次反叛時間間隔甚至還沒有超過半年,真是讓人顏面盡失。
「那你們做完了嗎?」
他隨意的問着,但聽着對方說話的語氣,舊年絲毫不懷疑對方根本不在意自己會給他的回覆。一點也不。
「何必在這裏等着,妮子,帶着我們進去吧。這裡冷,有什麼話,裏面去說也無所謂。」
冰潔很想現在就打斷這自說自話的混蛋。之前她與這混蛋就有過一次接觸,那個時候對方對她還沒有像現在一樣隨意。說話時也是一副尊重的模樣。
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那一場儀式。害的自己整天被貝爾嘮叨也就算了。再看看他現在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態度。
舊年瞥一眼旁邊的冰潔,對方留意到舊年看過來的目光,頓時咳一聲,繼續裝作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覺昏候說罷這些話的時候,就已經帶着身邊的人朝着教堂王都的方向前進了。冰潔這時與舊年對視了一眼。
兩者都看到對方眼神之中想表達的那一句話。
他們還是沒搞懂覺昏候是來做什麼的。
……
「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待到他們準備出發後,戚遼看着幾人踏出步子,在一邊對着斯科特問道。
只是關於這問題,沒有人回應他。
就算是斯科特也僅僅是知道陶有着這麼一個君主而已。
他的情報真的是少之又少,當然這未必是說陶的保密措施多麼超前,多麼完備。只是因為覺昏候一直都沒有來龍池惹過事情罷了。
他們上一次出現在龍池人民的視野之中,還是之前宣佈自己獨立,來到龍池進行和他們現在一樣的儀式的時候。
「行8,我們現在怎麼辦。也沒有見想像之中高手踏碎乾坤的情形,真的就這麼重新走回去?好不容易才趕過來的。」
戚遼換了一個問題繼續問。
「那要看你的速度了,快的話,趕上其中一個人的馬車,跟着趕回去也是沒有問題的。」
斯科特揉揉自己的手腕,算是對戚遼的回應。帕克已經盪起蛛絲出發了,戚遼也不敢繼續停留,跟着他們的方向急忙跑了過去。
斯科特獨自一人,想了想自己剛才見到的這男人身上情況,他剛才從盤坐,到站起來。這一過程手掌甚至沒有接觸地面。
若是在實力方面上這還不能證明什麼,斯科特在意的是從這上看到的男人的細節。
即便確實可以控制着自己的身體,不需要碰觸地面,但一般人會專門去做這種事情嗎?
這個傢伙,心思估計要遠比自己想像的多。
……
之前在外面,因為本來舊年等人到來之時就已經是黃昏,又拖了這麼久,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已然是已經到了晚上。
此刻到了點燃着燃油燈的大殿,舊年才又留意到許多之前沒有來的及留意的細節。
覺昏候,他的眼角微微有三道疤痕,劍眉利目。疤痕跨過眉心,最左邊的那一道要稍微的輕上一些。
左眼之中還有着一道白翳,與其餘人相比他的發梢有點長,大約垂落到一半脖頸的位置。
對於生活在要求軍人統一板寸頭的現代過來的幾人來說,會有點在意,不過永望海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所以舊年對此反應也是頗為平淡。
他胸口的位置敞開着,露出了胸口大半堅實的肌肉。
三人依次環坐,但是從位置上看也不分什麼主位。舊年嘴上雖然沒說,不過對於自己正在舉行着儀式突然有個人前來搗亂,最後甚至生生的更改了自己準備好的流程還是很不滿的。
現在這裏面也就只有他們三個人,幾位主們都讓自己的手下退去了。不過舊年這裏,倒是戚遼等人根本就沒跟他在一起。就算不想讓他們走那也沒有辦法。
貝爾則是怎麼也不放心主自己一個小白兔在這裏跟兩頭大灰狼在一起獨處。不過冰潔自己也一直催促讓她離開。她雖然不願意,但是也沒有可以拒絕的理由。
「不知道覺昏候這次來到龍池,到底是因什麼而來呢?」
從自己的角度,舊年很想去問這個問題,只是他很清楚如果這麼說的話,對方很顯而易見的會將話題扯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
「覺昏候之前在外面讓人叫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因此他這樣問道,冰潔也在一旁點點頭——這個她也好奇,看着覺昏候不像是來搗亂的樣子。
「之前就曾經聽說過好望角之主的威名,難得有機會,所以就趕過來看看。」覺昏候呵呵笑笑。
那表情仿佛巴不得把「我說的不是真的」這句話寫在臉上一樣。
舊年也是看着對方,不由得心裏一陣冷笑。
你特麼騙誰呢,他在來到這龍池之前,幹過的最大的事也無非是殺了幾個小賊而已。當上這個好望角之主,更是絕沒有超過兩個星期。仰慕他?
再者,既然是仰慕他,那麼不去好望角,專門來到龍池是怎麼一回事?
「是嗎,那可還真是不瞞你說,我也是欽佩覺昏候已久了,感謝主,現在總算是有了親自見一面的機會。」
心裏雖然鄙視着,不過嘴上也還是依舊要說好話。
「龍池很美,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這一點,已經由主給我提供建議了。」
「說什麼呢。」他表情忽然閃過一絲微笑,「我們這種反叛者,還有信奉主的資格嗎?」
「你選擇了這條道路的時候,主就已經在站到了你的對裏面上不是嗎?」
他說話一直是這樣的波瀾不驚。舊年眼角餘光感受到冰潔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但最後秉持了沉默,看向自己的眼神明顯不如之前和善。
這傢伙,剛才在暗中暗示女王,自己不是可以聯合起來一起對付他的存在。
自己也是女王的敵人,所以現在情況不是她和盟友一起對付覺昏候,而是她一個人獨自與兩個敵人周旋。
主無形中對他有了芥蒂,至少有了疏離感。
「舊年老弟。」覺昏候拿起手中的杯盞,在掌中把玩着,也沒有要敬酒的意思,他只是就這樣淡淡的把玩着。
「我看剛才怎麼也沒給個人來給你打下手,難道說,老弟是來單刀赴會的嗎?」
「他們不知去哪裏了而已,按些人大可不必在意。」舊年如何聽不出對方話里的話。
「哦,你難道就不怕他們死在外面麼?」
舊年聽着對方的話,神色終於在這個時候猛然一變,到不僅僅是擔憂他們的安全。他嘴角扯起一抹不好看的笑容。
「不至於擔心他們,這些傢伙命賤,估計覺昏候手下的人要先死好幾個才能輪得到他們。」
他之前跟着奇異學習的撲克臉和禮儀微笑總算是爬上了用處,
「呵呵,我一些小兵,死了便也就死了,多得是。可是老弟,我看你周圍,似乎也就那麼多人吧,不是家人,就是親密朋友了吧,如果真的就這樣死去的話,那麼了老弟真的不會傷心?」
對方顯然還不願意草草的將這個話題翻篇,於是繼續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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