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同福院中,這是一口明德年間的古井。
古井旁有一對男女,肩並肩的坐在一起,影子在夕陽下拉的綿綿長長。
「嘿嘿。」男子的傻笑聲。
「你笑什麼?」女子溫柔的問話。
「嘿嘿,嘿嘿。」男子繼續的傻笑聲。
「你笑什麼嘛!」女子嬌嗔起來。
「嘿嘿,嘿嘿,嘿嘿。」男子依舊在傻乎乎的笑着,似乎已經迷失在了這溫柔的愛情之中。
「你還跟我笑,姑奶奶我不客氣了,排山倒海!」女子突然站了起來,似乎,額,似乎有些不對。
男子任然傻笑着,但是卻已經落在了泥土之上,嘴角似乎還有鮮血。
唔,原來這就是殘陽似血的愛情啊。
「哈哈哈哈哈!逗死我了!」大嘴豪無節操,本就大的嘴在狂笑聲中,似乎化成了怪獸的樣子,不過還在這隻怪獸並不吃小朋友。
秦風翻翻白眼,似乎覺得大嘴笑點很低:「有什麼好笑的,咱們不都習慣了麼?」
卻是習慣了,自從上次姬無命事件以後,秀才和小郭倒是不負眾望,成功的走在了一起,可這事情並不是大家想像中的那樣,在一起以後就恩恩愛愛,如膠似漆,反而流血事件比以前發生的更多了。
「還好小郭最近武功進步了不少,懂的收力了。」秦風也是為秀才感到高興:『如果換成以前,秀才估計已經歸天了。」
「是嘛?」大嘴對秦風說的感到很好奇,仔細一想,贊同的點了點頭:「沒錯,秀才以前是被揍了以後總要嚎一宿,現在被揍了以後一倒頭就睡了。」
「估計是累了。」秦風道:「被打的累了。」
「那小郭豈不是更累?」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小郭肯定更累,難怪小郭吃的是越來越多了。
秀才回來了,瞅了秦風和大嘴一眼。眼皮抬了起來,啪的一聲,之間趴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哎。我說秀才,你別睡地上啊!」大嘴連忙叫道,這傢伙要是睡地上,自己還怎麼在房間裏走路。
「呼,呼。呼~」秀才理都沒有理大嘴,繼續打呼。
「不是,你這樣,我晚上怎麼睡啊!」大嘴急了,從前就自己打呼,現在得了,單人演奏變成交響樂了。
秦風驚訝的看着秀才,這傢伙不簡單啊,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竟然比慕容家還要厲害。
秦風不知道大嘴有沒有睡着,反正自己倒是睡的挺想。不過看着第二天大嘴精神萎靡的樣子,秦風已經知道了結果,可憐的大嘴,當然了,也是活該。
秦風從房間出來,今天天亮的挺早,太陽也掛了起來,看來這個冬天不是太冷了。
出去逛逛好了。
秦風心情不錯,迎着陽光,往街道上行去。
天還挺早。但是一些小販已經早早將攤子擺了出來。
街角處有個老頭子,小臉胖乎乎的,留着白鬍子,坐在凳子上。面前擺着一個桌子,上面有着毛筆,硯台,紙張,邊上擺着一個破布,用發黃了的竹槓撐着。上滿寫着一個畫字,倒也算是龍飛鳳舞,看來是一個替人畫畫的攤子。
不一般,不一般。秦風看了兩眼,大致猜出了這人的身份,微微一笑,走了上去。
「老人家。」秦風開口。
「啊?寫家書啊?不行不行,我不寫字,就畫畫!」老人家似乎有點耳背,以為秦風是來寫家書的。
「那就畫畫。」秦風也不解釋,順着他的話說了下去,用上了一點內力,就算是真的耳背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何況還不是真的。
那老頭子動作一滯,身上散發出一股完全不像是老頭子的氣質,但瞬間就消失了乾淨:「五十文一張,畫什麼你說,要現銀,不賒賬。」
「好。」秦風掏出了一點碎銀,大概一錢的樣子:「畫我,畫一張就行了。」
「好。」老頭子見有銀子賺,哪裏會不答應,連忙畫了起來。
秦風也不動,就站在那裏,任由他一邊看,一邊畫。
年紀大,動作可卻是一點都不慢,這個老頭子畫的很快,幾乎五分鐘的時間,一幅畫就出來了。
「給,你看看!」老頭子有點得意,將畫遞給了秦風。
畫紙很粗糙,但是畫功嘛,卻更粗糙,哪裏畫的是人,根本就是一個墨團,只隱隱看出人的樣子。
「畫的好。」秦風卻讚賞起來,把銀子往前一推:「都給你了。」秦風離開了,畫和銀子都留了下來。
老頭子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複雜,然後又滿臉笑容,認真的將那幅畫收了起來,拿出一疊紙,又開始作畫,不過第一張沒有畫畫,而是寫了一個字,劍。
誰也沒有瞧見,那幅畫上的人形墨團竟然慢慢散開,變成一座山,又慢慢凝聚,變成了一把劍,長劍入雲,再也不變了。
「如此年紀,就天下無敵,是福是禍?哈哈,不過跟老頭子我也沒有關係了。」他天資不凡,一歲早慧,三歲習武,八歲就能根據一點口頭所傳,還原了八成已經失傳的劍法,後來更是天下無敵,但此人卻志不在江湖,反而每日逍遙隱於鬧事,遊戲人間,更是傳下無數武功於有緣之人,徒子徒孫遍佈天下。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是當世人傑,無人可比,卻沒想到今日竟然出現一位年輕,硬生生的壓住了自己,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老了。
「好厲害的老頭子,如果不是自己吸收了和氏璧,凝結出了道紫氣,還真的說不準了。」秦風也是滿臉驚訝,他從來沒有低估那個傳下無數武功的畫畫老頭,但是這一見,真的還是低估他了,此人天資實在可怕,若非這個位面武力太低,他的成就將無可限量!
如果這個老頭子能生在大唐或者別的世界之中,恐怕早就破碎虛空,成佛做主了吧,可惜嘆,可惜可嘆。
「秦公子。」西涼河邊,秦風被人叫住。
「噢?無情姑娘,你也來散步麼?」秦風看着無情,無情依舊坐在輪椅之上,但在陽光下,卻少了許多冷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