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最要命的是就算眼前的視線模糊不清,唐夢雲卻發現自己真的能看到一個黑影朝着她走了過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雖然她走的很慢,但的確是一點一點在朝她靠近。
「誰?」
她顫抖着聲音朝那個方向吼了一句,那人沒有回應,繼續向她靠近。
「你到底是誰!」
這一次,唐夢雲是真的害怕了。
「所有在他身邊的人都得死,他的身邊只能有我,只有我才配站在他的身邊……」來人喃喃低語,沉沉的語調中蔓延着一種讓人無法言喻的詭異。
唐夢雲聽出了這是個女人的聲音,卻沒聽清楚她說的到底是什麼。
「你剛剛在說什麼?」
她攥緊了手指,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指尖的顫抖,心中的恐懼更為濃烈。
那人不說話了,卻咯咯地發出了怪異的笑聲,忽然加快了速度,轉眼就到了唐夢雲的面前!
「你去死吧!」
耳邊傳來女人刺耳的嘶吼聲,唐夢雲的眉心狠狠一跳,只來得及看到眼前閃過一雙浸滿怨毒的眸子,便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充滿消毒水藥味的醫院病房裏了。
唐夢雲緩緩睜開眼睛,只覺得頭疼欲裂。
慕少白就站在她的不遠處,他背對着她,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看到周圍一群醫生誠惶誠恐地圍在他的面前,拼命的解釋着什麼。
忽然,有一個醫生發現她醒了,臉上的表情頓時從惶恐變成了激動。
「慕總您看,少夫人醒了,少夫人醒了!」
慕少白驀然回過頭來,正看到唐夢雲撐着手臂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雙幽深的眸子裏,隱藏的焦急轉換為欣喜,某人面上卻依舊維持着恍若平淡的表情。
他緩緩走到唐夢雲的床邊。
「才剛醒就多休息一會兒,這麼着急起來幹什麼?」
「我怎麼會在這裏?」
唐夢雲沙啞着嗓音,一開口才發現嗓子乾澀的厲害。
「昨天,你暈倒在了洗手間。」
慕少白睨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還簡單包紮的右手上,薄唇緊抿:「早說過讓你在家休息,你覺得你現在的樣子能做什麼?」
唐夢雲翕動了下嘴唇,忽然想到了什麼,兩隻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腹部,神色有些緊張:「我的孩子沒事吧?」
「那也是我的孩子。」
仿佛對唐夢雲的稱謂有些不悅,慕少白蹙了蹙眉頭,聲線冷清:「孩子沒事,不然我第一個跟你算賬。」
聞言,唐夢雲鬆了口氣,好在,孩子沒事。
孩子沒事就好。
她想起昨晚在洗手間經歷的那一場噩夢,忍不住嚮慕少白問起,卻被告知昨天她被發現的時候洗手間就只有她一個人,周圍也沒有別人留下的痕跡。
而昨天因為洗手間所在的樓層電路跳閘,那一層的監控攝像頭也什麼都沒拍到。
「少夫人,您一定是懷孕之後過於勞累再加上壓力太大,所以昨天電路跳閘讓您受到了太大的驚嚇,您才會暈過去。」
主治醫生如是對唐夢雲說道。
唐夢雲愣了愣,難道她昨天經歷的那一切,只是她產生的幻覺?或者說暈倒之後做的一個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夢也太真實了,她甚至還記得那人朝她走來,那步步緊逼的窒息感以及最後那讓人難忘的一雙眼。
但如果不是做夢的話,那人說要殺了她,沒理由最後會放了她啊……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想起來唐夢雲都覺得一身惡寒,只能寄希望於這真的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因為這次意外發生,唐夢雲被慕少白勒令在醫院休養,不准回到公司,還派了四個保鏢守在病房門口,二十四小時「監視」着她,除了陳英琳和唐熾雲能進來看望她之外,她是半步不准踏出這個病房,直到醫生檢查之後確定她可以出院了,她才能離開。
對於慕少白的強勢唐夢雲有些哭笑不得,這人是連她的人身自由都想要掌控麼?
但不知為何,她又覺得心裏暖暖的,莫名有些感動。
以前慕少白對她的任何事情從未如此上心過,她也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一面,如今他這麼做,是不是代表他已經在關心她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不是縮短了?
得知唐夢雲住了院,最開心的莫過於寧溪,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去了慕氏,想要跟慕少白見面。
她打着想要道歉的幌子,哪知道慕少白連她的面都不見,直接讓秘書打發她離開。
之前幾次被拒絕,寧溪都還不厭其煩地繼續找上來,但她完全沒想到如今慕少白對她的態度會如此冷淡,連應付都不想應付,甚至連她的電話都不接了。
寧溪幾欲抓狂,之前好歹她約慕少白出來吃飯他還是會來的,雖然他對她的態度不咸不淡,不過寧溪認定了他不過是口是心非。
畢竟自己是慕少白的初戀,一個男人對初戀是最難忘的,她相信她只要努努力,慕少白很快就會回到她身邊。
但如今慕少白的態度驟然直降,寧溪想不出這其中的理由,她唯一能想的出的,就是唐夢雲在這中間使了什麼絆子!
這個該死的賤人肯定是想取代她的位置,成為真真正正的慕家少夫人。
也不看看自己那張冒牌貨的臉,她配麼?
「寧小姐,慕總今天的行程都已經安排滿了,如果您沒有提前預約的話,恐怕我們不能讓您進去。
最後一次被拒絕,寧溪站在前台,幾乎繃不住自己的表情。
慕少白一點面子都不打算給她是嗎?
她狠狠地咬着嘴唇,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為了不繼續丟臉只能踩着高跟鞋恨恨地往外走去。
「慕少白,你到底怎麼回事?跟我玩欲擒故縱?」
「你難道忘了你找的這個老婆根本都是按照我的標準找的。明明你心裏忘不了的人是我!」
寧溪不甘心地低吼着,整個人憤怒到了極點。
忽然她察覺到一束怪異的目光從身後直直的射來,她不耐煩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不遠處站着一個穿着保潔服的年輕女人,正直勾勾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