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回答完石獸的問題,順着樓梯盤旋向上,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得到裏面人的允諾之後推門進入。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晚上好鄧布利多教授。」加里說道。
「來的到挺早,」鄧布利多坐在椅子上逗弄着福克斯,鳳凰埋頭吃着鄧布利多左手裏的食物,鄧布利多的右手輕柔緩慢的撫摸着它的羽毛,「吃晚飯了嗎?」
「還沒有。」加里正襟危坐,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鋼筆,遞給鄧布利多。
「這是什麼?」鄧布利多饒有興致的把玩着鋼筆,「麻瓜玩意?」
他把筆帽拔開,觀察整個筆身,「真漂亮。」他讚嘆道。
「麻瓜用它來寫字,」加里說道,「我在上面刻了一個四重煉金法陣。」
「四重?」鄧布利多扶了一下眼鏡,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哪四個咒語?」
「自動書寫,自動糾錯,防水防濕,和盔甲護身。」
「盔甲護身?」鄧布利多笑了起來,「聽起來和前面三個不太搭。」
「沒錯,」加里無奈的說,「可是我沒有辦法再附上和前三個有相似作用的魔咒了,我能感受到這些法陣在排斥我的魔力和精神力。」
「啊……」鄧布利多托着下巴,他從桌子上拿了一本《頂尖變形術要領》翻開來,再拿一張羊皮紙出來,把紙放在書的旁邊。
「觸發條件是什麼?」
「順時針旋轉筆桿三圈,再逆時針旋轉三圈。」
鄧布利多依言照做,然後把筆放在羊皮紙上,鋼筆原地停頓一下然後在紙上書寫起來,書寫的內容就是旁邊那本《頂尖變形術要領》。
他盯着鋼筆的筆尖在羊皮紙上飛快划動,「速度但是快的很,正確率也還行,就是……」
說話間一道無形屏障從鋼筆眾飛了出來,鄧布利多眼疾手快一伸手就把這道鐵甲咒攔在了身前。
加里尷尬的不說話了。
「你這個四重煉金法陣……未免有些太勉強了。」鄧布利多開口說道。
「嗯……」加里拖長了語調。
桌子上的鋼筆突然停止了划動,靜止在一個字母上,然後直挺挺摔在桌面上。
辦公室里的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畫像上的菲尼亞斯笑出了聲。
「魔力耗盡了?」鄧布利多拿起鋼筆仔細打量,片刻過後他搖了搖頭,「留存在筆上的魔力並不多,況且你用的龍血墨比較差,魔力揮發到只能支撐五分鐘時間。」
「煉金法陣雕刻的層數越多,組合咒施放所需的魔力就越多,」鄧布利多說道,「你掌握的功夫還是不到家。」
加里能聽出他的語氣有些失望,垂下了腦袋不吭聲了。
「你看,」鄧布利多把鋼筆拆開,露出裏面密密麻麻的煉金法陣,「這個防水防濕法陣的如尼文用這個詞會不會更好一些?」
「可這是湖的意思啊,和防水防濕的咒語不吻合。」加里不太理解,「就算在前面加上否定句式,也不能表達相似的意思啊。」
「你們一直陷入了一個誤區,」鄧布利多把桌子抽屜打開,從中拿出一塊刻刀、一瓶龍血墨和一支乳白色的羽毛筆。
「你們對於如尼文的理解就是一字一句都要卡死,不能有絲毫偏差,」鄧布利多直接開始動手在鋼筆上刻寫,「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加里安安靜靜的聽着,作為鍊金術大師,鄧布利多的話絕對值得認真學習。
「比如這裏,你要用表示水,因為防水防濕這個咒語用如尼文表達最簡單的句子就是:願水與濕氣無法侵襲。」
「我們簡單粗暴把水這個單詞改成湖呢?」鄧布利多把原本的字符掛掉,在上面修改起來。
加里還想提醒鄧布利多按照原則是不能這麼做的,會破壞法陣的完整性,一思忖以他的實力肯定不用自己操心,便也不說話了。
鄧布利多的速度飛快,他把字符改過之後又在上面塗改了幾筆,「我們再來看一下這樣做的效果。」
他把鋼筆復原,然後順時針轉三圈逆時針轉三圈,鋼筆像是被上了發條一般在羊皮紙上划動起來。
這一次鋼筆沒有再施放鐵甲咒,在羊皮紙上划動自如,加里盯着鋼筆在紙上刷刷作響,直到把整張羊皮紙上寫滿了字。
「咦」,加里發出一聲輕呼。
「你看,效果是不是更好了?」鄧布利多說道,「在鍊金術中我們更注重屬性,而不是一味強調準確性。」
「就像這個防水防濕咒,你不一定要用水這個詞,湖、冰之類相同屬性的詞語都可以達到類似的效果。」
「比如說湖這個詞,」鄧布利多清清嗓子,「它蘊含的能量要比水要大的多,在雕刻文字的時候需要用到更多的精神力和魔力,但是在法陣中起的作用要比大的多。」
「這樣防水防濕咒的效用就太強了啊。」加里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當然,」鄧布利多給自己倒一杯水,喝下去潤潤嗓子,「如果你控制咒語中其他字符的魔力輸出呢?」
鄧布利多的話令加里眼前一亮,「如果我把其他如尼文字上的魔力減少了,那麼單單這個詞也無法帶動其他所有字符的效果!」
他說話聲音大了起來,把幾位正在打盹的校長吵醒了,他們發出不滿的嘟噥聲,「把其他字符的魔力輸出控制降低,我就能騰出空間來好好製作第四個煉金法陣!」
「就是這樣。」鄧布利多笑了起來。
「我現在、我現在可以……」加里激動的手足無措,他立馬想要嘗試一次。
「太晚了加里,」鄧布利多笑着說道,「等明天你有時間再試吧。」
加里才從這種狀態中清醒過來,連忙和鄧布利多告辭,接過鄧布利多手中的鋼筆,回到拉文克勞塔樓。
現在公共休息室里只有爐火燃燒着噼啪聲,他坐在窗邊看着天空中的繁星,今天鄧布利多的話讓他茅塞頓開,對於鍊金術的理解到了一個嶄新的階段。
許久之後,他感覺屁股坐的有些麻了才回到宿舍,伴隨着霍華德的鼾聲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