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這具分身快死了,但郝酒又不同意把療傷藥用在此人身上。一筆閣 m.yibige.com
關鍵是項羽分魂手中沒有療傷藥,想救此人就得項羽本尊前去送藥,但為了一個陌生人完全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當初項羽找到這個身體的時候,此人傷的不輕,如果沒人救肯定要流血流死的。
因為最初的計劃是項羽分魂到了昆陽之後就更換附身對象,只是暫時用用這具身體而已,所以就用藍色小藥丸來止血,並沒有用療傷藥治癒。
結果沒想到,這個臨時用用的小斥候竟然混成了劉秀的心腹,丟棄反倒可惜了,現在的王霸和他都沒法比。
講真,以項羽的性格,也不太願意去附身好人,真要是把活蹦亂跳的王霸給附身留下了後遺症,感覺也有點難受。
王霸這小老弟給項羽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而且想附身這種心智堅定的人物還得受君出手幫忙才行,否則只能將其打暈短期附身,對方醒來就麻煩了。
當然,下手狠點打成植物人就沒什麼麻煩了,但項羽哪能同意啊。
這回好了,王霸跟着劉秀直接去昆陽了,項羽分魂就是想附身王霸也不行了,只能從留守的那些人中選。
而且要從倖存的人中選,別忘了巨毋霸的猛獸軍可是要來紫雲山圍剿的,如果可以,項羽想先用這個快死的分身試一試那些靈性超乎尋常的猛獸到底有多強。
劉秀一刀劈死金錢豹的記憶畫面依舊清晰,凡人到底能不能辦到呢?
王霸在旁邊暗自鬆了口氣,相比留在此處劫糧,他還是更希望跟隨劉秀去攻打昆陽,項季若是不同意,劉秀肯定要派他去的。
「哈哈,其實留在紫雲山這邊也不錯,至少面對的敵人少,安全嘛。若能成功劫下或者燒毀新軍糧草,那也是大功一件啊。」李秩說罷往自己的心腹堆里一看,竟然連一個敢和他對視都沒有。
劉秀環顧眾人,「新軍下一批糧草可能很快就到,而昆陽那邊的主戰場一戰決勝不大可能,所以留下來的諸位至少可以趕上昆陽大戰的後半段,功勞上差不了多少的。爾等若是都不願意留人,這邊項季一人倒也勉強夠了,他擔得起重任。」
李秩的一名心腹站了出來,「末將願意留下。」
「准。」李秩咬牙說道,心裏那個氣啊,早點出來不行嗎?非等劉秀說完才出來。
馬武就一名副將,直接下令讓其留下,那人倒也沒提出反對意見。
一番商討過後,項季成了留守紫雲山這兩千人的主將,劉秀和李秩、馬武、王霸等人一起率領三千精銳繞路秘密行軍前往昆陽。
南陽,宛城。
「嚴將軍,派出去的斥候回來沒有?」宛城主將岑彭揉着額頭問道,他這兩天幾乎沒怎麼休息,狀態很差。
「回來了,不過……」副將嚴說欲言又止。
「不過又沒有衝破更始軍的封鎖對吧?」岑彭已經習慣了,劉縯原來攻城不是很積極,但在封鎖消息上下了很大功夫,別說是人,就是鳥,想從宛城飛出更始軍的包圍都難,搞不好就出現在劉縯的餐桌上了。
嚴說嘆了口氣,「正是。不過這次和以往不同,此人被劉縯擒住,然後送了他一條消息帶給將軍。」
「是何消息?」岑彭疑惑道,以往斥候被俘後可都是只有腦袋被扔回來,這次的倒是命大。
「王邑和王尋的二十萬大軍連日攻打昆陽不克,糧草又被更始軍給劫了兩次,很快就和咱們一樣吃不上飯了。」嚴說如實說道。
「呵,定是那劉縯的詐計,二十萬肯定少了,雙倍還差不多,攻打昆陽不克倒可能是真的,但被更始軍劫糧吃不上飯就有些誇大其詞了,王邑和王尋再蠢,也不至於不重視糧草,肯定會隨軍多帶糧草,並且派重兵護送押運,更始軍主力都在此地,昆陽那邊又能剩下多少兵馬劫糧?」
岑彭說到此處,真想破口大罵王邑和王尋一番,倒是派兵圍住昆陽,然後快些來增援宛城啊,趁着我軍還有糧草,內外夾擊宛城反賊必能大勝。然而,從宛城被圍到現在,援兵爬也該爬到南陽了,可是哪有半點影子!
「只怕劫糧也是真的,數日前哨兵觀察到更始軍有兩支人馬離開宛城向北去了,當時咱們判斷是朝廷援軍已至,更始軍想分兵攔截,但現在看來,以那兩支兵馬的人數,是不可能攔住十萬大軍這麼久的,去劫糧倒是足夠了。
故此,劉縯這幾日加緊攻城,一方面是想搶在我軍援軍到達前拿下宛城,另一方面大概也有早點結束宛城戰鬥,北上和王邑大軍決戰的意思,若是王邑大軍真的糧草短缺,又屯兵于堅城之下,恐怕不太妙。
王邑大軍若敗,丟的可就不僅僅是南陽和潁川了,將是整個大新朝啊……」嚴說捂住臉,用力的搓了搓,大新朝要完啊。
岑彭冷哼一聲,「別管王邑大軍了,還是做好咱們的本分吧。昆陽一座小城面對四十萬大軍的圍攻都能堅守,宛城乃真正的大城,焉能先於昆陽被破?」
「將軍所言極是。」嚴說苦笑道,「更始軍攻勢凌厲,懇請將軍准許徵辟全城百姓登城協防。」
岑彭一拍桌案,大怒道:「胡鬧!那些百姓參戰能起多大作用?白白送命而已,敵軍兵多,殺累了可以替換,耗費敵軍體力亦無用矣。
再者,咱們的將士都吃不飽飯,哪有糧食給百姓吃?百姓吃不飽就更沒有戰鬥力了,搬石頭都搬不動,如何協防?」
「將軍有所不知,如今宛城內只有官員和大戶人家還能勉強喝上一頓清粥,尋常百姓們連樹皮都吃光了,實在活不下去才要求參戰的,他們也不求吃飽,只求有口米湯果腹,他們就願意拼命。再不濟……」嚴說欲言又止。
岑彭沒想到城中百姓已經過得這麼慘了,「再不濟什麼?」
「再不濟他們也能分得一兩具屍體,死在敵軍箭下亦好過異子相食。」嚴說咬牙說道。
岑彭瞬間瞪大了眼睛,「城中已經缺糧到食人的地步了嗎?」
「將軍忘了,幾日前劉縯親自率軍攀城險些攻下城池,後來得知是大家都吃不飽,沒有力氣守城。將軍就下令把儲備的糧食都拿出來,想着再堅持幾日援軍就能到了,結果……」
嚴說還有一句話沒說,更始軍沒來及搶回去的屍體,都已經洗乾淨退毛了啊!
「投降。」岑彭木訥的說道。
「什麼?」嚴說沒聽清。
岑彭虎目含淚,「我說獻城投降,不打了!宛城軍民堅持的夠久了,就算王邑的大軍明日便到,我也不等了。敵軍若是非要得到我的人頭才肯納降,儘管拿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