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八神情肅然的將信紙重新裝回了信封里。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隨後才淡淡的應了小傢伙一句:「八哥也不認識中文字。」
「老八,你好low!這麼大個人了,還不認字兒!」
小傢伙不滿的嘀咕一聲,便從邢八手中把信封給奪了過來。
「十五,八哥跟你商量個事兒……能不能等到明天下午,你混蛋親爹來接你回去的時候,再把這個信封交給義父?」
或許此時此刻的邢八唯一希冀的,就是義父河屯能再擁有24小時含飴弄孫的美好日光。
「為什麼啊?是不是我親爹寫的是罵我義父的話?」
小傢伙開始掰數着自己的手指頭。
『大壞蛋』?才三個字,應該不是!
『臭毒魚』?也才三個字!
「是不是『混蛋河屯』?」小傢伙吧吧的問。
「應該……不是吧!你親爹雖然很混蛋,但還不至於這麼粗俗!」
邢八將專業為小傢伙量身改裝的舒適安全帶給扣上。
「那寫的什麼啊?」
小傢伙嫌棄一聲,「早知道你這麼笨,我就去問dear-chen了!」
「dear-chen是誰?」邢八隨口一問。
小傢伙咧嘴一笑,「……不告訴你!」
「……」
沒有小東西跟自己爭寵的日子,總是那麼的讓人亢奮。
封行朗從幼稚園直接趕去了妻子的學校。
美食,鮮花,都預訂好了,就差林雪落這個女人了!
美好的二人世界即將開啟。
「寶貝兒,在哪兒呢?快出來吧,校門外有你朝思暮想的男人,正等着你呢!」
「啊?」
手機里傳來的,並不是女人的嬌羞聲,而是一種驚訝,「行朗,你該不會是已經去我學校了吧?真對不起哦,忘跟你說了!」
「說什麼?你人在哪裏?」封行朗的聲音沉了沉。
「我現在……」
還沒等雪落把話說完,手機里便傳出了另一個女人咋咋呼呼的聲音。
「封行朗,你老婆今晚歸我了!你今晚回去抱着你親親兒子睡去吧!」
是袁朵朵。一個小時前,她趕來學校將雪落給直接拽走的。
「袁朵朵?你不去釣金龜,把我女人帶走幹什麼?」
「搞拉拉不行嗎?我愛上你老婆了!」
袁朵朵不由分說的把手機給插斷了。
「……」封行朗當然不相信袁朵朵口中的搞拉拉。
不過聽袁朵朵的口氣,應該是最近有了不順心的事兒。難道又被路人乙給……
直到現在,封行朗都對白默能強有了袁朵朵持懷疑態度。
封行朗是見識過袁朵朵腿之上的功夫的。純屬於女漢子的級別,要對付嬌生慣養如妖孽的白默,應該會佔上風才對;可事實竟然是:讓白默給得逞了?
半推半就?
尋思着自己今晚的二人世界,封行朗有些不甘心的再次將電話打了過去。
可還沒等封行朗開口,那邊的袁朵朵就咋呼起來。
「封行朗,給你個機會出去浪,你裝純是不是?」
「我只想跟我老婆一起浪!麻煩你把我老婆還給我!」
「切,誰信!封行朗,裝過頭了啊!前有藍悠悠,後有美女喬,你說你不想跟別的女人出去浪,誰信!也就只有林雪落這個傻白甜會相信你!」
「真抱歉袁女士,你信與不信,對於我來說,還真不重要!我只要我的女人信!」
「封行朗,就算你說破喉嚨也沒用,反正今晚你女人歸我了!今晚,只屬於我們兩個女人的閨蜜時刻!閒雜人等,一概不得打擾!」
「……」
少了兒子那個小爭寵,卻半路又殺出了袁朵朵這個女阿飛;封行朗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自己今晚的二人世界,應該是泡湯了!
抱不了自己的女人,又抱不到自己的孩子,看來今晚自己只能回家抱枕頭了!
打了個電話給白默,想約他一起去御龍城放鬆一下,可白默卻被白老爺子禁足在白公館裏念聖經。估計應該是快到他親爹親媽的祭日了,白老爺子總會傷情的禁足白默一個星期。
嚴邦出院了,住回了他自己的老巢御龍城裏。
早在一個月前,封行朗就把他的御龍城整頓了一遍;將那些野心勃勃的東西給清除了出去。但蟲三的根基扎得要比封行朗想像中的還要深,如果全部連根拔除,勢必會動盪整個御龍城。
嚴邦想捍衛住他老大的地位,就必須拿出點兒手段出來。而並非只是以暴制暴。
嚴邦之前的私人醫生,已經被封行朗給處理了;一個能連同蟲三出賣嚴邦而引他封行朗過來的人,是留不得的。
封行朗給嚴邦重新找了一個法籍的醫生。嚴邦從小生活在法國,在語言的溝通上有優勢。
一個法籍醫生要在申城立足,忠誠於他的金主嚴邦,無疑才是他最好的出路。
為了嚴邦,封行朗還真夠操碎了心的!
想想還是叢剛來得讓他省心!將一個太過有想法的人一直留在身邊,其實也挺冒險的。
指不定叢剛哪天心血來潮,又把他封行朗擄去當人質了。
相比較而言,還是心思單純的嚴邦來得好駕馭一點兒。
嚴邦寫得一手好法文。
封行朗進來的時候,嚴邦正在燙金的筆記本上寫着什麼。
看到嚴邦如此大老粗竟然也有專心致志寫着東西的時候,封行朗還真有些不適應。
要是嚴邦拿着把刀,或是拿着把槍在把玩,或許封行朗還能接受些。
封行朗會說幾句法語,但卻看不懂法文。
他揚眉瞄看了一眼,慵懶的靠在了沙發里,「還真沒看出來,你還寫得一手好法文!」
嚴邦抬頭睨了封行朗一眼,目光並沒有在他臉上逗留,便再次收回去專心致志的寫他的東西。
「身體怎麼樣了,首尿沒疼哭你吧?」
封行朗故意問得這麼詼諧欠揍。時不時的掃上嚴邦腰際一眼,以吊兒郎當的姿態。
「聽說……你跟你兒子都被叢剛擄去當人質要挾你親爹河屯了?」
不等封行朗的俊臉寒沉下來,嚴邦又繼續故作嘆息,「你說叢剛怎麼會捨得的呢?還是說,你跟叢剛狼狽為奸,想給你親爹河屯一次深刻的教訓?」
封行朗的眉宇擰得有些沉重,同時也清楚:嚴邦所受到的屈辱,他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你還聽說了些什麼?」封行朗問。
「還聽說,你河屯親爹給你當了墊背,身上扎了好多血窟窿眼兒……這滿滿的父愛,是不是已經把你感動得淚如雨下了?」
嚴邦斜眸睨着臉色越發沉重的封行朗,疤痕臉上一派的不明朗。
看來,嚴邦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封行朗也沒有隱瞞、或是狡辯的必要了。或許從別人口中聽說,要比他封行朗親自跟他嚴邦解釋輕鬆很多。
封行朗的濃眉微微的揚動了一下,卻依舊只是沉默。
他沒有去作答嚴邦太過酸澀的話!
因為這一刻,這種狀態之下,不作答就是最好的作答!
「對了,要是我跟河屯再次兵戎相見……你站在哪頭啊?」
嚴邦問。問得不動聲色。
封行朗攤開手掌揉了揉自己有些發漲的太陽穴,「邦,我真的累了!只想守着老婆和孩子,去過吃喝拉撒、柴米油鹽的平淡生活!」
嚴邦頓住了手中的筆,側過頭來深深的凝視着封行朗,看上去還真有那麼點兒小憔悴。
封行朗蹬去了腳上的皮鞋,側躺在沙發庥上,似乎挨上枕頭就能睡着似的。
嚴邦就這麼緊盯着封行朗;
而封行朗卻一直閉目休憩着。
良久,他才從菲薄的唇間溢出一句話來,「該離開的,都會離開!申城依舊是你嚴邦的天下!」
可嚴邦卻莫名的緊握住了手中的派克金筆,聲音低喘了一些:「都會離開?不包括你吧?」
封行朗的俊眸瞬間睜開,手邊的水晶煙灰缸便朝嚴邦砸了過來。
「我x!你連老子都想趕走?你還真想當申城的土皇帝呢?要是沒有了本大爺給你當軍師,你嚴邦即便躲得了初一,也活不過十五!我要是真走了,你它媽的連替你收屍的人都沒有!」
即便是謾罵和詛咒,可聽在嚴邦的耳際,卻是那般的溫和暖心。
「朗……你就是我的命!」
嚴邦淡淡一聲,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封行朗卻只是翻了個身,晾給了嚴邦一個勁實的後背,便沒了下文。
小公寓樓里,袁朵朵給雪落做了之前在學校里最愛吃的可樂雞翅。
「瞧你這殷勤獻的……我好喜歡!」
雪落直接用手拿着可樂雞翅啃着,一邊嘴甜的對勤勞如小蜜蜂的袁朵朵誇讚着。
「雪落,我想要個孩子。」
袁朵朵一邊打着雞蛋花兒湯,一邊沉聲開了口。
那種沉甸甸的氣氛,讓雪落感覺到了莫名的壓抑。
「那還不簡單:先談個甜蜜蜜的戀愛,再來個童話般的婚禮,然後再生上幾個可愛的娃娃……簡直完美!」
雪落欣然着口吻,不想讓氣氛太過沉重。
因為她已經感覺到袁朵朵言語中的殤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