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屯的話,讓雪落驚駭到踉蹌。
筆神閣 bishenge.com 「什麼?你,你讓十五去申城找他爸爸了?他……他才是個五歲的孩子啊!」 這一切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雪落的一顆心都快飛出了自己的匈腔。
雪落想過n種自己和兒子林諾跟封行朗再次相遇的畫面,可沒有哪一種像現在這樣:河屯竟然讓一個5歲大的小p孩子回申城去找爸爸去了!「放心,有老十二陪着十五呢!沒人傷得了我河屯的義子!」 河屯將一大塊培根肉卷送進自己的嘴巴里美味的吃着。
似乎毫不擔心小傢伙的安全。
不管是誰陪着兒子林諾,做為一個母親,雪落都是放心不下的。
自己的孩子只有在自己的手中,雪落才能放心得下!「邢先生,您怎麼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讓十五去了申城呢?」 雪落不敢責備河屯,但溫婉的言語裏還是稍帶上了責備之意。
「十五是我河屯的義子,我做任何的決定,無需跟任何人商量!」 又是這種唯我獨尊的口氣,霸道得讓人髮指。
雪落知道自己受不了河屯也得受!除非自己不想見着兒子了!「再說了,這也是十五平安夜許下的心愿!我怎麼能不如他所願呢?」 河屯悠聲一句。
押了一口紅酒,看起來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或許這五年對河屯來說,等待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天啊,兒子林諾許的願,竟然是要去找他親爸爸?他知道他自己的親爸爸是誰麼?還有,兒子許的願望,不應該是帶着媽咪一起走出佩特堡嗎?雪落不確定河屯是不是對她說謊了。
只覺得像河屯這種唯我獨尊的人,壓根兒就沒必要跟她說謊!即便他說了什麼雪落不愛聽的話,雪落也奈何不了他,不是麼?「邢先生,你,你是不是跟十五說了些什麼?」 雪落小聲謹慎的問。
「嗯?」 河屯揚眉,有些不解雪落想問什麼。
「你是不是跟十五說起他爸爸的事兒了?」 雪落將話題挑明。
因為這五年來,雪落自始至終都沒肯告訴兒子林諾有關他親爸爸的半個字。
「沒有!我只是提醒了十五一句:畫上的那個人,應該在申城!而已!」 河屯絲毫沒有要隱瞞雪落的意思。
也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他一個梟雄級的大人物,也犯不着對一個弱女人欺上瞞下的。
到是光明磊落!「畫上的人?什麼人?」 雪落一驚,緊聲追問。
「你會不知道?」河屯反問一聲。
雪落默了。
她有些不確定河屯所說的是哪幅畫。
「那幅畫是十五從口袋裏掏出來的,還皺皺巴巴的。
上面畫的人,一看就是封行朗!難道不是你畫給十五的麼?」 河屯淡淡的掃了雪落一眼。
似乎有些不削於雪落在他面前玩這種小把戲。
封行朗的肖像? 雪落記得:自己好像就畫過一次完整的封行朗正面肖像畫。
而且不是已經被自己丟進垃圾桶里了嗎?怎麼又會到兒子林諾手上的呢?難道……難道是小傢伙自己從垃圾桶里給撿出來了?雪落深嗅上一口氣,微微的嘆出半截來:「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真的沒告訴十五,封行朗是他的父親!」 「沒關係!即便你不告訴他,我也會告訴他的!」 河屯笑了笑,「只不過現在不用你我告訴他了!十五自己拿着那幅畫,正滿申城的找他親爸爸呢!」 「……」雪落一時間啞口無言。
她真的想像不到,一個才5歲的孩子,拿着一張素描肖像畫,在街頭小巷裏尋找畫中人。
即便沒看到,雪落已經覺得自己心酸不已。
「十二會引導十五找到封行朗對嗎?」 雪落平息着心頭的酸楚,冷靜下來問。
河屯點了點頭,「那是當然!」 「邢先生,我是諾諾的媽媽,我不想讓他跟封行朗相認,可以嗎?」 雪落的聲音帶上了懇求的輕泣之意。
「為什麼?」 河屯放下手中的紅酒杯,正視着雪落。
「因為我跟封行朗之間的一切已經結束了!從五年前你帶走我的那天起,我跟他就已經把一切都了斷了!他並不知道諾諾的存在,他以為我在那個醫院裏已經把孩子給打掉了!我把還用一把手術刀扎進了他的胸口,我跟他之間已經結束了……都結束了!你懂嗎?我跟封行朗之間的一切都結束了!」 雪落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或許,雪落的內心深處並不是不想讓他們父子相認,只是她清楚的知道:現在的狀況,不相認要比相認來得更好!對大家都好!河屯似乎被雪落的話給怔了一下。
並不是她的咆哮,而是她咆哮的內容。
幾秒鐘後,河屯竟然笑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封行朗竟然不知道他的兒子還活着?哈哈哈,這遊戲越來越有意思了!」 河屯沉浸在他的復仇世界裏。
或者最終他想得到的,並不是報復的快之感,而是…… 而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從河屯那陶醉的面容來看,雪落覺得自己最最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
「邢先生,你該不會是想拿諾諾去當跟封行朗廝殺的籌碼吧?」 雪落的眼眸里蓄滿了呼之欲出的淚水。
還有憤怒,還有無奈。
河屯搖了搖頭,「我答應過你,在我有生之年,會保十五平安!所以,十五絕對不會有事兒!」 微頓,河屯又生冷的補充上一句,「有事的……將會是他封行朗!三發子彈都沒打死他,真夠命大的!」 無論是兒子林諾,還是封行朗,雪落都不想看到他們父子倆有人受傷! 於是,雪落便斗膽的問了一句:「邢先生,你有真正愛過封行朗的母親嗎?如果你真的愛過她,又怎麼會對她的孩子趕盡殺絕呢?封行朗的母親要是知道你這麼對待她的親生兒子,她在九泉之下得有多傷心啊!她會恨你的!」 「閉嘴!」 哐啷一聲巨響,怒不可遏的河屯將整張餐桌都掀翻在地。
他剛毅臉龐上的肌肉在不停的跳動着,額角的青筋暴起,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