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往後撤!」
時閒突然高聲叫道。
其他人也似有所感,飛速的後撤聚集在一起。
「有異常!快住手!」對面的扛刀修士顯然反應也不慢,很快就注意到了地面的異動。
接着在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地面直接下陷,時閒幾人都直接踏空,往下墜落下去。
這次的異常不像是一般的地動,地面也沒出現絲毫裂紋,而是突如其來的向下塌陷,瞬間將他們所有人的給吞噬。
此刻如果有人從上往下看,就能看見一片被燒焦了的暗紅色土地,其輪廓如同一張獸臉。
而下陷的位置則是獸嘴。
肉眼可見的,獸嘴位置蠕動了一下,仿佛憑空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所有的修士都在同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之後那獸嘴的位置還若有若無的砸吧了兩下。
突然的下墜令時閒猝不及防,四周一片烏黑,沒有任何可供攀附的東西,只能感受耳旁呼呼刮過的風,鼻尖隱約帶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磅礴的靈氣突然從下方衝擊而上。
無數細碎的金光從自下而上射出,一個大陣的輪廓隱約顯現出來。
頭腦暈眩,身體如同被一陣陣的電流激過,疼痛與舒爽並存,等到再睜開眼時,已經換了一番天地。
破壁殘垣,黑氣漫天。
滲人的嗚咽聲和潛伏在邊緣紅着眼的血獸令人不自覺的腳底發涼。
在他們的面前,是一面殘破的城牆,無論以前多麼雄偉壯觀,此刻卻殘破的只剩下幾塊黑磚。
掛在城牆最頂層,是一面殘破不已的旗幟。
無論之前多麼輝煌明亮,此刻只剩下幾縷絲線飄蕩在空中,顏色已經模糊的看不出來了。
若不是支撐那旗幟的棍子是由特殊材質製造而成,只怕早就腐朽崩塌了。
一陣陣的陰風從城牆邊刮來,耳邊帶着嗚嗚嗚的聲響,望着一馬平川的破碎景象,連野草都生不出一根,竟無端生出一股淒涼悲愴。
「這裏是哪裏?」
從地上爬起來,時閒揉了揉疼痛的四肢。
月溪是一行人中最淡定的,她蓮步輕挪,走到時閒身邊,「或許曾經是一座城池……只不過現在已經被風沙侵蝕了。
連塊牌匾都沒有。」
「我們這是不小心進了什麼秘境嗎?」赤蝶捂着腦袋上前,她下墜的時候不小心給撞到腦袋了,白皙的腦門上多了一抹青紫色。
就在枳沅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想要湊堆時,突然一道銀光閃爍,殺意凌然。
黑色薄霧之後,一人攜帶着破空之刃朝着他的死穴襲來。
枳沅轉頭,那劍尖已經到了面前,頓時被嚇得面色蒼白,身體跟不上大腦的反應,只能呆呆的頓在原地。
暗襲來的太快,快到離枳沅最近的方潤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眼看着劍尖就要穿透枳沅的丹田位置,就看見一道白光閃過,那持劍之人直接被掀翻。
還在地上翻滾了兩圈,直接激起一層飛沙走石。
還沒待她吐出憋悶在胸口的血,就聽得耳邊響起一道洪亮激慷的聲音:「焦土之城內,禁止九州修士互相鬥毆。
違者,直接驅逐出城。」
還沒等一眾人反應過來,白光又是一閃,暗襲的那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焦土之城?這是什麼地方?」有人疑惑的問道。
可是那道聲音並未再度出現。
只是之前都抱有殺意的人心思都被壓了下去。
被嚇得面色慘白的枳沅這才回過神來,心臟處跳動的飛快。
下意識的跑到時閒周圍尋找安全感。
「沒事吧?」看枳沅那臉白的像撲了粉一樣,雖然沒看見他被傷到,時閒也不由的問了一句。
枳沅搖了搖頭:「沒事,多謝關心。」
「這裏就是焦土之城?」
就在這時,月溪和方潤同時驚訝的說出這句話。
「你們知道焦土之城是什麼地方嗎?」
月溪側頭笑看着方潤:「不如方道友先說?若是到時有不同見解的,再提出來讓大家討論一下,如何?」
方潤點了點頭,便不客氣的道:「傳聞在域外血獸入侵前,此域為一座古城。
城中子民眾多,秩序井然,經過多任城主勵精圖治,古城繁華萬千。
無論是修士還是妖族都愛來此遊玩。
且此城最為出名的是一支守城軍——晏山軍。
這是九州唯一一支全都由修士組建而成的守城軍。
據說晏山軍中的修士個個驍勇善戰,英勇難敵。
當初域外血魔突降定元界,也是多虧了晏山軍拼死抵擋,才給九州爭取到了反應時間,讓諸位大能在域外血魔大規模進攻之前,聯手將域外戰場隔離,組建起一層防護屏障,護住了九州的安危。
不然……只怕又會是一場堪比古魔滅世的災難。
只是當時域外血魔太過強悍,九州修士也對其一無所知,晏山軍為了抵擋域外血魔的進攻,全軍覆沒……
就連古城的居民,也都在城破後盡數被屠,無一人生還。
就連當時古城城主開啟護城大陣也沒有保住一個古城子民。
也是因為護城大陣被毀,古城便失去支撐,不斷向下陷落,風沙血魔侵蝕,位置發生了變化……似乎是陷入了十方城的地底。
當初古城被破時,城主用自身神魂與古城相融,讓古城產生了靈智,飄蕩於十方城地底世界……迄今為止,我們估計是第一批見到它的人。」
「古城的子民也盡數被屠?」聽到這句話,不知為何,時閒心裏有些疑惑。
「既然前方有晏山軍抵擋,古城怎麼說也能將一批居民送出……怎麼會發生盡數被屠的事情?
而且守城大陣被破,為何城主還要將自己的神魂與古城相融?
為了護住城池不被九州修士損毀?」
目光掃了眼那殘破的城池,如今已經看不出具體模樣了,時閒滿臉問號。
她覺得方潤這話中有許多不合理之處。
誰知道方潤卻是不負責任的攤了攤手:「這我就不知道的,估計得要月溪師妹來補充了。
畢竟我所知道的,都是從一些奇談怪志中所得。
不如月溪師妹消息靈通。」
兩人之前也算熟人,只是同類相斥,接觸的並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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