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皇!
幽崖!
所有人退的極遠,極為戒備,而眼神,凝視着陳初見身邊穿狼紋黑袍的中年男子。
只見他一雙綠瞳,幽冷而可怕,透露着道道凶光,攝人心魄!
其身上禁忌強悍的氣勢,猶如一座神岳,壓得所有人心沉,神情遽變,急忙施展真氣防禦抵擋。
特別是那些弟子,頭一次遇到這種強者,更是震撼的退了幾步。
細細感受氣勢,他們也知曉,這人,真的很強,強的人心神遽顫。
他們都不認識幽崖。
甚至。
銀狼狀態的幽崖,老一輩都沒認出來。
因為,幽崖一直是人身現世見人,誰能想到,他是妖。
若非此刻已化人身,他們都還蒙在鼓中。
望着這一道未出蠻夷草原的身影,眾人腦中無數塵封的記憶,也洶湧而來。
「師尊,狼皇是狼皇殿的那位嗎?!」
玄虛觀中。
一個弟子小聲問旁邊的長老。
那長老點頭,凝重盯着幽崖,沉聲道:「蠻夷國狼皇殿,乃是肩比承天宗的強大勢力,而幽崖,則是任了一百多年的狼皇,也是最神秘的一位。」
「也正因有他在,狼皇殿才獨尊一方,莫敢不從,乃是蠻夷國人心中的神祇。」
「本身實力也是深不可測,傳聞之前,大秦十大高手排名前三的楊長峰曾挑戰過他,結果都是戰敗重傷,不敢踏入蠻夷一步。」
……
越聽,眾青年一輩,越是心驚。
幽崖的實力多強,他們完全想像不到。
但是。
十大高手之一的楊長峰,作為烈陽門主,已是金丹七重巔。
實力之強,他們卻一清二楚。
狼皇幽崖,能重傷楊長峰,其實力至少超過金丹七重巔峰,足以讓人敬畏。
可偏偏。
這尊強的恐怖的狼皇,竟然淪為了陳初見腳下的……坐騎!
這他媽什麼情況!
眾人反應過來,難以接受這個現實,內心都罵一句。
陳初見,是一直他們鄙視的世俗皇帝。
狼皇,是他們敬畏的強者。
結果,強者折辱成了不堪之人的坐騎。
這就好比,眾人捧在手心,奉為珍寶的東西,到了陳初見哪裏,卻連個屁都不是。
何其的諷刺!
何等的臥槽!
鬱悶的心情,極難讓人體會。
「如果在座諸位,有人能在我手上活命,大可過來,若我不擰下他的腦袋,那今天,我自裁於此。」
幽崖風輕雲淡的說。
即便成為陳初見坐騎,仍有屬於狼皇的威嚴與霸氣。
最起碼,在場中,只有陳初見一人,能讓他俯首外,其他人他可輕易鎮殺,無所顧忌。
幽崖發話,連承天宗的人,都瞬間閉了嘴。
眼神閃爍,陰晴不定,沒強出頭。
可。
「狼皇雖實力強悍,可以一擋十,殺人有餘,可你確定要一人之力承接大秦諸宗合力嗎?!」
承天宗三長老卻有意無意提醒其他宗門的人,示意聯合一起,屆時,即便再來一個幽崖,也斷然擋不住。
幽崖又怎會不明白此心思,冷笑道:「一人之力,的確難以擋全部,但我能殺在座中一部分,只殺一部分,就足夠了,你們誰不信的,先身先士卒試一試?!」
「你!」
「你!」
「你,還有你。」
「敢捨命嗎?!」
……
幽崖掃視承天三長老、九陽大長老等等人,發出質問,敢捨命嗎。
殺人不殺全,便是震懾。
幽崖的確殺不了全部。
但如他所說,他能殺一部分。
這一部分,並未指明是誰,誰敢出頭,誰就是那一部分。
眾人都知曉,這是敲山震虎。
可偏偏,他們卻還是上當。
誰也不想當那個出頭鳥,誰出頭,誰死的快。
所以,沒誰敢動。
只是凝視着幽崖旁邊那道氣定神閒的身影。
陳初見!
大秦皇帝!
給了他們一次又一次的『驚喜』。
種種表現,那般出彩,又豈是窩囊軟弱,可欺!
如今場中主動權,話語權,竟然不經意間被他一人囊括於掌中,回神後,眾人心悸發寒,都暗道『小看了此子』。
須臾,玄虛觀中。
一個長老咬牙,終究做出妥協,咬牙道:「陳初見,我們不要多,只送三個弟子進去,且,只用三天,三天必回。」
「一個不行,一秒也不行。」
陳初見淡淡道:「朕要的是,全部,你聽清了嗎?!」
「你未免太霸道了吧。」
那個長老氣的吹鬍子瞪眼,恨得牙根痒痒,頭一遭呀,宗門在王朝面前,如此的憋屈。
眾人此刻的心情,亦如此。
「退,你們可活。」
「不退,朕會讓你們濺血,言盡於此。」
陳初見負手如初,仍不改決心。
是霸道了,誰敢說!!
「我離火宮,退出!」
這時,被柳雲逸拉入人群後的王長老,也回來了,深深凝視一眼陳初見,拱手抱拳一拜,道:「大秦陛下,離火宮無心與大秦為敵,日後行事,會遵守大秦制度。」
呼!
蕭靈兒餘下四人,如釋負重。
各宗長老則眉關緊鎖,似察覺到了不對勁,內心不禁困惑。
柳雲逸到底跟王長老說了什麼?!
其態度怎會轉變如此之大!
「諸位,這天變了,我們就不停留,就此告辭。」
王長老看一眼天穹,而後抱拳,帶離火宮的人離開。
「陛下!」
柳雲逸與蕭靈兒對陳初見抱拳,終究,跟隨而去。
在若傾仙指使下,秦明月與顏如玉也審視奪度,說道:「百花坊也退!」
兩人帶着咬牙切齒的公孫婉兒等人,走了。
這天變了!
王長老的話,若有所指。
離火宮勢力不小,也有所忌憚,一些宗門也篤定不了,選擇退走,準備伺機而動,沒必要計較一時得失。
「好!很好!」
天劍宗的人威風而來,滿腹屈辱而走。
強大的陣營,逐漸減弱。
古玄宗、烈陽門、承天宗等,也不可能傻乎乎的留下。
他們也準備走時。
陳初見卻突然甩出一句:「其他人可以走,唯獨,承天宗,九陽宗,不行!」
什麼?!
承天宗、九陽宗的人,豁然頓足,轉眸陰沉的盯着陳初見,冷笑道:「你不會想在這裏,做一個了解吧。」
承天宗,與大秦之恨,始於雲澈滅三城。
九陽宗,與大秦之怨,始於助司馬城稱帝,分割大秦。
此仇,此恨,的確不死不休。
陳初見不應答,而是看未走的古玄宗等人一眼。
那些人眼眸忽然閃爍,生了諸多算計。
他們退走一邊,坐山觀虎鬥,若大秦與承天宗、九陽宗拼個你死我活,屆時,他們坐收漁利,這遺蹟機緣,仍屬於他們。
「承天宗、九陽宗與大秦的恩怨,我們就不參合了,告辭!」
臨走,各宗的人抱拳,嘴中提醒。
令承天三長老嘴角一抽,又怎會不知這些人的心思。
該死!!
他暗罵一句。
望了離去的人影一眼,陳初見才收回目光,張嘴喊道:「全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