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便是分蛋糕的環節。
儘管喬智早有準備,但身上還是被亂抹了奶油。
報復心湧起。
喬智對着白婉玲和沈冰也是一陣亂抹。
不抹高楊,是因為她是兄弟的女人。
抹白婉玲和沈冰,可沒有心理負擔。
「別抹了,你看我這身衣服,好貴的。哎呀,怎麼抹我脖子上了。」
白婉玲接連中招,只能往沙發邊挪去。
喬智一個跨步,八分之一的扇形蛋糕,狠狠地砸在她的鼻樑上。
胡展驕猛抽冷氣。
這特麼的就是直男癌本色吧。
沈冰正用濕紙巾擦拭胸口的奶油碎點.
卻見喬智呀呀地沖了過來,連忙朝自己的房間躲去。
喬智一個箭步,用腳尖抵住了門縫.
胳膊肘一送,沈冰被門打開的力量帶翻在地。
一個巴掌將奶油呼在了她的臉上。
「嗚嗚……」
沈冰捂着臉哭了起來。
胡展驕偷偷對着喬智比了個大拇指。
這傢伙真是爺們!
辣手摧花,蛋糕大戰魔王。
喬智倒退兩步,轉身望了一眼胡展驕,「過了嗎?」
胡展驕哭笑不得,「老喬,你真是個狠人啊,這麼好看的兩個美女,都下得了手。」
「這不是遊戲嘛。」
「遊戲哪有你這麼當真的,人家是女生,你就不能讓着一點嗎?」
「在我的字典里,男人女人一視同仁。」
誰知道胡展驕趁機靠近,突然從後面摟住了喬智的腰肢。
「趕緊,要報仇趁現在!」
沈冰挪開手掌,露出花臉,哪有哭的痕跡。
白婉玲也從角落裏站起身,拿起剩下的蛋糕朝喬智沖了過去。
「完蛋!哈哈哈哈!」
喬智被群而攻之。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逃過奶油的毒手。
他開心地笑出聲。
沒有任何掩飾。
被欺負了,也開心。
如此被「欺負」,沒有任何惡意。
而是熟悉到一定的程度,彼此可以將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在對方面前。
蛋糕好玩,但清理起來就麻煩了。
沈冰和白婉玲先去洗手間整理了四十分鐘才走出來。
兩人臉上沒有意思粉黛,清爽秀氣,風格迥異。
一個清甜,一個嫵媚。
喬智走入洗手間,沈冰送來一條新毛巾,「我沒用過,全新的。」
喬智開玩笑道:「如果用過的話,肯定不會給我用,哪能不嫌棄我?」
「才沒有!」
沈冰紅着臉,瞪了一眼喬智。
喬智見沈冰沒離開,皺眉道:「怎麼了?」
沈冰指着喬智的後腦勺,「我幫你擦下身後吧,你夠不着。」
喬智笑道:「我喊驕哥吧。」
「胡展驕和高楊進了臥室,兩人在互擦呢。」
說完此話,覺得哪兒不對,臉紅得像是桃花一般。
「呃,行啊,麻煩你了啊。」
喬智心中沒鬼,堂堂正正。
沈冰擦拭的時候,動作很輕柔,毛巾像是一團棉花瘙癢。
喬智極力忍耐。
喬智的個子很高,沈冰需要踮起腳尖。
喬智連忙屈膝,讓她稍微輕鬆一點。
「以前總覺得你沒多高,你有一米八吧?」沈冰笑着說道。
「有,你呢,一米六八?」喬智問道。
沈冰笑道:「我有一米七呢,跟你一樣,人如果太瘦的話,在別人眼裏,身高也會縮水。」
喬智深以為然。
「好了,擦完了。屁……股位置還有一點,你夠得到,自己處理吧。」
沈冰聲若蚊蚋。
覺得部位有些曖昧。
終究還是沒下得了手。
「好的,謝謝提醒。」
喬智哈哈大笑,佯作神經大條。
「我跟曹常波一點關係都沒有,也不知道他怎麼找到我的聯繫方式,甚至還找到了我的住處。」
沈冰也不知為何跟喬智解釋這個。
「你如果厭煩他,就讓展驕揍他幾頓。」喬智故意幽默道。
「打人?那不好吧。」
單純的沈冰當真了。
以後還是跟她少開玩笑。
喬智表情變得嚴肅,「咱們現在不僅是同學,還是朋友。你來到瓊金生活工作,我有一半的責任,有義務保護好你。如果真遇到了沒法處理的事情,不要對我隱瞞,也不要對展驕隱瞞。」
沈冰認真地點頭,「我出去了,你自己再處理一下吧。」
不知為何,沈冰跟喬智解釋清楚,與曹常波的關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想讓喬智誤解自己。
其實,真誤解了又如何?
或許人家根本沒心思管自己的感情。
沈冰現在每天很累,工作壓力很大,大部分時間都在忙於工作。
很少會有時間和精力放在個人感情生活上。
跟姚艷能學到很多東西。
她就像是一塊海綿,瘋狂地吸收着很多養分。
姚艷對沈冰欣賞和器重。
第一眼見到她,覺得這個小姑娘長得太好看一點,怕她做事不夠爽利。
相處久了之後,發現沈冰不僅處理問題井井有條,而且經常能給出創造性的建議。
她是一個很好的職業經理人。
關鍵特別乾淨,精神上剔透。
沒有將外表當成資本。
喬智用毛巾開始擦衣服上的奶油,見小腹下方有一團粉色奶油極為扎眼。
死活想不起來,誰會對自己的要害下如此狠手了。
想要將衣服上的髒污徹底弄乾淨,肯定難以做到。
只能將頭髮和臉上的奶油清除。
重新走出房間,白婉玲提着包,準備告辭。
事先說好,要送白老師會學校,喬智連忙道:「等我片刻。」
白婉玲扶着胸口,笑道:「剛才那麼凶。我現在都不敢坐你的車了。」
喬智聳肩配合道:「那我不送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白婉玲習慣喬智的性格,「開個玩笑,不給人一點面子。真不知道你媳婦怎麼受得了你。」
喬智笑了笑,「我還受不了她呢!」
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很討厭。
但喬智讓人厭惡不起來。
就是個故意抬槓的大男孩,骨子裏是溫暖的。
喬智跟白婉玲下樓。
高楊和沈冰也下來,將他們送到在停車位置。
等車離去,高楊握着沈冰的雙臂,「我今天算是看出來了,曹常波來了之後,喬智吃醋了。」
心頭一陣狂跳。
沈冰蹙眉,「我怎麼沒覺得,是你的錯覺吧。」
高楊耐心分析道:「今天喬智一直避開你,不跟你說話,還故意跟白老師聊天。我覺得他是在故意氣你、報復你。」
沈冰也覺得喬智今晚的反應不對勁。
尤其是抹蛋糕的環節。
難道他真的對自己?
沈冰不敢繼續往下想。
「你啊,別胡說八道了。我和喬智是同學,是朋友。我們會保持距離。我不會打擾他的生活,而他對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也足夠忠誠。」沈冰很認真地說道。
「要不測驗一下?」
「什麼?」
「拿曹常波做實驗啊,就說你和曹常波在一起了,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我才不會這麼做呢!」沈冰玉面一冷,「這件事不僅無聊,而且很損人品。高楊,我只想簡單地活,不想算計來算計去。」
望着沈冰轉身離去,高楊意識到沈冰是真的生氣了。
和沈冰在一起,高楊偶爾會覺得自卑。
不是外表上帶來的壓力,而是沈冰的內心真很純淨。
「跟你開個玩笑,看在我今天過生日的份上,不要跟我計較啊!」
「嗯,原諒你吧。但是只原諒你這一次哦。」
沈冰的性格便是如此,特別心軟。
但絕對不是那種笨笨的女孩。
什麼都能看破,想通,只是會習慣藏在心裏。
不是自卑,而是自重與自斂。
將白婉玲送到宿舍樓下。
白婉玲正準備跟他揮手作別,喬智踩了一腳油門,直接溜走了。
「我就有這麼可怕嗎?」
白婉玲哭笑不得。
總覺得喬智故意避着自己。
搞得她宛如母夜叉似的。
喬智也在奇怪,為什麼看到白婉玲就有種想隱身的本能。
或許是在大學時代,養成的習慣吧。
白老師真的挺好,雖然罵起人來奶凶奶凶的,但真心是為他們這幫小弟弟小妹妹們好。
喬智印象最深的一次。
學校運動會上,白老師穿着白球鞋,一身紅色的運動服,給班上女生打氣的畫面。
當時是四乘一百米女子決賽。
白老師繞着內圈給選手鼓勁,竟然比女生率先跑完了四百米。
當時沒有這麼發達,如果放到現在,錄製視頻放到網上,她立馬便能一炮而紅。
返回家中,小姨子從樓梯上走下來,穿着睡衣,松松垮垮的,慵懶得像是個考拉。
「夜宵,夜宵!」陶茹霜提醒道。
喬智搖頭苦笑,「這就給你弄。」
「知道我在外面最痛苦的是什麼嗎?」陶茹霜坐在沙發上,脫掉了拖鞋,盤起了雙腿。
「沒法吃到姐夫做的美食?」喬智開玩笑道。
「嘿,讓你滿足一下,真是如此。」陶茹霜幽怨地說道,「你瞧瞧我這張臉,是不是都餓瘦了?」
喬智沒空去研究,敷衍道:「等半個小時吧。」
陶茹霜生起了悶氣,用光速將電視頻道從「1」調整到「55」。
這麼久沒回家,連正眼都沒瞧自己一眼。
一點也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喬智端了兩碗餛飩,從樓上將陶茹雪喊了下來。
姐妹倆捧着大碗吃起了餛飩。
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皮薄餡嫩,湯潤心脾。
當軟軟香甜的餛飩,進入口腔。
對姐夫的所有怨念瞬間煙消雲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