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白川很想跟當年侳崖一劍讓神秀滾去轉世重生出劍一樣,我有一劍,天下無雙!可終歸還是沒能做到那般程度。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畢竟還是在元嬰境,做不到侳崖那般的揮灑自如人間無敵,可效果已經達到,神秀的袖裏劍菩提的本命神通徹底被他破去,在那個四不像的偽劍界裏,當千萬白虹劍匯成一劍,神秀放棄了抵抗,劍光一閃,穿頭顱而過,卻只留下眉間一抹朱紅印記。
神秀背後的金身佛像金光閃耀,莊嚴聖潔。
只見神秀雙掌合十,猶如立地成佛,梵音陣陣,「終歸還是小看了白施主!神魂奪舍的隱患竟然能被你挖出來,這一場是貧僧輸了!」
「如果施主能再遇侳崖大劍仙,麻煩告知一聲,神秀願再世重生,多謝侳崖前輩為貧僧打開一道通往天外天的劍門!」
「善哉善哉!」
神秀背後的金身佛像轟然崩碎,卻見一位神駿清秀的白衣劍僧,大步向西,往生極樂!
贏了!咱把一位十境大劍仙,再世佛子,神魂奪舍的神秀給打得再次去六道輪迴了!
他娘得!太難了!
當白川搖搖晃晃只能用穿山劍佇地才能站穩之時,背後,玉隴關,爆起一聲轟天狂呼,這是百萬人齊聲的狂歡,響徹天地,經久不衰!
「世子殿下英武!」
「人間最強元嬰劍仙!」
歡呼聲經久不衰,不絕於耳,可這時候的白川只想好好地躺着睡一覺!為了遞出這一劍,他算是把自己所有的手段都給拿了出來,體內劍海果然如神秀所言,為了劈碎兩個小天地,枯竭見底,而今在身上可是再也沒有一絲劍氣可言了!
虛弱至此,太極王朝卻並沒有任何異動,同在陣前壓陣的錦兆玄夜雙眼精光爆射,盯着白川不言不語,背後是沉默的百萬太極將士,這第一場仙家大戰,輸了!
「不愧是侳崖領入劍道的大才,元嬰境就能演化出劍界,讓多少上三境沒能領悟出劍界的大劍仙情何以堪!」錦兆玄夜發話了,不溫不火,似乎這第一場仙家之戰的敗北,對於他來說不過只是看一場鬧劇而已。
李長堯道:「白川退下,休息,做得不錯!」
只是白川還未轉身回去玉隴關,錦兆玄夜道:「且慢!」
李長堯皺眉道:「玄夜,你想要如何?莫非按捺不住要出手?別忘了,你的對手是本王!」
錦兆哈哈笑道:「李長堯,你我一戰不如放在壓軸一戰如何,本皇絕不會讓你失望,只不過這小子贏了這一場,不知道還有沒有力氣再打一場?」
李長堯呵斥道:「玄夜,要點臉皮!白川如今這個狀態如何繼續再戰,要打仙家戰事,我明仁的修士多得是,還怕找不出人來?」
錦兆玄夜笑道:「是嗎?那看看這一位,指名道姓要問劍白川,就不知道你,白川,敢不敢接下來!」
當白川回頭再望從太極軍營里御劍而來的人時,他是如何都不會想到,竟然會是他!
一身黑衣,整個人都籠罩在一股陰森幽暗裏面,雙眼塌陷,形如枯槁,臉色蒼白如紙,但是一身劍意根本無法掩藏,元嬰劍仙無疑。
可這人,竟然是十年前,玉隴關神仙大戰里,被白川一招一劍酹江月直接打碎劍心,再敗明仁劍冠鍾子息,徹徹底底淪為廢人的富察薩羅!
在曹冠儒的口中,白川這輩子的磨劍人,富察薩羅,幾次挑戰白川,幾次落敗,再戰再輸,已經受過木皇以太兩次的靈根再生逆天神通,在那神仙大戰里,徹底與木皇以太斷絕了因果牽連,要不是白川心念兩人同出鴉巢洞天存了一分善念,當時就給鍾子息一劍了結,卻如何都想不到劍心崩碎,道心蒙塵,此生再無修道可能的富察薩羅,再一次站了起來,而今同樣是元嬰境界,一身劍氣絲毫不輸白川。
其中到底發生了何等變故!可看薩羅如今的樣子,陰森冰冷,這是入了鬼道啊!
「鬼劍仙,薩羅,問劍白川,就問你敢不敢再接一場!」
鬼劍仙!?什麼玩意?人間何時出來這樣的一個鬼東西?不僅白川莫名所以,就連李長堯和在玉隴關上的白仁也是眉頭一皺!
鬼劍仙!?莫非是利用了鬼道重生之法,再塑劍心?在神道崩塌的這些年裏,鬼道趁勢崛起,可就沒聽過鬼道一脈還能出了劍仙的先例,可這鬼劍仙,到底算是人還是鬼?一時之間當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面對薩羅指名道姓的問劍,現在疲憊不堪的白川不由搖頭苦笑,「薩羅,你娘地當真陰魂不散啊,請問你現在這個模樣到底是人還是鬼?」
富察薩羅僅僅只是嘴皮子一扯,發出陰冷的笑聲,「我薩羅成了如今這個鬼樣子,不就是拜你白川所賜,輸給你的,全部都要拿回來!」
白川無言以對,他到底和薩羅有啥前世今生的怨恨要如此不死不休啊,以前在鴉巢鎮,他們這幫子人和錦兆啟貞不對眼,那是因為雙方本就不是一路人,以後的大道之爭遲早都會上演,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可與薩羅壓根就沒有任何交集,只是這位後來搬遷入鴉巢洞天的當年太極王朝上三氏貴族遺孤,從入住小鎮的那一天起,看着白川的眼神就透露出了不屈和不甘,這種仇視的情結到底萌發在何時何地,的確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從沁園問劍,龍首城伏擊,玉隴關之戰,兜兜轉轉打了多少回,他富察薩羅不可謂機緣深厚,先有神道首座木皇以太幾次動用逆天神通靈根再生,再有錦兆一氏把一個徹底廢人重新給拉回了劍仙之列,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莫非自己和薩羅當真要一生一世糾纏不休?那一句陰魂不散,算得上是點晴之筆了啊。
可以白川如今虛弱的狀態,對陣這讓人摸不透底細的鬼劍仙薩羅,必然是十分吃虧,李長堯道:「這一場不合情理,這鬼玩意要找人問劍,明仁自然有人來打,萬萬沒有一人打兩場的道理。」
錦兆玄夜笑道:「要不要打兩場,就問這兩小子答不答應咯,彼此之間的牽扯如此之深,難道真不想在此做一個了結?」
富擦薩羅怒斥道:「白川,別讓我瞧不起你,敗你手下這麼多次,難道你還不敢接我的劍?」
白川苦笑不已,自己現在連手都要抬不動了,如何去打?這不是拿自己這一尊陽神開玩笑不成?只是他還沒開口之際,玉隴關上的老爺子就已經發了話。
「再打一場,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如此車輪戰,誰能扛得起,玄夜,不如讓小川修復調息恢復一陣如何,你不會等不起吧!」
老爺子也是直接用投聲入心湖告知了白川一聲,此舉大有深意,為得就是儘量多拖延一下時間,只要錦兆玄夜答應這個要求,不妨再打一場。
聽過老爺子的解釋之後,白川當然願意再戰一場,就是這一身傷勢該如何恢復就是一個大問題。
錦兆玄夜卻是異常乾脆,笑道:「有何不可!不過這恢復的時間總要一個限度,都說你白仁家底渾厚,到現在這個局面不會還想藏着掖着不把壓箱底的好玩意拿出來吧,給你半天如何?在月色降臨之際,這一場再開打不遲,本皇都已經等了十年了,難道還等不起這半日?」
「好,一言為定,月色將起之時就是兩人問劍之時,小川,先回來!」
白仁順着錦兆玄夜的話頭不管不顧就應下了這場問劍,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能拖越久越好,無論用什麼法子,儘量爭取多一點準備的時間,萬一真有那不堪的局面出現,總不能一時之間就給打懵了。
白仁給了歐陽妃瑤一個眼色,讓其出關接白川回關,當歐陽妃瑤在關外現身,挽着白川退回玉隴關之時,可以得見富察薩羅看着兩人的背影,兩眼之內俱是熾熱的幽怨。
當年,在玉隴關戰場之上,他富察薩羅就像一條無人問津的野狗,先敗於白川,再敗於鍾子息,劍心崩碎,道心蒙塵,徹徹底底淪為一個廢人。
在神仙大戰的玉隴關,再也沒有一個人對他投去目光,在當時就連螻蟻都不如,在大戰正酣之時,富擦薩羅就用手腳並行匍匐而去,拖下一條鮮紅的血跡,就想一條蛆蟲在地上一寸一寸的爬行。
西疆之地,荒野萬里,舉目望去,一片荒涼,天大地大,可我薩羅又該何去何從,曾經的國已無,曾經的家已無,當年貴為太極王朝上三氏貴族的榮耀離自己又是如此之遠。
如今的自己算是什麼?一條都懶得看上一眼的死狗,再回想當年拿到本命劍,被歐陽妃瑤收為歐陽世家供奉的那會兒,意氣風發,立下宏願要做歐陽世家的姑爺,要做那鎏金一代的第一人,可如今又如何,一敗塗地,死,都沒人感慨一聲。
就在富察薩羅精疲力盡絕望之際,一道人影在身前出現。
是已經戰畢而歸的錦兆鷹甄,看着薩羅的眼神,百般垂憐。
「沒有地方可去了,連死都無法解脫,你還有什麼傲氣可以自持。富察一氏本就是太極王朝上三氏貴族,享盡了多少年榮華富貴。一朝崩塌,莫非是本皇的錯?」
「太極王朝三千年國祚斷了,難道還比不上你富察一氏的沒落?薩羅,廢了不要緊,可人不能失去希望!」
「千年之後,太極王朝,錦兆一氏還能東山再起,難道富察一氏甘願就這樣在歲月長河裏被湮滅?」
「投身於鬼道,本皇許你一個世代簪纓如何?」
只在當年背負母親逃離鴉巢洞天落過一次淚的富察薩羅,平生第二次淚流滿面。
用頭顱狠狠地磕在地上,「薩羅,願為太極王朝,重建輝煌!」
負手而立的錦兆鷹甄欣慰一笑。。
「人間四大劍脈,從今往後,就要有五脈!」
「你就是開創一脈劍術的鬼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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