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仁王朝,雲西道,因為毗鄰西疆隴西道,常年的戰亂幾乎讓西疆百姓在隴西道難以生存,稍有一些能力的都搬遷至雲西道定居,儘管和戰事前線只有一道之隔,可能不聽到那震響的廝殺聲,對於平民百姓來就是大的幸福。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有些家底之人,可以去更繁華的雲東道,江南道,又或者沿着西廊走道從雲西道乘坐仙家渡船直達京畿道,也過過子腳下的皇城生活,但對於一般人來,從隴西到雲西,就已經跨越千山萬水之遙,這輩子估計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由於西疆戰事年年有,明仁王朝為能快速調撥兵力支援,修建了一條寬敞無比的西廊走道,世俗里俗稱走西關,勸君再飲一杯酒,西出玉隴無故人!再有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隴關!儒家文道邊塞詩人,對於西疆的慘烈戰事從來沒有吝嗇過筆墨,一句又一句的邊塞詩出世,無非都是讚譽那些經西廊走道趕赴玉隴關抗敵地明仁義士。
當然這種悲誦之詩越多,更加讓金真王朝嗤之以鼻,明仁嘛,不過是嘴皮子功夫麻溜,論打仗,還不是一個勁地給按在地上摩擦,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西廊走道之上,近些日子來再也沒有川流不息地人群和那飛來飛去的仙家渡船,以及修士們出行的法寶風行,因為大戰了,打得熱鬧無比,又打得悽慘無比,在一波往南遷移的熱潮之後,西廊走道就顯得十分冷清,只有零零碎碎地往南逃難之人,再不見逆向而西的壯士。
不過今日裏,整條西廊走道上空排滿了龐大地仙家渡船,一艘接一艘,一眼望不到頭,從東往西而去,旌旗飄揚,宛若一條巨龍,而在地面之上同樣也是兵馬一排鋪開,密密麻麻。
扛燾者孔武有力,明仁帥旗迎風而展,鏽金邊大字蒲山王,正是抽調明仁六支正師精銳,足有百萬之眾地明仁援西大軍,從京師開撥沿着西廊走道一路西上,決戰玉隴關。
西疆告急軍情如同雪花一般而來,飛劍房的傳訊飛劍絡繹不絕不斷匯報西疆戰事,因為大戰打得正酣,明仁蒲山王李長堯迫不得已徵調明仁王朝之內的仙家渡船讓這一干百萬之師能趁早趕赴西疆,守下玉隴關打退金真王朝的侵略。
饒是動用如此之大的手筆,可想把這百萬雄師越西疆玉隴關還是需要一點時間,讓隨軍修士仙家武備先乘坐仙家渡船趕赴支援,讓凡人將士沿着西廊走道日夜兼程趕赴,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可從西疆傳來的軍情顯示,今日,玉隴關告急,百家大修士齊聚,連幾家老祖宗都出面下場廝殺,僅僅憑白仁和關武兩人,在頂尖仙家戰力之上顯得有些寒磣。
蒲山王李長堯所在的帥船,一幅掌觀山河神通畫卷正展開關注着玉隴關的戰事進展,可那邊有這麼多的大修士在場,整個氣場被攪得一團混亂,僅憑掌觀山河神通依然無法一一窺視其中的細節,除非親臨現場不然到底發生了何事一切還需要靠揣摩推演。
可通過掌觀山河裏的一幕幕硝煙四起,可以粗略推算到底是哪家大修士下場,對於整個戰局形勢稍微能有幾分了解。
對於白仁的應對佈置,李長堯十分欣慰,這麼多大修士被金真王朝邀請下場廝殺,卻每每被白仁的佈置給擋下,讓玉隴關穩如泰岳,金真王朝根本組織不起來有效破陣的形勢,而從青皇太昊下場伊始,整個戰局形勢開始往明仁這邊傾斜,讓心急如焚地李長堯稍微有了些許心安,一臉沉重,只是希望白仁能在他趕到之前能守好玉隴關,到時候就是拉開兵馬出關一戰的時機了。
為了能精準掌控西疆戰事的進程,李長堯特地把碧幽庭大供奉,儒家正人君子,碧幽庭首席智師,坑了一把太后元曦的韓知喆帶在身邊,從百萬雄師的抽調到規划行軍路線,這位一手捏着碧幽庭這個明仁王朝最大的碟子機構的儒家智師全部一手敲定。
從最初的戰略方針部署來看,只要白仁受得下這一波金真王朝的強攻,那麼這一場西疆大戰最壞的結局就是給拖入膠着狀態,至於能不能一戰定鼎就看李長堯加入之後能否在頂尖仙家戰場取得壓倒性的優勢。
而戰局也正如韓知喆所預料,玉隴關守得穩,一點都沒有露出敗象,可自從那一座冥間祭壇出現之後,形勢卻開始急轉直下,掌觀山河神通根本無法窺視玉隴關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驚逆轉,也只能等着飛劍房那邊收到西疆的飛劍傳訊來得知。
李長堯眉頭緊皺,沉聲道:「韓先生,能否推算出這鬼氣縈繞地祭壇到底是何來頭嘛?」
李長堯儘管被譽為人間第一戰,戰力無匹,可論起這些花里胡哨地手段,純粹武夫始終不能和練氣士相提並論,戰局推演大多還是要靠韓知喆來。
在經過一陣術法推演之後,韓知喆一臉凝重,眉頭緊鎖,欲言又止,李長堯問道:「韓先生可有結果?直無妨。」
韓知喆似乎也為自己的推演結果而震驚,長呼了一口氣,方才開口道:「王爺,如果推演不差的話,這座祭壇乃是冥間出口,而玉隴關前如此鬼氣濃郁,怕是…………」
同為碧幽庭供奉地野修秦庚這一次也在行伍之間,這位在人間界沒有根腳之地的野修,能堪堪爬上九境修為實屬不易,對於軼聞野史瞭然於胸,要沒有這般駁雜地經驗,他一個野修也不能一路跌跌撞撞地成了那九境大修士,所付出地艱辛和心血可比這些譜牒仙師來得更多,聽聞韓知喆一番話後,立馬猜到了一個最壞的結局。
「韓先生,莫非你指得是這座冥間出口祭壇能讓那潛伏在冥間多年的錦兆一氏大魔頭玄夜給…………不會真能真身降臨人間界吧,不合規矩啊,佛教地藏菩薩難道看戲不成。」
韓知喆面色沉重,沉吟片刻之後點頭,「應該就是讓大魔頭玄夜真身降臨人間界的祭壇,至於佛教為何不作為,只怕從汁…」
李長堯伸手,接下來的話不用也知道,西疆玉隴關已經打到了這個份上,百家修士針對儒家齊齊出動,連道家尊都來了兩位,難道佛教還能撇清關係不成,可西疆那邊再無人手助陣,一旦讓玄夜真身降臨,誰人去扛,又有誰還能坐鎮玉隴關維繫護法大陣抗下金真的攻勢,沒人了,連白仁都給拖在幕之上被兩家老祖宗纏鬥,玉隴關危亦。
李長堯當機立斷長身而起,「本王立馬趕赴玉隴關,這裏就交給韓先生打理,希望能來得及攔下玄夜。」
不得已而為之,一旦玉隴關今日被破,沒有玉隴關砸下這麼多資源的護法大陣作為依仗,明仁即將陷入極為被動的局面,而在西廊走道上的這百萬明仁雄師身前再無任何屏障直接給困死在西廊走道之間,如果短兵相接一觸即潰,從西廊走道能直通明仁京師,雲西道,京畿道一馬平川,到時候可就再也不是守在明仁以西,而是要打那京師守衛戰了。
也不是李長堯故意不先去往玉隴關支援,實在是抽不開身而已,這一支從六支正師里抽調而來的軍隊,成分複雜,要沒有他李長堯坐鎮估計這一路往西而去路上就能出岔子,憑隱居幕後的韓知喆,這些一軍精銳哪裏會賣你這個帳,軍心不穩,這百萬雄師可就散了啊,到時候明仁還拿什麼人手去跟金真打。
李長堯一腳踏出帥船,凌空而立,肉身遠遁,憑他的腳力使足了勁狂奔還需要一點時間,希望玉隴關的護法大陣能再扛一會兒,千萬別被一舉打破。
身後兩道人影一同出現,碧幽庭九境野修供奉秦庚,還有李氏分支,新皇李玉的老祖,李義山。
「王爺,老朽跟你一起前往。」
李長堯只是點零頭,還是仙家武備頂尖修士數量太少啊,人手永遠都是缺的,百家修士齊下場,僅憑如今的明仁,實在是拉不出太多的人手趕赴西疆參戰。
只是三人還未動身,在西廊走道半空,四道人影穩坐幕,布下一座大陣,令明仁承載百萬雄師的仙家渡船為之一緩,難進寸步。
一身穿道袍的道士捏了一把鬍鬚,侃侃而笑,「蒲山王爺,如此匆匆要去何方,不如稍等片刻,與道友坐此一談!」
李長堯面沉似水,眼前四人他可都知道來歷,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道家,為這一次西疆大戰竟然準備得如此充分,算計得如此周密,就連他李長堯也同樣被算計之鄭
久在鴉巢洞的李義山可能對四位道饒來歷有些不清楚,可擅於經營地秦庚卻是一眼就知道對方的來歷,下巴都給驚掉了,話都有些顫顫巍巍。
「道家四大誅心智師,繡虎,俞晚舟!這三位前輩是…………三清宗三宗宗主!!!」
人間四大誅心智師,繡虎俞晚舟淺淺一笑,「晚舟略有薄名,攜上清,玉清,太清,三宗尊,來此請蒲山王爺坐而論道,打打殺殺多煞風景,不如談談大道,王爺可否?」
李長堯捏了捏拳頭,「道家混元流派三清宗主齊至,本王好大的面子,真要攔本王?」
俞晚舟微笑點頭,「只要蒲扇王爺能逗留片刻,絕不生事端,暫且留一夜如何?」
一夜,要在儲擱一夜,什麼黃花菜都要涼了。
「戰便戰,本王沒空和你們幾個牛鼻子談大道。」
俞晚舟笑道:「那就看三位尊能否有這個實力留下王爺一夜了。」
出身道家首徒道長嫡所創混元流派的三清宗主,道家尊齊齊出手,籠罩起隔絕地的大陣。
「王爺不妨出手,且看道家神通一氣化三清能否攔得下王爺的步伐。」
李長堯嘴角冷笑,「一氣化三清,好大的來頭,本王要走,誰人可留!」
雙方一戰迫在眉睫,這時候幕之上,一道劍氣南來,劃開幕直奔玉隴關。
韓知喆有所感應奔出帥船,眉腳掛笑,「是曹卿曹冠儒,白老先生終於讓這位大劍仙重新提劍了,玉隴關無憂!」
李長堯和俞晚舟,三清宗主齊齊抬頭望,只見幕之上,南來之劍,一劍橫穿。
俞晚舟苦笑不已,「多番算計,還是漏了這人間劍氣最足之人啊。」
頹局有轉機,李長堯這時候倒是有心放手一搏,還是白仁的算無遺策啊,有曹卿前往玉隴關,玄夜,有你好受了。
「那麼本王就在這裏跟三位道家尊好好討教討教了,誰先來,還是一起上,本王一力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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