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神魔不兩立,六界伊始之時,神魔大戰便從未間斷,千百萬年來,一代代戰將涌動,將六界攪動的動盪不安,神一個個隕落,魔君一個個灰飛煙滅,卻始終保持平衡。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終於,仙界在神界庇佑下出現了三位戰無不勝的戰將,幫助神界踏平魔界,卻在最後一場大戰之時,神界最後一位神明蒼穹上神隕落。
神魔兩界覆滅,冥界關閉通道大門,承諾永不開啟冥界。自此,六界只余仙、妖、人三界。
蒼穹上神隕落之際,仙界上古神碑功德榜上出現三個金燦燦的名字,乃是蒼穹上神神識所化,其中寄託蒼穹最後的安排。
蒼穹神識所指,封神魔大戰中功德戰績最高的三位仙將為執掌仙界的大帝,看管三界事物,務必保護三界安穩。功德榜上的三位大帝名字分別為雲生大帝、元清大帝、光晟大帝。
雲生大帝居三位大帝之首,執掌的乃是仙界事物,元清大帝戰績最豐,主掌妖界動向,掌握兵權,光晟大帝不戀權勢,主觀人間動態,協調三界。
三界安穩了近千餘年之後,仙界又有一件大事。
三帝之中唯一的女帝謝雲生在功德榜上抹去了自己的名字,轉而在南天門三尺雲顛之上造了一塊傳說能與神界相通的仙石,名曰映神石。用以記錄以後修成神的眾仙之名。
神界雖然覆滅,但通往神界的通道並沒有消失。雖然誰也不知道這通道在哪裏,如何打開,但一旦有仙人修成神,神界通道自然開啟。更何況,蒼穹大帝隕滅時留下一抹神識,被謝雲生附在映神石上,冥冥之中自有天威,與神界相連。
自此後,三界一直相安無事,偶爾有妖界動亂,也很快被鎮壓,不提也罷。
時間又過萬年。
元清大帝最近忙碌了起來,他得知最近有幾位妖帝正在衝擊魔身,正尋思着如何阻止。
謝雲生看着賴在自己殿中冥思苦想的元清大帝並不理會,手拿御筆批閱着小山高的奏摺。三界初定已有些時日,天庭中仙人也多了起來,已有幾位上仙修成仙君之位,謝雲生手裏這本正是擬定仙君頭銜的摺子。
「雲生,神魔大戰之後,便無魔族誕生了吧?可冥冥之中,六道輪迴,神魔兩族又怎會徹底覆滅,若妖族不斷壯大,厲害的妖物墮落成魔也是遲早的事。」這幾日元清做的夢皆和魔族有關,鬱郁不得開朗,又拉不下臉去問下階的仙人,只能到謝雲生這裏吐吐苦水。
謝雲生睨了元清大帝一眼,額間一朵蓮形朱色帝君印記,隱隱泛着紅光,妖嬈如斯,但一張臉卻長得極為青春,只那蓮花印記纏繞的眉眼透露出艷極的姿態,是她整個人看上去純淨至極又妖媚至極,卻糅合的恰到好處,只能贊一句:美矣!
「這夢中事,你怎的來問我了?不應去找解夢麼?」謝雲生淡淡的開口,頗為嫌棄的皺皺眉,放下手中御筆繼續道:「還是,你放不下身段?也罷,這解夢一事我雖不懂,也來為你講解一番。」
「神魔大戰你我皆有參與,其慘烈程度不用多說。雖現是三界,但你我都明白,仙妖均可修神魔,一念之間,善惡之源。現只是休整之期……如今,是我天族最大,妖族被我族鎮壓,雖不能從根本解決問題,但看管的緊了,風險也小一些,不是嗎?」謝雲生說完,眸子一閃,提起御筆在奏摺上寫下幾個字。
元清不語,低下頭兀自沉思。謝雲生見他這幅模樣,便知已然被自己說動,現只要他轉過彎來便可,便繼續批閱摺子。
「雲生說的極是。」許久,元清才抬起頭,清澈的眸子看着謝雲生,淡然一笑,端的是雲淡風輕,如釋重負。
起身,元清撣撣袍子上沒有的灰塵,不等謝雲生理會,便負手離去。
清俊身影似帶走一身落落榮華,萬古殿金碧輝煌的稜角也被磨平了些許,俊雅的容顏終是擋不住亘古的落寞,修長清俊,如菊如松,謝雲生想,這世上怕沒有比這樣的元清更溫潤俊朗的人了。
抬眸,望着沈元清漸漸遠去的儒雅俊秀的飄逸背影竟有片刻的失神。
沈元清駕着雲路過明德台時,望見一枚赤紅的玉牒從頭頂飛過。片刻間,裊裊仙音充斥整個仙界,八鶴偕雲而來,金鳳閃耀天際,赤紅的玉牒剎那間化作萬般金光,落在明德台的眾仙譜上,霎時仙譜變動,祥雲久久不散,照耀天際,福澤眾生。
過路的仙人一時間忘了向元清行禮,呆呆的望着金光普照,直被驚的說不出來。
原來雲生在改仙譜。沈元清如是想,臉上浮現一絲笑容,唇角微微勾起,俊冷非凡,竟是三界無人能稱其左右。
「我當是誰,原來是他二人,後宸與蓉鴛這名字想的倒是極好。」身邊響起清冽的聲音,甚是熟悉,沈元清側頭望去。果不其然,那一襲深紫仙袍之人,可不就是光晟麼。
見元清望來,光晟狹長的鳳目回望去,見他一身藍白色仙袍,身姿俊秀,眼中似有一絲不悅。
「你來的倒是快,雲生玉牒一出你便過來了吧?」元清將光晟的神態看在眼裏,並不在意,微笑着談話。
「再快也不及你。夢解的如何了?」光晟也知道元清夢魔一事,只不過他與元清平時也不往來,只象徵性的關問一聲。
「嗯。」元清淡淡嗯了一聲,袖袍一覽,再不說話。
光晟也不說話,只看着祥雲涌動的明德台不知在思索什麼,艷色的面龐滿是冷峻。
良久,仙人們受不住這樣的冷氣,紛紛悄然離去。
元清淡淡一笑,低聲說了幾句話,便同光晟打了招呼離去。
光晟眼神一閃,看着元清的背影勾起唇角,袖袍一甩,捻訣消失在原地。
光晟踏進萬古殿時謝雲生正好批閱完最後一本摺子,優雅的打着哈欠伸着懶腰。侍候的婢女奉上金絲香帕,謝雲生接過細細擦拭手指。
大殿內依舊清潔的不染一塵,明晃晃的金子閃的光晟忍不住眯眼。引路的侍童不禁渾身一震,冷汗直冒,腳下步伐亂了幾分。
光晟嗤笑,眼睛撇到被謝雲生扔在一旁的堆成小山似的摺子,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連那上揚的唇角也有了溫和之色。
「唔,你來啦。喏,那一堆是你噠。」素手一指牆角那堆摺子,謝雲生笑的一臉諂媚。頗帶些頤指氣使的架勢,臉上笑成一朵花,語氣中又有些討好的意味,光晟看着謝雲生光艷絕絕的臉只能苦笑。
認命的將那一堆摺子送進袖子,光晟想着今晚怕是不能睡了,定要好好整治一下謝雲生。
謝雲生卻已經知道了光晟的心思,揮手讓所有侍從都退下,然後一個飛旋便到了光晟身邊,小臉湊近光晟,二人額間的帝君印記近的各自發出熒光,熠熠生輝。
終是迫使他停了腳步。
嘻嘻一笑,謝雲生站直身體,離光晟三步遠。
「怎麼,心虛了?」光晟挑眉,閃着紫色熒光的三葉尖瓣照的他一張臉艷到極致,仿若她曾經去過的江南水鄉邊一抹最為絢麗的歌舞,讓人迷醉不能自拔,卻甘願讓他的清風拂過,不願醒來。
謝雲生扶額,她不怕天不怕地,卻獨獨怕光晟。她與光晟、元清說起來淵源頗深,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也有些糾纏不休的意思。只是這中間那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思任是誰也沒有捅破,任其發展了萬千餘年不止,整個天庭都人心惶惶,就怕某一日三帝大戰,內訌先起,給妖界可趁之機。
「啊,哪有……光晟啊,那個……嗯,我覺得你要是……哈哈,我是說,你該陽光一點嘛。」每天這麼陰測測的,看得人心慌慌啊,謝雲生將沒有說完的話咽了回去,雖說是極美的,也誰也招架不住幾天來這麼一遭不是。
她倒不是打不過光晟,只是,兩帝打架,有損仙界威儀啊!這種事她才不會做。如此想着,謝雲生頗為優雅慵懶的打哈欠,也不去管光晟的臉色,朝着自己臥房走去,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光晟見她又掩嘴打哈欠,心知她是累了,每發一次玉牒都要耗損仙氣靈力,而謝雲生三天兩頭的便要發出大大小小林林總總的玉牒不下百個,若不是她靈力醇厚,也架不住這樣的耗損。
囑咐她好好休息,光晟帶着一堆摺子回到自己的欣罘殿,沐浴薰香過後便開始批閱。
那頭謝雲生睡下沒多久,貼身伺候的仙婢便誠惶誠恐的來喊她起床。那仙婢站在琉璃珠簾外不敢進去,隻眼巴巴看着茶粉色曼妙紗帳後隱隱透出的人影。
仙帝睡的正香,不宜喚醒。這是碧落伺候謝雲生千餘年來得出的經驗。
謝雲生平素什麼都好,脾氣也是好的沒話說,更是生了一張獨艷的臉讓人喜歡的緊,只這有起床氣一點不好,若不是她自己醒來,每一個前去喚她的人都會被她拍飛至荒鏡邊緣,十天半月不得動彈。
可是,現在這事又實在着急的很,司命星君已在殿外等候多時,若不進去喚醒仙帝,怕……可一想到仙帝的脾性,碧落只覺得進退不得。
這苦差事什麼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