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太古遺音是百年前的衡山掌門的首琴,當年衡山掌門帶着這把古琴斬落無數妖族妖兵,在當時可是舉世無雙的神器,只是最後衡山受妖族報復這把古琴也遺落凡塵久未尋回,沒想到今日在這裏又見到了這把琴。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說道這裏欒靖已經有些激動起來,看來是十分期待這場比試了。
看着滿台的牡丹,梓鳶又是惱怒起來,捏起手訣放在嘴邊,頓時就噴出無盡火蓮,將這片花海全部焚盡,梓鳶眼中像帶着鋒利的利刃,緊緊的盯着一旁的卿河。
卿河也感受到了這股怒意,瞧着梓鳶眼中含惱的盯着自己,立馬就停下手,心中不禁嘀咕起來:「不是,女生都愛鮮花的嚒,怎麼好像跟書上說的不一樣。」
梓鳶見這小子居然無心比試,便以為是對方瞧不起自己,憤怒之下手上直接翻起殺招。
梓鳶將銀鯉劍朝天空一擲,雙手瞬間捏起手訣來,眾人只見銀鯉劍在空中分成四柄後,又迅速落在擂台四個角上。
四角剛一落劍,便有一股強勁的靈氣結陣而起,這正是之前在林海中降服嚴爵幾人的光焰火界陣。
此陣一起便有一股高溫神火竄地而生,烈火化作神靈巨人,將陣內化作一片火海,火海滔天如翻江倒海的怪獸,想要吞併人間。
台下的人雖是在陣法之外,卻依舊能感受到一股來自陣法裏面的恐怖高溫,可想而知此時若是身處在陣內,那得承受多大的折磨啊。
身處陣內的卿河倒沒有多擔心,只是顯得有些落寞起來,長長的嘆了聲氣後,便緩緩盤腿坐下,只見他雙手向上一托太古遺音便翻到手心上來,雙手慢慢輕撫着琴弦,開始搖頭晃腦的撥弄起來。
琴聲剛響,台下便有人識得道:「這是...胡笳十八拍。」
胡笳十八拍,是一彈一十有八拍,琴音融入胡笳哀聲,正是形容離人落淚沾邊草,伊人斷腸對天涯的意境。
在卿河的擅彈下,頓時有一種淒切哀婉的感覺直透人心,深沉哀怨的氛圍慢慢化作風暴將他護在其中,縱使外界的火舌多麼險惡,也絲毫不能影響他半分。
梓鳶見他不為所動,又以銀鯉劍為引,召出三昧真火,真火聚於劍鋒之上,隨劍光流轉奔騰呼嘯。
感受着靈台中炙熱的靈力,梓鳶眉間瞬間幻化出三道火苗形狀,手中銀鯉也似乎受其牽引,承接上天地靈氣,爆發出九隻紅岩般的火龍。
梓鳶也不猶豫,劍勢一成,便朝卿河刺去。
漫天靈火撲襲,卻沒給卿河帶來多大的壓力,只見他右手雙指夾在琴弦的一端,將七弦緊緊提起,而左手五指就在琴弦上靈活挑攆着,連續反覆的變化着曲調。
看似無害的撩撥下,卻是以琴聲操控靈力,拒敵與千里,招式之中千迴百轉,皆是隨心意而發,破敵就只是彈指之間。
弦音此時一變,便與之前大不相同,卿河此時的琴聲波瀾壯闊富於激情,像是洶湧澎湃的潮水,層層疊疊的一浪高過一浪。
更可怕的是琴音之下的靈力也渾厚無比,這靈力音浪一疊更勝一疊,反覆堆疊之下竟如遮天海嘯般,似要吞併一切。
台下弟子感受着兩人的氣勢,不自覺的都撤開了兩步,生怕這激流般的靈力宣洩而出波及無辜。
此時二樓的位置上,方殿教聽着這琴聲,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便側過頭看着身旁的欒靖道:「這個曲子倒是有些熟...」
欒靖也是撫琴之人,自然知道這個琴曲的玄妙,笑眯眯的捋了捋鬍鬚回道:「這是漸音釋字琴譜的陽關三疊,這小子...真不簡單,手底下竟都是些失傳的名譜,呵呵...真是有些手段。」
梓鳶攬九天之火一劍刺來。
卿河揮指之間起音波來拒。
這石破天驚的一刻,就當眾人都以為兩人將要火拼之時,卿河突然收起太古遺音,不管不顧的把盤在腿上的太古遺音抱在懷中。
「不打了,不打了...別燒着我的琴。」
卿河攬着古琴,看着迎面刺來的火龍,直接背過身子把琴護在胸前道。
琴音一停,卿河的周身的護體靈力也是消散,如果就以這樣的狀態接梓鳶一劍,即使是梓鳶手下留情,這一劍下來也是非死即殘。
梓鳶怎麼也沒想到這人會如此行事,劍鋒之上灌注了渾身靈力,此時想要停劍已是不太可能。
情急之下,梓鳶急忙用運起渾身靈力去壓住劍鋒,想拼盡全力的去調轉劍勢,只是這劍招已成再難更改。
就在大家以為銀鯉劍要刺穿卿河之時,梓鳶突然追了上去,一掌拍向銀鯉劍的劍身之上,這一掌雖是不能阻止銀鯉的勢頭,可就在擊中劍身的一刻,劍刃的方向也是改變,朝擂台外就射了過去。
梓鳶這一擊雖然救下卿河的性命,可自己卻在銀鯉劍的反噬下被震飛得老遠。
轉眼之間,擂台上就只剩下,抱着古琴的卿河。
還好林染手疾眼快,看着梓鳶被震得倒飛出了擂台,立馬就追身上去,在空中就把她接了下來。
看着梓鳶蒼白的臉色,林染急忙將雙手抵在其背後,渡了一道真氣過去。
原本以為自己就要承受一劍的卿河,已經是認命的閉上了雙眼,可還未等到這一劍,卻發現周天的神火已是消散,連佈置在擂台上的陣法也是沒了,還沒搞清楚狀況的他,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四周。
直到這時,卿河才發現台上居然就只剩自己一個,而原本與自己對戰的姑娘已是掉落台下。
卿河此時有些呆滯的站在台上,心裏也滿是疑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時,一個高大健碩的少年慢慢推開人群,朝卿河的方向走去。
少年面色含怒,舉步之間虎虎生風,就在離擂台還有數丈之時突然停步,只見他伸手一抓,便把釘在地上的銀鯉劍抽出。
這位取劍的少年,自然就是張弈。
張弈取回銀鯉,朝擂台上的人吼道:「小子,真有你的,下一輪可別碰上我。」說完便轉身走開。
卿河聽了這一席話更加是雲裏霧裏搞不明白。
「誒...」還來不急等卿河多問,穆殿監已經是跳上了擂台道:「這一輪...卿河...勝。」
卿河雖然不太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可大致也猜出了個大概,比試一結束便跑到了梓鳶等人面前,林染幾人雖是有氣,可看着他一臉內疚的樣子,也是再難加以責怪。
比試繼續,湯懷、張弈、深深,三人還在等待着對決到來。
就在比試的過程中,林染突然覺得背後有人在拍他。
「蘇師伯...」
轉身一看便發現是蘇長銘。
「蘇師伯...」
「蘇師伯...」
......
湯懷幾人聽着,也是打起招呼來。
蘇長銘向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不要喧鬧,又壓低着聲音道:「你們三個繼續在這裏等待比試,林染、梓鳶,你們兩跟我來。」
林染和梓鳶兩人面面相覷,覺得有些奇怪,師伯搞得這樣神秘,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幹嘛。
只是蘇師伯也未多說,只是帶着兩人往清音閣外走去。
三人出了閣口,就一直往高山區走,沒多久便來到了萬佛頂。
「師伯,咱們去萬佛頂幹嘛?」梓鳶實在有些好奇,便拉着蘇長銘的衣袖問道。
蘇師伯搖了搖頭,也不解釋只是說道:「到了監天院,你們就知道了。」
梓鳶滿臉疑惑的看着師伯,究竟是什麼事,讓師伯什麼也不願說。
林染聽見師伯說道監天院,心裏不禁嘀咕起來:「這前幾日才修好的監天院,莫不成又出了什麼問題。」
林染心中如此想着,卻又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三人來到監天院時,門口早已站着兩人,待林染、梓鳶走近之時才看清,原來門口的二人竟是方殿教和欒殿教。
「方殿教和欒殿教,你們怎麼也在這裏。」梓鳶見着兩位大師傅語氣更加親近起來。
林染也是有些意外,看着兩位殿教,頓首道:「剛還看見兩位殿教也在清音閣里,沒想到在這裏又見面了。」
方無言和欒靖看着二人點了點頭,又見着蘇長銘也走了上前,便直接打開了監天院的大門讓幾人進去。
林染一進去便發現,今日的監天院竟是空無一人,連原本看護監測的弟子也是不在,看着這個情況,心裏又是思索起來,究竟是什麼事要弄得如此神秘。
蘇師伯和兩位大師傅走在前面,林染和梓鳶就跟在後面。
梓鳶剛想開口去問,卻便被林染拉了下來,見林染搖了搖頭,也就作罷。
蘇師伯三人走到觀天儀前,便停下了腳步。
蘇長銘神情凝重起來,伸手撫摸起觀天儀的金屬搖臂,道:「修葺那日,你便是在這裏見着那黑衣人。」
方殿教雙手環抱在胸前,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不錯,那日去試劍峰取石,我回來的晚,原以為大家都回去了,卻沒想到在我進監天院的時候,竟被我撞見有人竟偷偷潛入。只是當時光線昏暗,那人又一身黑衣,面目遮掩,看不出是誰。」
「黑衣人...」林染與梓鳶聽到這個詞眼,都是驚呼起來。
欒靖眼眸低垂,沉思了一番後道:「難道...又是妖族的人?」
「哼...除了他們還能有誰。」方無言憤憤不平的說道。
「妖族一向不懂這卜卦觀天之事,怎麼這次會來監天院...他們是要幹嘛...」蘇長銘轉身看着兩位氣宗殿教問道。
方無言聽着蘇長銘問道,便苦笑了一聲道:「那日遇見那黑衣人之後,我便安排氣宗的內部弟子,在這監天院巡查,想看看是否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只是尋了幾遍,也沒有發現什麼...」說到這裏,方無言突然目光一寒。
「但就在剛剛,我氣宗的心腹弟子在監天院的密道里,發現了他們留下的東西。」說着方無言走到三座觀天儀的中間,伸手扭動了裝載在儀器上的暗格。
就在暗格被扭動的瞬間,監天院的地板突然運轉起來,板層向兩邊收縮,居然露出了一個巨型的地道口。
林染和梓鳶都沒想到,監天院裏居然還有這樣的一條地道,一時間被嚇得都是說不出話來,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吃驚不已。
欒靖看着二人模樣,只是微微一笑的解釋道:「你們都只知道,監天院的三座觀天儀,卻不知道監天院地下的,才是真正的峨眉之眼。」
說着欒殿教和方殿教皆是露出得意之色,兩人走到地道口的兩邊,衝着蘇長銘三人道:「地道中有結界,需要我們按八卦的組合,分別站在乾、震、坎、艮、坤五個位置上,起天、雷、水、山、地的法門,將靈力注入才能解開。」
蘇長銘和林染、梓鳶了解後也跟了上去,各自站在八卦的位置上,運起身體裏法門上的靈力,一同注入地道之中。
果然在五人合力下,地道的結界很快就被破解開來,一條深不見底的地底隧道,頃刻就展現在幾人面前。
此時,蘇師伯的面色又難看起來,他面對着欒靖和方無言問道:「你們每次打開這條隧道都需要五個人麽?」
「沒錯,這個密道的結界必須要五人同時協力才能打開。」方無言回道。
「那就是說,這次潛入密道的是有五個人了...」蘇長銘瞧着欒靖向自己點了點頭,心裏頓時更加惱怒起來。
欒靖接着說道:「這些妖人對我們的陣法設置似乎極為了解,為了防止黑衣人再次潛入,我們已經更改了結界,只是我想他們這次暴露行蹤後,近期恐怕也不會再回來這裏了。」
方無言從一旁的石櫃中端起一盞燭燈後,轉身對幾人說道:「我們下去看看。」說完便領着頭就帶着大家走下地道。
地道里的光線有些昏暗,讓人有些看不清腳下的路,林染瞧着梓鳶小心翼翼的模樣,就直接牽起了她的手,剛開始女孩還有些反抗,可沒過多久便安靜下來,地道里伸手不見五指,兩人就這樣走了一路也沒人發現。
也許是地道太長,幾人都沒說話,梓鳶覺得氣氛有些緊張,便開口說道:「欒殿教,我們現在是去看黑衣人留在密道里的東西麽?」
雖然隧道里看不清,可欒靖依舊轉身朝梓鳶聲音方向的方向說道:「等會到了你就知道了,別急。」
一行人大約又走了三分鐘後,面前的景色忽然就變得明亮起來。
「這是...」
蘇長銘雖然聽說過氣宗的峨眉之眼,可此次也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它的模樣。
地底的密道是一個極為開闊的地下陵園,除了西北角上有一口地底瀑布外,其餘四周都是木質的機關旋鈕,每個旋鈕彼此相連,皆由地底的瀑布牽引帶動。
而這個陵園的正中心處是一座,高約二十丈,長寬各是十餘丈的方形觀天儀,觀天儀的各處支點上都連接上石壁上的機關旋鈕,藉由瀑布衝擊的動力,帶動整個觀天儀不斷運作,看上去就像一隻巨型的機關獸般威武霸道。
「這便是我們氣宗的量天尺,峨眉眼。」方無言說這話時帶着三分得意,像是自己的寶貝般歡欣無比。
欒靖見他這個模樣,似乎已經忘記了來的目的,便領着眾人朝峨眉眼走去。
幾人跟着欒靖慢慢走上這觀天儀,直到來到一處機關隘口處,欒靖才停了下來,指着一處閥門道:「你們看這裏的陣印。」
蘇長銘三人順着欒靖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原來在這處的閥門上有一個暗金色的陣法,這個法陣雖然並不起眼,可粘印在儀器之上卻不斷氤氳出一股妖媚的力量。
「這是窺鏡陣法?」蘇長銘看着這個陣法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