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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導
峨眉山間轉眼又是一個冬夏,林染已經在長生坪的藥廬里待了整整一年多的時間了,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也並未完全荒廢,平日裏除了幫忙摘除雜草、研磨藥劑,還會保持每日的劍術修習和調息內功。筆神閣 bishenge.com
不知為何經過這場休整下來,林染的內功氣息都是得到了質的飛躍,有時候連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因禍得福,而更為奇怪的是自己心口不知何時,印上了一塊紋絡複雜的方口圖騰,每當想施放靈力試探的時候,都會被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給駁回。
這事也和蘇師伯聊過,師伯剛開始只是時常來替自己渡功,後來傷勢穩定後才傳授一些內功心法。
蘇師伯曾說過,這塊經文是由一些特殊的法器所烙印而成,法器注入身體後會不斷和寄宿者融合直到合二為一,法器會助長修道者研習道行,是這天底下之人都想要的寶貝。
林染聽到這,心裏咯噔一下,究竟是如何得到這個寶貝的,連自己也是一臉疑惑。只是看着圖騰的形狀,忽然想起,那日在藏書樓的暗道中得到的璞玉,好像也是這個模樣,加上後來璞玉消失,這...兩者會不會有一定聯繫。
「師伯...」林染剛想解釋圖騰來歷,卻被蘇長銘打斷。
「林染,修道者不計較道行修為高低,也不計較是否有寶物法器加身,我們計較的是自己走的道,是否是一如初心,在你迷茫的時候多問問自己...」蘇長銘看着身旁的少年,足足注視了一分鐘有餘,才鄭重的說道:「多問自己究竟為何要修這朝天大道。」
蘇長銘看着身旁的少年陷入沉思,搖了搖頭又拍着林染的腦袋道:「你身體裏的可是我們峨眉山上的三大寶貝之一。」
說道這蘇長銘故意停了下來,見着林染重新好奇的看着自己,才又說道:「峨眉山上有三件寶貝,第一件自然是試劍峰上的乘風劍,而第二件、第三件是一對魂魄古玉,一枚叫印魂玉,一枚叫印魄玉,兩塊玉相生相輔,破天地而成,都是我峨眉的奇寶。」
林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起來,顫巍巍的道:「這怎麼會...被我得到了,真是...」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三魂永久,魄無喪傾。天尊無量,是你的不必逃避,不是你的不可強求。」
「師伯...」
「你身上的這塊就是印魄玉。」
「那印魂玉在誰身上?」
「柳鳳儀。」
白天的時候林染在長生坪上栽植了一大片藥圃院,若不是湯懷和張弈幫忙恐怕到夜裏也做不完。雖是雜事繁重可每日夜裏,林染都會聯繫蘇師伯傳授的吐納心法。
這套心法並無名字,只是蘇師伯口口相傳。
「道法自然,依法行持,吹呵呼吸,吐故納新。」
道家修為的高低,和與人較量之時,比試的其實就是這吐納氣息的功力。吐納之人一口濁氣可以博得長生。善戰之人無口鼻呼吸,氣息隨任督二脈穿透全身。修道之人須存神定意,抱守三關,氣息如江河奔騰波濤延綿不絕。
隨着林染對呼吸吐納之法的愈加熟練,便慢慢的能開始探索自己體內的小世界,這種內修的法門將心神收入肉身中煉而復煉,一旦悟見大道,萬法自然瞭然於胸。
林染每日觀察體內世界,偶然一日發現在靈台中有一顆金球漂浮,想必這顆金球就是蘇師伯說的陽神,一般還未得大道的人陽神陰虛飄渺,會被禁錮在靈台中補育。
而林染眼中自己的陽神已凝若有實,且變化無窮,聚則成形,散則為氣,縱貫全身。
按照蘇師伯的指示,將印魄玉的經文與陽神結合,剛開始的時候印魄玉與陽神還有牴觸,但在日繼夜赴的磨練下,二者逐漸開始交匯,陽神得印魄玉的滋潤下,入於清靜之中提煉魂魄,修煉便是一日千里。
那日,林染像往常一樣在藥廬上練劍,少年一招一式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峨眉山的扶風劍法瀟灑飄逸,施展起來如游龍畫蛇般迅猛凌厲。
恰巧這時,長生坪的欒殿教和試劍峰的方殿教二人經過,瞧見林染正在練劍,方無言一時手癢,隨手抄起地上的枯枝就招呼了上去,方殿教雖是長年在試劍峰鑄劍,可其在劍法造詣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枯枝在其手中就如利劍般縱橫掃蕩。
林染也不躲讓,挑起展眉就與方無言過起招來,方無言劍勢大開大合氣勢磅礴,如奔騰洶湧的大海,**一浪高過一浪,百十招後少年連虎口也開始感覺刺痛起來,手下已是難以招架。
欒靖看出林染支持不住,便直接一躍跳到其身旁,抓着少年手腕一起接招,欒殿教使的也是扶風劍法,只是欒殿教的劍勢更加走意,施展之間行雲流水飄忽不定。
如果說方殿教的招式如猛虎下山,是氣吞山河的衝擊,那欒殿教的劍法就是順水推舟,劍意流轉之間完全將對方的氣勢壓制下來。
林染感受着欒靖的節奏,慢慢的體會兩位殿教的劍法,感覺身體中似乎孕育出一道屬於自己的劍意,像是一顆種子在身體裏開始萌發。
自古劍道歷久而彌新,雖說每位劍道大師都有各自對劍道的理解,可他們的基點卻都是以往先人的路上,先人的種子在不同的劍道上也會開出不同的鮮花。
兩位殿教相持許久也未分勝負只好拍手作罷,欒殿教鬆開林染的手感嘆道:「老傢伙,這幾年只見你打鐵,這劍法也沒閒下啊。」
方殿教聽到這話,哈哈大笑起來道:「你也不差,看來藥廬子也沒把你看家的東西給磨沒嘛。」
「哈哈~」
兩人相顧大笑,一起走向他處。
直到兩人走遠,林染都還在回味,腦子裏都是之前過招的畫面,一招一式、招招式式,靈台里不斷重現兩人的劍意,忽然一陣轟然在靈魂深處炸響。
再回過神之時,雙眼中已是劍氣縱橫,林染慢慢露出一種自信的微笑,突破了之前的心境後,舉手投足都是意氣風發,連手中展眉似乎也變得不同。
指尖划過一絲靈力,展眉劍就被牽扯着轉動起來,劍光流轉隨心意而為,以意念之力控制劍體,正是峨眉山最為高深的御劍術。
「這小子在你這住了快兩年,怎麼現在才想起要指導他了。」方無言看着遠處御劍的少年說道。
「你可別多想,只是一時起興,畢竟幫咱們做了不少事。」欒靖雙手交叉着護在胸前,也是盯着遠處的少年。
「你別說這小子領悟力挺高的,咱們只是這麼比劃、比劃,他居然能看透劍意,領會到御劍的道法。」
「看這小子的神態倒讓我想起另一個人。」
「嗯?」
「也像個劍仙的胚子。」
「蘇長銘?」
「嗯。」
露華殿裏,蘇長銘正在沏茶,這茶是今日早間術宗弟子新送上的,蘇長銘手法生疏,顯然不太懂於茶道,此時正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將茶漬剔出,把已經是第二泡的茶水,倒進自己對面位置上的一個杯口裏。
「哦,師弟今日真是好興致,竟然也開始研究其茶道了。」
這時,蘇長銘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他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就別挖苦我了,這是我特意找弟子從長生坪上尋來的特等毛尖,既然你來了那就不會糟蹋在我手上了。」
說着蘇長銘直接把茶具推到來人面前,那人輕輕一笑微微撩起長袍坐在對面道:「師弟,你什麼時候也學得像俗人般,開始會投其所好了。」
顧臨淵嫻熟的將新茶葉熨了熨,又用沸水蒸煮了一會,去除了新茶的泥土味後,一股清新的茶香味自然飄出。
「不愧是師兄。」
「少說這些無用的話。」
顧臨淵指尖一推把沏好的茶送到蘇長銘面前。
「好茶。」
顧臨淵正襟危坐的說道:「你要真想喝好茶,就隨我去雲庚峰。」
「師兄,柳鳳儀此次可是第一次獨自下山,不知他任務完成的如何了?」蘇長銘問道。
柳鳳儀是峨眉的雙子,又是師兄的得意門生,問到了這個顧臨淵眼神才稍稍緩和下來,慢慢說道:「昨日收到鳳儀來信,他已完成苦寒之地的試煉,現在正趕往熾熱之地,繼續下一個試煉。」
「苦寒之地和熾熱之地的試煉可都不簡單,看來柳鳳儀是得到了劍宗的真傳。」
話到這裏,蘇長銘瞟了一眼面前的人,只是顧臨淵依舊一副泰山崩於面前而不驚的表情。
「師弟,想說什麼無妨直說。」
「師兄,是關於林染。」
聽到這個名字顧臨淵的眉間無意識的一皺。
蘇長銘看在眼裏接着說道:「師兄,我已經在他身體裏的幾個大穴里種下束縛咒,今後我也會一直關注他,只要他稍有異動我一定親自將其斬殺,這次還希望師兄放過他。」
顧臨淵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是繞不過他,只是不希望在山門裏留下一個禍種,若他一直相安無事,也可是除魔衛道的希望。」
「這麼說師兄是答應了。」
聽到這話蘇長銘的音調都是活絡起來,接着說道:「師兄,那這次的正式弟子選拔林染也可參與?」
「有何不可。」
選拔
術宗後山有一座司卷閣,專門擺放各類門規條例和紀年裏發生的大事。
一大早,術宗司卷閣里就開始忙碌起來,弟子們手中謄寫的是條律法規,口中宣貫的是各大門派的近期事宜。
「崑崙山於前日前剿滅為禍玲瓏鎮妖人一百一十三名。」
「下月三日玄宏大師邀請各派宗師於五台山會面分享得道佛法。」
「泰山掌門人松陽子今日開始閉關,衝擊泰山秘典第六層。」
......
就在大家都在忙碌的時候,閣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這一舉動立刻就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司卷閣性質特殊,除了一般常駐弟子很少有人會來這。
門被推開後橙色的陽光照亮了空氣里的塵埃,來人的動作不緊不慢適度有當,當所有的弟子看清來人模樣時,都是停下自己手頭的事,齊齊站起道:「宗主。」
來人正是術宗宗主蘇遇晉,蘇宗主招了招手示意讓弟子坐下繼續做事,而自己負着手穿梭在司卷閣的大殿裏,蘇宗主目光如炬將弟子們所做之事盡收眼底。
此時,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從後殿裏走了出來,男子雙手捧着一個檀香木盒,恭敬的走到蘇宗主面前。
蘇遇晉翻起盒蓋,拾起盒子裏的竹簡,慢慢品讀後才問道:「監天院選得本月十八進行弟子選拔?」
「是的,宗主,三宗弟子選拔的五年期限將至,今日一早監天院就送來消息,本月十八日乃是顯星日,文昌司命,典制百興,適合選拔。」青衣男子頓首道。
「好,傳消息下去,這次的峨眉山弟子選拔,就定在這個月的十八日。」
「是。」
長生坪上,林染還在為田圃澆水,隔着老遠就聽見深深四人跟自己打招呼,四個人都顯得格外興奮,一路從遠處飛奔過來。
林染瞧見幾人的表情,也不知是什麼事讓大家如此高興,便停下手中的活,擦了擦腦門的汗珠。
當深深幾人跑到身前,已是上氣不接下氣,這時從天邊飛過一群白色的信鴿,遮天蔽日的場景好不壯觀,當信鴿飛到長生坪時,其中一隻翩然落在了林染腳邊,待林染拾起拆開信件時,只見一方小巧的竹簡上用金色的顏料寫着。
「本月十八,三宗選徒,金頂比武。」
林染見着這十二個大字也是一驚,抬起頭看着身前四人時,四人都是激動的點了點頭,而張奕直接是騰空一躍拔出吟嘯劍,朝天一指放聲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五年一次的峨眉山弟子選拔就要正式拉開帷幕了!
十八日那天,所有的劍童們早早的就來到金頂之上,金頂大殿前三宗宗主都是到齊,殿監穆清主持着這場大會。
「今日便是三宗開始選取正式弟子的日子,所有劍童要經過三關考驗,最後決出十二人成為此次正式弟子的人選。」
穆清的話一出,立刻把在場所有人都震住了,偌大的峨眉山,除了新進劍童還有往年那些未過試的,這些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今年的考驗最後才取前十二名為正式弟子,那這試驗的困難程度不用多想也能感受到。
劍童們還在議論紛紛的時候,就有弟子將他們分別帶到不同的地方進行第一輪的考驗。
林染五人還未互相招呼就被分別帶走。
梓鳶和十幾個劍童被帶到了平日弟子學習的乾龍殿裏,今日乾龍殿裏的桌椅板凳都被挪走,只留下了堂前的三座先師銅像,劍童們被帶進乾龍殿後就無人在理,大家一時都是覺得奇怪。
梓鳶看着三清、三境、三寶三座天尊像覺得有些奇怪,片刻後靈台中逐漸開始變得混亂,連大腦也是天旋地轉起來,剛想用靈力克制卻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不好。」梓鳶心裏暗道。
身處混沌之中,周遭的景象忽然變得完全不一樣起來,等到梓鳶清醒過來時,竟是發現自己已正身處一片偌大的皇城中。
眼前是連片的琉璃重瓦,朱紅漆門,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宮殿建築,長廊內偶爾傳來仕女輕擊銅鑼之聲,遠處山黛霧隱卓越,一彎剔透碧水仿佛攜天際護城而繞。
「這裏是...」看着眼前的景象,梓鳶一時語凝。
這時,身旁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梓鳶定睛看去,只見一個不過五六歲的稚女正在花園撲蝶,看着如此熟悉的身影,梓鳶眼角不禁泛出淚花,稚女發現一旁的陌生人也不害怕,反而樂呵呵的跑了上去。
「姐姐,姐姐,陪我一起玩好麼?」稚女一邊小跑着一邊開心的說道。
這張熟悉的面孔,似乎能打擊到梓鳶內心的最深處,那顆眼底水墨般的淚痣,和現在一模一樣。
「原來一直模糊的樣子,終於清晰了。」梓鳶內心深處似乎得到最好的慰藉。
就在稚女剛剛碰到梓鳶衣角時畫面突然又是一變。
景象一轉,場景突然呈現在皇宮內院深處,兩名濃妝艷麗的婦人正交頭接耳的商量着什麼。
這時一名婢女從門外端來一壺熱粥,小心翼翼的遞到兩人面前,兩名婦人交換了一個眼色,交代一番後婢女便退了下去。
梓鳶覺得奇怪,跟着婢女的腳步一同離去,只是剛踏出了門,眼前就出現一位年輕女子倒在地上,身旁是打翻一地的熱粥。
還來不急弄清怎麼回事,剛剛花園裏的稚女便跑了過來,見到女子俯倒在地,也立馬俯倒在其身旁,哭喊道:「母親,母親,母親你怎麼了。」
年輕女子已是奄奄一息,卻依然勉強撐起身子,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孩子,用虛弱的聲音告訴那個孩子:「不要去恨任何人,好好的過完以後的日子,自己一個人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任性了,我的梓鳶。」
「母親...」重溫當年的那一幕,此時的梓鳶已是淚如雨下。
「母親,母親...別留我一個人。」
分不清是誰的淚水,只是滴滴落下時化作漣漪,那時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都絕不會再讓最愛的人再受傷害。
梓鳶抽出腰間銀鯉劍劃開一仗天地道:「區區幻術,休想礙我。」
「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誦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
梓鳶屏氣凝神,巋然不動的念出法訣,魔障雖強,可修道之人只要有着不壞之意,足以驅鬼魅、斬妖氣。
在次睜開眼眸時,梓鳶發現自己依然還是站在乾龍殿裏,而身旁的劍童們也都陷入幻術當中,眾人表情時而歡樂,時而悲愴,看樣子已是深陷幻術當中無法自拔。
梓鳶雖是已經脫離這個幻術,可依然心有餘悸,這個深藏在心裏的秘密一直不能釋懷,今日居然被激發出來,梓鳶嘆了口氣,推開乾龍殿的大門走了出去,剛一出門便看到術宗的司徒殿教守在殿外。
「不錯,這個時間就能脫離幻境的,今日你是第一個。」
「多謝,司徒殿教。」
顧靈深此時隨着另一波弟子來到了洗象池邊,洗象池上景色獨特,鐘鼓古寺一面依山,三面臨谷,雲層仿佛就在身邊浮動,仿若置身仙境。
領路的氣宗殿教清了清嗓道:「前方就是雲煙深谷,我們在雲層下安置了木樁,你們需要憑藉靈力感知,找到借力的支點木樁度過這片深淵。」
劍童們一聽到這個任務,都是傻了眼。且不說這靈力感知,極其容易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難以把控,就算是能夠克服這層影響,可在這深谷之中安裝的木樁,若是稍有差錯一個不小心那便要殞命在此了,這可不容玩笑。
大家深知這個考驗的危險,一時間竟是無人敢去挑戰。
「怎麼沒人敢上麽?」殿教掃了掃面前的弟子大聲問道。
「我來試試。」
人群中站出一白衣少女,少女從懷中抽出束帶叼在口中,先將長發箍緊,又把手腳踝的衣襟綁住,才走到深谷崖旁。
到了懸崖邊才發現谷下雲層濃密,根本無法靠肉眼觀察到木樁的位置,今日又是起風的日子,崖下雲流偏快,靈力剛剛試探下去就會立馬被吹散,這種情況讓少女一時不知該如何下腳。
這時,林間不知從哪竄出兩隻野猴,爬到懸崖旁的一顆古松上嬉戲打鬧起來,消停之後兩隻野猴也相依在樹間,一動不動的看着懸崖旁的白衣少女。
女孩躊躇許久,終於邁出了自己的第一步,這一步雖是猶豫,可踏踏實實的踩到了雲海里的木樁,周圍的子弟見着少女踩中木樁,不禁歡呼起來,懸着的心也是放了下來。
第一次穩穩得手後,少女動作越來越快,轉眼間就踏過了懸崖深谷,等到少女跳到另一面山峰上時,氣宗殿教才放聲道:「劍童顧靈深第一試,過。」
深深隔着山谷間,聽着這話也是高興的蹦了起來,懸崖旁的野猴從古松上跳了下來,又不知躲到雲間哪裏消失不見。
考驗
清音閣里擺放着一座十幾丈的矩形沙盤,劍童們就隔着沙盤面對面而坐,劍宗殿教方儀就站在一旁。
看着弟子都落座後,方儀才繞着沙盤說道:「兵者不詳之器也,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
說着方儀雙指一豎催動靈力,只見沙盤上突然聚成一堆沙兵,這些沙兵雖不過一尺來高,可都是披甲執刃活靈活現的模樣。劍童們道行還淺,不能夠直接運用法器,只能御動這些輕便簡易的替代物來比試。
「以盤為陣,以沙執刃,你們各自施法起陣,最後盤中有兵者為勝。」方儀話剛說完道袍一揮,沙兵即可湮滅重歸沙盤。
劍童們明白過來後便紛紛施起法術,大夥都是用盡了渾身的力量,儘可能的去多造出一些沙兵,因為一旦在數量上有了優勢便極有利於自己獲勝。
沙盤前已經有弟子開始動起手來,對局的二人湯懷都是認識,上手的弟子叫做方茂,聽說是上次選拔中在第三試中才不幸被刷下,實力不容小覷,而下手的弟子正是平日裏一起練劍的韓昱。
方茂顯然不把面前的對手放在眼裏,抬手就是聚起一堆沙兵朝韓昱殺去,另一邊的韓昱則穩穩的續住靈力,指法一出便喚起數量更多的沙兵。
雙方交戰起來,數量多的韓昱立馬佔了上風,就在大家都以為韓昱即將勝利的時候,方茂從沙土中召喚出隱藏許久的伏兵,這樣一來局勢瞬間就被扭轉過來,方茂輕鬆的獲得這場比試的勝利。
而湯懷面前坐着一個模樣溫和的少年,此時兩人都還未急於出手,對面的少年露出燦爛的微笑,並伸手示意湯懷出手,湯懷不吃這套對其擺了擺手。
溫和少年見其還不出手,臉色瞬間就轉變起來,指法猛然一戳,對着湯懷眉心的位置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少年看上去溫順,可法力施展起來卻霸道無比,沙盤之中瞬間就聚起一群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
而來自地獄的惡魔個個手持鐮刀利刃,成群結隊的奔襲時捲起茫茫蒼煙,甚至將沙盤裏的黃沙都是染成了煙灰色。
少年人畜無害的臉上帶七分邪意,這一刻正盯着自己對面對手,少年想看看,面對着這樣的殺招,自己的對手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湯懷此刻卻不慌不忙,雙指同時伸出,從神闕一路提到華蓋處,指尖一轉,沙盤上立刻掀起一陣小小的龍捲,風沙散去,只見湯懷這方沙盤中,竟然只有一個兵侍。
這一幕同樣也落在方儀眼裏,一般的弟子聚沙成兵只是意行,沙兵一般只是一個模糊的樣子,依靠的是數量的優勢相互消耗,湯懷這個兵侍雖然只有一體,可仔細去看便會發現其精細程度極高,且不同於一般死物仿若有靈,橫刀立馬之間面對撲面而來的惡魔獵手也全然不懼。
方儀看到這裏也不停留,兩三步間又走到別處,頭也不回的念道:「湯懷,勝。」
轉眼就到日落西山的時候,第一輪的考核也到此結束,所有通過考驗的弟子又都重新回到了金頂。
「林染~」
「張奕~」
深深、梓鳶、湯懷三人早就回到了金頂,等了許久才看見林染和張奕略顯狼狽的上了山,大夥便重新聚在了一塊,激動的分享起考驗的過程。
林染說起自己試驗時,原來,林染和湯懷分在了同一組,並由劍宗的人帶到山腳的純陽殿裏,弟子們兩兩分組和劍宗殿教比劍。
「什麼?和劍宗殿教比劍。」聽到林染說和殿教比劍,深深三人都是驚呼出來。
張奕訕笑着擺了擺手接着道:「你們想什麼呢,不是直接比劍,每個劍宗殿教身上都掛着一條劍穗,只要弟子配合摘下劍穗便是取勝。」
「這樣啊,那你二人為何如此之慢,我們可等了許久。」深深插着腰看着兩人道。
林染和張奕相視苦笑了一番,林染才有些無奈道:「和我們對試的是劍宗的鬼見愁,顏陌殿教。」
「顏陌。」
三人又是同時驚呼道,引得周圍的劍童也是看了過來了,說起這個顏陌殿教,可在整個劍童中都是聲名遠播的鬼見愁。顏陌是個對劍術要求極為苛刻的師傅,一絲不苟的性子讓他在管教劍童時也毫不留情,所以所有的弟子都是對他畏敬三分。
當時在純陽殿裏,林染和張奕雙雙拔出佩劍,只是看着對面的顏陌殿教都不敢出手。顏陌也不出劍雙手負在身後,最後竟然連眼睛也閉上,顯得很是悠然自得。
張奕衝着身旁的林染點了點頭,便直接橫起吟嘯刺了上去,其劍勢威猛在殿內掀起一陣氣浪,這聲勢浩大的一擊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關注,也讓顏陌殿教睜開了雙眼。
張奕右手握着長劍劍柄,蠻狠的橫劈過去,為了加大力量連左手也注滿靈力,直接扶住劍身,攜帶着金剛之力就撞擊過去。
林染看準時機縱身一躍,直接跳到張奕頭頂處劈斬下去,此時張奕已經完全封鎖住顏陌下盤,而林染這一擊無疑讓其上下不能同時兼顧,兩人眼中都默契的盯着顏陌身上的劍穗上,在二人心中這一套組合連擊是勢在必得。
顏陌眼皮剛睜開,兩個混小子就要跳到自己面前,看着兩人張牙舞爪的樣子就很讓其心煩,不動聲色之時以自己為中心散出一圈先天罡氣,罡氣外叱將林染和張奕直接震飛出去。
殿內眾人瞧見如此聲響都是看了過來,林染和張奕從牆角爬了起來,感覺好像被人痛扁了一番,此時正有些懵圈,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顏陌已是提着木劍向兩人跑來。
顏陌雖然只是提着木劍,可那股叱咤的勁道已經穿透殿內所有的人,林染和張奕的神經就像被狠狠電了一下,兩人迅速擺好防守的姿態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攻擊。可就在顏陌貼近的瞬間,所有的防備都被其打亂,純陽殿裏儘是兩人翻飛的身影。
「那你們是取到他身上的劍穗?」聽到林染略顯狼狽的介紹,梓鳶忍不住開口問道。
之後的摔摔打打兩人已記不清次數,只是半柱香的時間裏,林染和張奕已經橫七豎八的躺在地板上不能動彈,顏陌看着二人好像不行了,便扔下木劍準備離開。
就在顏陌剛抬腳時,躺在一旁的張奕突然暴起死死的抱住了顏陌,並高聲喊道:「林染,快~」
就在剎那間,顏陌身旁的另一個少年也是串起,死死的拉住顏殿教的衣衫想搶劍穗。
顏陌見二人開始用這種方式不禁怒上心頭,體內又是有着一股罡氣即將蹦出,原本只是想給這二人警告,可沒成想到這個預警讓二人更加變本加厲,張奕直接狠狠的朝顏陌胳膊咬了上去。
顏殿教是何等人物,從來也就沒受到過這種市井的打鬥方式,被張奕這麼一搞確實亂了方寸,林染見着也是把握住機會,一把將劍穗摘了下來。
顏陌恍然發現時,劍穗已經在林染手中,無奈之下也只能承認兩人過關。
「哈哈哈哈....」
聽到這裏深深三人皆是捧腹大笑起來,大家都上過顏殿教的課,知道顏殿教是個什麼樣的人,以顏殿教的脾性被張奕這麼一咬恐怕是要畢生難忘。
笑聲還未停,殿監穆清又開始公佈,第二輪的試驗。
「恭喜大家通過第一試。」
「明日這第二試是要在峨眉山的林海中進行。」
「所有弟子每三人隨機分成一組,手持天、地、人三卷中的一卷,其餘的卷宗散落在林海之中,需要你們自己去找。」
說到這穆清的話鋒一轉,用極為嚴峻的口氣道:「林海內不像其他地方,我們不可能保證每位弟子的安全,大家自己要有心理準備。」
「在林海中湊齊三卷的人既算是過關,而失去手中最後一卷的人會遭到淘汰。」
此話一出所有的劍童都是炸了起來,這種規定不就是允許弟子們互相搶奪,即使沒在林海里找到其他卷宗,也可以通過強取其他隊伍的卷宗完成任務。
「現在念道名字的就是一組。」
「秦霜,張浩雨,林染。」
「霓虹,方嘯,張奕。」
「湯懷,齊天,司徒靜。」
「顧靈深,劉瑩瑩,梓鳶。」
......
夜裏,五人又是聚在了一塊,這次試驗三個男生都分別在其他組,只有深深和梓鳶在一個組裏,大家還是第一次和不相熟的人去組隊做任務,難免都有一點放不開。
五個人圍坐在篝火旁,林染、湯懷、張奕幾乎同時從懷中抽出一束響箭,三人對望了一眼都是笑了起來,原來大家已經這麼默契了。
林染將手中響箭交到梓鳶手中,露出燦爛的笑容道:「穿雲箭一響我們便會趕來,只要有我們在萬事定能安然無事。」
「對不對?」少年回頭朝自己的朋友問道。
「那是你說的,我們又沒同意。」
「真是。」
林染見二人開耍起來,直接追打過去。
少年如星,現在雖還微茫,卻也能點亮夜空,日後時光里的這片星河,將會因他們而耀眼。
鬥戰
第二日,林海內。
隱藏在陰影里的一雙眼,正俯視着自己的獵物。
「三個乳臭未乾的初生小子,這麼早就暴露自己的位置。」
「哼,等他們走進我們佈置的陷阱,或許連出手都不用,他們就會乖乖把卷宗交出來。」
「呵呵...呵呵...有好戲看了。」
此時林染靠着一顆粗口的參天大樹,正聽着隊友分析如何奪取卷宗的計劃。
同隊的兩人和自己一樣都是首次參加弟子選拔,叫做的張浩雨少年帶着些許興奮的狀態,指着不知從哪弄來的地圖一直喋喋不休,計劃着該去哪哪,哪哪最有可能寄放着捲軸,同對的另個少年秦霜則多了幾分冷靜,聽着同伴的策略也不多加評論,只是在關鍵的環節稍加指正,相較之下顯得十分老練。
三人計劃好後便收起地圖,開始朝自己選擇的位置出發,這一路上也不見其他的小隊,讓原本還有些許防備的少年們放下心來。
林染抱着展眉走在最後。
「林染,你知道麼,我早就聽過你的名字了,上次試煉大會你的名字就傳遍了峨眉山,我們那一班的劍童都知道你。」
林染聽見張浩雨的話只是無奈的笑了笑,將展眉架在脖子上繼續前行。
途徑一處小路時,林染小隊被一顆斷樹攔了下來,斷樹橫臥在路間就像架起半堵木牆,這讓三人不得不翻過這塊障礙,才能繼續前進。
張浩雨一馬當先,腳尖輕點便翻了過去。
可就在其翻身的時候,沿着樹紋響起「嗦嗦嗦」的鎖鏈聲,一條埋伏在樹內的鋼網突然閃出,直接將張浩雨捆住掛在半空。
跟在身後的秦霜看見這一幕,心中暗道不好,立即起身揮劍想要解救張浩雨,可就在騰身飛向捆住張浩雨繩索的一瞬間,突然又從暗處連續射出幾隻暗箭。
暗箭配勁弓,幾發弓弦響起時秦霜便有所防備,雖是騰空的狀態可凌空中,秦霜手中藏着暗勁,一掌出去便擊開飛箭。
原本以為可以順利躲開這些陷阱,可就在其落地的剎那,早已準備好的地洞就把秦霜困住在地底。
林染見兩位隊友在分秒間幾乎同時被困,一時間也是有些方寸大亂,立即抽出展眉運足內力將斷樹斬開,巨樹被斬為兩段後散成木屑。
只是還未看清秦霜和方浩雨是什麼情況,從二人的方位處就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
「哈哈哈...」
「小子乖乖交出卷宗,不然你們都得沒命。」
霓虹、方嘯、張奕三人都是劍童里頗為高大壯實的一類,偶爾在林海中被其他隊伍盯上,可看見着這三人的體格都會急急離去,畢竟這三人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考驗開始沒多久張弈小隊的三人便在花妖和狐妖處找到其他宗卷,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完成任務。
「這任務怎麼比第一試還容易,沒勁。」霓虹隨手將石子扔到遠處的水潭中,又看向身旁的男子問道:「方嘯,你說是麼。」
名叫方嘯的男子擁有山丘一般寬闊的肩背,此時正聽着霓虹的抱怨憨憨發笑。
張奕擦了擦佩劍上的污漬,又將吟嘯劍重新放回劍鞘,就在剛準備和夥伴離開林海時,突然在這方天地間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磁場,以三人為中心連接出一套十分詭異的陣法。
「不好。」
張奕剛想要動手,卻發現自己已是完全不能行動,心中不禁開始後悔之前的大意,現在陷入這種困境,難道只能任人魚肉。
湯懷和隊友同樣也陷入危機當中,紫砂湖上,湯懷、齊天、司徒靜三人正被其他的小隊圍攻,對方顯心機深重,將湯懷小隊引到紫砂湖後,用之前埋伏好的湖底機關刺傷了齊天,司徒靜照顧着受傷的齊天,正隱藏在後方為隊友治療。
湯懷一人對着虎視眈眈的三人,即使是自信如他,此時也明顯感覺到一絲壓力。
而這時,深深和梓鳶正帶着劉瑩瑩來到樹妖林,深深、梓鳶之前便進過一次林海,所以此次到無大礙,只是劉瑩瑩頭次來,又被其他劍童灌輸了無數遍林海的恐怖,現在正有點發怵。
「瑩瑩,我跟你說這地界根本沒有傳說的那麼可怕,你別擔心,就算有什麼怪物出現,我和梓鳶也能保護你。」深深自信滿滿的對着劉瑩瑩說道,儼然一副大姐大的姿勢。
「是嚒,顧姐姐」劉瑩瑩半信半疑的問道。
「你別叫我姐姐。」
「那我叫你什麼?」
「跟着叫梓鳶叫我深深吧。」
「好的,深深姐。」
梓鳶跟在後面看着深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樹妖林是一片茂密的槐樹林,而槐樹林裏常年潛伏着成精的槐樹妖,這些樹妖會迷惑走進的所有生物,將他們埋在土壤里滋潤自己。
碰巧三個女生剛到樹妖林邊界,就遇上另一隊的人在林外徘徊,這突如其來的相遇讓兩隊的人都不知該如何招架。
就在僵持着的時候,從對方隊伍中走出一人,半帶着嬉笑的說道:「三位,我們並無意與你們爭搶,你們大可放心。」
梓鳶湊到深深身邊悄悄說道:「這人叫嚴爵,聽說是此次劍童里獲勝呼聲最高的其中一個。」
「哦~」深深來了興趣。
深深表情一變,玩味的問道:「那湯懷、林染、張奕排第幾?」
梓鳶皺起眉頭道:「還真沒聽到過這三人的排名。」
深深朝梓鳶擠了擠眼,兩人便大笑了起來。
「那這個排名可還真沒信服力。」兩人邊笑着邊異口同聲說道。
兩人肆無忌憚的樣子,不僅讓劉瑩瑩覺得莫名,一旁的嚴爵面子上也是掛不住,帶着其他兩人反身離去。
深深看着嚴爵小隊離去,笑容也立馬放了下來,向身旁的梓鳶使了個眼色,便拉着劉瑩瑩往樹妖林里走。
劉瑩瑩被二人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看着還未跟上的梓鳶叫道:「梓鳶,快走啊。」
深深卻將其拽得更緊,拼命往林子裏拉。
顧靈深和劉瑩瑩先一步走進了妖樹林,兩人剛進這片樹林就開始戒備起來,林里槐木參天蔽日,給人一種幽幽暗暗的壓迫感,更為奇怪的是原本喧鬧的叢林此刻變得安靜下來,連蟲鳴鳥叫也聽不見,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兩人慢慢挪步開始往林子腹地走,越往裏去便感覺這陰氣越重起來,槐樹之所以叫槐樹是因為槐樹乃木中之鬼,易招惹污穢之物,現在槐樹成林更讓人覺得怨氣纏身。
深深拔出時雨劍抵在自己的心口,開始在心中默念起靜心咒,淨心神咒為八神咒之首,顧名思義為修道之人淨化身心,排除雜念,安定心神,此咒能使凡心入於冥寂,返觀道心,入於清靜之中。
幾番默念下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連同一環境下的眼境也變得明亮起來,深深明神後趕緊拉着劉瑩瑩開始尋找其宗捲起來。
不多久劉瑩瑩便發現一顆槐樹杆中正匿藏着一捆卷宗,欣喜之下便衝着一旁的深深喊道:「深深,在這裏,我發現卷宗啦。」
深深離着不遠,轉身看去時劉瑩瑩已經伸出手想取下卷宗,嘴裏那個「不要」還未出口,就見劉瑩瑩的手已經觸碰到槐木。
劉瑩瑩的手剛剛接觸到槐木時,這方天地的槐樹似乎都被喚醒了一般,林間傳來陣陣脈搏般的悸動,而瑩瑩伸出去的手仿佛被電擊一般,只是好在縮回的夠快此時並無大礙。深深趕到身邊,確認其沒受傷後迅速拉開了與這片樹林的距離。
兩人肩並肩的戒備着周圍的變動,忽然林間槐樹集體晃動起來,並「嗤嗤嗤...」的發出怪異的訕笑聲。
深深心裏一驚,卻也不慌亂,定睛看去,只見林間槐樹瘋狂移動起來,看樣子是想將二人圍困住,深深單手劃出扶風劍法,從環抱起的樹欄中突破出一條路,拉着劉瑩瑩就往外跑。
只是槐樹藏靈速度極快,片刻的功夫下兩人還是被困在樹林裏。深深瞧着眼下跑不脫身,便急忙對劉瑩瑩道:「我們一起用火攻。」
劉瑩瑩趕忙點頭,和深深一起施起引火咒,可就在兩人剛剛噴起熊熊烈火時,林間就降起大雨來,逼的兩人停了下來。
「該死,怎麼會突然下雨的。」瑩瑩有些氣惱這天氣道。
「不,一般的雨水怎麼會撲滅我們得靈火。」深深盯着周圍的槐樹道。
「你是說,是這些槐樹精搞的鬼?」
深深點了點頭,慢慢道:「槐樹精擅長迷惑,這些雨水恐怕是他們的樹油,長期被他們的樹油侵蝕,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被它們從精神上控制住。」
就在兩人無助之時,林間西北角上突然炸開一道出口。
兩人還不知是怎麼回事,那邊便響起梓鳶的聲音。
「快走。」
三人重新會合後,整理了一番,梓鳶取出一隻火摺子對二人說道:「知道今天我們會來此,昨天我就去金頂取了長明燈的燈芯火摺子,一般的火系法術對槐樹精無用,可這千年的長明燈火卻是他們的克星。」
「梓鳶你真棒。」深深抱起梓鳶歡喜道。
借着長明燈火三人聚起一條烈火巨龍,槐樹精抵禦不了這股高溫就集體退下,劉瑩瑩見樹精退下便利索的取走之前發現的卷宗。三人打開捲軸都是樂開了花,之前手中的是天字卷宗,槐樹林拿到了地字卷宗,現在只要取得人字的卷宗便是完成任務了。
就在三人從樹妖林里出來之時,迎面又是撞上之前嚴爵小隊的三人,兩個小隊的六個人彼此相望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在這裏便是要分出個勝負了。峨眉傳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峨眉傳》,微信關注「優讀」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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