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吱呀——」一聲門開了,朱祁鎮愕然的抬起眼帘,發現來人居然是自己弟弟,當今的大明皇帝朱祁鈺。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兩雙眼睛互相凝視在一起,良久朱祁鎮先開了口,「皇上」
朱祁鈺的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你還好麼?」
朱祁鎮點點頭,「多謝皇上關心。」
「你能回來,朕就放心了,」朱祁鈺緩緩說道:「這兩年來,朕活得很累」說着目光看看他,見朱祁鎮面無表情,於是繼續說道:「隨朕回宮吧,這裏不是你待的地方。」
「不,」朱祁鎮搖了搖頭,「這裏挺好,那兒已經不屬於我了。」
「兄長何出此言,」朱祁鈺訝然,「兄長北狩,朕不過是暫代些日子,你既然回來了,一切還是要歸還兄長的。」
「不用,」朱祁鎮淡淡道:「現在你是大明皇帝,而我已不是了。你做的很好,沒有給列祖列宗丟臉。大明的江山社稷需要你扛下去。」
「兄長」
「你不必多說,」朱祁鎮道:「挽救大明,拯救社稷的人是你,你比我更有資格坐這個位子。」輕嘆一聲,「我有個請求,皇上能答應麼?」
「兄長請說!」
「我是大明的罪人,本來是要隨着土木堡枉死的將士一起去的,可老天很殘忍,偏偏讓我活着,也罷,那我就遵從天命」抬起目光看着朱祁鈺,「我希望和我的家人到南都去,為太祖守靈,以贖自己的罪過,還望皇上務必答應。」
「這」朱祁鈺沉吟片刻,「兄長的請求朕做不得主,一切還須太后定奪。」
「唔那好吧!」
「請兄長隨朕回宮,」朱祁鈺堅持道:「如果兄長執意在這裏,會讓朕很為難的。」
「我說過,我不會回去,你放心好了。」朱祁鎮道。
「難道兄長連太后的面也不見了麼?」
這句話使得朱祁鎮身子一震。
「太后對兄長望眼欲穿,如果兄長回來連太后的面也不見的話,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那好吧,」朱祁鎮看了他一眼,「不過我需要當着文武百官的面隨你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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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朱祁鈺的心咯噔了一下。
「皇上不要誤會,」朱祁鎮說道:「我只是想向天下人證明,無論我回來與否,你都是大明朝的皇帝。」
這句話說完,朱祁鈺暗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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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金英一臉喜色的來到仁壽宮。
仁壽宮佛堂,孫太后一身淄衣,雙目微閉,口中念念有詞,坐在蒲團上敲着木魚。
聽到金英的聲音,緩緩睜開眼,不悅道:「佛祖面前,不得喧譁。」
「是。」金英躬身上前,將孫太后攙扶起來。
「你這麼急匆匆的來找哀家,是宮裏發生了什麼大事麼?」
金英看看佛堂內侍立的宮女太監,欲言又止。
「你們都下去吧!」孫太后對那些太監宮女道。
「是。」
待她們都退了出去,金英方在孫太后耳邊低聲道:「太后,太上皇回來了。」
「什麼?」孫太后一驚,「你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是老奴的那個義女親口告訴老奴的,」金英說道:「楊牧雲已經回京了,是他把太上皇帶回來的。」
「那太上皇在哪裏?」孫太后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
「他就在于謙的兵部衙門,」金英說到這裏將聲音壓到只有孫太后能夠聽見,「皇上剛剛出宮,去兵部了。」
「啊!」孫太后驚道:「他去兵部做什麼?」
「自然是去見太上皇,」金英說道:「太后不必擔心,有於大人在,皇上是不敢對太上皇怎樣的。」
「金英,」孫太后定了定神,「你快去讓人準備,哀家要出宮。」
「太后不可,」金英勸道:「請恕老奴直言,此刻您不宜去見太上皇。」
「為什麼?」
「皇上去兵部的事沒讓其他人知道,老奴也是偷偷探聽才得知的,」金英道:「皇上此去是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
「摸摸太上皇的態度。此番回來是不是想要回皇位?」
孫太后冷笑一聲,「他就這麼不放心麼?哀家也曾一再向他表態,無論太上皇回來與否,他都依舊是大明朝的皇帝。」
「太后是表態了,但皇上的心裏還是不踏實,」金英說道:「與太上皇見見面,把事情講明白也就放心了。」
「也罷,一切由他,誰讓他是皇上呢?」孫太后明白了金英話中的意思,「哀家現在去乾清宮,等皇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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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閣老,咱家把話已經說明白了,」武英殿內,成敬把朱祁鎮歸來的事與陳循說了一遍,「太上皇人就在兵部,你與禮部尚書商量一下,用什麼規格迎太上皇回宮。」
「嗯」陳循沉吟良久,方緩緩說道:「太上皇回宮,須文武百官悉數到場,皇上手捧玉璽出迎。」
「皇上還得手捧玉璽?」成敬深深皺起了眉頭,「要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把皇位還與太上皇麼?」
「成公公誤會了,」陳循笑道:「這不過是做個樣子,太上皇是不會接受玉璽的,皇上還得勸太上皇接受,如是三次,方可禮成。」
「三推三讓?」
「不錯,古往今來,歷朝歷代皆是如此,」說起歷朝掌故,陳循侃侃而言,「昔漢獻帝退位,讓出玉璽,曹丕堅不肯受,如是三番,魏文帝才勉強接受。自此而下,已成慣例!」
「但是太上皇如果收下玉璽呢?」成敬說出了心中顧慮。
「這」陳循微一錯愕,「應該不會吧?皇上已繼位兩年,天下臣民皆以賓服,太上皇應該有自知之明的。」
「如果太上皇心有不甘呢?」成敬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可是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太上皇收下玉璽重回皇位,皇上又能如何呢?」
陳循不說話了。
「陳閣老,」成敬說道:「依咱家看,這套禮儀程序就免了吧?皇上直接派人接太上皇回宮,不就行了?」
「不可,成公公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陳循皓首連搖,「廢禮而為,非正道。皇上若行此舉,則天下臣民不免胡亂猜測,為正民心,此禮不可廢。」
「陳閣老堅執為之,是不是藏有私心呢?」成敬笑了笑,「在你眼裏看來,無論皇位上坐的人是誰,都跟你沒關係吧?」
「成公公是來消遣老夫的麼?」陳循臉露怒色,「老夫對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鑑!」
「不錯不錯,陳閣老之言甚是。無論皇上是誰?你都是要盡忠的。」
「你」
兩人爭執半天,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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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朱祁鈺一回乾清宮,便有一個小太監迎上來稟道:「太后到了。」
「太后?」朱祁鈺一怔,顧不得多問,便進了宮內時常待的西暖閣。
孫太后靜靜的坐在裏面。
「兒子拜見太后。」朱祁鈺上前躬身施禮。
「皇上回來了,」孫太后微微笑道:「不知皇上去了何處?」
「唔朕只是隨便走走,太后來這裏是有什麼事麼?」
「哀家有一件要求皇上,還請皇上務必答應。」
「太后請說。」
「哀家要出宮一趟。」
「哦?不知太后要去往哪裏?」
「兵部。」孫太后說完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朱祁鈺。
只見他身子一震,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太后為何要去兵部呢?」
「哀家想要去那裏見一個人。」
朱祁鈺臉色巨變,「誰?」
「皇上,」孫太后緩緩說道:「哀家已然風燭殘年,只希望能夠與親人團聚。此外別無所求。」
「太后是怎麼知道他在兵部的?」
「哀家怎麼知道很重要麼?」孫太后看着他,「皇上在怕什麼?」
「朕有什麼好怕的?」朱祁鈺強自鎮定,「朕只是不想什麼事都被人蒙在鼓裏。」
「哀家只是想見見自己的兒子,」孫太后說道:「畢竟兩年了,他一直音訊全無,哀家
每日裏擔驚受怕,無時無刻不在心裏念着他。」
「太后舐犢情深,朕深為感動。」朱祁鈺道:「朕會以大禮迎兄長入宮的,到那時太后就可以見到他了。」
「皇上的意思是不讓哀家與他相見?」
「太后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孫太后的嘴唇哆嗦着,忽然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太后」朱祁鈺一驚,連忙上前扶住她,「你這是想讓朕遭天譴麼?」
「求求皇上,讓哀家出宮去見見他吧!」孫太后苦苦哀求道:「哀家只是想見自己的兒子一面,見了哀家這心裏也就放心了。」
「唔」朱祁鈺無法,只得道:「太后既然如此堅持,那朕就派人陪你一起去。」目光向周圍看去,「成敬呢?還未回來麼?」
「老奴在這裏。」成敬匆匆走了進來。
「你陪太后去一趟兵部。」朱祁鈺向他使了個眼色。
「老奴遵命!」成敬會意,轉向孫太后,「太后,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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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宮。
「皇上,您好些了嗎?」李惜兒的一對纖纖素手正輕輕揉着他的太陽穴。
「嗯,好多了。」朱祁鈺長長吐了一口氣,「還是你能讓朕寬心。」
「多謝皇上誇獎,」李惜兒笑道:「看皇上一臉憔悴的樣子,臣妾心裏心疼得很呢?」
「朕還不知能夠疼你多久,」朱祁鈺環顧四周,「或許這裏很快就不屬於朕了。」
「皇上何出此言呢?」
「朕剛剛去見了太上皇。」
「他怎麼說?」李惜兒眸子一霎,「他難道提出向皇上要回皇位麼?」
「他倒沒有這麼說,」朱祁鈺道:「只是他在兵部的事不知怎麼讓太后知道了。她來朕這裏鬧,非得去見太上皇,朕拗不過她,只得依了。」
「太后舐犢情深,如此失態也沒什麼奇怪!」
「朕是怕太上皇在京城的消息傳揚開去,會在朝臣們中間引起議論。」
「臣妾明白了,」李惜兒目光一閃,「皇上是怕有人會藉此圖謀不軌。」
朱祁鈺點點頭,只說了一句,「人心叵測啊!」
「皇上也不必太過擔心,」李惜兒安慰他道:「朝中擁護您的人還是很多的。」
正在這時一名宮女進來稟報,「皇上,成公公來了。」
「快讓他進來。」朱祁鈺騰的站了起來。
「妾身迴避一下。」李惜兒欠了欠身。
「情形如何?」成敬一進來朱祁鈺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他們母子兩人只是抱頭痛哭,傾訴一些過往的事情,至於別的就沒什麼了。」
「哦?」朱祁鈺眉毛挑了挑。
「還有,」成敬補充道:「太后交待太上皇,今後要好好待在宮裏,不要再拋頭露面了。」
「她這是什麼意思?」
「老奴認為她這是在暗示太上皇不得與皇上爭了。」
「嗯」
「皇上,」成敬話音一轉,「臣之前去了武英殿,與陳閣老商量迎太上皇回宮的事。」
「他怎麼說?」
「陳閣老堅持依照古禮讓文武百官列隊,皇上捧璽出迎,與太上皇行三推三讓之禮。」
「他什麼意思?」朱祁鈺心提了起來,「是要朕演讓位的把戲麼?如果太上皇當真受璽怎麼辦?難道朕當着那麼多人,眾目睽睽之下,再把玉璽搶回來麼?」
「皇上不用擔心,老奴會妥當安排的,」成敬神秘的一笑,「太上皇識相倒罷了,如果不識相的話」手掌做了個下劈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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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牧雲頭戴竹笠,壓得低低的,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見無人注意到他,便轉入一條小巷。
走到盡頭的一座院門前時,敲響了上面的鐵環。
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孔。
「楊大人,您來了?」那老者把他讓了進來,「我家姑爺已經候您多時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