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朱熙媛想要起身,忽然覺得渾身疼痛,「哎唷——」叫出聲來。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你還是不要亂動,」元興裕對她說道「從馬上摔下來是很疼的,得好好休養幾天。」
「是你救的我?」朱熙媛目光盯着他道「其她人呢?她們在哪裏?」
元興裕悠悠一笑,沒有回答她的話,掀開帳簾走了出去。
「餵——」朱熙媛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問他,不想讓他就這麼走了,心裏一急,剛抬起身,又是痛得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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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兀島,已經是冰雪覆蓋的大地,兀烈河邊座落着一些民居,這些房屋用石頭壘成牆壁,牆縫間用乾草填充,房頂用樹皮、茅草、樹幹搭建。看起來比較結實,屋內有一個火塘,屋頂掛着魚乾和肉乾。這就是苦夷人的居住環境,他們多少年來一直如此。
這幾日,他們這裏跟過節一樣熱鬧,因為來了客人。部落首領兼兀烈河衛指揮使阿斯罕親自接待了這些客人。
客人中有兩位極其漂亮的女子,她們的美貌讓部落里的青年都甚為驚嘆,她們是天上降臨的仙子麼,不然為何會如此美麗。
「你們是我們這裏來得第一批客人,」阿斯罕熱情的說道「我代表我和我的族人歡迎你們。」
「多謝首領,能到你們這裏來是我們的榮幸!」元琪兒向着阿斯罕施了一禮。
「請——」阿斯罕把元琪兒、楊牧雲、寧祖兒、朱芷晴四人請到自己的住處。
阿斯罕的家人端上來魚和鹿肉來款待他們,當然,還有自釀的酒。
「客人是從哪裏來?」阿斯罕問道。
「大明。」不待元琪兒回答,楊牧雲說道。
一提到大明,阿斯罕的神色激動起來,「十年前我曾去過大明京師,真是繁華似錦、巍峨壯觀,大明皇帝還封我為兀烈河衛指揮使。」說着到裏屋取出一個匣子,珍而重之的打開,取出一塊方印,「這便是大明皇帝敕封的憑證。」
楊牧雲拿過那塊印仔細看了看,那塊方印八寸見方,下面刻着
兀烈河衛指揮使印幾個筆畫繁複的篆字。
「原來是首領還是大明敕封的指揮使大人,失敬失敬!」他說着朝阿斯罕拱了拱手。
阿斯罕呵呵一笑,「我這個指揮使空有一個名號而已,當不得真。」
見他們只說一些套話,朱芷晴忍不住想要張口,卻被寧祖兒制止住。
楊牧雲和阿斯罕又聊了很多不着邊際的話語,朱芷晴聽得直打哈欠。
待宴席散後,朱芷晴忍不住向楊牧雲抱怨道「我們到這裏來幹什麼,你都忘了麼?為什麼不問太上皇的下落?」
「他不是一見面就說過了麼?」楊牧雲淡淡道「我們是來到他們這裏的第一批客人。如此開門見山,還問個什麼?」
朱芷晴眸子睜得圓圓的,「那你又怎知他說的是不是實話?」
「我不如郡主聰明,」楊牧雲沒有跟她爭辯,只是悠悠一笑,「或許郡主開口,會有不一樣的收穫吧?」
朱芷晴見元琪兒和寧祖兒忍俊不禁的樣子,狠狠瞪了楊牧雲一眼,
「你是在嘲諷我麼?」
「豈敢豈敢,」楊牧雲道「郡主冰雪聰慧,在下是遠遠不如的。要不是你提醒,我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朱芷晴哼了一聲,「你這人不是好人,就會拐着彎說埋汰人的話。」
「唔,郡主誤會在下了」楊牧雲正說着,只見阿斯罕滿臉堆笑的過來對他們說道「尊貴的客人們,我的族人已全部到了,準備以最熱烈的儀式來歡迎你們。」
傍晚,兀烈河部落男女老少聚集在一起,載歌載舞,熱鬧非常。
火紅的焰火映照下,楊牧雲慘白的臉頰仿佛恢復了些許血色。
受到部落里青年男女的影響,朱芷晴拉着寧祖兒一起加入了進去,學着跳他們別具特色的鶴舞。這是兀烈河人長期觀察丹頂鶴捕食、求偶的一些動作而創造出來的舞蹈。他們將丹頂鶴奉為神靈頂禮膜拜,因此跳鶴舞是他們歡迎遠方的客人最鄭重的儀式。
「這位明人郡主空有一副好姿色,就是頭腦太過簡單了些。」元琪兒看着跳得興高采烈的朱芷晴說道。
「她不是頭腦簡單,而是性格單純,」楊牧雲糾正道「她自小生活的地方不是王府就是皇宮,怎能跟你這位經年行走江湖的郡主相比?」
「你那位紅顏知己玟玉不也自小在王府和皇宮生活麼?腦筋可就靈光多了。」
「那怎麼能一樣,」楊牧雲說道「朱芷晴是主子,養尊處優,不必在乎他人心中所念。而玟玉是奴婢,需要去討好主子,揣摩主子們的心思,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那她對你呢?」元琪兒眨眨眼,「她還沒有如此費盡心思的去追求過一個男人吧?」
楊牧雲又劇烈咳嗽起來。
「你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又不舒服了?」元琪兒關心的問。
楊牧雲咳嗽一陣,喘息着說道「還好!」
「你都咳嗽了好些日子了,還不見好,」元琪兒蹙起秀眉,「而且每次都咳出血」
「你不必擔心,我沒事,」楊牧雲定了定神,話音一轉說道「看來紀欣並沒有把太上皇擄到這個島上。」
「但他確確實實乘船出海了,」元琪兒說道「他一定會找個落腳地,不會在海上一直漂下去。」
「在大海上尋找他們的蹤跡是很難的,」楊牧雲說着目光瞄向夜空,「想要知道他們的下落,只有問蒼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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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一艘海船在大海中向南行駛,紀欣立在船頭,目光冷峻的盯着前方。
現在海面上風平浪靜,忽然,前方似乎有燈光一閃。
「大人,前方似乎有一艘海船。」紀欣的一個手下指着閃爍着燈光的方向說道。
「靠過去。」紀欣眯起了眼發號施令道。
兩艘海船越離越近,紀欣提氣高聲道「是武田信廣將軍麼?」
經過一陣沉默,那邊有人道「前方可是紀大人?」
「正是,」紀欣目光閃爍,「請武田信廣將軍出來一見。」
一位月代頭,身
穿黑紋付羽織,下身一條馬乘袴,袴里橫放兩把佩刀的青年腳踏木屐緩步來到紀欣面前。
他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形偏瘦,雙目迥然有神。
「你,就是武田信廣將軍?」紀欣凝目問道。
「怎麼?紀大人不相信麼?」青年目光與他對視,毫無怯懦之意。
「這倒不是,」紀欣微微一笑,「武田信廣將軍在日本聲名遐邇,沒想到卻如此年輕。」
「看來紀大人還是有些不信」青年嘴唇稍稍向上一翹,驀然,快如閃電般的寒光一閃,紀欣的目光微眯。
「鏗——」青年的刀鋒被紀欣的袖子擋下,發出金鐵交鳴般的響聲。
青年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收刀回鞘,與拔刀一樣迅速。
「在日本,能擋住我這一刀的不超過十人。」青年說道。
紀欣微微點頭,「你說你是武田信廣,現在,我信了。」
「船怎麼停了,難道是到了目的地?」朱祁鎮打開窗子,向外看去,窗外一片濃黑的夜色,什麼也看不清。
「朱公子,你在幹什麼?」原香一進門連忙問道。
「哦,我不過是想看看船到了哪裏?」
「船還是在大海上,」原香說道「只不過遇見了另一艘船。」
「哦?」朱祁鎮眉毛挑了挑,「是有人劫船麼?」
「不是,」原香微微搖頭,「紀大人過去和人攀談去了,應該是他跟那艘船上的人認識。」
「那艘船上都是些什麼人?」朱祁鎮又問。
「是些日本人,」原香答道「他們像是有意和紀欣在這裏會面。」
「什麼?難道紀欣要把我交給日本人?」紀欣眉頭一皺。
艙內,武田信廣和紀欣分賓主坐定,準確的說,是跪定。紀欣也學着他一樣雙膝跪在蓆子上。一位身穿和服的日本女子從燒沸的水中舀出一勺沖衝到茶碗裏,然後用纖細的手指抹上一圈,恭恭敬敬的跪在紀欣面前雙手奉上茶碗。
紀欣見茶碗裏的茶碧綠如粥,不由一怔。
「嘗嘗吧,這是我們日本的綠茶,在大明是品不到的。」武田信廣微微一笑說道。
紀欣伸手接過。
那日本女子又將一碗茶奉至武田信廣面前,他雙手接過,點點頭,爾後三轉茶碗,輕品、慢飲、最後將茶碗奉還。
紀欣也學着他的樣子依次做了,只不過這綠茶喝起來味道有些怪異,紀欣只啜了一小口就將茶碗奉還。
「怎麼?我這位茶師烹煮的茶不香麼?」武田信廣的眼皮微微一抬。
「哪裏?」紀欣笑着說道「我大明喝的是清茶,這粥茶我喝不慣。」
「原來是這樣。」武田信廣揮揮手,那位女茶師深深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蠣崎季繁將軍現在可好?」紀欣問道。
「不太好,」武田信廣說道「花澤館不但受別的館排擠,還面臨蝦夷人的威脅,蠣崎將軍的日子很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