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正說話間,幾名錦衣衛校尉沖了進來。讀字閣 m.duzige.com
「千戶大人,」一名錦衣衛校尉向寧祖兒稟報道:「那刺客跑了,我們沒能追上。」
「跑了?」寧祖兒眉頭一皺。
「那刺客像是對宮裏很是熟悉,」另一名錦衣衛校尉說道:「轉過幾個彎兒,人就不見了。宮裏很多地方我們不方便搜查,請大人見諒。」
「也罷,」寧祖兒說道:「你們守好門戶,本官需要將這裏發生的事上報。」
「寧大人,」萬貞兒一臉驚恐的拉住寧祖兒的衣袖,「您不要走,您這一走,太子殿下由誰來保護呢?」
「唔......」寧祖兒正沉吟間,忽聽幾個手下竊竊私語。
「奇怪,偌大個永樂宮怎麼沒有其他的宮女太監?」
「就是,連個侍衛都沒有,這不是任人出入麼?」
......
一番議論讓寧祖兒心底升起一絲寒氣,宮闈中的一些秘聞他也是聽說了的,新皇帝是這位太子殿下的叔父,不待見這位侄兒是很正常的,可竟然將偌大一個太子宮弄成如此一個冷宮的氣象卻是世所未見。他之所以路過這裏時會進來看看,就是因為感覺太過怪異,不成想真的會發生一場針對當朝太子的刺殺。
「難道,這會是出於皇上的指使?」寧祖兒感到背脊發冷。
「這裏發生的事不准泄露出一個字出去,」他吩咐眾手下道:「要想活得長些嘴巴都給我閉緊了。」
「是!」眾校尉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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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內衙,楊牧雲正在跟于謙討論着什麼。
「援軍還在源源不斷的開過來,」楊牧雲對于謙說道:「現在整個京城已經有二十二萬兵馬了。」
「嗯......」于謙點點頭。
「大人,」楊牧雲說道:「如今戰事已畢,如此之多的兵馬聚集在京師恐怕不妥。」
「哦?」于謙抬了抬眼皮,仔細聽他說下去。
「京師周邊雲集幾十萬大軍,每天要消耗大量的糧食,而且這麼多人無所事事,整天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遊逛......」楊牧雲詳細說道:「最近順天府已來兵部報過好幾樁案子,都是有關來自各地的軍卒。他們不但大白天的酗酒鬧事,而且還強搶民女,民憤極大。」
「那牧雲你是怎麼處理的?」
「下官斬了幾個帶頭犯案的,」楊牧雲回道:「可這只能震懾一時,非長久之計,依下官看。還是把大部兵馬調離京師附近,以充實北疆各關隘!至於京師,只留十萬兵馬就可以了。」
「牧雲的見解正合老夫之意,」于謙站起身來卻緩緩說道:「可是皇上那裏卻不好分說啊!如今戰事剛畢,需隨時提防韃子再破關而入,皇上的意思是留駐在京師周圍的兵馬越多越好,這樣京師就越安全。」
「可這麼多兵馬總不能一直在京師駐紮下去吧?」楊牧雲道:「兵貴在精而不貴在多,援軍來自各地,戰力不均,良莠不齊。需得好好整編一下,依下官之意應取其精銳,編為十個團營,每個團營一萬人,分駐京師外圍十個方位,就足以拱衛京師了。多了,反而不好安置。」
「牧雲,」于謙看了他一眼,「十萬人是不是少了些?要知道韃子全是騎兵,我大明多是步卒,對抗起來本就吃力,如果人數上再不佔優勢,將很難起到拱衛京師的作用。」
「下官也想到了這一點,」楊牧雲說道:「如果不能保證戰力和機動性,可以在器械之利上彌補。之前在京師之戰中所以能打退韃子,就是因為火炮火銃發揮了很大的作用。論騎射,我軍將士就算苦練數年也不一定能夠勝過韃子,可是如果能夠加強操練火器的話,只用數月便可純熟無比,這樣以較少兵力壓制住韃子的攻勢應該不難。」
「可是火銃不能及遠,而且準頭比弓箭要差了很多,在戰場上嚇唬一下韃子還是可以的,」于謙拈着鬍鬚皺眉道:「真打起大仗硬仗,火銃恐起不了多大作用,火炮雖能及遠,但移動不便,又不能大規模鑄造......要想讓皇上准你所請,難啊!」
「大人,」楊牧雲目光閃爍,壓低聲音說道:「下官得到一件神奇的火器,是阿拉伯人從意大利人那裏買來的,威力比咱們的火銃要大得多,而且能轟出一百五十步外,準頭也強得多,而且操作簡單,若能交給兵仗局仿製,再大規模裝備我軍的話,一定能發揮出難以想像的戰力。」
「哦?」于謙的一對白眉向上揚了揚,「這外番的東西當真有這麼神奇?」
「本來下官也不怎麼相信,」楊牧雲道:「可實際一操作,果然非同凡響。大量鑄造火炮既然不可行,那麼裝備一些外番火銃應該不難......」楊牧雲繼續說道:「阿拉伯人購買的這些火銃是用來抵禦海盜的,輕易不拿出來,可此番與我朝進行交易所拿錢幣不夠,便提出用一些火銃抵押。戶部的官員拿來我們這裏進行鑑定,果然不俗。」
「呃,」于謙一聽也來了興趣,「聽你這麼一說老夫也想看一看,如果真當用的話,老夫便立刻陳請皇上,畢竟駐紮那麼多軍隊也要耗費大量的糧餉麼。」
「這些火銃還在京郊演武場上,」楊牧雲忙道:「大人如感興趣,下官便陪同您去觀摩一番。」
「明日吧,」于謙道:「現在老夫還得去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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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宴賓樓上座無虛席,自從韃子騎兵撤出關外,整個京城便恢復了往昔的熱鬧,很多京師的達官顯貴每日裏在酒樓里大肆飲宴,一解之前胸中鬱積的晦氣。
「楊兄(楊賢弟)現在榮升兵部侍郎,又被封為了靖昌伯,真是可喜可賀。」酒樓的一個雅間,朱驥和寧祖兒舉杯向楊牧雲道賀。
「同喜同喜!」楊牧雲滿面紅光,一臉春風得意。
「現在楊賢弟是有爵位的人了,」朱驥笑道:「真是羨煞我等,不知何日才能像你這等風光。」
「現在整個京師還有比錦衣衛都指揮使司還要風光的衙門麼?」楊牧雲笑道:「無論是公侯勛戚,還是內閣權臣,無不對你們錦衣衛退避三舍啊!如果哪日皇上一道聖旨,讓你們來拿我的話,可得手下留情啊!」
「楊兄說笑了,」寧祖兒道:「你不也出身於錦衣衛麼?你的千戶官身現在還沒有消呢!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如此見外的話?」
「如果能回錦衣衛都指揮使司,我現在是求之不得,」楊牧雲端起酒杯說道:「現在兵部的事務繁多,那一件都讓人頭痛。各路兵馬如何安置,糧餉如何與戶部協調,裝備替換還得去向工部討要,就連士卒鬧事被順天府的人拿了還得兵部出面接收......唉,幾天下來,真是忙得我一個頭兩個大......」目光看看朱驥,「你那岳父大人現在把什麼差事都壓給了我,他每日只用到皇上那裏說說話就行了。」
「那是岳父大人對你無比信任,」朱驥拍拍他的肩膀,「楊賢弟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些許忙碌算得了什麼。你的那些事比起昨日裏在宮中發生的秘案,實在不算什麼。」
「秘案,什麼秘案?」楊牧雲來了興趣。
朱驥自知失言,遂閉口不語。
寧祖兒笑了笑,「楊兄也不是外人,就算知道了也不妨事。」
「宮裏的秘案,難道是與皇上有關麼?」楊牧雲目光逡巡,壓低了聲音。
「楊兄慎言,」寧祖兒收斂起笑容,「須知禍從口出,一旦被不該知道的人聽到了,是要牽累家人的。」
「哦......」楊牧雲眉眼一挑,笑了笑,話音一轉,「今日難得相聚,一定喝他個一醉方休!」說着端起酒盅。
「來,干!」朱驥和寧祖兒也舉起了酒盅。
......
紫禁城,仁壽宮。
「太后,」朱祁鈺面向孫太后,「不知您叫朕來有何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孫太后微微一笑,「皇上日理萬機,這後宮的事也不好太過麻煩皇上了。」
「太后有什麼吩咐請明說,」朱祁鈺怔了怔道:「朕剛登基不久,有些事還需太后多多指教。」
「指教就不敢當了,皇上退卻強敵,使我大明轉危為安,哀家心裏是很佩服的。」
「太后過獎了。」
孫太后嘆息一聲,「就是我那可憐的孫兒,現在永樂宮中無人照顧......」
朱祁鈺心念一動,只聽她繼續說道:「不如就將他養在哀家這裏,這樣哀家也能含飴弄孫,以享天倫之樂。」
「是朕倏忽了,」朱祁鈺連忙告罪,「朕這些日子一直忙於朝事,沒有過問太子的生活,倒要太后提起......慚愧慚愧!」隨即道:「朕一定命下人好生看護......」
「看護什麼?」孫太后忍不住打斷他的話道:「見深非你所生,讓你操心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哀家只是想替皇上分憂而已,皇上切不可想得多了。」
「太后這話有些不對。」朱祁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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