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東京城南煙柳巷集中了城內所有的青樓妓館,便是在大年初一的晚上,這裏也是熱鬧異常。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畢竟很多沒有帶家眷的商人和營中軍漢無處可去,是要這裏消遣的。巷子裏的風月場所又以金鳳樓為最,很多第一次來東京的人首選便是這裏。
兩個相貌威武的漢子進到煙柳巷裏,看了一眼金鳳樓的牌匾,徑直入內。他們便是神武衛的黃總制與柯總制。
一間包廂里,黃總制與柯總制兩人左擁右抱,窗前一位打扮精緻的女子正彈着月琴。
「老黃,」柯總制乜着眼說道:「沒有把丁公子也叫上,未免不夠熱鬧。」
黃總制卻把頭一甩說道:「丁公子還要留在府里陪丁大都督過年,哪兒有工夫跟咱倆出來?」
「也是,」柯總制點點頭,「欸,老黃,你說阮紹都下去了,為何丁公子還沒有被提為咱們都統制呢?」
「那是因為新登基的王上壓根不待見丁家,」黃總制嘿嘿笑了幾聲,「我看丁煜當神武衛都統制這事兒啊,懸!」
「那誰有這個可能呢?」
「這可就難猜了,」黃總制眼珠子轉了轉,「鍾副統制帶着一幫弟兄陷在了占城......說不定啊,老柯你哪一天突然被提為都統制了。」
「老黃,你這玩笑可就開大了,」柯總制連忙搖頭,「你在神武衛的資歷比我老得多,要說提為都統制還是你希望大。」
「什麼資歷不資歷的,」黃總制笑道:「總之別管咱哥倆誰飛黃騰達,都不要忘了彼此。」
「那是。」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一邊在懷裏的姑娘身上亂摸。
....
這時薈媽媽走了上來,一見他們,兩眼彎成了一對月牙。
「哎呀,黃爺、柯爺,你們難得來一趟。今晚吶,可得好好樂呵樂呵,就不要回去了。」
黃總制似乎喝多了,噴着酒氣咧嘴一笑,「你就算攆我,我也是不會走的,」瞥了一眼彈月琴的女子,「就是她彈的東西有些煞風景......依夢姑娘呢?她在哪裏?快讓她出來,她彈的獨弦琴我們好久都沒聽了。」
一聽這話,薈媽媽臉上登時現出一絲歉意,「兩位爺,真不湊巧,依夢姑娘已經被人點了,你們要是不滿意,不妨再換別的姑娘吧?」
「什麼?」黃總制瞪大了眼,繃起臉道:「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她還被人佔了?什麼人,敢搶我們中意的人?」
「這......」薈媽媽面露難色。
「依夢姑娘在哪兒,我們過去要人,不用你出面。」柯總制推開懷裏抱的女子,猛的一拍桌子沉着臉說道。兩人都是一副喝高了的樣子,想要找茬。
薈媽媽目光閃爍,用團扇掩嘴,然後伸手一指窗外面東南角的一座兩層小樓。
黃柯兩人二話不說,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
剛走進那座小樓,一陣悠揚的絲竹之聲便飄了過來。
迎風一吹,柯總制的酒意淡了幾分,看着黃總制道:「老黃,我們要不要先探聽一下裏面的人是誰?」他為人比較細心,怕裏面是哪位達官顯貴,要是莽莽撞撞的闖進去,那可就糟了。
黃總制卻滿不在乎的道:「東京城的高官顯貴們現在都貓在家裏過年呢!哪兒會到這裏來?一定是外地的客商,抑或是別的營丘八,只管進去就是,怕什麼?」說着大喇喇的走上樓去。柯總制無法,只得跟在後面。
「咣——」的一聲推開了門,黃總制捋起袖子,一副要找晦氣的模樣,眯着眼朝屋內看去。只見依夢姑娘臉上蒙着面紗,正在彈奏獨弦琴,一見有人進來,微微抬起眼帘。
屋內坐着的兩人背對他們,看不見相貌。
黃總制上前伸手拍了一下其中一人的肩膀,「你......」話還未說完,就像被施了定身術,瞪着一雙大眼怔住了。
那人站起身,衝着兩人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二位別來無恙。」那人正是楊牧雲。
「大......大人。」氣勢洶洶的二人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另一人也站了起來。
兩人吃驚更甚,「副......副都督。」正是阮晟。
「二位請坐!」楊牧雲微微一笑,那邊阮晟過去關上了門。
....
四人分賓主坐定後,依夢盈盈上前,為他們逐一斟酒。
「來,」楊牧雲舉起酒杯,「我們難得相聚,干一杯。」
黃柯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緩緩舉起了酒杯。
「二位這段日子可好啊!」幹完杯中酒,楊牧雲笑道。
「承大人見問,」柯總制先開了口,「我......我們一直惦念大人。」
「嗯,」楊牧雲微微頷首,「有你這句話,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大人,」黃總制看了看阮晟,「您是怎麼跟副都督走在一起的?他......他不是在占城麼?」
阮晟笑笑沒有說話,目光看向楊牧雲。
楊牧雲唇角微微一翹,「二位現在還在神武衛中擔任總制嗎?」
黃柯二人點點頭。
「你們在軍中待的日子也不短了,」楊牧雲閃爍着目光,「就從未想過換個更高的位子坐一坐嗎?」
「大人此言何意?」
楊牧雲神秘的一笑,「我想送一場富貴給二位,不知你們敢不敢接?」
「什麼富貴?」
楊牧雲便把事情說了一遍。
兩人聞聽大驚,滿腦的酒意登時全消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說不出話來。
「怎麼,你們不敢跟着統帥大人幹麼?」阮晟目光盯着他倆,「沒有十足的把握,統帥大人他是不會跟你們說這番話的。」
「大人,副都督,」兩人苦着臉說道:「我們二人職位卑微,恐幫不上什麼。」
「你們不必妄自菲薄,」楊牧雲輕輕一笑,「成就一番大業必然要有膽略,你們也是在戰場上拼殺過的人,怕個什麼?」
「大人,我們......」
「你們都曾追隨過我與統帥大人,」阮晟打斷他們的話道:「我們待二位如何,不用再說吧。等扶四殿下上了位,榮華富貴,汝可享之不盡。」
「可......可我們的人手太少了,」柯總制的手有些發抖,「我與黃總制手下總共不過一千人......」
「不妨事的,」楊牧雲微微笑道:「我與副都督糾集的人馬不下於你們十倍,只要調撥得當,大事必成,你們不必擔心。」
「唔......」兩人不說話了。
「王宮的值宿,還由你們輪流擔任嗎?」楊牧雲又問。
「是......是的,」柯總制道:「不過不用丁煜帶隊。」
「看來黎宜民還是信不過丁家,」楊牧雲笑着又舉起酒杯,「我會隨時派人與你們聯絡。來,我們再干一杯。」
「干——」
....
黃總制與柯總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溫柔鄉里,而楊牧雲和阮晟已不知去向。
他們離開金鳳樓時,有些失魂落魄。
「老柯,我們要不要......」l
「噓——」柯總制要他噤聲,「這事你們二人知道即可,萬不可泄露給第三人知道。」
「王上那兒也不能捅出去麼?」
「我二人哪有機會面見王上?」柯總制苦笑,「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你別忘了,楊牧雲和阮晟敢見我們,就不怕我們把他們的事捅出去。你若想告密,就別想要命了。」
「可這樣的事我們當真要站在他們那邊嗎?」
「你我還能有別的選擇麼?」柯總制咬着牙說道:「不如我們就隨他們搏一下,說不定還能搏出個前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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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時,十幾艘大船停在了東京城北門外的升龍碼頭。船上懸掛的是占城貢使的旗幟。
還未卸貨,便開來一隊服飾特別的安南官兵,把船上的人統統趕在一處看押起來,然後上船搜查。
他們都是京撫司的兵馬,帶隊的正是近來在黎宜民面前風頭正勁的黎得寧。
「報告大人,」一名京撫司千尉過來稟報說:「船上都搜查過了,沒有發現違禁物品和其他人。」
這時其他千尉紛紛過來稟報,也說沒發現別的什麼。
黎得寧眉頭緊鎖,「你們都看清楚了?」
眾人一齊點頭,「連底倉都看了,除了貢品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
押運貢品的占城使節不明白怎麼回事,在旁賠笑道:「我們來時大王都交待了,不會少了什麼的,沒人敢拿船上的東西,大人請放心。」
「這就奇怪了,難道消息有誤?」黎得寧疑惑不解。在碼頭又盤桓了好一陣,只得悻悻收隊。
....
此後一連幾天,東京城都在熱鬧的過年氣氛中度過,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的狀況。
轉眼到了正月十三,東京城內上了花燈,一直到正月十七下,一共燃燈五日,城內舞龍舞獅,夙夜不眠。到了正月十五上元佳節的時候,黎宜民在宮中大宴群臣,王宮的飲宴一直持續到夜裏很晚。
黎宜民的心情很好,喝得醉醺醺的返回內宮。
回到寢殿,他揮揮手讓服侍自己的人都出去,然後仰面和衣而臥。
朦朧間,他感覺殿內似乎還有個人,遂皺了皺眉,「孤不是說了想一個人靜靜麼?還不快出去。」
可那個人影一動不動。
黎宜民坐起身,正要發怒,就見那人緩緩走近前來,眯起眼抬頭看了看,不由一怔。眼前的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正是楊牧雲。
「你?是你?」黎宜民眉尖一挑,瞳孔驀然張大,「你是怎麼進來的?」
「聽說你一直在找我,所以我就來了,」楊牧雲嘴角一勾,「沒想到吧?」
「孤的確沒想到,」黎宜民坐正了身子,「你想見孤為何不堂堂正正來呢?」
「這還不夠堂堂正正麼?「楊牧雲聳了聳肩說道。
「這是孤的寢宮,」黎宜民看着他淡淡道:「你不該到這裏來見孤的。」
楊牧雲嘆了口氣,「你怕了?」
黎宜民臉上的肌肉抖了幾下,「除了你之外,這裏還有誰?」
「你猜,」楊牧雲眼中帶着一絲戲謔的目光,「或許你不想見的,最怕見的都在這裏。」
「還有孤最怕見的?」黎宜民笑了一聲。
楊牧雲目光閃爍,「想當初我第一次見你時,可不是現在這樣。究竟是什麼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不但派人刺殺了王上,連自己兄弟都不放過?」
「你胡說什麼?」黎宜民臉色一變。
「你現在已得了你想得的一切,為何還不收手,」楊牧雲的目光轉冷,「你究竟想殺多少人才能安心?」
黎宜民眼中厲芒一閃,手腕一翻,一道寒光朝着楊牧雲劃了過去。
「叮——」的一聲,那道劃向楊牧雲的寒光飛起,「篤」的插入上面的橫樑。他與楊牧雲之間突然多了一人。
黎宜民一擊不能得手,遂一咬牙,飛身竄向殿外。剛一出了殿門,就見外面黑壓壓的圍了一群人。
「裏面有刺客,快抓刺客!」他嘶聲叫道。
可這群人一動不動,一雙雙異樣的目光朝他射來,黎宜民心一沉,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一個聲音在他身後緩緩響起,「黎宜民,你是束手就縛呢?還是讓他們動手。」
「不——」他驚恐大叫,「你們都反了嗎?孤的話都不聽了?」話音未落,長槍林立,齊齊的向他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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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牧雲看到這一切,也趕追了上去,「媚兒,」對緊隨他身邊的人道:「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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