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自從朱祁鎮病了以後,朱祁鈺每日必來皇宮看望他想皇帝兄長。一窩蟻 m.yiwoyi.com當然,這也是吳太妃逼着他這麼做的。皇帝生病,做弟弟的不能無動於衷,自此,每日叩頭拜見,詢問病況,並親自端藥餵藥,都成了例行公事。但他的心卻一直牽掛在一個人的身上,她就是柳雲惜。
「她在哪裏?」朱祁鈺掀開車簾向外看去,自從疫病被控制住了以後,京城又恢復了往昔的熱鬧。來來的行人中,有沒有她的倩影?觀望了一陣後,他輕輕嘆了口氣,合上了車帷。
「難道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她了麼?」朱祁鈺的心中充滿了惆悵。
蹄聲嘚嘚,馬車沿着西四牌樓大街來到堂子胡同的王府前,車夫掀開車簾,朱祁鈺下了馬車徑直向王府大門走去。
「王爺,」不知從哪兒鑽出來一個小叫化,扯住他的衣襟哀哀求告道:「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求您行行好,賞幾個銅錢吧!」
「去去去——」車夫忙上來趕那小叫化,「要乞討到別處去,王府門前豈是你胡鬧的地方?」說着揚起了馬鞭。
「老方——,這麼兇巴巴的嚇唬一個小孩子做什麼?」朱祁鈺制止了他,和顏悅色的對那小叫化說道:「小孩兒,你餓了麼?我這裏沒有帶錢,不如你跟我進府里去,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給你做。」
「謝謝王爺,」小叫化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趁人沒注意,往他手裏塞了一團東西,「你這王府里有狗,我可不敢進去。告辭了!」說着一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哎,你......」朱祁鈺叫之不及,捏着手裏的東西微微發怔,「是一團紙。」他眉毛一擰,將那團紙展開,上面出現一行娟秀的字跡。略一掃視,臉色立時變得激動起來。
「王爺......」一個女子柔聲喚道。
他抬起頭,見王妃汪素沅從府內走了出來,盈盈來到他面前,「王爺你在看什麼,為什麼不進來呢?」
朱祁鈺忙合上那團紙,攥在手裏背往身後,像是怕被她發現,「哦,沒......沒什麼。」言辭閃爍,再不多說,轉身便走。
「哎,王爺,你幹什麼去......」汪素沅在後面喊着,朱祁鈺早走的遠了。
————————————
女子和老者正說着話,敲門聲又響了起來,而且聲音比較急。
「他來了,」女子帷帽上的垂紗輕輕顫動,「請進!」
「嘎——」的一聲門開了,朱祁鈺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語音中略帶苦澀的說了一句,「雲惜,是你嗎?」
女子默然不語。
老者站起身,走到雅閣外關上了門。
「坐吧!」女子輕輕說了一句。
「雲惜,」朱祁鈺快步走上前,「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心裏一直念着你,生怕你出了什麼意外......」
「小女子不敢讓王爺掛念,」柳雲惜默默的說道:「今番前來,是向王爺告別,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再到京城來了。」
「
你要走,去哪裏?」朱祁鈺驚問。
「我這樣的人不過是在江湖上四處漂泊罷了,」柳雲惜說道:「王爺又何必問呢?」
「不,我不讓你走。」朱祁鈺想要去握她的手,可對方手一縮,沒有握到。
「王爺遲早也得離開,又何必如此執着,」柳雲惜道:「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有緣,就此別過,了無牽掛,豈不是好?」
「別過?」朱祁鈺臉上肌肉一陣抽搐,苦笑道:「我在你心裏就這麼不值一提麼?自你我相識以來,處了這麼些時日,難道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別過便可以帶過去了?」
「王爺,」柳雲惜的帷帽一陣輕微晃動,「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你也要想開些。」
「可我要不想散呢?」朱祁鈺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自打我認識你以來,一直對你相敬如賓,從未有過分的要求,這......不錯吧?」
「小女子命苦,流落風塵,能得王爺垂青,是我的福分。」
「我為了你寧可不當這個王爺,」朱祁鈺的神色激動起來,「你要走,我跟你走。」
「王爺,你瘋了麼?」柳雲惜的帷帽微微向上一抬,「你的爵位、妻子還有太妃,難道都可以拋下?」目光透過帷帽的垂紗逼視着他。
「我......」
柳雲惜緩緩站起身來,「小女子身份卑賤,當不得王爺如此......他日你離京就藩,自此山水相隔,要多多保重才是。」抬起腳步,盈盈而去。
「且慢——」朱祁鈺叫住了她。
「王爺還有何事?」柳雲惜頓住腳步,並不回頭。
「你能不能給我點兒時間?」朱祁鈺說道:「一年......一年可以麼?一年內我如果能在京城裏站穩腳跟,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王爺這話什麼意思?」柳雲惜轉過身,透過帷帽的垂紗看着他。
「這次皇上染了疫病,曾一度病危,現在雖有所好轉,但短期內還不能完全理政,」朱祁鈺說道:「皇上現在命我行走內閣和司禮監......」
「你對我講這些做什麼?」
「朝廷上讓我就藩的聲音弱了許多,」朱祁鈺頓了頓續道:「我......並不是全然沒有機會,是麼?」
「你什麼意思?」柳雲惜的眸子閃過一抹異色,「莫非你......想要坐那個位子?」
朱祁鈺眼中閃着火花,「我以前從未想過,但為了你,我可以爭一爭,」聲音壓低了些,「如果上天眷顧我,能夠成就大事,我便可以幫你達成願望。你......當真甘心流落江湖,為人所通緝麼?」
柳雲惜的身子一震,默然不語。
「為了你,我甘心做一切事,哪怕我可能會被砍頭......」朱祁鈺加重了語氣,「但我絕不後悔。我希望你能夠留下來幫我,好麼?」說着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這次柳雲惜沒有把手縮回。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安頓你住
處,決不會讓錦衣衛和東廠的人發覺。」朱祁鈺又補了一句,「因為疫病流行,皇上早把你的事給忘了,不再給東廠和錦衣衛施壓,這你放心。」
「嗯。」柳雲惜輕輕應了一聲。
「姑娘......」老者開門走了進來,「我們該走了。」
「高老,」柳雲惜下巴微微上揚了些,「有些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
「朝恩,這說的是你好,對不對?」楊牧雲很認真的向阮靈看去。
「對了,」阮靈一臉嘉許之色,「楊公子你學得挺快麼,再過些日子,便不用我給你翻譯,你就能聽懂我們越人說的話了。」
「其實,我就是不學安南話,」楊牧雲用樹枝在沙地上寫下你好兩個字,「不管漢話也好,安南話也好,都寫出的是這兩個字,不是麼?」
「說個話動輒手書,」阮靈白了他一眼,「你不累別人也煩死了。你們大明自詡天朝上國,看不起我們越人語言,是不是?」
「不不不,我決無這個意思,」楊牧雲連忙解釋,「我怕你嫌我笨,不耐煩教了。」
「我還指望你教我武功呢,哪兒敢怠慢呀?」阮靈噗哧一笑,接着嘆了口氣。
「怎麼又不開心了?」楊牧雲問道。
「你總是要離開這裏的,」阮靈秀眉微蹙說道:「你一走,范老爺他們不知要如何報復我們呢!」
「范老爺的勢力當真那麼大嗎?」楊牧雲又問。
「他可是化州一帶最大的豪強,」阮靈說道:「范老爺弟兄四個,除他之外,他二弟在東京做官,聽說官還不小呢!他三弟是專跑海上生意的,聽說買賣做的很大。他四弟便是范四爺,是化州黑道上響噹噹的人物。來化州做官的首先便要去范老爺家拜訪,否則的話他這官就做不長......」
「沒想到這一腳水淌得這麼深吶!」楊牧雲吐了吐舌頭。
「怎麼,你害怕了?」
「我怕什麼?」楊牧雲搖搖頭,「我可是大明京師......」連忙頓住,轉開話題,「總之他不來則已,來就決讓他討不了好去。」
「楊公子你來自大明京師麼?」阮靈眸子一亮,「那你也是在大明朝做官的了?」
「我是說我去過大明京師,」楊牧雲解釋道:「就算是大明的官兒在這裏難道能鎮住范老爺麼?」
正說着話,一個頭戴尖頂斗笠,漁人裝束的青年匆匆跑了過來,對阮靈說了幾句話。
阮靈臉色一變,對楊牧雲說道:「不好了,阿廉哥說他一早去化州城賣魚,聽聞州府要派一隊官差到這裏來,說是要抓明人奸細呢!」
「哦?」楊牧雲的臉色凝重起來,「那怎麼辦?」
「你先躲起來,」阮靈對他說道:「官差抓不到你,就回去了。到時你再出來。」
「那你們怎麼辦?」
「他們的目標是你,」阮靈急道:「官差是不會為難我們的。」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www.pinbige.com。品筆閣手機版閱讀網址:www.pinbige.com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