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玉道:「城關鎮建築公司目前工程太多,實在不能再接其他的工程了,希望你回復婷龍公司,他們是萬分的道歉,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接着溫良玉又對李光明道:「李縣長,還有什麼事嗎?」李光明就道:「既然你們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這就說明孟憲武同志還是經得住考驗的,這事就這樣了,你回去吧」。溫良玉見自己辦的事情贏得了縣長的賞識,就滿臉堆笑的出去了。
任啟亮拿着合同,對龍霄說道:「龍主任,他們城關鎮建築公司無法完成婷龍公司的荒山改造工程了,你看是不是把這個工程給我們啊?」。自始至終,龍霄看到了李光明操作的整個過程,龍霄心裏就苦笑了,原來國家的官還可以這麼當,就連簽了合同的工程都能連嚇唬帶折騰的毀約重來,龍霄心裏對於李光明的做法可就腹誹起來。
龍霄就想:這個縣建築公司的經理任啟亮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知道婷龍公司要改造荒山,而且還是400的大工程,就動用了李縣長這樣的關係,硬逼着孟憲武把到手的工程吐了出來。其實,這一卻都是十全鎮的黨委書記亓聯軍導演的。他在跟孟憲武分手以後,就把這一消息悄悄的透露給了縣建築公司的任啟亮,還隱隱約約的跟任啟亮要情分。任啟亮當然不會是傻瓜,就立刻答應給亓聯軍10萬的消息費,還立刻讓亓聯軍想辦法把工程搶過來。亓聯軍就告訴他,婷龍公司很可能已經跟城關鎮建築公司簽了合同,以正常的手段是無法挽回了,要想個什麼奇特的辦法才行,任啟亮就想到了李光明縣長。
任啟亮是李光明的老部下了,在李光明做公社書記的時候,任啟亮就是李光明手下的辦事員,跟李光明的關係是非常的不錯,因此,任啟亮在李光明那裏是很隨便的,李光明也見怪不怪。任啟亮見了李光明先是大倒苦水,訴說縣建築公司的難處,說公司里近千人,都斷糧好幾個月了,要李光明縣長給想個辦法,不然的話給貸點款解解危機也行啊。
李光明就道:「啟亮,給你們縣建築公司貸了多少款了啊,你也不想想,咱縣裏還有那家銀行你們沒貸過?還有那家銀行肯貸給你們?」。任啟亮就訕笑道:「李縣長,我也沒辦法啊,近千號人的公司,光是退休的就有幾百,現在的改革開放了,工程不是只給我們先建築公司了,縣裏大大小小的建築公司不下幾十家,那裏還有我們的飯碗啊」。
李光明就道:「啟亮,你這樣說,我可就批評你了,你看城關鎮建築公司,才成立幾年啊,人家就越搞越紅火那?」。任啟亮就道:「李縣長,城關鎮建築公司就是因為才成立,沒有包袱才輕裝上陣,要是我去城關鎮我肯定要比孟憲武做的更好」。李光明聽了,也知縣建築公司老弱病殘退休的很多,確實是個難題,目前也沒有好辦法,就認同了任啟亮的說法。
任啟亮見李光明認可了自己的說法,就趁機把婷龍公司承包了聖境鄉聖境村一座荒山,要整體改造的事情說了出來。還說自己本來要打算跟婷龍公司簽合同,那知道孟憲武先行一步跟婷龍公司把合同簽了,肯定使用了非正常手段,不然的話,這合同肯定是自己的,可是足足有400萬的工程。山體改造不同於其他工程,就是一點機器損耗很人工的費用,這裏面的利潤是很大的,要是有了這個工程,先建築公司最近多一年的工資都不用愁了。李光明一聽也動了心,就相信問了任啟亮所知道的情況,想清楚了後,就把龍霄叫了過來,才發生了剛才的那一幕。
龍霄就道:「任總,雖然城關鎮不願意跟我們簽訂合同了,我還是回去問問婷龍公司的老闆,看看她的意思,我儘量早一些回話」。龍霄就告辭了李光明跟任啟亮,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龍霄想來想去,覺得這個任啟亮辦事忒不地道,指不定以後會出什麼么蛾子,就跑到大哥龍山的辦公室,跟龍山打聽縣建築公司的情況。
龍山一聽就道:「你不是已經跟城關鎮建築公司簽了合同了嗎?怎麼又打聽縣建築公司?」。龍霄就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龍山聽了,就氣憤的說道:「這個任啟亮是不地道,那裏有這樣做生意的,這不是強買強賣嗎?據我所知,縣建築公司負債纍纍,就怕你跟他打交道掏不出好來」,龍霄就道:「那怎麼辦,還有李縣長的面子在,要是不給任啟亮面子也罷了,可是李縣長要是發火了,可就不好辦了」。
龍山道:「也好辦,你只要把合同預付款這一項稍微的修改一下,就能避免並不必要的損失」,龍霄就道:「大哥,你是說我讓婷龍公司按進度撥款,儘量規避風險?」,龍山笑道:「只有這個辦法了,不然的話,李縣長那邊還真不好交代,反正孟憲武那邊是不敢接合同了,你還能找誰?除非你找外縣的建築隊來」。
龍霄想好了,就給任啟亮去了電話,讓他帶技術員過來,一塊去荒山現場看看,如果雙方都沒有意見就在現場簽合同。龍霄就帶上三姐龍秀,又去了聖境村的承包的那座荒山。縣建築公司的技術員倒是不含糊,不長時間就按照龍霄的介紹計算出了結果,跟城關鎮的結算結果相差無幾,還少了10萬多點。龍霄就當場敲定,按進度撥款,當撥到50時,就停止撥款,其餘50要等工程竣工驗收後才能撥付。任啟亮覺得這樣太苛刻,就據理力爭,無奈龍霄就是一個不答應,任啟亮也就作罷,只好按照龍霄的條件簽訂了合同。龍霄還特別告誡,第一比款項要等施工隊伍進駐以後才能撥付,任啟亮也咬着牙答應下來。
在簽完合同的第三天,縣建築公司的施工隊伍就進駐了工地,龍秀就按照合同給西安建築公司撥付了50萬元款子。可是到了第四天,龍秀派去工地監督的人就說,工地上根本沒有人,就幾輛推土機停在哪裏。龍秀就覺得不對,立刻把這一情況匯報給了龍霄,龍霄開始還不信,可是親自去山上看了看,情況確實如此,就有點生氣了,就打電話問任啟亮,可是任啟亮不接電話。龍霄只好找到縣建築公司,任啟亮又不在公司里,說是在家裏,龍霄又找到了任啟亮的家裏,結果,任啟亮正在家裏跟幾個人在喝酒。
龍霄就問任啟亮是怎麼回事,任啟亮就說,工程隊伍已經開始施工了。龍霄就說剛從工地上來,一個人影子也沒有。任啟亮就支支吾吾的說道:「是你們那筆款子沒有實際到建築公司的賬上,公司沒有錢施工,只好停了下來」。
龍霄就道:「那不可能,我可是親眼見你們把支票接過去的,怎麼會沒有到賬,這是現金支票,見票即付的,莫非支票有損壞,銀行不收?」。任啟亮沒法,就實話實說,說是那50萬已經被銀行扣下還了貸款了。龍霄可就生氣了,說道:「人家婷龍公司可是把錢給了你們,至於銀行扣不扣錢是你們跟銀行之間的事情,這事你們得自己解決,不能耽誤施工」。
任啟亮見龍霄口氣很硬,就不陰不陽的說道:「我們確實欠了銀行的錢,他們要扣款,我有什麼辦法,不如你再打過50萬來,我保證開工」。龍霄就道:「難道這次你能保證銀行不扣下工程款?」,任啟亮道:「那你們就別用支票啊,提現金過來不就行啊」。龍霄一聽,既然合同已經簽了,暫時也無法找另一家建築公司,只好這樣了,就答應了任啟亮的要求。
龍霄回去,讓龍秀從銀行里提了50萬的現金,整整一大麻袋,給任啟亮送了過去,任啟亮收下,給龍秀打了個收條,就至指天賭誓的說明天肯定動工。龍霄就暫時相信了任啟亮的話,跟龍秀回去了。可是到了第二天,龍秀派去的監督員依然沒有發現縣建築公司開始施工。龍霄聽到這個消息就立刻火大了,就滿縣城的找任啟亮,最後,在任啟亮的一個相好的那裏,龍霄才找到了他。龍霄就質問任啟亮,這是怎麼一回事?
任啟亮倒是光棍的很,就把實情說了:原來,龍霄送現金過來,不知道是誰透露了風聲,整個縣建築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已經兩年沒發工資了,聽說有人給建築公司送來50萬的現金,都風一般的聚集在了任啟亮的家裏,那可是上千號人,把任啟亮的家圍了個水泄不通,硬逼着任啟亮把這50萬發了工資,不然的話,就把任啟亮的別墅給砸了。
任啟亮也怕人多,萬一那個愣小子不長眼,把自己給弄殘了,自己去哪訴冤去,就按着人頭又把這50萬的工程款給分了。當然,任啟亮早就有準備,藏起了10萬在自己手裏,不然的話就是再有50萬也不夠分的。工人都是苦哈哈的老百姓,只要多少給點就行了,那裏還顧得上考慮任啟亮的心思,在分得了幾個月的工資後大家就散開了。這50萬的工程款沒有了,荒山的改造也就不能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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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editorbyjack2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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