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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徐晃麾下兩員部將都是張口勸了起來。而此時,馬易和孫走(也就是陸遜)都是默不作聲,但兩人時不時還是會眼神交流。
「好了!眾人且聽我說!」這時,忽然正聽徐晃的喊聲響了起來。眾人聽得,不由紛紛肅色。卻見徐晃神容一沉,旋即謂道:「這從一開始,本將軍便無要瞞過曹老賊的意思,而且以曹老賊的狡詐,這卻也瞞不過。而眼下的局勢,想必無論是老賊還是本將軍,互相之間都是十分清楚。老賊雖是佔有虎牢雄關,可本將軍卻不往攻打,故以嚴守而待之,正是要逼老賊出關來戰,如此虎牢雄關的優勢,自蕩然無存。而曹軍前來強攻,本將軍卻以固守而迎,曹軍必敗無疑。正因如此,爾等卻不見老賊這數日皆無動靜麼?」
「可老賊奸詐,又豈會輕易中計?如此糾纏之下,只怕空費時間。」這時,馬易終於張口,向徐晃問道。
「有關這點,大公子就不必多慮了。本將軍卻也不瞞諸位,昨夜我軍飛星細作已經發來戰報,主公兩日前在箕關取得一番大勝,雖然未能成功奪下箕關,但卻幾乎砍下曹洪,並將其軍重創。如今箕關的曹軍是畏縮不前,以主公之無雙武勇,軍師之絕世謀略,不久之內,必能取下箕關!!到那時,虎牢關這裏的曹軍自會大亂,老賊必會急派援兵前往營救,即時我軍再雷厲出擊,自能趁勢取勝!!至於我軍將士懶散的問題,我也早有了想法,從明日開始,我便會在營後開始操練將士,讓眾人都繃緊神筋,到時誰膽敢給我發現其有絲毫懶散,休怪我無情~~!!」卻看徐晃一臉冷厲嚴肅之色,眾人見了,不由暗暗叫苦。而在其中,譬如梁習、曹逵等將卻也聽出了徐晃有着長期作戰,與曹操糾纏到底的心思。
「果然如義弟所料,伯言真乃神人也!」這時,馬易卻是眼露精光,不由望向了身旁的陸遜。陸遜淡然自若,好像似乎察覺到了馬易的眼色,微微側頭和他對了一個眼色。
而就在此時,忽然帳外有人來報。徐晃一震神色,速是召入。很快正見一個斥候將領,快步趕了進來,單膝跪下,雙手一拱,道:「報告徐將軍,我軍細作打探發現,虎牢關中似乎有兵馬調動的跡象!!」
「什麼!?曹軍這下忽然有所調動,這莫非是!?」徐晃一聽,不由神色一變,然後沉吟下來。這時,陸遜忽然站了起來,拱手道:「徐將軍莫慌,以小的所見,老賊應該是見箕關不穩,遂派猛將前往救援。」
陸遜此言一出,帳中遂是發出一陣譁然的聲響。卻是眾人都是不信,紛紛喊起。這時,梁習站了起來,望向了陸遜,道:「孫司馬此言差矣。如今虎牢關除了那夏侯元讓外,就無其他派得上用場的猛將,再說箕關有主公坐鎮,我看除了夏侯元讓外,老賊派其他人去也是徒然。可一旦夏侯元讓離開虎牢,虎牢便無大將據守。如此老賊更別想要主動前來廝殺了,莫非他還真的打算死守虎牢,與我軍耗在這裏不成!?」
陸遜聽話,卻是笑了笑,道:「這正乃老賊的狡詐之處也!」
陸遜此言一出,梁習不由面色一變。曹逵這時眉頭皺緊,也站了起來,瞪着陸遜,喝叱道:「孫司馬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陸遜聞言,笑容遂是收斂,沉色道:「曹將軍稍安勿躁。說來,老賊若是把夏侯元讓派往箕關,如此一來,想必我軍將領定會躍躍欲試。而但若徐將軍繼續穩守下去,眾人肯定會愈加急躁,覺得乏味無趣。這般一來,我軍正中了老賊下懷,並受其所誘,一旦前往廝殺,必遭曹軍殺之鎩羽而歸!!」
陸遜此言一出,帳中又是響起了一片譁然聲響。徐晃神色連變,好像一下子恍然醒悟過來,並望緊了陸遜,心想道:「此子智略出眾,如此年紀輕輕,就有這般見識,實乃妖人也!!」
「哼哼,孫司馬從軍不久,但這說起話來,倒還比我等這些歷經沙場多年的老將還顯得成熟犀利。孫司馬你可真了得啊!」這時,卻聽曹逵帶着幾分陰陽怪氣的聲音喊了起來。徐晃聽話,猝是面色一沉,道:「此事過早下於定論,未免是操之過急。且先派細作繼續打探,然後再做分析便是。」
徐晃話音一落,適才來報的那員斥候將領,速是沉色領命,旋即退出。而緊接徐晃和眾人又商議一陣後,便命眾人先是下去準備一二,穩固軍心的同時,卻也要留意軍中的變化,以免有任何意外發生。眾人一一領命,遂是紛紛退出。而馬易和陸遜因為資歷最淺,走在最後。眼看眾人陸續皆出。馬易和陸遜正也準備出帳。這時,徐晃卻忽然喊住了兩人。馬易和陸遜暗是一對眼色,遂是轉身望向了徐晃。
徐晃先讓兩人回位坐定,兩人領命,遂是回到剛剛的席位坐好。這時,徐晃望向了陸遜,道:「孫司馬智略出眾,而且我看你比起我來還是要穩重幾分,不知是出自哪位高人的座下?」
陸遜一聽,面色微微一變,同時不由暗暗罵起了自己,心想自己太過引人注目,這下引來了徐晃的懷疑。
徐晃眼看陸遜忽然沉吟起來,似乎有些苦惱,臉上更有幾分悔色,不由臉上又加重了幾分疑色。這時,馬易卻是張口替陸遜解圍起來:「徐將軍勿屢,孫司馬雖然是孫家的人,但他絕非狡詐之徒,這點如龍敢以性命相保。還請徐將軍不必多慮。而且我敢肯定孫司馬,如今和我等是在同一陣線,也盼望助我軍贏下老賊!!」
卻聽馬易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並且眼神赫赫。徐晃見之,不由一驚,他倒也是第一回看到馬易如此認真的樣子。
「大公子思緒敏捷,但畢竟還是涉世未深,更何況這孫走並非泛泛之輩。大公子為人重情,這點與主公尤為相似,這隻怕萬一來日,此人忽然露出獠牙,大公子會防不勝防啊!!」徐晃想到這,不由神容一沉,眼神也變得有些犀利起來。陸遜見了,也不由微微一顰眉頭,說來這充滿懷疑的氣氛,他實在覺得難受,一肅色,道:「若是徐將軍覺得孫某為人不值得信任,孫某大可回去濮陽,絕不會在這多留一刻。」
「孫司馬!!」陸遜此言一出,馬易不由面色一變,急是往陸遜瞪眼望去。陸遜卻是一副肅然之色,卻也不去看馬易,而是望向了徐晃,並與徐晃對視起來。
「好個小兒!!徐某隨我主征戰,名揚天下時,只怕你這小兒還尚在娘胎里,眼下竟敢如此放肆,自仗身份!!你莫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世家的出身不成!!?」徐晃何許人物,自不容區區一個司馬如此無禮,不由一拍奏案,怒聲喝叱起來。陸遜一聽,面色驟變,他這從小到大,都是被眾人如眾星捧月一般的保護起來,江東裏面不知多少位高權重的大臣都對他報以厚望,這下遭到徐晃這般喝叱,心裏自是萬般不喜。
「再說軍中豈是兒戲的地方,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今日且算你初入軍中,不知規矩,下回膽敢再是胡言,休怪徐某無情,重重懲戒,以儆效尤~!!」卻聽徐晃扯聲怒喝,聲音洪亮,這一下氣勢一起,就連馬易也被一時鎮住。而陸遜更不用說,身為文人的他,這下更是不禁被徐晃的威嚴嚇得滿頭冷汗。
「徐將軍且慢,孫司馬畢竟是有功之士,前番立了不少功績。適才他一時不慎冒犯,還請徐將軍莫要介懷。」馬易忙替陸遜解釋道。
「哼!!居功倨傲者,難成大器,本將軍還以為此子大有前途,沒想到卻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若不改這傲性,日後難成大器!!退下!!」徐晃一聲冷哼後,便是對着陸遜又是疾言厲色地喝叱起來。陸遜一臉受辱的樣子,但還是忍住了,待徐晃喝罷,一拱手,便是忿忿轉身離去。馬易見狀,看了一眼徐晃,卻被徐晃一臉威嚴冷酷的樣子嚇了一跳,心想徐晃平日裏仁義謙和少有如此,心裏不由覺得有些怪異,遂向徐晃一作禮,然後也退了下去。
而就在陸遜和馬易陸遜離開之後,徐晃不由神色一沉,吶吶道:「看此子這般傲氣,想應是出自大世家無疑,而且此子的沉穩以及智略,若無經過細心的栽培,絕無可能修成。只不過,大公子竟然說了此子是經過軍師的考證,那應該是瞞不過軍師的眼睛。而此事事關大公子,想必軍師也不敢大意,定會與主公稟報深細。可最終此子還是入了我軍為職,並還跟在大公子左右,這恰恰證明主公和軍師都是有意為之。不過這也罷了,主公和軍師倒也把此人身份和我說上一聲,也不必讓我此下如此費神!」
其實,馬縱橫和龐統確實知道陸遜的身份。原來,有關陸遜,王鶯還是多留了一份心,畢竟馬易是長子,就算只是庶出,但王鶯卻對自家的孩兒有着絕對的自信。當然為人父母的,每一個都是盼子成龍,盼女成鳳。王鶯打心底里還是希望馬易他日能夠成為馬縱橫的繼承人,這自己掌管大權,也總比寄人籬下要好。因此,馬易在交友方面,王鶯一直都十分地注意,就怕他結識了不好的人,影響了他未來的前途,更何況陸遜還是孫家的人。於是,在王鶯再三考慮之下,還是把陸遜的身份轉告了馬縱橫。而馬縱橫知道陸遜的身份之後,不但沒有雷霆震怒,反而欣然接受,後來聽王鶯說兩人交情愈好,馬縱橫甚至還慫恿王鶯,讓兩人結為結拜兄弟。也就是說,有關馬易與陸遜兩人的交往,馬縱橫甚至可以說是幕後的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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