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也太嚇人了!
安均抓着呼格的肩膀晃了又晃,「我說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你再仔細看看大俠,大俠是活的,不是從下邊兒上來的魂兒。」
榮玉也道,「呼兄你再仔細看看,這種事可不是亂說的。」
呼格本就不是很確定,被兩人一說更是不確定,不過有一樣東西應該可以證明,就是他後背上的紋身,他在大俠身上也看到了。
安均盯着呼格的後背看了一會兒,「哪有什麼紋身,你不會是說指甲蓋大小的那個吧?」
呼格點了下頭。
安均問道,「你以前不是說,附近村裏的獵戶都紋這個的?」
老男人若是只憑這個就認定大俠是他叔,未免太兒戲了些,當然老男人認個叔倒是沒什麼,只是不能說成是親叔,因為嬸子那裏不好交代。
這會兒呼格正處在困惑中,過了好一會兒才給安均解釋的,「附近村裏的獵戶是都有紋身不假,但沒有跟我這個一樣的,這樣的紋身只有我們家的人有。」
還有就是,他叔離村的時候他已經十歲了,對於二叔的模樣,他還是有些印象的,只是不太清晰。
安均仍是覺得不對勁兒,「如果大俠是你二叔,墳地里埋得那個又是誰?」
呼格道,「那個是衣冠冢。」
原來當年呼格他叔出去做工,說是掙些銀子回來,可一去卻再也沒回,家裏人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後來就立了個衣冠冢。
這事還真有些麻煩,大俠腦子不清醒,除了吃飯之外,知道的事情實在有限,呼格雖是知道他叔長啥樣,可過了這麼多年記憶都模糊了。
安均突然說道,「嬸子該知道的!明天我們帶着大俠讓嬸子看看。」
呼格本不想打擊安均。但是有些就是事實,「二叔當年是剛成親就出去的,嬸子跟他也就處了半個月,現在過了差不多十七年。夠嗆能記得。」
這事還真麻煩!安均從桌子上拿了個吃食給大俠,「你還記得自己住哪兒不?」
大俠的回答是,住過很多地方。
安均又問,「你知道自己叫什麼不?」
大俠說他叫大俠。
後來安均又問了一些,大俠嫌安均太煩。去院裏的麥秸堆上掏了個窩,睡覺去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去睡覺了,現在已經是下半夜,再有上兩個時辰就該天亮,他們能用來休息的時間實在不多。
因為太累,安均幾乎是沾床就睡的,不過沒一會兒,她就被呼格給叫了起來。現在的呼格一反常態,特別有訴說的欲望。
「均,我忘了有沒有跟你說過,大俠的武功跟我是出於一門,這麼多的巧合加在一起,他肯定是我二叔。」
安均翻了個身,背對着呼格繼續睡。
呼格還在說,「我二叔出去不是做工,是找人報仇,我當時年紀小。就是偷聽到了一點兒,具體的並不清楚,剛才守着外人,我沒說實話。」
親了親安均。呼格又道,「當年我爹過世並不是因為生病,而是舊傷復發,你應該早就好奇過我爹的身份,他一個普通人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武功,其實我也不明白。」
安均又翻了個身。並在呼格的懷裏拱了拱,還是繼續睡。
呼格沒有再說,他睜着眼睛到了天亮。
麥秸堆里的大俠還沒有醒,可能是嫌光線太亮,他往自己的頭上堆了好多秸稈,並且用手捂上了眼睛,看人家的狀態,絕對的無憂無慮。
到了吃飯的時候,安均把大俠給叫了起來,大俠的光頭因為被呼格又給修理了一下,被太陽一照,那是相當的亮。
安均問大俠,「用不用給你弄個草帽兒戴?」
她感覺這樣有些曬頭皮……
可能是昨晚安均問的太多,現在的大俠不是很待見她,根本就沒理她的話,對正在做飯的呼格倒是表示了好感,還主動說了一句話,說麵條兒不錯。
安均很鬱悶,覺得大俠非常不識抬舉!簡直跟榮小玉一個德行!
吃完早飯,一行人去了縣裏,他們並沒有着急去另一個煤礦,這種事急不得,還是等天黑了再去比較方便,白天他們可以干點兒別的事。
雖說嬸子和二叔相處的時間不長,可畢竟是夫妻,興許有印象呢!
把大俠帶到嬸子面前,嬸子的眼神里全是疑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安均讓她仔細看看大俠,「面熟不?」
嬸子一個女人沒好意思盯着大俠看,只是過了一眼,「沒印象,留這個髮型的人不多,如果見過,我應該記得。」
這時坐在一旁的王柳兒說道,「這是不是前些日子總去咱家吃飯的大俠?我看着身型有些像。」
沒想到王柳兒的眼力竟然這麼好,安均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厲害!他就是大俠!」
為了不讓嬸子緊張,安均沒再讓嬸子認人,而是和大家一起說了會兒閒話,乳娘家的閨女已經一周多了,這會兒好多話都會說了,安均還逗了一會兒小姑娘。
在把氣氛搞起來後,安均又讓嬸子看大俠,「你看大俠的臉面熟不?」
大家說的正高興,這回嬸子沒拘束,她盯着大俠看了會兒,「別說還真有點兒面熟。」
沒了滿臉鬍子的大俠,面相還挺嫩,看起來頂多三十多歲。
一聽嬸子說面熟,旁邊兒的乳娘也瞧了起來,「我看着也是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想不起來。」
突然的,安均的腦袋開了竅,呼格和嬸子記不清二叔的模樣,村里一些上歲數的人興許會記得,他們當時正年輕,又和二叔認識的時間長,記住二叔模樣的可能性非常大!
就在安均為自己的聰明洋洋得意時,一旁的乳娘喊了一嗓子,「我想起來了!」
乳娘的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包括一直沒有出聲的榮原和榮玉,只有大俠還在盯着桌子上的糕點看。
乳娘沒有直接說大俠是誰,而是拽起了嬸子的胳膊,「你仔細瞅瞅,仔細瞅瞅!」
嬸子覺得乳娘有些奇怪,「你說就是了,我真想不起來。」
乳娘剛想張口,可能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閉了嘴,有些話她還是別亂說了,省的給別人找麻煩,別管怎麼說,已經死了的人也不可能突然又活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