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肚子?」冷笑着踏出一步,女子死死盯着趙卓的眼睛,聲音更顯逼人:「一隻尋常卡獸可以賣到一百萬左右的價格,B級以上更是可以上到千萬!楚韓風尚的卡獸區剛剛建立的時候,想着從裏面偷走一隻賣錢的白痴多到數不清,最後還不都倒在了樓梯口外,連卡獸的影子都沒見到!以至於後來也就漸漸沒人敢去了。想不到隔了這麼久了,居然還會有你這樣膽大妄為的傢伙。說!你到底把卡獸賣去哪兒了?」
「卡獸這麼值錢?」趙卓大驚,扭過頭和齊牙牙飛快地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灼灼的光芒。不過當務之急顯然不是這個,他回過頭無比冤枉且認真地對短髮女子說:「我真沒賣它。它確實被我收服了。只是今天可能不方便,來大姨媽了什麼的。要不你們改天過來?」
不知為何,聽到「大姨媽」三個字,對面的熊曉玲臉色一紅,勃然大怒道:「才幾個月大的小獅子,哪來的大姨媽!我們今天來是抱着誠意來的,余先生請你不要逼我們!」
知道再也糊弄不下去了,趙卓乾脆把心一橫,光棍無比地道:「好吧,我承認我找的這些理由都很蹩腳很假很明顯,但醒獅被我收服是真的,它今天出不來也是真的。至於原因我不會告訴你們。如果你們非要讓我變一個出來的話,我暫時做不到!」
「那我們就只能請你回去做客了!什麼時候把卡獸還回來,什麼時候我們就放了你!」
幾個高大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趙卓和齊牙牙身後,正是之前守在那輛汽車旁的黑衣墨鏡男。站在熊曉玲身邊的韓爾本想開口勸阻幾句,然而到了此時,卻也只能張張嘴,然後無聲地默然退後,將現場全權交給了熊曉玲處理:七合七姓,韓家排名最末,即便是面對倒數第三的熊家,也不得不服軟。
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泥沼區人的風格,四個二黑衣人才剛出現在趙卓身後,他已經低喝着反身一肘朝中間一人胸口擊去,同時間右手後揮,將鞭炮蟲射了出去!
來到七合區的這些天裏,對於這邊人們的戰鬥力,趙卓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和界定。因為畢竟不是在那樣困難的環境之下經歷生死掙扎活過來的,所以七合區這邊的普通人實力很差,即便是稍微強壯一點的也不過是戰鬥力不足五的渣滓,接連幾天碰見的諸如姬家的「燕軍」安保,或者楚韓風尚的巡邏保安,真放到泥沼區裏的話,也都只能徘徊在膠囊賭局最底層的位置,有的甚至還不如這些。以趙卓的身手和實力,對付這些人輕鬆至極。所以對於這次熊曉玲和韓爾帶來的四個手下,趙卓心裏所做出的實力估算,也是停留在膠囊賭局最底層那個階段的。
這當然不是什麼輕敵,只是出於本能的對敵我局勢的權衡和判斷。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生死搏鬥之中更是忌諱輕敵留手。所以趙卓一出手,就已經是奔着殺人的目的而去的。
手肘只是擾敵的前奏攻擊,右手飛出的鞭炮蟲才是真正的殺招。
以他手中D級左右鞭炮蟲的威力,一般人只要被擊中了,那就是必死的節奏!
手中三隻鞭炮蟲,可以瞬間解決三個!剩下的一個,他有足夠的信心徒手對付!
這樣的打算和計劃在腦海中瞬間完成,手腕里飛出去的鞭炮蟲才終於來到了那名黑衣人的胸前,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洞穿胸口橫死當場。
趙卓的右手也已經在醞釀着第二發鞭炮蟲攻擊。
黑色的鞭炮蟲狠狠地擊中了那名保鏢的胸口,卻沒有能夠如趙卓預料的洞穿對方,反而發出一聲幾乎震破耳膜的「當」聲,保鏢被巨大的力道擊飛了出去,滾落地面五米多遠才堪堪停下,胸前衣衫盡碎,露出一件漆黑無比的奇怪盔甲!
同一時間,趙卓的手肘也擊中了後方一人的胸口,強大的反震力道傳來,他只覺自己仿佛擊在了一堵牆上一般,整個手肘都瞬間發麻了起來。
算錯了!
一瞬間,計算失誤所帶來的巨大陰影協同着死亡的恐懼驟然從趙卓心底升起。
臉上血色瞬間全無。
一把黑色的槍生硬無比地抵在了趙卓的額頭上,短髮因為高速移動而飛揚起來,穿着小西裝的熊曉玲面帶冷笑地看着面前臉色蒼白的趙卓,抿嘴嘲諷道:「真以為成為卡侍就天下無敵了?不過區區一名D級卡侍,就敢目中無人這麼囂張了?真以為七合區除了你一個再沒有別的卡侍了嗎?」
「還有你,別給我亂動!否則我會在你漂亮的臉蛋上留下一個洞。」左手手槍從腋下穿出指向一旁打算出手的齊牙牙,熊曉玲偏頭冷笑着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鞭炮蟲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他們幾個都是卡侍?」臉色稍稍恢復了一些,趙卓深呼吸幾次,用餘光看着站在身後的四個黑衣人。先前那個被鞭炮蟲擊飛出去的傢伙如沒事人一樣站在那裏,除了衣服有些髒之外,倒也看不出有什麼損傷。
「龜背蟲,E+級的卡獸。除了防禦之外沒別的能力。收服很需要一番功夫。是當肉盾的最佳選擇。即便是C級卡獸的攻擊,也能擋個一時半刻。」制服了趙卓兩人,熊曉玲一時間顯得有些得意,倒也並不介意透露這些消息出來:「你在楚韓風尚使用的卡獸所造成的破壞力介於D級和C級之間,後來魏家的襲擊也證明你有着D級卡侍的實力。那麼面對他們四個的時候,你幾乎是沒有任何辦法的。不過,我唯一感到奇怪的是,你們是怎麼擁有D級的鞭炮蟲的。低級的卡獸根本不可能獲得等級提升的。」
「如果我告訴你們,會放了我們兩個嗎?」
「交出卡獸,就放了你們。」熊曉玲挑眉。
「那我還是不說了。」趙卓聳肩,無所謂的笑道:「順便,忘了告訴你們。身為書派的研究人員,我們兩個雖然被辭退了,但依然是可以享受書派的一些福利的哦。」
熊曉玲聞言,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他說的是我。」
屋頂之上,有清淡的聲音借着微風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