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皇子尋愛記 第七十章:誰遺失了相思

    此女名堇色,是樂坊司之獨女,自小嬌縱寵愛,因容顏絕色傾城,又精通音律而出名。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韓裘走到她身邊,那女子禮貌的點頭。

    「小女子見過韓太傅,久聞雪國太子太傅面如冠玉,溫潤有禮,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

    她悄悄打量眼前的翩翩公子。想着父親說那雪國太子,雖性子極好,可也怕誤了終身。如今這殿中白玉為頂,九根雕龍玉柱環繞其間,而他白衣楚楚,卻光彩照人。

    堇色心想,不過一個太傅就有如此氣度,那太子必然也不會差,她相信她選的不會讓她失望。若是自己可以一飛沖天,父親也會因此得福,再不用擔心爾虞我詐的官場生涯,若她能以和親換父親告老還鄉,應也是極好。

    「姑娘讚譽,不知姑娘此畫何解?可否說與韓裘一聽。」

    他並未着急,看女子似乎有些走神,不經意的碰了她一下,堇色這才發覺這裏是天子腳下,一言一行皆須慎重。

    「小女曾聽民間有一句話,叫做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傳聞比翼鳥生不同穴,死能同衾,若一方離去,另一方絕不苟活於世,小女深受感動。」

    「若兩人能知心知性,生死相托,不離不棄,那便是我所理解的貞。無論斗轉星移,願為一人,矢志不渝。」

    韓裘看她的目光從最初的注意轉為欣賞,這個女子的沉着冷靜,伶牙俐齒,都給他留下了極好的印象,此刻窗邊探進兩根相連的樹枝,緊密相隨。

    宸皇偶一偏頭。正看到那樹枝隨風搖曳,相依相隨。他大笑,「好一個比翼鳥,召來了連理枝,當真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

    韓裘蹙眉,這女子給他一種不自然的感覺,她的眼神包含太多未知,算不得清澈,室內突然的安靜,他這才意識到是時候宣佈結果了。

    婉妺悄悄地轉身,順着牆根想溜出去,她已經給足了面子,再演下去她自己都嫌棄。

    不知哪兒來的陰影,她一時未查,撞上了比較堅硬的東西。揉了揉撞疼的頭,她將人推開。

    「太子可是看夠了?」

    寒笙兩側的手微微握拳,他的面上浮上薄怒,他從未想過她會用這種方式拒絕他。似乎在她眼中,求親之舉何其可笑。他一把抓住人的手,將人拉至一處荒廢的院子。

    婉妺努力掙脫他的鉗制,眼睛也染上一層薄霧,她能感覺到寒笙努力抑制的怒氣,但她不解,明明生氣的是她才對。

    「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我就那麼讓你嫌棄嘛?」他有些頹廢的說,四周荒草萋萋,角落裏唯一的一朵桃花將落未落。似在嘲笑他的自討苦吃。

    「太子殿下,你認真過嗎?」

    不疾不徐的聲音,帶着些許涼薄的意味,她偏頭看那桃花,折了下來扔在地上,那唯一的春色凋零,這裏再無生機。他似乎掙扎了許久,手緊了又松,又不在乎的拍拍袍子。

    「我當然是認真的,如果你嫁我,我可以不要天下,只要你嫁我。」

    寒笙從未如此鄭重,他見她眼眸微閃,有些說不出的雀躍和興奮,可想到她之前種種,心情又黯淡了下來。

    似乎每次見她,都會被拒絕,有心還是無意的躲避,他也說不清楚,只是那天邊突然飄過的浮雲,他指了指,「你看,你要是那雲,我便做整片天空罩着你,可好?」

    婉妺這才抬頭看那雲緩緩浮動,在湛藍的天空裏肆意翱翔。只是終歸天空是它的家,嬉笑怒罵總有一場歸宿。

    「可惜我不是浮雲,你不是天空,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她淡淡的拒絕,腦中浮現一抹身影,他肆意張揚,冷冽如霜,他的心裏不知封閉着怎樣的過往。他走不出,她亦進不去,只隔岸相望,萬千燈火闌珊,誰又懂夜深無眠,只為思念。

    只是那人,從不曾知她心思百轉,亦看不到她眼中的他,一個人守着的寂寞,當真孤獨。

    寒笙失去了慣有的理智,他那麼真心誠意的說出埋藏已久的心意,而她,不知在想什麼,連理由都懶得給,他對她,或許只是可有可無。

    一陣風吹過,他的眼睛有些微微紅了,閉上眼睛復又睜開,恢復風流本性。

    「那我便非要要你,你又如何?」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眼睛,「本宮太子妃,非你不可。」

    「你如果不想太難堪,可以試試?」女子冷笑。她看了看那地上被踩得不成樣子的桃瓣,這裏的環境比緋苑,差太多了,她轉身想走,又被人攔住。

    寒笙苦笑,他本以為自己足夠紆尊降貴,他可以放棄一切為了一個人,只是那人好像並不在乎呢?

    不知何時起了風,他竟感覺到些許寒意,他緊了衣帶。瞥見身側的那女子,冷淡的仿佛這紅塵皆不在她眼裏,他手一揮出來兩個黑衣人。

    「就算你不做,你也要看完這場戲。」那兩個人押着婉妺回了殿前,這才消失不見。婉妺冷冷的掃了一眼,殿內已經開始準備第三場考核。

    而題目,將由雪寒笙親自出題,剩下的只有三個女子。樂坊司之女堇色,侍郎之女灩灩,太史令之女寧嗣音。這三人堇色工音律,通畫藝,灩灩聲若黃鸝,歌喉婉轉,寧嗣音詩禮為先,博學多聞。

    韓裘對這三人很是滿意,只是不知太子心思。他抬頭看向門外,那女子此刻換了一襲嫩黃衣衫,只淡淡的描了眉,點了胭脂,她懶懶的倚在門上,看着殿內眾人。

    看來,她擔心的事解決了呢。

    忽然聽得一聲傳喚,「雪國太子殿下到。」

    那迎着光走來的白衣仙祗,三位姑娘一齊轉頭,看向這個最年輕的太子,沐浴着華光,他輕輕抬起腳尖,又落下。

    縱然她們見過的男子不算少,可還是忍不住會感嘆。這少年朗若辰星,看一眼都會心跳加速。

    不需要繁複的裝飾,甚至不用開口,他只需要從你面前走過,一個溫柔的微笑,就足以記住。他曾經是怎樣的驚艷。

    他的眸子溫柔的像是盛了水,走到殿前俯身行禮,「雪國太子寒笙拜見宸皇。」


    南離心中情緒不明,他知道他會來,但寒笙的目的顯然不是眼前的這些女子,他的眼中能容下的,大概只有此刻殿外那個慵懶而又不失嫻靜美好的人了吧。他忽然升起醋意,好在婉妺並沒有搭理他,也還不太遲。

    他想起初見婉妺,不多的交談,卻為她的才華所折服。甚至想不顧一切的擁有,只因為她的特別。如今看來,不單是他呢。

    感覺到探尋的目光,婉妺不悅的瞪了回去,她不需要偽裝。索性自然大方接受他的審視,而韓裘則是為自家太子心疼,他看得出,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孽緣啊。只是那女子精於算計,也未必是好事。

    「殿下。下一道題,要在哪裏進行?」

    「雪鵲汀吧,那裏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他飛掠而過,凌波踏碎萬朵漣漪,眾人這才發覺原來此宮旁有一處碧水,而對岸全是銀色的雕琢,每一件物品都極為用心,雕刻的栩栩如生,夜晚月涼如水,倒映這晶瑩世界,又是別樣風采,不止那些女子詫異,就連婉妺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狐疑的看着寒笙,宸國皇宮內這樣一處絕佳之地,他如何知曉?莫非他和這裏……。

    思緒突然被打斷,她厭惡的偏向一側,「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我會讓你顏面掃地的。」

    婉妺惡狠狠的警告,湖面微波蕩漾,她扔了一顆石子進去,盪起萬層漣漪。她的心緒也隨之起伏,她不知自己在等什麼,只是還有一個期待,埋藏在最深的地方,她小心翼翼的保護着。

    「在你這兒我可曾有過面子?」

    他低低的略用帶委屈的聲音說道,又旁若無人的在前方帶路。

    「是這裏了。」

    眾人環顧四周,發現此處是湖心亭,四面碧水潺潺,這亭子建造之繁複,難以估計。百合扇的天窗,抬眼就能看到星月。

    層台累榭,銀楹刻桷,仿佛進去了一個夢幻世界,汀中擺放着各式銀器物,都是世界少有的極品。

    她們沉迷流連,很快想起了來這兒的初衷。

    堇色盈盈起身,「不知太子殿下出題為何?我等要如何做答。」

    其他女子安靜的立在一旁,風過水無痕,黃鶯啼春曉。當鳥鳴聲響起,他才幽幽的說。

    「第三題你們應該也知道,考的是情。我在這屋子裏藏了一樣東西,你們若是能找出,就是本太子的太子妃。」

    三人躍躍欲試,又強行壓制內心激動,故作矜持。寒笙怎麼看怎麼難受。他瞥向旁邊那事不關己的人,湊到人身側,「妺兒,你要不要一試?」

    「無趣。」女子果斷回絕,「我是看戲的,不是唱戲的。」

    寒笙哧的笑了,他清了清嗓子。掩飾內心的尷尬,婉妺聲音雖壓的低了些,還是被南離和堇色聽到了。兩人心思各有不同。

    堇色見寒笙一直纏着婉妺,便不太高興,她強行推開了婉妺,走在寒笙身側。絲毫沒有發現身畔的人變了臉色,看她像是在看一塊兒木頭。

    婉妺可得清靜。

    「不知姑娘覺得這皇宮如何?」

    「富麗堂皇,大國之風。」這樣客套的回答,南離無奈搖頭,她對人,還真是防備,也罷,時間還長呢。

    風起,風鈴陣陣,他忽然停下,「聽題哦,『雨恨花愁同此冤,啼時聞處正春繁『。這首詩對應的是汀中的一件物品,一刻鐘時間哦。?」

    婉妺勾唇,她轉念一想便有了答案,這題不在謎面,而在意寓,她隨意找了一處舒適的地方倚靠,等着結果出現。

    詩書之言,女子向來薄弱,她們學的多是女工治家,如何做一個賢內助。所以此詩乍出,甚至還未記下,就已經尋不到解法。

    只有寧嗣音不慌不忙,凝神思索,那兩個女子抱着試試看的運氣,直接在汀中找了起來。

    寧嗣音卻在想,這道題不像是拆字聯,或許太過關注字反倒會錯過答案。那麼就剩下詩意了,此詩應是來鵠寫春初之景,子規啼怨。那謎底大約是與春有關的。

    她看了一圈周圍陳列的小東西,不得不說很是精緻。她忽然看到在角落裏有一隻子規鳥,似乎還在歌唱,小巧玲瓏,晶瑩剔透。她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然後朝寒笙走過來。

    「太子殿下對我的答案可否滿意?」

    「你是如何想到的?」寒笙反問。

    「我因時常翻閱史書典籍,所以對詩詞也就了解一二,喜歡它的韻味。」那女子淺淺笑着,像是那初春的桃花。

    寒笙有些失落,那剩下的兩位女子疲憊的回來,她們翻了許久,也未曾找到線索,所以看寧嗣音的目光充滿羨慕和嫉妒。

    「那你覺得情為何物呢?」他的鳳眼微眯,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不離不棄,相依相扶,白首如新。」那女子粲然一笑,寒笙有那麼些迷茫。他看向遠方,又看着看戲的人,戲要收尾了,可是滿滿的不情願呢。他以天下為注賭一人心,輸的徹底,不過,那又如何呢?桃花依舊會生長,只是換了新的土壤,他不是一無所有。

    他靠近那人。「我只想和你不離不棄呢。」

    「殿下,你已經有太子妃了,自重。」婉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剩他還在品嘗那句話的酸澀。他突然感覺自己無能為力,原來愛情,如此難過。

    今日的風聲似乎格外落寞,他的步子虛虛實實的,轉身向宸皇討了封賞,留下韓裘商定一應事宜,自己飛也似的逃了。他從未如此狼狽,只是覺得心上在滴血,原來不是每朵雲都會找到歸宿,或許只是不得已的妥協。

    沒有兩廂情願,就會是一個人的孤城。

    他看着零星的街道,突然間有淚水溢出,大雨沖刷了淚痕,無邊的落寞被遺忘在身後。他以為可以尋到的溫暖,或許還在遠方。

    你若能回頭看我一眼,其實我奢求沒那麼多,只是他沒有那麼大度說出這句話,但他不願放棄。她眼中有江山,有那個人。

    那他就要奪了這江山贈予她,也奪走她寄錯的真心。站在她身側的,只有他。他抬起頭,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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