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揚去往凡間尋了處酒肆坐下,聽見旁邊的幾個人閒聊過往。一筆閣 www.yibige.com
「你們知道嗎?這家歸音酒肆,從前可出名了。這裏的酒的皇宮都難求,一壺酒就要千金。那釀酒師也是溫潤如玉的好皮象,手藝精絕。就連皇室都讚不絕口呢。」
「你說的可是這店主?這家店的酒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喝吧。」有人反駁道。
「是曾經的店主,聽聞他為喜歡的人釀過一壇酒,名字就叫歸音。這酒肆,也是為她建的。」
「是什么女子這麼厲害?能有這麼痴情的愛慕者。」
「這女子啊出身青樓。不過倒是厲害的很,你們看如今的這片江山,就是她和先帝一同打下來的。世間絕無僅有的聰慧之人,也難怪那麼多人戀戀不忘。」
「原來你說的是先皇后啊,只不過先帝與先皇后故去後,就再也沒有那樣的女子了。這家酒肆的主人也換了,酒也不如從前了。」
下面傳來一陣唏噓聲,風景揚搖頭。原來他不經意間來的這家酒肆,竟和那個女子有關,這位釀酒師,大概就是淺離念念不忘之人吧。
付了酒錢轉身離去,聽見身後之人道,「誰是誰非無人論,只管行事向本心。」
倒是不假,世間之事,也大多是這個理,從無例外。如今與神界聯姻,他還需謹慎才是。風翼族勢單力孤,難保落單不會被覬覦。已經有了一次教訓,就不能再重來第二次。
「只是那位清塵,若有機會,必定要見見。」
暗處的人走出,赫然是消失已久的清塵。剛剛那個人的話他聽得清楚,只是這人似乎從前並未見過。
「稟告伽藍,此人是風翼族的少主,與神族帝姬聯姻的就是他。」
一個魔族小嘍囉出聲道,清塵這才想起,神界一面之緣,竟是此人。風翼族的少主來了人間,那淺離又在何處。帝姬已經很久沒有來找過他了,這樣也好,避免見面尷尬。
那樣執着的女子突然就嫁了人,或許是心灰意冷了。只要她離開神界,婉妺也就安全了。
「風翼族最近有何動向?」
「聽說風翼王宴請四方賓客,齊聚風翼族。召開新生宴,囚戰伐主也在其中。」提到囚戰伐主四字的時候有明顯的顫音,清塵看了他一眼,那嘍囉瞬間退了回去。
「是嗎?只宴請了神界之人?」
「正是。」清塵微微頷首,這個熱鬧,去看一下也無妨。剛好可以帶上念,她一直覺得魔界無聊,帶她去玩玩也冰並無不妥。
上次兩人的配合,還是很默契的。
鏡界之中,鏡心修煉突遭變故。她看着自己眼前支離破碎的鏡面,那是她的護體靈珠,突然就碎裂了。
「青天師,青天師不好了,鏡主的護體靈珠碎了。」來人大呼小叫的,青池不禁挑眉。聽到護體靈珠碎裂,也是詫異至極。
鏡心修煉從無差錯,這次又是為何會險些殞命。
「鏡心,你可還好?」
「無礙,只是突然心血上涌,竟不慎碎裂了護體靈珠,這下難了。」鏡心無奈道,她剛剛修煉時突然腦海中閃過一陣慌亂,護體靈珠也因此碎裂。
「你向來不會撒謊。」青池屏退左右,細心為她療復。對別人而言或許難如登天,對自己則不然。青天師本體是這鏡界之中的一棵靈草,因此醫術修為皆是無師自通。
他的真實修為從來沒有人看到過,也不曾有人試探過。因為從鏡主的態度就顯而易見,這位青天師對鏡界意味着什麼。
此刻青池弦音緩緩,伴隨着靈力滲入,藥力緩緩進入鏡心體內。那碎裂的護體靈珠竟漸漸有了癒合之態,鏡心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議的望向那人。
他一身青衣,翩然出塵。世間皎皎君子,大抵如此。
青池用了許久方才治療完畢,那碎裂的靈珠幾乎看不進痕跡,鏡心重新吞服體內。自行運功療復,似乎已好了大半。
「青天師的醫術,只怕就算出了鏡界,在四界之中,也無人能出其右。」
「不過是巧合罷了,若非我的本體,你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能修復六成。只是往後要悉心調養,我會給你準備好藥膳。」
青池叮囑道,「可知護體靈珠因何碎裂?」
「大概是因為鏡界進了不該進的東西。」鏡心冷冷的看向一處,那裏乍看之下並無不妥。四周都是黑色的牆壁,還偶有星辰點綴。
這是鏡心特意模仿外界造的一片星空,不想會被有心之人利用。青天師朝那裏走去,並無人藏匿,只是氣息有些渾濁,不似鏡界以往的清靈之氣。
「是魔尊的手筆。」鏡心虛弱道,「鏡界與世無爭多年,本以為四界之爭鏡界可以置身事外,沒想到魔千殺居然還是不死心,妄圖將鏡界牽連在內。」
青池神情也變了,他本以為是意外。若是魔尊有意為之,鏡界遲早會出現在四界視線以內。
「這天下不是只知四界,魔尊又是如何知曉鏡界存在?」
「因為魔界先祖曾經與我鬥法,當時極淵之戰神女封印魔界先祖,而魔界殘餘僥倖得知此事與鏡界相關。便傳了下去,只有歷屆魔界之主才能知曉。」
「魔界這麼多年不曾動鏡界,我本以為是魔尊忘記了。原來還是野心不死,準備圖謀鏡界。或許是因為之前對於鏡界的未知,才保證了鏡界暫時的安寧。」
鏡心仔細分析道,鏡界一直韜光養晦到如今,雖有兩大軍團,還有青天師輔助。想必能保一時。只是兩大軍團隔閡已久,未來如何,誰又能知。
「你先安心養傷,近期鏡界事務,全權交給我處理便好。」
青天師將鏡心送回,封閉了消息。只說鏡心閉關修煉,歸期未定。而他自己開始着手處理鏡界事務,籌備攻防之道。
鏡界既然暴露在視線之內,就必定要先強大起來。首要之策,就是練兵。兩大軍團不和已久,青池也只能分而化之,暫且容忍他們各自為政。
無非便是勞累一些,青池只能兩邊分開訓練,他來回巡視。依舊引起兩邊不滿。
魔界斷罪崖最高的洞穴之中,魔尊看着眼前的訊息,勾起邪肆狷狂的笑容。本尊想一統四界,可更想一統五界。
鏡界,遲早是掌中之物。
「魔尊,屬下請命參加風翼族新生宴,他們公然舉辦新生宴,顯然是在藐視魔尊。理應給他們教訓才是。」清塵上前道。
「不會是想找機會見你心上人吧?我聽說她也會去。」魔千殺冷漠道。
「自然不是,我從來就沒什麼心上人。當初一時迷了心竅,現在早已經看開了。我是魔,她是神,我們是對立的兩極。」他沒有情緒的回應道,仿佛毫不在意。
「風翼族的事情你自行處理,不必再問我了。不聽話的人,再滅一遍也無妨。」
精緻的房間裏,婉妺收拾了一些簡單的東西。她今日插了一支碧玉簪,髮髻也不是很繁複,只做了簡單的處理。穿的素色柳紗裙,一貫的清冷色系。裙擺微微飄起。
囚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女子眸色一如既往地清冷,偏頭看見他,微微勾起唇角。面色少了幾許冷淡。
「阿戰,明日就要去風翼族了。我突然有些不想去了。」
「為何?」他道。
「可能是覺得無趣吧,帝姬對我的敵意,一點都沒消。」婉妺看着眼前,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不過心裏有些空空的,說不出的感覺。
神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不像人間那般充實。即使那時天下也不算平靜。
「明日和我一同過去,她自然不敢如何。」囚戰不在意的道,他認真的看着女子。「你最近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沒有,你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做。」婉妺將人推了出去,自己打量了一下確定無誤。想着那日的約定也到了期限。
又到了桃花源,結界已經重新佈置。花間主人果然還是將桃花源封印了起來,不准外人進入。她在桃花源外停下,將那日的桃花瓣用靈力化作花箋,寫了幾筆便按照花間主人的法子送入結界。
桃花瓣幽幽飄落,那男子看着掌心的桃花。她果然還是來了。這桃花源不知何時才會好恢復生機,萬年的寂寞,已經習以為常。
結界突然被打開,女子看着站在那裏的人。還像當日那般,或許也只有他配得上這花間主人之名。
「婉妺,你為何而來?」男子擺弄着手中花瓶,那裏放着剛摘的桃花。
桃花源里不論季節,總是會有桃花綻放。錯落有致的樣子,看着也很是雅致。
「我上次提過的,我想看看那件東西。」從進入桃花源莫名的熟悉感,那些片段隨着她的走近,一點點想起。又漸漸消弭。
「不可,這是她的舊物。你和她當真沒有關係?」花間主人費解的看着這女子,分明不同的氣質。可還是不由自主的想靠近。或者這便是那個人愛她的理由吧。
花間主人潛意識裏里,總是會誤會這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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