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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進到屋中,一個年紀不大的僕人,正在圍着一個很小的炭盆生火,而屋內卻跟屋外一樣寒冷,屋子很小,四周的圍牆都還有水漬,跟屋外的寒冷相比,又多了一層陰冷。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呂布一跨進屋內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男僕一見到王允進來趕忙說道:「司徒,府中只有這些木炭了,因為屋內潮濕,難以引燃,還請司徒稍候。」
王允極為生氣的回道:「還不快快生火,若凍到了貴客,我拿你是問!」王允教訓完下人,對呂布充滿歉意地說道:「中郎將莫怪,家僕手腳笨拙,以致受凍,我之過也。」
呂布連連擺手,剛才聽那男僕說道『家中只有這些木炭』,再看屋中尚未晾乾的牆壁,一切全都明白了。整整一個冬天,王允就是在這樣的房屋中度過的。
呂布當即對王允抱拳行禮,開口說道:「司徒稍候片刻,呂布去去就來。」也不待王允答話,呂布一轉身飛奔出門外,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返回到司徒府中,與出門時相比,呂布手中多了一個巨大的口袋,整隻口袋裝得是鼓鼓囊囊,光看外表都能判定裏面必是取暖用的木炭。
呂布將這木炭放在男僕近前開口道:「速用此炭取暖。」說完又對王允道:「不知司徒家缺少取暖之物,呂布之過也。」王允大為感動,向呂布稱謝道:「無功不受祿,王允受之有愧也。」
呂布所帶皆是太師府內的精炭,不一會兒,屋內的潮氣就被驅趕的蕩然無存了。王允與呂布圍坐在炭火兩邊,兩人身邊各擺着一張竹蓆,炭火旁的青銅爵里正溫着美酒。生火的男僕侍立在一旁,待酒溫好後,用一精美的青銅酒勺將二人身旁的酒盞注滿美酒。
美酒入腹,王允與呂布二人便開始攀談起來。呂布率先向王允致謝:「司徒,今日上門特來相謝昨日解圍之情。」王允對呂布擺了擺手道:「奉先言重了,老夫也不過是實話實說,順水推舟罷了。中郎將乃人中龍鳳,否則也不會被太師收為義子。太師平日裏脾氣是暴了點……對了,奉先今日怎麼有空光臨寒舍,不用陪伴在太師左右嗎?」王允話鋒一轉,好奇地問道。
「回司徒,義父一大早就坐車趕回郿塢了,留我駐守長安,今早送完義父,我就來此謝司徒了。」
「噢。」王允點了點頭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繼續問道,「奉先身負重任,在老夫這待久了,會不會影響到你啊?」
呂布聽王允有此一問,整個人都萎靡下來,他長嘆一聲對王允說道:「司徒有所不知,自從遷都長安,義父將兵權全部交予西涼嫡系,我呢也只能待在長安城中做個閒職將軍,除了巡邏巡邏城防,也幹不了什麼了。」
王允趕忙作出一個「噓」的動作,阻止呂布繼續說下去:「奉先啊,這話在我這說說就可以了,千萬別在其他人面前說了,萬一被太師知道了,你又要受責備了。」
王允的話不但沒能使呂布停下來,反而激起了呂布的憤慨,他更憤悶的說道:「司徒,你是不知道,論帶兵打仗,西涼那些人誰能比過我?就說帶兵打孫堅,若不是胡軫、華雄非要置我於死地,我會扯他們的後腿?我會半夜……」
呂布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在意識到說下去就要露底的時候,他趕忙拿起酒盞對王允說道:「呂布敬司徒一盞。」
王允望着呂布會意地笑了笑,也隨之拿起酒盞回應道:「請。」待呂布喝完酒,王允則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太師年紀大了,又生逢逆賊叛亂,重用西涼嫡系亦在情理之中,奉先身為太師義子,前途自是一片光明,不必為一時之委曲介懷,來來來,喝酒,喝酒。」
王允一句話點醒了呂布,『太師年紀大了』,『西涼嫡系』這兩句如兩記重錘砸在了呂布的胸口之上,說到底並非西涼嫡系的他,終歸是一個外人啊。
呂布在司徒王允家中稍坐片刻後,自覺語失外加心中憤悶,便藉口還有其它要務向王允辭行。等回到太師府已是晌午時分,時值新年,大部分親信都跟着董卓返回郿塢,偌大一個太師府竟顯得空蕩蕩的,呂布命人取來美酒自顧飲了起來,為他斟酒的是一位董卓在遷都時,從洛陽搶來的侍女。
借酒澆愁愁更愁,呂布一通猛灌之後,只覺得整個人都飄了起來,眼前斟酒的侍女突然變得嬌美無比,呂布醉醺醺地問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侍女不敢直視呂布,低下頭怯聲聲地回道:「奴家小名燕兒。」呂布聽後搖晃着腦袋喃喃自語道:「燕兒……燕兒……你怎麼沒跟着太師一起走啊?」
侍女被呂布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暈了,不知該如何回等的她只能應付道:「奴家也不知道,自從來到太師府,奴家整個人都是太師的,一切只能聽從太師安排。」
婢女燕兒的話再次勾起了呂布的傷心事,他開口道:「抬起頭來,讓我……讓我看個清楚。」
婢女在呂布的命令下緩緩抬起了頭,一副絕美的容顏出現在了呂布眼前,瓜子臉,柳葉眉,水汪汪的大眼睛帶有三分嫵媚,絕美的容顏下還略帶一絲哀愁。
呂布整個人都驚立在當場,多次出入太師府,竟然沒有注意到這樣一位美人的存在。呂布只覺得酒氣上涌,再也按捺不住佔有眼前這位美人的衝動,他迅速放下酒盞,大手一揮,一把就將燕兒抱入懷中,燕兒剛要驚呼,呂布的嘴巴就已經親了上去……
等到酒醒已是午夜時分,呂布只覺得整個腦袋都變得非常疼痛,他強行眼開眼睛,整個屋子漆黑一片,他想起身點燈,剛一摸索,一隻手便進入到他的手掌當中,緊接着一個女聲傳入耳中:「中郎將……」
呂布大驚失色,自己身邊怎麼躺了一個女人?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開始回想着喝醉前發生的一切,依稀記得一位叫做「燕兒」的婢女在給自己倒酒,再後來就記不清楚了,而這時「中即將」又一次映入呂布耳中。借着微弱的月光,呂布發現自己與身邊的女子皆身無寸縷,自己喝醉後所作的事情也逐漸在腦海中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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