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克蘇城的明軍指揮部內,燭光照亮了將領們沉思的面龐,但卻無人立刻回答。
征西提督劉綎環顧四周,再一次沉聲發問:「今日戰場實有異常,蒙軍主力未現,而察哈爾騎兵撤離,其中定有蹊蹺。各位有何高見?」
這次不能不回答了,副總兵劉天俸率先發言:「末將以為,布日哈圖或是在施行戰略收縮,放棄次要城池,集中兵力以備大戰。」
劉綎輕輕點頭,又環顧其他將領。
參將廖文耀被他看了一眼,也便將心裏的疑慮提出:「末將擔心,此舉或許是布日哈圖欲行誘敵深入之計。我軍自哈密出發,一路凱歌高奏,若因此輕敵冒進,在阿克蘇立足未穩之時便繼續西進,恐遭蒙軍伏擊。」
游擊將軍王化龍則另有見解,道:「或許蒙軍內部生變,察哈爾騎兵之撤,乃內亂之徵兆?倘若如此,我軍或可藉此分化敵眾。」
總兵邊之垣微微搖頭,道:「諸公之言,皆有所據。然據京華商社此前的情報來看,布延汗病重不能理事甚久,而其子早夭,其孫林丹巴圖爾年不及十歲,察哈爾內部無人能威脅到布日哈圖的權力穩固,因此也不太可能會有內部生變的可能。以我淺見,我等需加強諜報,以窺敵之真意,免受假象迷惑。」
劉綎聽罷,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說:「各位所言,各有千秋。然我軍之戰力如今已可確定強於蒙軍,故無論蒙軍有何詭計,只要我軍穩紮穩打,鞏固阿克蘇,穩步推進,便無所畏懼。
諸位,我軍士兵勇猛善戰,裝備精良,朝廷又給了我們一年多的時間來適應西域氣候環境,各軍將士早有堅韌不拔之意志。因此只要我們步步為營,任何詭計都將不攻自破。」
既然劉綎已經定下基調,明軍將領們便開始着手制定詳細的城防鞏固計劃和後勤保障措施。劉綎與諸將深知,城防的穩固和糧道的暢通是戰爭勝利的關鍵因素。
首先,針對城防的加固,劉綎命令副總兵劉天俸負責監督城牆的修繕工作。他們動員了城中的工匠和部分士兵,開始對城牆進行全面的檢查和修復。對於那些受損嚴重的部分,他們使用了堅固的石料和磚塊進行加固。同時,城牆上設置了觀察哨和箭樓,以便更好地監視城外的情況。
為了充分發揮火炮的威力,劉綎安排參將廖文耀負責火炮陣地的佈置。他們在城牆的關鍵位置設立了火炮陣地,確保每一門火炮都能夠覆蓋到城外的各個方向。
火炮手們進行了密集的演訓,以提高射擊的準確性和反應速度,只差沒有真開火試射了。此外,他們還準備了足夠的彈藥,確保在長時間的圍城戰中也能夠持續作戰。
在後勤保障方面,游擊將軍王化龍被指派負責糧道的安全和暢通。他派遣了精幹的斥候隊伍,沿着主要的補給線路進行巡邏,以防止敵軍的小股部隊進行騷擾。同時,他們還在沿途設置了多個隱蔽的糧草儲備點,以便快速補充前線的物資需求。
總兵邊之垣則負責協調各方資源,如確保城內的糧食供應充足,同時還要保證水源的安全等等。他們挖掘了更多的水井,並對原有的水源進行了保護,防止有潛伏在城中的敵人投毒或破壞。
劉綎親自巡視各項準備工作,確保每一個細節都得到了妥善處理。他行至每一處都會對士兵們說:「如今阿克蘇之城防猶如銅牆鐵壁,糧道更是被精心看護。只要爾曹堅守崗位,保持警惕,無論是城防還是糧道,都堅不可摧。」
隨着計劃的執行,阿克蘇城的防禦體系在短短几天之內快速完善,明軍的士氣也隨之高漲。他們知道,只要這座城池萬無一失,就能夠為後續的軍事行動打下堅實的基礎。而在後方,糧道的安全保證了前線的補給,使得明軍能夠在持久戰中保持強大的戰鬥力。在這樣的雙重保障下,明軍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在阿克蘇城的防禦體系穩固之後,劉綎決定採取積極進取的戰略,進一步壓縮察哈爾蒙軍的活動空間。他精心策劃了兩路進攻行動,旨在切斷敵軍可能得增援,同時也對敵軍的心臟地帶發起決定性的攻擊。
首先,劉綎命令一支由三千精銳組成的先鋒部隊,向西北方向挺進,目標直指烏什。這支部隊的主要任務是迅速佔領烏什,封鎖由哈薩克方面通往阿克蘇盆地的重要通道,從而阻止哈薩克人可能的增援。
烏什的地理位置極為關鍵,一旦控制了這裏,就相當於切斷了察哈爾蒙軍最有可能獲得的的一條外援生命線——哈薩克地域廣大,主要面對的地區雖然是已經落入明軍之手的瓦剌諸部舊地,但在南線卻也有烏什這一條狹窄通路可以進入西域。這三千人就是劉綎派出去徹底封死哈薩克干預可能性的。
與此同時,在留下五千人固守阿克蘇之後,劉綎親率剩餘的四萬主力大軍,向西南方向的巴爾楚克發起攻擊。巴爾楚克是連接阿克蘇與喀什噶爾的重要樞紐,控制了這裏,就能為明軍進一步西進打下堅實的基礎。劉綎計劃在攻佔巴爾楚克後,立即揮師西進,直搗喀什噶爾。
喀什噶爾作為西域西部的重要城市,不僅是經濟要地,也是軍事重鎮。劉綎深知,如果能攻下喀什噶爾,將對整個西域地區的戰局產生重大影響。屆時,葉爾羌城的蒙軍將被徹底孤立,完全失去外援,成為明軍的囊中之物。
在出發前的動員大會上,劉綎將軍慷慨激昂地對士兵們說:「今日之戰,關乎國家榮辱,關乎我族興衰。我等將士,當以身許國,奮勇殺敵。烏什與巴爾楚克,乃是我們通往勝利的必經之路。喀什噶爾,更是我等賴以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的戰利品。只要我等同心協力,就沒有攻不破的城池,沒有打不敗的敵人!」
士兵們聽後士氣大振,他們高呼口號,誓言要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忠誠與勇敢。隨着號角的吹響,兩路大軍踏上了征程。他們的身影在茫茫戈壁上顯得格外雄壯,仿佛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正向着勝利的方向疾馳而去。
然而事情並不完全與劉綎的設想相符,當明軍的探馬帶回喀什噶爾城內外都有大量蒙軍活動的消息時,劉綎不僅眉頭緊鎖。隨後劉綎再次加派探馬,以確定喀什噶爾的情況。
緊接着,他獲得的情報揭示了一個嚴峻的事實:察哈爾部不僅動員了全部的戰鬥力量,甚至連非戰鬥人員——包括整個察哈爾部的老弱婦孺——也一同遷移到了喀什噶爾,看起來布日哈圖是做好了在喀什噶爾長期堅守的準備。
在確認了喀什噶爾的蒙軍集結情況後,劉綎並未急於發動攻擊,而是採取了更為穩健的策略。他明白,面對察哈爾部的全力抵抗,單純的強攻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因此,他決定暫停前進,轉而在喀什噶爾以東尋找合適位置紮營安寨,構築野戰防線,以等待時機成熟。
當然,他的謹慎應對還有其他原因。最主要的是,他對布日哈圖擺出要在喀什噶爾決戰的舉動有些難以理解。
這倒不是說喀什噶爾不重要,從地緣角度而言,喀什噶爾非常重要。但問題是,即便喀什噶爾很重要,你布日哈圖似乎也沒必要把全族老幼一齊轉移至此吧?畢竟你們這些年統治西域的汗庭所在是葉爾羌城啊。
在劉綎看來,布日哈圖此舉就好比是放棄了內線的葉爾羌城,壓上全部家當在外線和自己率領的明軍主力決戰,而問題在於葉爾羌並不會因此就沒有威脅——南線的額爾德木圖只要攻克和闐,下一站可就是葉爾羌了!
雖然有些想不明白,但劉綎還是覺得無論布日哈圖怎麼打算,至少明軍現在並無危險。既然如此,劉綎也就先拋開布日哈圖的企圖難得琢磨了。
他現在的計劃首先就是等待南線的額爾德木圖。當前態勢明顯,他計劃與額爾德木圖的部隊形成南北夾擊之勢,從兩個方向對喀什噶爾、葉爾羌兩城施壓,迫使蒙軍分散兵力,從而削弱其在單一方向的防禦力量。
同時,劉綏深知自己麾下的刺刀火槍兵和炮兵在對陣騎兵時的優勢與劣勢。火槍兵和炮兵雖然火力強大,但在機動性上不如騎兵,至於衝擊力,那更是約等於無。因此,他需要通過穩固的戰陣和防禦工事來彌補這一短板,確保在與蒙軍的交戰中能夠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
劉綏下令在喀什噶爾以東選擇了一系列有利地形,開始構築營寨與其他防禦工事。他命令士兵們挖掘壕溝,設置拒馬和鹿柴,構建火炮陣地,並在關鍵位置佈置了火槍兵的射擊點。這些工事的設計旨在最大限度地發揮火器的射程和威力,同時減少騎兵衝鋒帶來的威脅。
在等待額爾德木圖的同時,劉綏也沒有放鬆對蒙軍的監視。他派遣了精銳的夜不收,密切關注蒙軍的動向,以便隨時調整自己的戰術佈局。他還加強了與後方的聯繫,確保糧草和彈藥的供應不會出現中斷。
僅僅兩天時間,明軍的防線就將近完成,這也說明他這支軍隊確實對得起「明軍精銳」的稱呼,而士兵們的士氣也在防線穩固之後愈發高漲。
身經百戰的他們也都知道,雖然暫時停止了前進的腳步,但每一步都是在為最後的勝利鋪墊。只要額爾德木圖的土默特騎兵抵達指定位置,兩軍形成合圍之勢時,明軍的攻勢將會如雷霆一般,給予蒙軍致命一擊。
在明軍嚴密佈防,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之際,喀什噶爾的蒙軍卻表現得鎮定自若,每日舉動幾乎一模一樣,顯得極有章法。而劉綎現在的麻煩卻是聯繫不上額爾德木圖——這不奇怪,除非劉綎能派出探馬繞行整個塔克拉瑪干沙漠,否則就沒有辦法聯繫。因為唯一的可以通行的陸路就是走喀什噶爾、葉爾羌-和闐,而這三地都在察哈爾人手中。
或許有人會覺得奇怪,京華難道沒有給劉綎和額爾德木圖配備信鴿麼?有是有的,但「飛鴿傳書」有一個要點:目的地是固定的(自身位置可變,目的地不可變)。
現在情況是,劉綎不管走去哪兒,都能飛鴿傳書到哈密,但哈密無法通過飛鴿傳書找到劉綎。換句話說,額爾德木圖那邊也一樣,他也可以飛鴿傳書給哈密,但哈密無法飛鴿傳書給他。
總之,他倆手裏的信鴿現在有點像後世的傳呼機,也就是所謂BP機,是單向聯絡,而非雙向即時通訊。
劉綎又耐着性子等了三天,還是無法和額爾德木圖取得聯繫,也沒有發現前方的喀什噶爾有何異動。換言之,布日哈圖是在好整以暇地等待劉綎主動進攻。
劉綎可以理解布日哈圖的鎮定——明軍是進攻方,進攻方遲遲不發起進攻對布日哈圖而言完全是好事。一來,布日哈圖可以利用這些時間加固城防,二來還可以坐看明軍不斷消耗後方物資。
布日哈圖能等,劉綎就不能一直這麼等了。無論高元輔給他準備的物資多麼充足,現在的進軍距離也已經太遠太遠了。太遠就意味着途中損耗巨大,如果他劉綎在喀什噶爾城東傻等一年,那么元輔那邊就恐怕要為他這五萬人消耗一百萬人的全年口糧。
這肯定不行,就算元輔和自己有舊有親也不行。
劉綎知道,必須發起攻擊了。他親自率領精騎抵近偵察,發現眼下局勢頗為不利。蒙軍似乎也學乖了,現在給喀什噶爾建了雙層城牆,就算火炮轟塌外城牆缺口,明軍也不敢步兵突入,因為第二道城牆上設施齊備不說,蒙古人也肯定不吝於給這些步兵連綿不絕的密集箭雨。
無論如何與諸將商議,現在都找不到好辦法。迫不得已,劉綎拿出了高務實戰前給他的錦囊,抱着「總好過沒有」的心態看看高元輔是否真的能夠未卜先知。
誰料,當劉綎當着諸將的面打開高務實的錦囊,那裏面的條陳上居然只寫了四個字:拆箱樹旗。
「拆箱」好理解,高務實戰前送到他軍中一批封了火漆的木箱,說不準拆開。至於何時拆開,等自己後續命令。
現在看來,哪裏是後續命令,其實就是等錦囊被打開。那麼問題來了,什麼叫樹旗呢?
這個問題很快就消失了,因為當劉綎命人將那些箱子送來打開之後才知道,箱子裏是疊得整整齊齊的大纛纛面、戰旗旗面。
這些旗幟本身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都是明軍的制式模樣。它們真正讓所有將領恍然大悟的效果出在上面的文字——「大明徵西經略南寧候高」!
所有將領同時目瞪口呆,繼而互相瞪眼,仿佛想從同僚眼中得到消息:這是元輔的旗幟?啊,不對,元輔根本沒兼任什麼「大明徵西經略」啊!
「原來如此!」還是劉綎自己最先反應過來,一排桌案道:「饒是那布日哈圖才絕草原,可他這輩子還從未在元輔手下討得哪怕一次好!元輔的意思是,只要此旗一展,布日哈圖以為是元輔親至,必然大吃一驚,繼而自亂陣腳,於是我等便有了可趁之機!」
眾人恍然大悟,不僅沒人覺得不妥,反而一個個彈冠相慶,均道:「元輔妙計!只要蒙軍以為是元輔親至,只怕未戰便已膽寒!」劉綎更不囉嗦,立刻下令將自己的帥旗撤下,換上了高務實的假旗幟——「大明徵西經略南寧候高」。
繼而,整個明軍立刻動了起來。全軍將士雖然誰也沒見到元輔的大駕,但大伙兒都會自己給自己找理由——元輔何等人也,此時來軍中自然是秘密抵達,這等大事難道還要給咱這等無名小卒打招呼不成?
無論如何,隨着高務實的旗幟高高掛起,整個明軍宛如脫胎換骨,士氣高昂到遠隔二十里外的蒙軍都感受到了殺氣,布日哈圖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不出劉綎所料,布日哈圖果然震驚異常。當着眾多蒙軍將領的面,他目瞪口呆好半晌才猛地倒抽一口涼氣,大喊道:「大事不好!」
蒙軍眾將雖然也對高務實的威名心有餘悸,但反而沒有布日哈圖這般震怖,紛紛問太師究竟哪裏大事不好了?
布日哈圖緊張道:「高日新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他既然親臨前線,必是有了萬全之計。」
他忽然面色一肅,猛然決斷道:「諸將聽令,所有準備必須加快,今晚三更之前開始行動,趕不上的自求多福吧!」
眾將也知道為什麼必須是「今晚」,因為明軍雖然在亮出高務實的旗幟之後立刻行動起來,但明軍到底是以步、炮軍為主,現在離喀什噶爾足有二十里遠,今天是來不及就位開戰了。要開戰也必然是明天,所以自家的計劃還有今晚可以實施。
這些事劉綎顯然不知道,他只知道現在己方士氣高漲,而探馬也來報了,說喀什噶爾的蒙軍正在調動,只是目前看不出他們要如何調動。
劉綎不着急,在他看來,等明天自己擺好陣勢,自然也就看得到蒙軍有何變化,所以這事兒不必着急,明天自然要見分曉。
然而到了次日,就輪到劉綎目瞪口呆了——喀什噶爾玩了一手空城計,出人意料地採取了金蟬脫殼的策略,全城的察哈爾蒙古人一夜之間不翼而飛。劉綎趕緊派夜不收抵近偵察,才知道蒙軍已於昨晚悄無聲息地悄悄向西撤走,目標似乎直指安集延方向。
跑了?威震西域的布日哈圖太師,居然就因為看到元輔的旗幟而連夜率軍出逃?
當明軍的夜不收發現蒙軍的異動時,劉綎立即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他來不及多感慨,迅速集結了一支精銳的騎兵部隊,親自帶領他們追擊撤退的蒙軍,希望能夠截住他們,避免他們重新組織力量繼續於明軍拉扯周旋。
然而,布日哈圖早已有所準備。他在一處地形險要的地方設下了埋伏,親自率領一部分精兵斷後,迎戰匆匆而來的劉綎。面對劉綎的追兵,布日哈圖並沒有選擇主動出擊,而是冷靜地等待着劉綎的到來。
當劉綎的騎兵部隊趕到時,布日哈圖站在高地上,居高臨下地對劉綎喊話:「劉提督,久仰大名。」
劉綎看了高坡上的布日哈圖一眼,心中暗道不妙:此人親率精銳騎兵佔了高地,而我軍所在不僅地勢低了許多,還被擠在狹窄處,只消蒙軍一個衝鋒,我軍只怕
劉綎深吸一口氣,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大聲回答道:「布日哈圖太師,我對你也是久仰大名了。怎麼,太師是忽然不想跑了,還是自知在元輔面前逃無可逃,乾脆回來降了?」
「吾乃蒙古太師,豈有投降之理。」布日哈圖知道高務實不是武將,至少此時不可能出現在自己面前,因此平時的風度又回到了他身上。
「我知劉提督你肩負着重任,要收復漢家六百年之失地。不過,如今西域之地我已還給了你們,你又何必非要與我在此處拼個你死我活呢?」
劉綎望着布日哈圖佔據的有利地形,心中明白,在這樣的情況下強行進攻只會造成無謂的犧牲。他沉思片刻,決定採取權宜之計,回應道:「既然太師如此慷慨,願意讓出這片土地,我自然也不願在此多生是非。我們就此別過,各自安好。」
布日哈圖心中大鬆了口氣,但仍然忍不住開口道:「高元輔與我也算有舊,不知今日可有機會見上一面,我也好與他作別?」
「呃」劉綎輕咳一聲,答道:「元輔行止,豈是我一介武夫所能左右?」說完,劉綎更不打話,立刻下令撤退,帶着騎兵返回喀什噶爾。此時明軍已然順利地接管了這座重要的城市,而蒙軍則得以安全撤離,向安集延方向退去。
布日哈圖在退走的同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嘀咕聲道:「古有郭嘉遺計定江東,今有高相假旗收西域高日新啊高日新,能騙我一晝夜者,天下間也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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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又是6K大章不說,而且這總沒有多餘的篇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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