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州將軍府。讀爸爸 m.dubaba.cc
同日,夜半人靜,將軍府內,一個巡夜的統領支開了守衛。
兩個黑衣人潛了進去,直奔趙河山的房中。
這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湊近房門查看,靜悄悄地,想必趙河山已經熟睡。
兩個黑衣人彼此做了手勢,左邊的那個黑衣人伸出通紅的右掌,慢慢放到趙河山房門的門口,只見一縷青煙,這房門口瞬間破了個巴掌大小的洞。
房門打開後,兩個黑衣人直奔趙河山的床上,右邊那個黑衣人着急地掀開被子,卻空無一人。身後,飛來兩桿長槍,左邊的黑衣人回身掌風迸發,將這兩桿長槍擊落在地。門口處,趙河山背着把短槍,翻了出去。
「追!」左邊這個黑衣人馬上反應了過來,右邊這個黑衣人滿眼嘲弄,心裏感嘆:沒想到區區一個府將軍,也能將氣息穩得這麼嚴實。
方才他進來時,也是大意,才沒有發現人。
趙河山爬上了屋頂,卻發現將軍府內無一燈火。
論輕功,黑衣人更好,早已攔在了趙河山面前。
」你是何人?「趙河山二話不說,從後背摘下短槍,指着眼前這個黑衣人,眼色凌厲,寒意逼人。
黑衣人負手道:」我是來送你上路的人。「
趙河山眯起眼睛:」我年輕時倒是結怨不少,但是我做府將軍以來,可沒與人結過怨。若閣下在年輕時與我結過怨,倒是可以一敘。「
黑衣人大笑起來:「趙河山啊趙河山,你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你沒發現,自己已經眾叛親離了嗎?」
趙河山心裏一陣寒意:「你是哪位請來的殺手?」
「這世道,不乾淨。」黑衣人緩緩道:「我是你女婿張繼請來的殺手,他想取你而代之。」
「胡說!」趙河山心地正直,並不相信黑衣人的說法:「張繼少年英才,我也待他不薄,甚至女兒都許配給他,把他提拔為我的親衛,他是為何想殺我?」
黑衣人道:「既然你問了,我就說個明白。你女兒趙媛,仗着你的威勢,不讓趙河山納妾。這男兒好色,人之本性。之後有一次,甚至去青樓內當着眾人的面將張繼抓了出來,這件事便觸動了張繼的逆鱗。這件事,府中上下可都瞞着你。」
「有這事?」趙河山沒想到,這個女兒被自己慣壞了。
「後來,你兒子趙用,甚至去張繼府上對其辱罵,張繼殺你全家的心就此生起。」黑衣人說話不急不躁:「趙將軍,說實話,我佩服你的為人。你的下屬,不沾一滴油水,也不敢沾,但是人心都是肉長的,你越是禁止,他們越渴望。所以,你現在被孤立了。至於你的一雙兒女,已被馬彪殺害了。」
「馬彪?」這馬彪可是趙河山手下最得力的副將。
「馬彪祖上,可是前朝肅州當地的守城官,誰能想到,這麼一個默默無名的守城官,戰死沙場後,還有後代?」黑衣人的語氣透着寒意,趙河山感覺情況不對:「前朝?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我不是前朝的遺孤,但是我這人活得真實,有利可圖,我便心往之。」黑衣人說罷,趙河山對情況已經一目了然:「我明白了,不過是幾個小人在相互利用罷了。我死了之後,只怕你們便要露出爪牙了。」趙河山說罷,大笑了起來。
黑衣人不為所動,淡淡道:「總得有人先死!」眼色一凜,右手青筋暴起,成爪狀,朝着趙河山奔了過來。趙河山全無懼色,提槍相迎。
趙河山出手極快,雖是短槍,卻也是先到一步,直逼黑衣人喉嚨處。黑衣人側身一把抓住其槍頭下風,趙河山熟練地抽出短槍槍底,卻是又一把較細的短槍,斜刺過來,黑衣人只能放開手,連連後退。
趙河山轉守為攻,黑衣人倒也應付自如,一個轉身,褲腰帶內一把飛鏢破布而出,趙河山心驚,只一格擋,黑衣人早已轉過身來,一爪直逼趙河山喉嚨處。趙河山只感到一陣窒息,連人帶槍,被黑衣人高高舉起,向前踏了五六步後右被重重摔到了第上。
趙河山臉色早已通紅,喉嚨處,兩邊喉骨已經凹了下去。趙河山掙扎着爬了起來,渾身顫抖,眼前忽明忽暗,雙手仍緊握短槍。
黑衣人二話不說,又沖了上去,此時趙河山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一陣骨折聲,脖子處軟了下來,黑衣人再鬆手時,趙河山站了一會兒,便支撐不住,雙槍再也拿不住了,應聲倒下。
黑衣人冷冷看着在底下靜靜看着這一切的另一個黑衣人。
這個底下的黑衣人滿眼都是嘲諷:「許當家,惡毒了些。」
屋檐上的黑衣人緩緩摘下面罩,卻是許世陽:「速戰速決,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一向是我的作風。」
黑衣人道:「方才有一招,若趙河山使的是長槍,只怕許當家沒機會反手。」
許世陽不屑道:「若我不出陰招,與其正面相敵,他焉能勝我。」
「許當家走這一步,今後不論是在江湖上還是朝廷上,恐怕都無處藏身了。」
許世陽狂笑了起來:「有此際遇,應當把握。有利可圖,和樂而不為?」
肅州城中,早已開始戒嚴。
馬彪穿着鎧甲,帶着自己的人馬,包圍了張府。
張繼的人還沒動,馬彪先踹門而入。見到張繼的這一百死士,馬彪大笑了起來:「張繼啊張繼,你以為這區區一百人,能殺得了我?」
張繼面容白淨,見到馬彪帶兵入內,有點不知所措:「馬彪……你……」
「我早知道事成之後你要殺我,便先早了一步。」馬彪朝弄地看着張繼:「比起你,我更好控制,也更有心,畢竟你是為了一己之私,而我,是為了復國!」
「復國?」張繼不敢相信:「你要造反?」。
「沒錯!」馬彪語氣中有些狂妄:「我也算是要為父報仇了。少主封我為肅州元帥,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是夜,肅州城開始戒嚴,張府和趙府內血流成河。誰都沒有想到,肅州也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