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絕境之下,此時清水低垂着頭顱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不過這孱弱的查克拉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呼吸,無不昭示着對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看來四月清水真的氣數已盡了。
「自大又高傲的你應該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天吧。」眼見勝利的天秤此刻已經徹底倒向己方,原本一直靜靜觀察着戰局的黑絕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而桀桀笑道。
要知道為了能夠消滅眼前的死敵,它究竟謀劃了多久,又付出了多少代價。
這些年來,白絕阿飛倒下了,斑也逝去了,就連長門和小南也在不久前死去,可以說眼下的阿修羅是黑絕最後的「救命稻草」,因此先前阿修羅與清水不斷起伏的戰鬥過程也多次讓黑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所幸最終還是阿修羅這位傳說中的存在實力更甚。
現在望着眼前已經被牢牢處於控制之下的四月清水,黑絕也是自從開戰以來第一次鬆了口氣,因為它終於即將完成了母親大筒木輝夜的囑託。
然而就在黑絕還未來得及與阿修羅分享更多的喜悅之時,他忽然瞥見了清水的嘴唇微啟。
他在說什麼?
剎那間帶着致命鋒芒的數十根木遁枝條暴起,頓時便將近乎瀕死的清水全身扎了個通透。
一時間血液飛濺!
勝負已分。
望着眼前這位年輕忍者的面龐,阿修羅的腦海里下意識的浮現了當年與他殊死一戰的因陀羅。
四月清水,因陀羅,這二人都是那麼的天賦絕倫。
可惜了。
「四月清水,你還有遺言嗎?」短暫的猶豫之後,阿修羅緩緩開口道。
然而清水最終只是低垂着腦袋,微微張了張嘴唇,發出了幾個不成完整單詞的音節。
「我……」
這聲音確實太微弱了,以至於黑絕和阿修羅都沒用聽清對方說了什麼。
他想說什麼?
於是阿修羅下意識微微湊上前去,並輕聲問道:「你說什麼?」
然而清水卻不再言語,黑絕和阿修羅的視線中只剩下了對方嘴角那若有若無的微笑。
他在笑?
他竟然在笑?
他一個將死之人能笑什麼?!
就在黑絕還再欲嘲諷之時,阿修羅體內的查克拉卻已經開始了瘋狂暴動。
仿佛無盡一般的仙術查克拉從他體內噴涌而出,眨眼間便匯聚成了一座有着山巒一般的巨大佛像,而在佛像的周身則凝聚了數以萬計的巨大木遁長臂。
木遁·真數千手·頂上化佛!
這堪比尾獸體型的仙術正是阿修羅的至強招數,生前的他也曾憑藉這一招打碎因陀羅的完全體須佐能乎。
「阿修羅,你……」然而絕的話音還未落下,忽的一條巨大的藍白光柱從山谷的底部驟然爆發,瞬間便掩蓋了懸崖上的兩道人影。
這道光芒是如此龐大,其直徑甚至足以覆蓋阿修羅那如同尾獸般存在的真數千手,而那山嶽般的龐大存在也只是阻滯了這道光柱絲毫,最終隨同一切被徹底淹沒。
這光柱其中所包含的不僅僅是清水一貫的雷遁,和如今水門的仙術,還有剩餘的五行遁術,以及多種血繼限界,甚至還有一道名為寫輪眼的力量。
以及一股,近乎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這傢伙……竟然以身為餌,還獻祭了自己的生命?
只是,這究竟是什麼術?
阿修羅和黑絕,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快速消融。
思維隨之停滯。
一切隨之淫滅。
「……贏了。」虛空的空間,似乎傳來了清水最後的囈語。
木葉48年10月10日的深夜,這是木葉乃至整個忍界都難以忘懷的一晚,原本繁華的木葉村在曉和九尾的雙重摧毀之下近乎化為了一片廢墟。
而就在整個木葉齊心協力將九尾封印,曉敗退的數小時之後,天色還未明之際,在那遙遠的終末之谷,忽的爆發了一股直衝天際的巨大藍白光柱。
耀眼的藍白光芒如同旭日一般,驅散了世間的一切黑暗,它是如此的耀眼,點亮了近乎整個忍界,甚至連遙遠的雪之國的居民也見證了這一盛大壯麗的奇觀。
巨大的光柱甚至洞穿了整個天際,它是如此恐怖,滔天的威能直抵月球,並在那顆岩石的星球上留下了一道永不磨滅的創傷,以至於後世的人們每當夜晚之時,便可清晰可見月亮之上的這道黑色疤痕。
何其恢弘的忍術!
這道堪稱神跡的一般的手筆也得以一直被後人銘記。
而這一晚所湧現的諸多木葉英雄,他們的名字皆被鐫刻在了木葉的慰靈碑上,並一直被後人所傳頌。
宇智波一族萬花筒寫輪眼的擁有者,宇智波止水。
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揚名的「黃色閃光」,木葉雙子之一的波風水門。
還有另一位同樣也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成名的「瞬神」,另一位木葉雙子,四月清水。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
人們在緬懷過去的同時,卻也不忘砥礪前行。
多年後的木葉就如同新生的綠芽一般,已經煥然一新。
一隻戰鷹遨遊在火之國遼闊的天空之上,在飛躍終末之谷時,映入其眼帘的是一道高達數百米的白色瀑布,以及環繞在周邊的四座山嶽般的石質雕像。
木葉村在原來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基礎之上,又增添了兩尊新的雕像——那是木葉的命運雙子,波風水門與四月清水。
兩尊巨大的雕像並排站立,象徵着二人曾經並肩作戰,擊敗了世間一切強敵。
戰鷹略微停留之後,繼續向東掠去,其身下茂密的林間有新生代忍者正在高速穿梭。
目光匯聚,原來那是名為藥師兜和御手洗紅豆的兩位特別上忍,此刻正帶領着各自的下忍小隊正外出執行任務。
忽然,兜的視線望向這無垠天空。
「怎麼了,兜?」紅豆奇怪道,明明那裏空無一物。
「沒什麼,是木葉的戰鷹。」
「哦~這會的話,恐怕是佐助那小子吧。」紅豆想了想會這麼玩木葉戰鷹的恐怕也只有那個小鬼了,「誰叫人家有個好哥哥呢。」
兜暗自搖了搖頭,雖然他和紅豆也蒙受了四月前輩和四代目火影大蛇丸的庇蔭,但與宇智波這種木葉頂級大家族相比,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但一個家族能夠強盛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實力。
「以鼬的實力,恐怕也沒人會多議。」兜肯定道。
一個貨真價實的上忍,放在任何村子都屬於高層戰力,而且兜極其懷疑,鼬早已打開了傳說中的萬花筒寫輪眼。
更何況,對方家族還有帶土前輩那等忍界頂級實力的存在。
「這次可是a級任務,別掉鏈子了。」
「是!」
戰鷹繼續翱翔,最終來到了一個繁華的村子。
這是新生的木葉。
隨着它緩緩降落高度,各種喧鬧嘈雜的聲音紛至沓來。
在飛掠一個庭院之時,傳來兩個老人的較勁。
「古介,你剛剛是不是趁我喝茶的功夫,動了這顆棋子?」三代目火影眉毛一豎,望着面前的必死之局,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已經輸了一個早上了。
「輸了就是輸了,別找理由。」
丸星古介無視三代目火影的怨念,直接開始重新擺棋。
這斗棋是兩老傢伙退休之後,每天雷打不動的娛樂項目,而這一下就是好多年。
忽的,三代目火影的目光瞥見了正在不遠處一道黃頭髮身影的少年,此刻對方正在樓房間快速穿梭,而其身後則跟着數名木葉忍者,他們嘴裏似乎在大喊「站住」「別跑」。
見到這熟悉的一幕,三代目火影不禁感慨道:「鳴人長大了啊。」隨即這位老人又微微皺眉,「只是這個搗蛋的性格,怎麼跟水門……」
水門小時候可沒這麼調皮。
「不過也是難得的樂天派。」古介反倒笑呵呵道,「甚至這一身的瞬身之術,恐怕也是遺傳自他的父親吧。」
能讓一群中忍追不上的速度,這哪是一個普通小孩子能夠擁有的。
「這個倒是教的人厲害。」
「哦?鳴人有老師了?」
「是惠。」
「……宇智波家的那個小姑娘啊。」古介有些唏噓道。
不是因為姓宇智波,而是因為惠,這個宇智波家的新晉上忍是清水曾經的弟子之一。
所以鳴人的瞬身之術能有這般成就,也是因為清水。
而他丸星古介身為四月清水的第一任老師,看着自己的曾徒孫開始活躍在忍界這個大舞台之上,心中竟也泛起了一絲波動。
這就是木葉火之意志的傳承。
戰鷹略微停留之後迅速的掠過庭院,很快又來到了日向一族的宅邸。
此時的練武場上,名為日向寧次的少年正在堅持不懈的修煉,一手日向一族的秘技回天早已被年紀輕輕的他錘鍊的爐火純青。
畢竟這可是大家公認的新生代忍者的領軍人物,也是村裏有名的天才忍者。
隨即,寧次好似感應到了什麼,抬頭注視着天空,那裏有一隻戰鷹正在盤旋。
白眼驟然開啟!
「那查克拉是……」
哼。
那雙銳利鷹目的背後,仿佛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低哼。
然而寧次的目光的從來不是那些身後的小鬼,他的目標一直都是那些遙遠而又強大的背影,甚至是那個能擊敗傳說中六道之子阿修羅,被公認為忍界第一的瞬神清水!
日向家的少年甩了甩汗水,繼續低頭專注自己的修煉。
過了一會兒,戰鷹似乎自覺無趣,很快就飛離了這裏。
又經過數分鐘的穿梭,它最終來到了43號訓練場,並在收攏雄偉的雙翼後,緩緩降落在了一個黑髮少年的肩膀處。
「哇,好痛。」佐助嘶啞咧嘴的吃痛喊着,「你輕點啊。」
「看來佐助你查克拉的控制能力還有待提高呢。」鼬一臉微笑的望着自己的弟弟。
「可是這真的好難……我明明已經練了這麼久。」佐助嘆了口氣,什麼踩水坑,爬樹,甚至攀懸崖這些基礎訓練他早就已經畢業了,可是依舊達不到能夠控制自如戰鷹的水準。
「至少比以前有提高了,只要你繼續堅持的話,我想這些都不是難事。」鼬接着鼓勵道。
「哥,你說我是不是只要開眼的話,這些就都不是問題了。」
「不要過度依賴自己的眼睛。」
「好吧。」佐助撇撇嘴有些不服,明明身為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最引以為豪的就該是這雙眼睛,卻從小被如此告誡。
這是什麼道理,明明有捷徑卻不加以利用?!
「其實,我小時候也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鼬帶着些許緬懷的神色低聲道,「畢竟那時候的帶土前輩對我來說實在太遙遠了。」
「不過不明白的話沒關係。總之現在的你只需要記住:眼睛,不是你的唯一。」
「如果遇到瓶頸,那就積蓄實力,終有一天會跨過去的。」
「好吧。」佐助雖然依舊有些將信將疑,但最終他還是記住了鼬的勸誡。
畢竟這可是多少年來,宇智波一族又一個令世人驚艷的絕世天才,他有着讓人相信的實力。
不過,鼬則不僅僅是以語言來告誡自己的弟弟,而是打算以實際行動來證明。
只見他寵溺的摸了摸佐助的腦袋:「我教你一個單手結印吧。」
「哇?!真的?!」
「看好了。」
只見鼬清晰的以左手結了四個印,一個豪火球之術眨眼間便成型了。
隨即一顆直徑數米的熾熱火球朝着訓練場的空地奔騰而去。
「轟——!!」
巨大的爆炸頓時掀起了一股熾熱的風浪。
「哇塞,帥呆了!」佐助一臉羨慕之色。
什麼鳴人,還有寧次之流,恐怕都會敗在這招之下吧。
「那你繼續加油,我該走了。」鼬微笑着,「是暗部,看來是火影大人有事找我。」
「啊?哦……好!」佐助才回神,堪堪轉身,視野之內哪裏還有哥哥的身影。
瞬神清水的……瞬身之術嗎?
區區瞬身之術,還有單手結印,我宇智波佐助一定也可以的!
此時木葉村的火影大樓,位於頂層的火影辦公室內,有兩道人影正在討論着什麼。
「鼬來了。」帶土忽然笑着指了指窗外。
「不是……我說。」端坐於火影座位之上的卡卡西,此刻一身紅白的火影制服,其背上的五代目火影異常醒目,只見他一臉頭疼的無奈道:「好歹這也是火影辦公室,你們怎麼一個個都不走正門。」
這幫傢伙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卡卡西你最沒有資格說我們了。」帶土第一個不服,「這不是你起的頭嗎?」
「呃?」卡卡西一臉無辜道,「我?」
細細一回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等等,年少的卡卡西可不是這麼不守規矩的。
那時候的他可是循規蹈矩的好好少年來着。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頓時腦海了浮現了那道身影。
接着卡卡西認真道:「咳咳……這種事怎麼可能是我開的頭。」
「那還能是哪個傢伙?!」
然而說着說着,帶土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隨即兩人都不再言語。
鼬看着兩人的神色,頓時也猜到了一二,恐怕也只有那個男人了吧。
哪怕他已經不在這個村子了,但是他的一切,都在這個村子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以及傳承。
「對了,鼬,這次是一個s級任務。」卡卡西忽然正色道,他交給了鼬一份任務文書。
「以暗部身為潛入雷之國?」鼬疑惑道,「而且……這是什麼材料?」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大蛇丸前輩需要這種東西。」卡卡西解釋道。
大蛇丸在木葉48年的九尾之戰後終於因為身體原因而退居二線,之後便是三代目火影代理了火影之位長達數年的時間,直到去年,終於成長起來的卡卡西得到了木葉高層的首肯和推薦,順理成章的出任了五代目火影。
同時這些年來,大蛇丸因為木遁的反噬實力愈發下滑,甚至生命也幾度垂危,而為了續命他不得不找一些稀缺古怪的材料來滿足他那些瘋狂的實驗。
這次所需要的東西就位於雷之國的深處。
「小心些,別被雷之國的老傢伙們發現了。」卡卡西提醒道。
雷之國確實是如今火之國最難纏的對手,前幾年他們不僅覬覦木葉的血繼限界,甚至還一度將主意打到了木葉的寫輪眼和白眼的頭上,如今雖然明面上的戰爭不再,但是暗底下的爭鋒可一直未曾斷過。
甚至雷之國和火之國兩國就曾到達到過戰爭的邊緣。
若不是在木葉48年的那場大戰之後村子損失了眾多頂尖戰力。止水犧牲,自來也前輩昏迷,大蛇丸前輩實力衰退,甚至連木葉雙子都隕落了……木葉又何須如此小心翼翼。
「好。」鼬領命而去。
望着鼬離去的背影,卡卡西低聲道:「鼬的話,肯定沒問題吧。」
帶土微笑的肯定道:「他的話,放心吧。怎麼說,他也是宇智波的天才。」
「萬花筒寫輪眼嗎?」
帶土點點頭以示肯定。
「真是了不得啊……這個年紀的萬花筒寫輪眼擁有者。」卡卡西感慨道。
「當然,比起我來,還是差一大截的。」
「行了,知道你厲害。」卡卡西就知道這傢伙又要開始吹噓自己了,好歹也是忍界的成名高手,怎麼還是跟小孩子一樣愛慕虛榮,「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讓大蛇丸前輩恢復實力。」
現在的木葉可太需要這個層級的頂級高手了,尤其是土之國和雷之國,經過這些年的養精蓄銳之後又開始對火之國虎視眈眈了。
「按照大蛇丸前輩的說法,應該是很有希望的。」
而說起大蛇丸就不得不提他身邊那個強的有些離譜的名為洱月的小鬼。
「話說,那小鬼真的很像四月前輩啊。」帶土八卦道。
「那不是四月前輩的私生子。」
「我知道,基因科技的產物嘛,原本是大蛇丸前輩的身體容器。」帶土一副瞭然的神色,「但是村里人不會這麼想啊。」
「放心,正常人都不會像你這麼想。」卡卡西翻着那對死魚眼肯定道。
「好吧。」帶土頓感無趣,「對了,我之前聽綱手前輩說,自來也前輩的情況她有辦法了。」
卡卡西馬上聯想到了最近綱手前輩和靜音急匆匆的外出,原來是有眉目了嗎?
希望一切順利吧。
自從當上這個火影之後,他的肩膀上可是壓了太多的擔子,緊接着卡卡西又正色道:「說正事吧,談談你的發現。」
不久前,夜的一名成員在土之國執行任務時瀕臨絕境,被岩隱近二十名忍者圍困,最後卻奇蹟生還。
據報告說是有人出手相助,擊退了那群岩隱忍者。
那又是誰出的手,能夠在一瞬間擊退有三名上忍帶隊的岩隱忍者?
夜這邊是毫無頭緒。
於是身為如今夜的首領,帶土親自出馬,深入土之國進行調查,甚至連岩隱村也去溜達了一圈,沒想到得到的情報是連岩隱也是一臉懵逼,甚至被嚇破了膽,幾度懷疑木葉的黃色閃光回來了。
「這說明出手的人速度很快。」卡卡西分析道。
「而且體術很強,沒有任何術使用的痕跡。」帶土肯定道,同時他的臉上帶着莫名的神色,「嘖嘖,寫輪眼的克星呢。」
然而情報到此也就中斷了。
「既然沒有情報,那就不用再去調查了。況且對方對我們沒有惡意。」
「也只能如此了。」
面對未知的強大忍者,氣氛確實有些壓抑。
「琳怎樣了?」卡卡西忽然好奇問道。
「老樣子,在雨隱村當天使呢。」帶土無奈道,「我就說當初不該讓她去出任曉的首領。」
帶土其實很後悔,當時聽起來是很爽,夫妻二人一個掌控夜,一個支配曉,正好絕配。
然而當真正走上這條路之後,卻發現事情多的不可開交,以至於常年下來,兩人聚少離多,這讓愛情腦的帶土可是怨念不少。
「起步階段嘛,理解理解。」
「這都起步了多少年了……而且琳現在懷孕了。」
「嗯?!」卡卡西瞪大了雙眼,隨即不可置信道,「居然連你也要當父親了。」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帶土當即反擊,「你這條單身狗也敢嘲笑我?」
兩人談完了公事,又開始了一如既往的拌嘴,正如他們少年之時那樣。
窗外微風拂過,火之木葉肆意飄落。
遠遠望去村子裏的建築格局與以前並沒有多大的變化,甚至連慰靈碑也似乎和以前一樣。
只是好像。
因為上面,銘刻了許多她所熟悉的名字。
原本亭亭玉立的少女如今已經長大成人,一頭黑色秀髮的宇智波惠靜靜的站在慰靈碑前,她的目光凝視着那個熟悉而又遙遠的名字。
「你說過的,等我成為上忍……」她緊了緊標誌着上忍的馬甲,「但是你又在哪裏呢?」
清水果然是個大騙子。
「老師!」老遠就聽到了鳴人的聲音,幾個瞬身之術後一頭黃髮的少年就出現在了惠的眼前,「我就知道老師肯定在這裏。」
水平還不賴,沒白教。
「所以,你這次又闖禍了?」
「怎麼會,我已經擺平他們了。」鳴人一臉得意的笑道,「我是來告訴你,下個月雪之國那個大明星要來木葉巡演啦。」
「誰?」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鳴人的所指。
「富士風雪繪啊,最近拍了《雪國黑騎士》那本電影的女明星啊。」很快鳴人又一臉疑惑道,「不過電影裏面的那個忍者,竟然是一個雷水雙系忍者,雪之國什麼時候也會有這麼厲害的上忍了?」
「就不能是特效嗎?」
「老師,我不傻,自然看得出來那是真正的忍術。」鳴人忽的湊近惠的臉龐疑惑道,「老師你剛才不會哭了吧?」
「……這明明是雨水啊。」
真實拙劣的謊言。
「可明明沒有下雨啊。」鳴人直接無情的揭穿了對方,只見他手一伸,然後一股清涼頓時傳遍掌心,「誒?!」
真下雨了?!
「今天的訓練量加一倍。」
「啊?可是現在下雨了啊。」黃髮少年有些為難道,「就不能通融下嗎?」
「沒的商量。」
「好吧……」
於是鳴人一臉委屈的乖乖滾去43號訓練場了,然而此時的佐助正好在43好訓練場苦練單手結印,想必兩人在今天又會擦出新的愛情火花吧?
嗯,沒錯,那是相愛相殺的愛情。
「所以你到底想偷看到什麼時候?」惠忽然對着無人的四周冷聲道,只是任誰都聽得出來這絲聲音竟然帶着一絲顫抖,「不覺得很失禮嗎?」
「喲,好久不見。這都已經是上忍了啊。」
熟悉的聲音,似曾相識的語調。
視野中,那個男人再次出現在了眼前。
這是她未曾奢望的一刻,是曾經只能在夢中才能偶遇的幻想。
惠強忍着淚水,別過頭去,她不想被對方看到她這副模樣。
這下真出醜了。
「倒是你,竟然連天氣都能這樣隨意控制了嗎?」
「剛開始確實是……」男人攤手無辜道,「現在是真下雨了。」
初夏的小雨淅淅瀝瀝的滴落,一顆顆細碎的透明水珠點綴在少女額頭的那縷秀髮上。
「長大了啊。」清水摸了摸少女的腦袋,「比以前高了很多。」
「這都多少年了。」惠沒有閃躲這等親昵,而是質問道,「你還知道要回來?」
「呃,發生了很多……」
「怎麼這時候才回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以為你死了!」說到這裏,惠的眼淚再也摒棄不住,奪眶而出。
淚水與雨水交錯着,緩緩從少女姣好的面龐上滑落。
「抱歉。」清水低聲道,「已經是第一時間回來了,這不剛回來就碰到了你。」
聽聞對方回村之後第一個找的是自己,惠的臉色微微有些異樣。
心情似乎莫名的就歡愉了許多。
「行了,既然回來了,你也該去見見其他人……別讓大家再傷心了。」
「好。」
「真的是,之前的眼淚白給你掉了。」感受着那熟悉的觸感消失,惠再一抬頭,眼前哪裏還有清水的半分身影。
「清水你真是個大笨蛋。」
這回她是真生氣了。
客套一下讓你走還真走,一點也不懂少女心。
四月清水,你這個不解風情的人渣。
幾個瞬身之術之後,毫不自知已經被當成人渣的清水來到了火影岩上。
從這裏向遠處眺望,似乎一切和以前一樣,依舊是那個寧靜祥和的木葉村。
但是時過境遷,又有什麼是真的一成不變的呢?
他沒有遮掩腳步聲,徑直來到那道倩影身旁。
隨着初夏的淅瀝小雨所帶來的冰涼觸感被遮擋,她頓時抬起那雙瑰麗的寶石色雙眸。
多年未見,更加的攝人心魂了。
「這……也是水遁嗎?」
眼前的一幕令人驚奇,只見以清水為中心,形成了一個雨滴的真空區,從天空落下的雨滴自動從他身側緩緩滑落。
「所以你更關心的是……忍術?」清水有些懷疑。
「為什麼不是呢?」
騙人!
那你每天站在這裏,遙望的又是什麼?
「這麼多年……不過習慣罷了。」里美輕輕拂去原本殘留在淡粉色和服上的水珠,早已退出忍界舞台的她如今一直都是休閒裝扮。
清水注視着眼前麗人平靜的臉龐,最終匯聚成了一句:「……抱歉。」
「所以,為什麼要道歉呢?」里美平靜的直視對方。
「我……」
「惠以前說你是大騙子,如今看來她說的確實沒錯。」里美的眼眶漸漸泛紅,「當初明明說好一個夏天的。」
「可現在,已經是第十個夏天了。」
一滴淚珠順着白皙的皮膚滾落。
「清水,你說你有什麼資格讓一個女孩子等你十年呢?」
更多的晶瑩不斷滴落。
「人生又有幾個十年?」
里美的雙手死死的捂住嘴巴,艱難的壓抑着自己的嗚咽聲。
然而隨着清水將其攬入懷中之後,她再也阻擋不了那股壓抑了十年之久的感情。
「說啊,憑什麼?!」
「你倒是說啊?!」
「你食言了,四月清水,你……」
「抱歉……」清水隨即輕輕吻上了少女圓潤的朱唇,「我回來了。」
一時間,天地在這一刻靜謐了。
不知過了多久,里美靜靜的趴在清水的懷中,少女帶着一絲異樣的神色緩緩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清水你為什麼喜歡待在這裏。」
「可那時候你給我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你走之後……我就稍微了解了下你的過去。」
少女停頓了下,然後接着道:「那是你在暗部時候……」
「她叫淺草夏枝,對嗎?」
夏枝啊……
清水露出了有些緬懷的神色:「那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記憶中的清水和夏枝,曾經一起站在火影岩的最高處,一起遙望着這個祥和的木葉村。
然而……
腦海深處,當清水試圖回憶對方的容貌之時,卻發現對方的身影最終緩緩消散,緊接着重新匯聚的卻是眼前麗人的面龐。
已經談不上遺憾,因為清水早已釋懷。
然後他將多年前一次瀕死的經歷告訴了里美。
「這麼說,她還救了你一命?」里美覺得眼前男人身上的離奇經歷越來越多了,「可明明那會她已經……」
「是啊,我也覺得神奇。」清水笑了笑,「說起來,你還得感謝她來着。沒有她推的那一把,恐怕那時候我就已經死在海里了。」
里美癟癟嘴,本還打算好好質問一番,結果到現在居然還得跟對方道謝。
好吧,確實得感謝對方。
想到這裏,少女緩緩從清水的懷中分離,她的目光有些不真切的注視着眼前的男人。
「感覺好像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抱歉,讓你等了那麼久。」
她輕輕撥弄着耳際邊的發梢:「別再離開了,好嗎。」
「嗯,不走了。」
這定然是那個夏天最堅定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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