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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郡巨城下,白日之時剛剛經過一場大戰,即使是夜幕降臨空氣之中也依然夾雜着一股血腥味。
剛剛打完戰退入城中的周勃以及一眾將領,此時正在堂中歇息。
周勃身為主帥,喝了口茶道:「今日我軍損失頗大啊!」
「安縣侯說的及是,不得不說,匈奴與胡人的鐵騎實在厲害,今日我軍損失將近兩千餘人,大部分皆是因迎戰鐵騎時失利!」一旁的虞子期嘆了口氣道。
正在此時,張須陀與尉遲恭二人一前一後走入堂內。
周勃看着身上不同程度掛彩的二人問道:「二位將軍傷勢如何?可有大礙?」
「多謝元帥關心,末將並未大礙,今日還是多虧尉遲將軍!」張須陀朝周勃行了一禮,又朝一旁的尉遲恭道了聲謝。
尉遲恭見此,連連擺手道:「你我都是同袍,何須多禮!下次張將軍若是還有危險,俺尉遲恭也一定會救!」
虞子期看着尉遲恭雙手虎口被包紮的像個包子一般,笑着打趣道:「就是,張將軍你何必多禮?尉遲將軍救你一次,他自己的手都便白了!」
「哈哈哈!」
虞子期此話一出,逗得眾將大笑起來,讓還在緊繃着心神的眾將不由放鬆下來。
「去去去,煩死了!我可跟你們,下次我要見到那鐵什麼銀牙的潘將,我一定把他腦袋擰下來!啊喲,疼疼疼......」
尉遲恭邊說着,邊比劃着,結果這麼一比劃便扯到白日因救張須陀被鐵雷銀牙震開的虎口,疼的其一陣齜牙咧嘴!
尉遲恭齜牙咧嘴的樣子,卻是再次引起眾將的哄然大笑。
周勃笑着搖頭道:「老黑啊!你看看你,現在還逞能呢!活該你疼!」
「哼!你別說風涼話了,今天要不是你故意激我,我也不至於這樣啊!」尉遲恭看着周勃,又看看自己的手,滿臉委屈道。
「哈哈哈!你們別說,老黑雖然脾氣火爆,這腦子還挺好使!」虞子期連忙站起再次打趣道。
「去去去,你才老黑呢!以後再叫我老黑,我和你們翻臉啊!我尉遲恭從小腦子就好使!只是長的黑點而已!」
「行了,老黑啊!你也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今天你打死了鐵雷木爾,算是立了大功了!本侯這就給你記上!
「你還叫俺老黑?!算了算了,這次看在記攻的面子上,就不找你麻煩了!」
「哈哈哈!好了,諸位位軍,這時辰也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明天肯定還有一戰!」周勃正色道。
「嗯!明天我一定要揍的鐵雷銀牙那小子滿地找牙!」尉遲恭撂下句狠話,隨後昂首挺胸的走向門外。
眾將見此,也是各自散去,很快堂內便隻身下虞子期和周勃二人。
「虞大人,今夜的城防就仰仗您了!」
「安縣侯客氣了!」
...............
三更時分,經過一天的鏖戰,巨城內疲憊不堪的旭軍將士都已進入熟睡之中。
就連站在城牆上值守的士卒,也不可避免的打起了哈欠。一雙眼睛惺忪不已,時不時上下眼皮來個交鋒。
在這夜深人靜的夜晚,位於城西的一家府邸中的書房內卻是燈火通明!
書房內,三老四少正依次而坐。其中有一人身穿旭軍校尉鎧甲。
「胡兒,這事能成嗎?」
位於主座的老者,發須盡白、手杵三尺長的虎頭拐杖,眼中卻透出與年齡不符的神采與精亮!
「叔祖父放心吧!此事定能成!孫兒已與鐵木真和慕容儁取得連續。明日午時三刻,乘着兩軍交戰,打開西門放蠻夷入城!
鐵木真也已答應我姜家,只要其能順利拿下西門,那麼日後我姜家便可東山再起,繼續做這齊魯大地的王!」
身穿鎧甲的年輕人說到這裏,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精光。
「叔父,城內這麼多旭軍,只靠我姜家幾百人,恐怕難以起事啊!」
此時,一旁的中年人卻是略帶擔憂道。
「爹,你就放心吧!叔祖父早就讓孩兒前去與城內的前朝遺老溝通,他們俱都答應屆時一起起事,阻截其餘三門的旭軍來援!」
另一年輕人當即開口拱手道。中年人聞言,看了看主座的老人,心中雖有不滿,卻是不敢顯現出來。
「叔父,這三朝元老值得相信嗎?」坐在第三位的中年人開口道。
「呵呵,他們現在與我們就是捆在一條線上的螞蚱,如何不值得相信?!況且事成之後,他們依舊可以恢復當年在我大齊的地位,封侯拜相不在話下!試問,世間誰不想位極人臣?」只聽主座老者皮笑肉不笑道。
「好了,都下去準備吧!記住,在明日事成之前,切勿惹是生非,這是我姜家復國的機會,也是僅此一次的機會!」
下一刻,老者忽然站起嚴肅不已。眾人見此,皆彎腰拱手稱是,隨後一起退出房中。
關上書房的門,僅剩老者一人立於書房之中。老者買杵着拐杖,步履蹣跚的走到燭台前,看着上方的火光,不由咧嘴一笑。
「呼!」一口氣吹出,燭台上的火光頓時消散,房內又恢復了黑暗。
「大齊復國,指日可待!天下,終將有我大齊一席之地!哈哈哈哈!」
不久之後,房中便傳出一老者的大笑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