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哎呦——」
後者緊接着前者接連發出,哀嚎,聽起來就很疼。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她原先只是想躺下歇歇,沒想到後仰的勁兒太大了,直接捶到了後腦勺。不用摸也之後後邊可能已經起了一個小山包了。她小心地摁了摁,沒有血,很好。
感覺到抱在懷裏的劍動了動,似乎有所意動,寧夏瞬間就慌了:「小祖宗,算我求你,能消停一會兒好不?我的手快要斷了,你可能真的是金剛不壞之身,但我可還是肉身凡體,能給姐兒我一條活路麼?咱就歇一會兒,好歹叫我吃幾顆丹藥補靈力,等會兒咱再繼續跟他們切磋行不。」
重寰劍似是聽懂,低低地嗡了幾聲,然後就沒動靜了。似乎很聽話地配合了,但寧夏還是聰明地從對方的錚鳴聲中聽到了不捨得意味。
見他終於沒動靜了,寧夏這才鬆了口氣,也不顧儀態什麼的,仰躺在地上片刻,以期望緩解一跳一跳發疼的腦殼。
外邊也不知道過去多少日了,塔裏頭也看不見外頭的日升日落,寧夏壓根就無從判斷到底過去了多少天。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印象中來到修真界大概只有一次。老實說這種混混沌沌的感覺真的不好受,有種不知何處是盡頭的糟糕感覺。
......也不知道聯合大比現在開始了沒有?想到進來前元衡真君說過希望她能參加大比的話,寧夏郁躁的心稍緩。也許人在無止盡的困境中都喜歡轉移關注點,好像這樣想一想出去就是近在咫尺的事情。
是的,寧夏將眼前的狀況視之為困境。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不得不說的確給她帶來了沉重的負擔和壓力。
她也有想過來這會接受怎麼樣的困難和考驗,但真正上來體驗一番卻發現全然不是那個味兒。真正的困難和想像中的還算有所不同的。
顫抖與打擊,糾結中抓摸滾打,痛苦中的發掘......自然發展的流程被強制壓縮,想要短短數日或者數十日開付全一階段成長,自然需要別的東西作為代價來填補。所以這段時間,寧夏在此承受的壓力與考驗是從未有過的艱辛。
從慌亂中逃避,到不知所措地混亂,再到決心破立,最後到現在艱難地適應,此間她內心深處經歷了一種怎麼樣的考驗,大概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在這個只有黑暗與劍的世界裏,她不得不孤身面對數以萬計劍影的「拷問」,而她唯一的同伴也是一柄劍。想必此事過後,若她不能克服對劍的恐懼,最後必會被陰影所吞噬。
這兒本質上真的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地方,悄無聲息地侵吞人的意志,最後不是逼着自己適應就是被它所改造。而進來的人無一例外都深有體會,也都是這麼一路過來的。
饒是有天賦如林平真,進來此地也很是煎熬了一陣,對此地印象深刻。所以當時他聽到寧夏被送進了七層劍塔,除了驚訝,更多的是憂心。
作為過來人,他真心覺得寧夏進去的時機太早了,應當待她再站穩些才合適的。
他那股子憂心雖然已經被玄陽真君打消了很多,但卻不代表完全消失了,這些天以來他一直暗戳戳關注着七層劍塔那邊的消息。聯合大比也將不期而至。
他相信寧夏很快就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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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寧夏她也很想快點出來,她現在以後在塔里打得混混沌沌了。
她發現這些劍大爺們都是有策略的,跟她玩兒遊戲一樣,一天天不重樣兒。現在這樣了,可能過一會兒招式又不一樣,搞完混戰就整一出遊擊戰。
寧夏被整得頭兩個大,因為她跟重寰劍就不是他們這些老江湖的對手。她能明顯感覺對方在有意識地引導她對抗,餵招,讓她的手隨心動,也進一步拉近她跟劍的距離。
若人家真出手,她有感覺,隨便一柄劍都能將她就地格殺。在這個佈局詭異的塔里,她察覺到一股屬於陣的磁場,只是埋藏得很深很深,許是真的催發出來才知道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可怖的「龐然大物」。
不過這些寧夏都不知道,這些大概日後才有機會探究了。
而且她一直覺得自己在被溜。他原先以為這個塔分七層,應當就像小說里慣常描述的那種一樣,難度會隨着層數遞進,跟闖關一樣升到頂層……然而事實證明,壓根就不是這麼分的。
這七層根本就不分強弱,只有風格之分,比如第一層的「劍兄弟」們就喜歡混戰,一波又一波。剛進去的時候她跟重寰劍簡直了……被密密麻麻混戰的劍群搞得窒息,忙不迭躲在屏障里不敢現身。連重寰劍這般戰意滿滿地在這兒轉悠一圈也是蔫蔫地回來了,可見此層之亂。
後來他們硬着頭皮出來,很幸運地觸及了某個方位直接就往上跑了兩層,到了第四層,這兒又是另一種風格。正如同她所見,此塔內部每層地板都是透明的,雖然都隔着重重鎖鏈,但在下層也的確可以毫無障礙地看到上邊。
第四層的空間因為上部內收又小很多,可這裏邊的「小夥伴」們同樣深藏不露。他們跟一層的暴躁兄弟不同,喜歡搞陣型,發動攻擊就跟行軍陣一樣,同樣也叫她苦不堪言,上奔下跳。
其餘五層風格不一,其中各種奇異的劍更是叫她大開眼界。
總結一個,就是一路被虐,還是隨時吊了一口氣那種,狼狽不堪。
不過,有得有失,她在劍法技巧上進步可不止是一點點,這些天她是親眼看着自己的劍法如何肉眼可看地提升起來的。如果說之前只能算是劍道小菜鳥,那現在好歹也是能舞幾下的小學徒,至少後者是真的入門了。果然進步是要逼出來的不錯。
這些天她真的的痛並快樂着的。
可是……這無止境的錘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寧夏苦了臉,這些天她一刻都不曾歇息過,還要時時拉着一直以來都激動過頭的重寰劍,感覺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