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杜玉軒園子的路上,小六又告訴了我一個消息,經他們盤查,之間制住的暗衛中竟然有禁軍的人。我一時恍惚,禁軍?難道會是姜允霖嗎?也有可能,那時候姜允修去安城,不是也拜託姜允霖照顧杜玉軒麼?那麼姜允霖自然要照顧好姜允修的心上人,以作後面籠絡之用的。只是,為何如今姜允霖還派人照顧杜玉軒呢?他如今與姜允修不是水火不容麼?
思緒越想越亂,隨着小六走到了「碧玉園」門口。看到「碧玉園」三個字,我的怒火就騰地起來了。我知道她為何要把這園子的名字改成「碧玉」,她時時都在表示她對嫁入丁家的不滿。
我快步走向主屋,小六指了指中間的房間,輕聲道:「三少奶奶就在那裏面。」
我抬手一下子推開了門。
杜玉軒坐在桌旁,聽到聲音一下子站了起來,看到是我,似有懼色,但轉瞬即逝,怒道:「你?你想怎樣?」
我看她氣急敗壞,我反而不氣了,輕笑一聲道:「三嫂嫂這麼聰明,如何不知?」
杜玉軒冷笑道:「誰是你三嫂?」
我點頭道:「原來你不我三嫂?」再轉頭對小六說:「你聽見了,這個女人說她不是我三嫂,你也就不用叫她三少奶奶了,也不必因為三哥的原因再對她恭恭敬敬,該怎麼樣對她就怎麼樣對她。」
小六點頭說了一句「是」之後,抬手便給了她兩巴掌。杜玉軒一時愣住,沒想到小六說打就打。我也是一愣,小六這兩巴掌不輕,打得杜玉軒嘴角有血流下。
「既然並非三少奶奶,見到小姐還這麼大聲說話,豈非該好好教訓?」小六大聲說道。
「你!」杜玉軒雙目圓瞪,卻又說不出話來。
「你嫁給我三哥,如今住在我丁府,享着我三哥用命給你換來的『忠勇候夫人「的尊榮。你如何還掙得脫我三哥妻子的名頭?」我並不生氣,我判斷中的杜玉軒就應該如此,忘恩負義,薄情寡性。
「你以為我稀罕這尊榮麼?我才二十三歲。我就為你哥哥守寡五年了,最好的五年給了他,這些都是他欠我的。」杜玉軒有些歇斯底里。
我怒極反笑,道:「呵呵,這能怪誰?誰讓你當年死皮賴臉也要嫁入我丁家?」
杜玉軒爭辯道:「誰死皮賴臉要嫁……」
我故意氣她道:「可不是嗎?這件事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嗎?當初你勾引我三哥,生怕嫁不了他,還讓他去請皇上的旨……」
杜玉軒睜大眼睛,道:「他明明說不會告訴他人的……」
我一頓,三哥確實沒有告訴過我,只說他喜歡杜玉軒得緊,才想到去求皇上下旨,我本來是顛倒來說氣氣她,卻不想卻說對了?我越來越不明白了,既然杜玉軒喜歡的人是姜允修。為何要嫁給三哥?我曾經猜過,她其實對三哥也是有好感的,只是還未來得及向三哥說清楚,三哥便求了皇上的旨,她也就再也無法了。可事實竟然是她讓三哥向皇上請旨?也就是說,她也怕丁相不同意,杜府不願意,所以才……那麼她才是這件事的主導,到底是為什麼?
我想試探她,便輕嘆一聲道:「如今杜小姐馬上要攀高枝。所謂『自用黃金買地居』,你自然也是看不上這『碧玉園』了。只是杜小姐自比『碧玉』,可我們丁府上下卻從未薄待過你,你更是我三哥明媒正娶地正妻。並不是像『碧玉』那樣的身份。」
杜玉軒更是吃驚,道:「你竟然……果然如他所說,你並非一般的女子,竟從我改這『碧玉園』的名字,就猜到我心中所想。一般的人,大概只會猜是因為我的名字吧。」
我微微一笑。道:「杜小姐過譽了,其實也不是我聰明,卻是因我太了解杜小姐這樣的女子了。你的詩詞無不透着心機,只是早先我雖懷疑,但想着三哥對你一往情深所以沒有深究,卻不想害了他。至園子的名字嘛……『自用黃金買地居,能嫌碧玉隨人嫁』,你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吧。我並非一般的女子?只不知這麼稱讚我的人是誰?應該不是我三哥吧。」
杜玉軒的表情似是一怔,但片刻便從她的神情中看到不屑,我馬上明白我的猜測沒錯,說這話的人應該就是她經常晚上出去見的人,但並非姜允修,那這個人是……我突然想到一個人,但又有些難以相信。我一直想不通的很多事,卻因為我的這一個猜測突然全部通了,可這是為什麼?若她喜歡的人是他,那姜允修呢?難道也是除了我三哥外被利用的另外一人嗎?不,我不能讓這種事再發生。
「你!你到底是為了誰?」我努力裝着鎮定,但聲音的顫抖卻泄露了我的害怕和擔心。
「你什麼意思?」杜玉軒的聲音也同意表露她害怕被揭穿。
「你此次派人來殺我,我想得通。無非是怕我害了姜允修,或者我再與姜允修糾纏不休。可是,若在七年前,你派出人沿路來追殺我,我就想不通了。那時候,我甚至還不認識姜允修。」我希望她斷然否認,我希望我所有的猜測都是錯的,否則,姜允修這麼多年的付出,就不過是個笑話了。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我……我何曾派人到安城追殺過你?」杜玉軒雖然否認,但她不肯定的語氣,還有她說的……
「我何曾說過到安城?我剛剛聽說你的護院暗衛中竟然有禁軍的人,我還覺得奇怪,本來我還以為姜允霖是受姜允修之託照顧你。可如今想來,你根本就是姜允霖的人,所以禁軍才會聽你調令。那時候我發覺追殺我的人可能是禁軍,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姜允霖,可此次我回來,他一再給我解釋不是他,而我的直覺也告訴我,確不是他。現在我終於明白,原來是你,一直是你……」這此在我心裏的事情終於一通百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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