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裴姨的絮叨是免不了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晨左二抬頭看到幾輛同一款式的黑車從遠方開來,再看到遠處鄧折風恢復猙獰的笑臉說道,「這裏的事可不是半小時就能解決的。」
「真麻煩,打了小的叫來老的。」裴二目光迎着黑車漸近,只見車上走下來一個中年男人,手上挽着翡翠鐲子,脖子上纏着大金鍊子,宛如剛發家的土豪。
「三叔。」另一輛車上的莫西幹頭早早下了車,恭敬地迎着這個中年男人下車,站到了一邊。
土豪走到莫西幹頭旁邊,嘆口氣說道:「這麼多天過去了,覺醒石還沒找回來,還得我來幫你們收拾爛攤子,小燼啊,你這樣怎麼能讓你老爸放心把幫會交給你啊。」
原來莫西幹頭名叫鄧燼,是鄧家現任家主的兒子。土豪打扮的人則是他的三叔,就是他托鄧燼保管的覺醒石被秋殺盜走。
「是,侄子沒用。覺醒石下落找到了,是我一個下屬偷走的,這個人請了兩個修行者助陣,我們叫了二十幾個兄弟也沒打過他們,不得已只能請三叔您親自出面。」鄧燼被自家三叔挖苦一番不敢還嘴,依舊畢恭畢敬地答話。
鄧家三叔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眾人,冷哼了一聲:「你這幫兄弟,個個瘦得跟個竹竿似的,我一個都能撂倒三五個,別說修行者……這修行者怎麼會來管我們這種幫會的事?」
「不知。我部下跟我反映他們很年輕,就是站在那棟樓下的兩個年輕人。」鄧燼指着晨左二和裴二說。
「小燼啊,不是我說你,做我們這一行的,不能事事都讓部下去做,有些重要的事該自己做還是得自己做,否則今後被偷的就不止你三叔的覺醒石這麼簡單了!」鄧家三叔出口教育鄧燼,「既然覺醒石找到了,就一定有辦法拿回來,特別這兩個修行者還是年輕人。」
晨左二感覺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表情不禁變得有些凝重。
這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土豪,可是能讓莫西幹頭這個少主畢恭畢敬的人,怎麼樣都有兩把刷子。
「兩位小朋友你們好,我叫鄧三河,在鄧家擔一個不大不小的職位。今天這種情況是我們鄧家的不對,我先跟你們道個歉。」鄧家三叔走到晨左二二人面前說道。
晨左二感到出人意料,他原以為鄧家的態度會十分強硬,沒想到這個位高權重的人第一句話竟然是道歉。
「但是我有一個東西被你的朋友偷走了,我想你們都知道偷別人東西不是件好事情,所以你看能不能讓你的朋友把他偷的東西還給我。」見晨左二二人表情稍緩,鄧三河趁熱打鐵說道。
晨左二很仔細地思考了一番,謹慎地回話:「還給你之後,你再不追究?這個朋友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東西換給你們之後你們繼續找他的麻煩,我絕對和你們鄧家不死不休。」
他知道「警察」、「承諾」這些詞彙在一個檸山市紮根的黑幫來說根本不具備任何的威懾力,他也知道他和裴二兩人唯一能和這個鄧三河對話的資本,就是因為他們兩人都是年輕的修行者。
十六歲的修行者,在整個檸山市都屬罕見,誰都不知道二人今後會成為什麼級別的人。或者說,鄧三河在嘗試用降低自己身份的方法讓二人對鄧家有好感,這樣今後如若遇上,雙方不至於一見面就撕破臉皮。
晨左二猜的沒錯,鄧三河唯一考量的點就在於此,若不是因為晨左二和裴二這麼年輕,若不是這滿地被打趴下的人在向他證明這兩個年輕人確實有實力,他此刻已經招手讓自家高手制服二人了,怎麼看他面對的都只是兩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孩子而已。
所以晨左二用了「不死不休」這個詞,他知道自己的優勢,他要讓鄧三河知道自己的極端。
鄧三河微微眯起眼睛,盯着晨左二仔細看了看,似在揣摩這個年輕人的想法。
過了一會兒,他沒能從晨左二的臉上看出什麼來,於是展顏一笑說道:「那是當然,物歸原主,皆大歡喜嘛,還能有什麼好追究的呢。」
晨左二也盯着鄧三河,只見他中年飽經風霜的臉上笑容和煦。
「好。」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相信鄧三河,因為晨左二看不出鄧三河的絲毫深淺,「那就請您先把人先撤走。」
鄧三河看似言出必行,聽了晨左二的答覆之後轉身命令各人後退,幾輛黑車還沒停幾分鐘又風風火火地原路返回,地上還在喊疼的眾人也在同伴的攙扶下爬了起來,坐上摩托車遠去。
只有鄧折風眼睛瞪得血紅,他不明白一向雷厲風行遇到警察都不怎麼撤退的鄧家幫派怎麼今天就要轉身走人,也不明白為什麼秋殺總是擁有好運氣,離開幫會時少主幫他,逃出幫會之後還有兩個年輕的修行者幫他,現在甚至自家三當家的也在幫他!
「憑什麼,憑什麼!」鄧折風積蓄已久的憤怒終於爆發,他咬着牙對鄧三河說道:「三當家的,他們不過是兩個連門都沒入的修行者,您就打算讓秋殺偷走覺醒石的事既往不咎?」
聽到這話,鄧三河面對晨左二二人的和煦笑臉已然消失,鄧燼急了,眼神試圖阻止鄧折風繼續說下去,然而鄧折風完全沒有看他,他直勾勾地盯着鄧三河的後背:「要是讓另兩家幫會知道我們三當家的這麼窩囊,怕是會笑掉大牙。」
鄧三河終於轉過頭來,看向這個穿着紅色連帽衣的男孩,卻不是回他的話:「小燼啊,看來問題不完全出在你身上,你的部下嘴挺臭,嘴臭的人確實不太能辦好事。他還不知道上下尊卑,以後你再找部下可不要找這樣的。」
糟糕,這句話的意思竟然是要讓鄧折風消失!因為鄧三河說了讓鄧燼「以後再找部下」。
鄧燼眼神一慌,向鄧三河求情:「三叔,折風他只是一時糊塗,為了查出是誰偷走覺醒石他費了很大的心思,所以現在心裏不平衡。他還年輕,毛毛躁躁的,請三叔務必原諒他,小燼我就這麼一個得力助手了!」
鄧三河斜眼看向鄧折風,鄧折風知道自己說錯話後不再吭聲,但是他強烈起伏的胸口證明了這股怒火其實未曾降下。
於是鄧三河輕鬆一笑:「嘴巴臭得治,咱們鄧家有很多治嘴臭的方法。」說罷他向最後一輛接送他的黑車招手,那黑車走下來一個身體精瘦的中年男子,二話不說走到鄧折風身前,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鄧折風被一巴掌拍得眼睛直冒金星,然而還未緩過神來之際,第二巴掌就已經來到。
晨左二和裴二兩人看着鄧折風在遠處被直抽巴掌有些不明所以,心中對鄧三河這個人的忌憚更深一層。鄧三河棄了鄧折風,走到二人面前,依舊是掛着和煦溫暖的笑:「兩位小朋友,我的人都已經走了,現在可以把覺醒石還給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