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和那個邪物的交易沒有達成,不過他至少知道,這種方法有一定的可行性。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目前邪物沒有異動,他也不必親自以身犯險和它接觸。
沒多久浣熊悠悠醒轉,醉意未去。從體表的光芒來看,這次溝通里世界對它來說消耗很大。
又開了一個肉罐頭放進浣熊窩裏,雷終止了研究,翻開一本名簿。名簿上是荷官在三年裏發展出來的地下渠道,舊船酒吧的薩拜因也赫然就在其中。
「多虧看到了那封信。」
雷回想起來仍覺得危險,要不是他加入異常管理處又恰好攔下荷官的信,薩拜因被找到後,他也不一定能脫身。到時就只能捨棄掉現有的社會身份,成為一個黑戶,完全投身暗影中生存,甚至逃離岡堡。
目前他得到了荷官的渠道,完全可以取代荷官,舉行集會了。
但目前從荷官那裏得到的知識還未消化,雷也沒有急需交易的東西。等探清戴維德的調查進度,確認他沒從亞摩斯的聯絡人,那個名叫克勞德的毒販的關係網追索過來,再舉行集會不遲。
整理了荷官的知識和關係網,雷又繼續自己的研究了。煉成新的王之沉淪藥劑,記錄龍息草煉成陣中的新出現的基底和物質符號。
除開這些工作,他對魂所里那具捧燈石像的符號歸納終於達到臨界值,按進度來看,近期就能完成。
……
「謝謝你的新年禮物,雷。我很喜歡,這個小玩意兒。」
莫蘭拿起雷送給他的純銀鼻煙盒,浮雕蜂鳥的盒身上鑲嵌着斑斕的歐泊石。算日子雷已經有大半個月沒過來,要不是南希曾和雷見面,他都以為這年輕人遇上什麼大麻煩了。
今天雷過來還掉了欠莫蘭的,還和莫蘭交換了新年禮物。
「最近有什麼新貨嗎?」雷把手搭在椅子上,聽着街道上偶爾傳來的蒸汽引擎和鳴笛聲,那是慶祝節日的車隊,在新年節過去後的第五天終於開到了梅迪麗大街。
「你可以挑一挑,也許有你感興趣的書。」
「還是算了吧。」雷放鬆地夾着雪茄,「我最近忙得焦頭爛額……聽南希說你這陣子也很忙?」
「為一些陳年舊事奔波,哎,到我這年紀還不能去鄉下養老,真是夠可憐的。」莫蘭呵呵笑着,緊接着咳嗽了一會兒。
「就沒有治療肺病的煉金藥劑嗎?」
雷看莫蘭的肺病似乎頗為嚴重。既然有王之沉淪,這樣違反常理提升身體素質的藥劑存在,也理應有能夠治療肺病的藥劑。赫本留下的傳承、荷官的知識、還有收藏夾俱樂部館藏的書籍里,甚至都提到過「萬能藥」的存在。
莫蘭止住咳嗽,用手帕擦拭嘴角,道:「當然有,但不是你想要什麼,它就會出現在你面前的。」
有機會就幫莫蘭找找相關的藥劑,雷心裏做下打算。多虧這老人把他拉出險境,不然他穿越到這世界的第二天,就可能喪身於惡念之下。
「如果碰到什麼麻煩就告訴我,我現在住在香街公寓。」離開時雷給莫蘭留下這句話,「也許我能幫上你。」
離開莫蘭書屋,雷沿街回到銀手典當行。四輛汽車開道,後方有六匹馬拉着一個移動舞台,舞台上的小丑戴着笑臉面具為明天的鬼臉節做宣傳,把車隊在富人區搜到的糖果和餅乾分發給街邊的窮孩子。
銀手典當行掛上了休息暫停營業的牌子,雷剛到門口就聽到一聲尖叫,尖叫聲迅速接近,班撲過來抱着雷,興奮大叫,炫耀他為鬼臉節準備的面具。
「我給你準備了門票,雷,迪迪拉馬戲團已經駐紮在鬱金香街,他們的表演就在明晚。」
晚餐開始時戈登拿出一張門票,一家人在鬼臉節去觀看馬戲,這是貝德維爾家過節的傳統。
不過這次雷回絕了。
「抱歉明天我沒時間了,你忘了我的職業,每到這種時候我們的工作就特別繁重,今天是我唯一放鬆的時候了。」
「那真是可惜……」戈登嘆息道,「這是這些年唯一一次有人要缺席了。」
「這次克里斯會來表演大型魔術!」
班如數家珍地說着明晚的節目表,大變活人、空間轉移、人體懸浮,這是那位名叫克里斯的魔術師的成名絕技,他藉此在岡堡聲名鵲起。甚至讓人們懷疑他是一名超凡者,據說官方曾對他進行調查,卻沒有結果。
「大型魔術的確厲害,但近景魔術也有獨到的觀賞性不是嗎?」作為一家之主,戈登本來一直是孩子們崇敬有加的對象,眼看近些年連最小的班也厭倦了他的魔術,更是將崇拜轉向了其他魔術師,戈登頗有些不是滋味。
「但我就是喜歡克里斯!」
以班的年紀,他顯然還不能理會父親那些微妙的心思。
「開瓶酒吧。」戈登眼中一閃而逝的無奈之色讓雷感到十分有趣,這是一名合格的父親、精明的商人、卻是個蹩腳的魔術師。偏偏卻想讓孩子認同自己蹩腳的地方。
「好吧,咱們爺倆喝一點。幫我拿一瓶白葡萄酒,酒櫃第二層,最右邊的那瓶。」
戈登把地窖的鑰匙交給了雷。
雷離開餐桌,在廚房邊上找到通向地窖的階梯。用黃銅鑰匙打開門,摁亮煤氣燈,昏黃的光照亮了一排酒櫃,掛在牆上的大半根火腿,還有一些積灰的書、舊衣服等雜物。
「第二層最右邊的白葡萄酒……」
雷走到酒櫃旁取下酒瓶子,忽然目光落在地窖里的一個紅漆斑駁的舊木箱上。
這所房子是戈登繼承擁有的,雷在這兒生活了十幾年從未搬家。這裏的老物件勾起了前身的一部分模糊的回憶,這些回憶不甚真切,雷卻直觀感受到這個舊木箱裏有讓他在意的東西。
「是什麼……」
雷放下酒瓶,單膝下屈蹲身試圖打開木箱。木箱上有鎖,他眼睛一掃,旁邊就有棄置的鐵絲,便扯過鐵絲頭,探入鎖孔。得益於前身的技能,撥弄了兩分鐘左右,鎖就順滑地打開了。
箱子很舊,但鎖是新的。
箱中放着兩個舊懷表,老款式的銀表鏈,一支壞掉的鋼筆,壞掉的眼鏡……還有一個褪色的暗藍色天鵝絨盒子。雷打開盒子一看,一枚鴿子蛋大小的,多面切割的透明寶石,正靜靜靜靜躺在黑色絨布中,將煤氣燈光反射出許多種顏色。
在這個箱子底部,是一幅油畫。畫裏,是一個長着尖耳朵黑皮膚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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