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隨着院子裏的戰鬥結束,唯一還正常站着的玄子燁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咧開嘴倒是笑得很開心。
這可不是因為他的惡趣味,事實上在這個階段,蓋聶和衛莊比起和他打,其實跟黑白玄翦交手能讓他們提升更大,只是玄翦不久前去了魏國。所以也沒有其他辦法,至少在這韓國還找不出一個人能夠這倆人打的。
雖然驚鯢也可以,但是驚鯢並不是敵人,不能讓縱橫聯手肆無忌憚地出手,所以最後這人還是只有他自己最合適,總不可能讓他去把白亦非或者姬無夜拉過來練手吧。
不過在經過紫蘭軒和玄翦一戰,最近幾日又有着他陪練之後,玄子燁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這個過程中兩人不斷的提升。這兩個小子已經開始慢慢蛻變了,過段時間要是再把玄翦拖回來打一場,這輸贏可就不好說了。
只是現在,兩位還是乖乖地在地上躺着吧。
耳邊傳來陣陣的交談聲,玄子燁扭過頭去,見到不遠之處檐廊下的一群人,挑了挑眉。
韓非抿了一口酒,享受着地搖着頭,一道黑影陡然從他的背後掩蓋而上,與此同時,一道聲音在其耳邊響起。
「我說韓非,你每天什麼都不做,就到我這裏來蹭吃蹭喝,你好意思嗎?」玄子燁找了個位置坐下,伸手從桌上的盤子裏拿了一塊糕點,語氣鄙夷。
韓非表情鎮定,他左右看了幾眼,眼神飄忽:「前輩怎麼過來了?衛莊兄呢?」
「在那兒躺着呢。」玄子燁似笑非笑地看着韓非,「怎麼?你也想要試試?」
「前輩說笑了……」韓非本能地縮了縮身子,訕訕地笑着。
「我可沒有說笑。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有時間喝酒不如學點武功,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隨便一個小兵都能打過你。」玄子燁伸了個懶腰,「我覺得在這一點上,紅蓮公主可比你有覺悟得多。」
說着,他朝着對面的紅蓮眨了眨眼睛。
「是不是,小紅花?」
小紅花?
這樣的稱呼,讓在座的人表情有些怪異,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都同時看向紅蓮。
韓非也是愣了一下,經玄子燁這麼一提,他還真覺得有那麼個樣子。
只是……自己的妹妹,他最了解了。
下一秒,紅蓮突然站了起來,一隻手指着玄子燁,漂亮的眉毛豎起,嬌聲道:「你叫誰小紅花呢?」
看吧,看吧。
韓非一巴掌拍在額頭上,果然會是這樣。
「咳咳。」
他咳嗽了幾聲,嚴肅地說道:「紅蓮,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位是前輩。」
「哼。」紅蓮小臉一扭,「我才不管呢。」
玄子燁卻一點也不介意,他的嘴角一勾,輕笑着說道:「小紅花,我聽說小莊在教你武功?」
「那又怎麼樣?」紅蓮昂着頭,驕傲地像是一隻白天鵝。可是又想到了什麼,她皺了皺眉,瞪了一眼玄子燁。
「還有,不准這麼叫本公主!」
「沒什麼。」玄子燁把剩下的糕點一口吃完,「只是最近小莊可能沒空去教你了。」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讓他去,誰讓我是他師傅呢。」玄子燁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其實心裏都樂開了花。沒錯,師父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家小莊可是一個尊師重道的好徒弟。」
「你!」紅蓮瞪着玄子燁,氣的滿臉通紅,可硬是說不出來一句話。只是當她的目光看向四周的時候,發現所有的人都是嘴角帶笑的看着她,就連韓非也是。
這樣的情況紅蓮立馬也反應過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撲通一下直接坐了下來,鼓着嘴,恨恨地看了一眼韓非,悶聲不說話了。
韓非低着頭抓了抓額角,有些心虛,但是又想着,這也不管他的事啊。不過他還是很了解玄子燁的性格的,這種表現,前輩似乎還挺喜歡紅蓮的。
「哥哥。」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都是叫的哥哥,不過比起紅蓮,這道聲音聽起來顯然更加的嫵媚。
韓非抬起頭,穿着一身紅裙的焰靈姬正朝着這邊過來,跟隨着她的步伐,裙擺柔順地飄揚着。
玄子燁看過去,焰靈姬朝他點了點頭,他只能撇了撇嘴,本來逗一逗這個丫頭還挺好玩的,不過現在看來該去做正事了。
他拍了拍屁股,站起來,走之前還拉仇恨地說了一句。
「那就下次見了,小紅花。」
只是紅蓮連一眼都沒有看他,而是等到他走了之後,踩了韓非一腳,恨恨地說道。
「哼,誰要和你再見啊!」
「可是紅蓮你幹嘛踩我啊?」韓非一臉蛋疼的問道。
「就踩你,就踩你。」說着,紅蓮又是踩了韓非幾腳,「誰叫你剛剛不幫我。」
一旁,紫女捂着嘴輕笑道:「看來的確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公子和紅蓮公主的關係很好。」
「紫女姑娘管這叫好?」
韓非趴在桌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但是他看着紅蓮的那雙眸子裏卻的的確確充滿了溺愛。
玄子燁跟着焰靈姬離開了院子,穿過一條彎彎曲曲的走廊,與剛才的院子裏簡單的佈局不同,這一路上景色倒是精緻的多,對比下來倒是有點兩極分化的感覺。
其實造成這種情況的也可能還有着他的一部分原因,當時紫蘭軒被毀,想要在新鄭城找到一個新的住處可不容易,而且又不只是他們那麼幾個人,紫蘭軒裏面可還有一群鶯鶯燕燕。
所以他就去找翡翠虎要了一間宅子,不過可能也是因為有些突然,裏面的裝飾還沒有修好,就成了現在這樣。
但是這也不能全怪他不是,畢竟他可是和翡翠虎談了很久才要到這間宅子的。
兩人走到一間屋子裏停了下來,屋前是木質台階,屋子門緊緊的管着,只是露出一扇透光的窗戶。
玄子燁問:「之前有問出過什麼消息嗎?」
「這個問題的前提是她得跟我說話。」焰靈姬回答。
玄子燁笑着又問:「火媚術也不行?」
焰靈姬白了一眼,扶了扶額,「哥哥,她是個女人。」
「女人又不是不行。」玄子燁眨了眨眼,「我很相信你的。」
焰靈姬有些無奈,「女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這種狀態肯定不行。像她這種人,在高度戒備的情況下,基本上不可能侵入記憶。」
「高度戒備?這樣啊。」玄子燁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我去把她打個半死不就行了?」
焰靈姬抿了抿嘴,雖然她想說什麼,但是這的確又是一個沒有理由反駁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