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伊嵐說吳揚帆有意投資在臨雲縣建一個大型的藥材種植基地,以供應在陽州即將開建的大型製藥廠提供藥材原材料。詞字閣 www.cizige.com李書記也甚是高興,他當時心裏想,走伊嵐這一步棋還是走對了。他知道伊嵐與吳揚帆的關係不一般,再加上伊嵐又急於做出成績上升一個台階,而吳揚帆拉投資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果然不錯,現在就有了這樣一個投資項目。
真要是在臨雲縣建成這個大型的藥材基地,那也不是一點點錢就能夠了的,至少得投資千萬以上。這還是按吳揚帆所說的模式:只提供藥苗及參與管理,其餘一切由農戶自己出。
臨雲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有着兩千多平方公里,幾十萬人口。如果就只種稻田,也有着幾十萬畝。若是連那些旱土也種,那就更多了。且別說就只提供藥苗或藥種,有些時候,僅僅一畝田的藥苗就是好幾千,甚至是上萬。積少成多,這一項也要一定的資金的。
李書記倒不是不相信吳揚帆沒有這個資金,而是有點擔心,種這麼大面積的藥材,即便是在陽州建一個大型的製藥廠,能不能夠消耗得了。全縣全部種藥材,可不只一點點,到時若是藥材種多了,而吳揚帆又沒有能力銷售,難道還逼着他拿錢出來收購不行。
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過,有些人搞什麼開發,等到第二年價格下降,那投資人便不聞不問,丟在那兒不管了。
再一個,李書記心裏也有些不喜,為何吳揚帆所說的那大型製藥廠不能放在臨雲縣來呢。他說要跟吳揚帆談談,也就是想做一次努力。
伊嵐安排了一個飯局,李書記吩咐要兩瓶茅台,三人邊喝酒邊談事。
看到桌上的酒,吳揚帆坐下後,便主動地拿過酒。沒想李書記卻說:「吳總,今天你是客人,不能讓你篩酒。伊嵐,今天你來篩酒吧,恰好吳總是你師傅,你也應該篩酒。」
伊嵐點點頭,拿過酒,打開,每人篩了一杯。
李書記舉起酒杯,對吳揚帆說:「吳總,這一杯先感謝你還記得家鄉的人民。」
吳揚帆忙說:「李書記,別客氣。」
喝過幾杯之後,李書記提起了藥材基地之事,有些擔憂地說:「吳總,你們想建這樣一個藥材基地,為家鄉人民造福,自己富了不忘帶動家鄉人民奔小康,我先替他們感謝你啊。只是,臨雲縣說小也不小,真要是全部稻田種了藥材,可是有着幾十萬畝。一年下來,各種藥材可不只一點點,你們真能吃得下麼?」
吳揚帆說:「這個沒問題。我們那個大型製藥廠可是依託靈芝堂這個百年老店,靈芝堂在全國各地都有分店,就連各個縣城都有好幾家店子,一年的藥品銷售那可是以百億數計,就臨雲縣這兒所產的藥材,哪能吃不下。這個,李書記你放心,我們不打無準備之仗。」
「靈芝堂他們難道就不從其他地方進藥?」李書記有些疑惑。
吳揚帆笑了:「那是因為自己沒有製藥廠,當然得從其他地方進藥。如果自己能夠生產了,自然得出售自家的藥品啊。」
這倒也是實在話。
不過,關於這個問題,李書記擔心也還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他是一縣父母官,得為全縣農戶負責。
他喝了一口酒,猶豫着看向吳揚帆,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吳總,本來,這些話也不應該說,只是,這事也較重大,我不得不說……」
「什麼話,李書記你說吧。」吳揚帆說。
李書記還是猶豫一會,才說:「是這樣的,本來,我們不應該不相信你。但是,我們相信你沒用,底下的農戶他們目光短淺,覺得這事有點兒懸。若是吳總你能在第一年儘可能的多投資一些,比如為農戶提供化肥農藥等等之類需要資金購買的,就更好了,這樣,農戶就只出稻田出工出力。你放心,這些肥料農藥什麼的,也就是你先墊一下錢而已,到時從收入之中扣回。吳總,真是不好意思,有些農戶想法有些偏,有些卻是真沒錢買這些。我想,吳總你現在身價也頗豐,應該不在乎這麼一點資金了吧?」
「這個倒是沒問題。」吳揚帆回答說,「不過,李書記,醜話說在前頭。真要我墊這一部分資金,那我可能就得賺一部分差價。也就是說,農藥化肥我可以出資幫忙採購,然後得按比市場價稍低一些出售給農戶。也就是說,我去大批量的採購,其中的差價,就歸我賺了。」
伊嵐點頭說:「這個合情合理,即便是農戶去市場上買,也得這麼多的錢,現在你還比市場價低一些,更是墊資。李書記,我覺得可以。」
李書記也點了點頭:「行,這個我可以幫他們做主了。」
先墊資農藥化肥的資金,雖然是一筆不少的錢,但吳揚帆也還是能夠承擔的。當然,他不能白墊,免得那些農戶還以為自己特別想讓他們種藥材,非讓他們種藥材不可。賺不賺錢,他倒無所謂,只是要表明一種態度。再說,這也是天經地儀的。而且,這樣子,吳揚帆還得專門請人來管這事,得開工資,自然得從這兒出,不能還自己拿錢出來給請的人開工資吧。
李書記又說:「吳總,還有一個問題。這事兒畢竟事兒較大,你能不能先打些資金,存在一個賬戶,作為保證金什麼的,讓那些目光短淺的農戶心裏安穩些呢?我知道,你財大氣粗,這麼一點錢,對於你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來的。」
吳揚帆心裏有些不悅,不過,為了幫助伊嵐,他還是忍了。他有一種自己是拿錢買罪受。想了一會,他問:「李書記,那得需要多少資金呢?」
李書記想了一會,說:「就一千萬吧,行不?」
「行,沒問題。」吳揚帆說,「只是這個卡我得自己拿着。這資金可以讓銀行凍結,我不能取……」
「這是自然。」李書記說。他也為自己一再的要求感到羞愧。